“喵呜~~~”听上去似乎带着委屈,君珩实在忍不住往他手上蹭了蹭,索x_ing蜷缩进他的怀中,在他手掌的轻抚下,不时的低嚎。
“喵呜~~~”
“喵呜~~~”
“嗷呜~~~”
似低泣般的声音,如同猫抓挠心,容离见他不说话,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仔细一想刚那一声“阿离。”好像真的有什么话要说?
夜幕渐深之时,君珩绿色的眸光乍现,在容离的安抚下还是不住的翻来覆去。本打算保持距离的,结果忍不住蹭了上去,现在简直是在慢x_ing自杀!
容离其实也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他在等君珩,等他是不是要说些什么,白天没有说出来的话。
“喵呜~~~嗷呜~~~嗷呜~~~~嗷呜……”一声高过一声的嚎叫,在像咸鱼一样翻了无数遍身子之后,终于一把翻在了容离的上方,将他整个人隔着被子抱住,将头抵在容离的脖子上,面颊红的滴血。
颈间头颅的温度滚烫,本来清朗的声音变得有些喑哑:“第一次离开那棵树的时候,是觉得那棵树是不是什么迷药啊……只要躺在枝桠上,我就能安心的睡着。”
容离沉默着等着他说完,目光盯着空气中的两条高高翘起来的尾巴。
“甚至在送你到轮回井的时候,我还在想,这都是因为我不甘寂寞,习惯了你身上的味道,等你来世啊,我就拿你做枕头!”说起这些的时候早就没了以前那种不甘的心思。
“后来发现比起树,还是人抱着舒服……”
听他陆陆续续的说着,而后滚烫的温度突然落在耳后,容离的眸色一惊,如同古井投石半天静不下来。
“咕咕——”窗棂上落下一只通体白色的仙鹤,发出高亢的叫声。
容离陡然惊醒,奋力把君珩推到旁边。平常仙鹤的声音都是低沉的,这会儿声音明显不同。
“紫霄禁闭崖,速来。”
纸上就写了这一句话,出自天机手笔。
转头看了一眼趴在床上忍住一动不动的君珩,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刚才那些委屈的低嚎声,耳后现在还烫着……
容离轻步走到床边,叹息一声摸着君珩发红的耳朵道:“不过就是喜欢我,不必说的这么拐弯抹角。”
现下还似古井泛波的容离,头一次这么直接,他也是头一次见君珩这么委婉。嘴角轻轻扯动,陆有才说他之前只有三魄,他不信。
“你先休息,我去趟紫霄。”容离把裂天放在床头,拍拍他的后脑就出了门。
紫霄山上从外面看上去并无异象,容离直奔禁闭崖而去。禁闭崖其实是在两仪峰中最陡峭的一座山峰下面,是初代掌门为了惩罚犯了大过弟子而开凿的,但是之后由于洞口无故被堵,所以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查看过。
寒风扑面而来,天机正负手站在崖边。
“师父。”
“随我下去吧。”
两道身影从崖山一跃,轻点崖边凸起的石块,很快就落在了洞口。
“之前是有人故意封印这里是人为!”天机走在前头,转头说道:“你一定想不到,从这里可以通向哪里。”
按动墙上石龛里面的烛台后轰隆一声,看不出缝隙的地面陡然惊现一条从上至下的黑洞,墙壁上隐约可见一条粗粗的铁链。
“通向皇宫。”容离看着深不见底的洞口。君珩曾经寻着他的味道找到皇宫,而那里正是国师测算国祚的宫殿。
“不错。”
“我一个人下去就行了。”容离往前走了一步,“师父回去吧。”转身跳了进去,一手抓住铁链,向下急速滑落。
上面传来天机的呼喊:“你的剑……”但是容离已经没法回答他了,借着下滑的力道,突然猛地蹬向墙壁,落在地上。
和汉沥那里的状况相似,满地都是白骨,年岁看起来有些长了,白骨上蒙着很厚的灰尘,也看不清楚本来的面目。这里应该是当年紫霄修建的地道,五千死魂精兵是吞噬了多少人命才会如此精力旺盛!
容离继续往前走,密道三米宽一路上全都是尘封的累累白骨。舒天被派去宁萧然身边,方便监视封戬,也不知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阿离虽然反应迟钝,但是那句话怎么那么熟络于心呢?
我不要脸的露出了姨母笑O(∩_∩)O哈哈~
第24章 封戬之死
容离刚踏出殿门,就看见君珩抱着裂天站在门口。
裂天冰冷的质感,缓解了不少他体内逐渐升高的温度。虽然脸色还是异常红润,至少能压得住心口的躁动。
两人隔着门槛,容离手背放在君珩的额头上,在周围宫人的视线下,也丝毫不觉什么,别看他好像始终没什么表情无动于衷的样子,甚至就连君珩的那番话,他都回应的理所当然。
只是因为,除了心底那点世间的民风伦理,更多的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情绪,无法抗拒,他索x_ing顺从本能。
不然如何能解释,目光所到之处必有他。
“还烫的很……”容离喃喃道,一手顺着他的肩膀滑落下去,寻着他的手臂就势牵住他的手。
君珩嘴角动了动,故意揶揄道:“两个男子这样,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容离淡淡出声,走过阶梯便听见身后不远处有宫人宫娥们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你说呢?”君珩扬了扬衣袖下两人交握的手。
“我说,没什么不妥。”容离将人带回去,昨天在地道里他已经见过陆有才了,说是君珩给君珩找了个解发情之病的馆子,就在京都城里那条繁华的春街巷子里。
容离从小就不在皇宫长大,十四岁上山学道,可总不至于连个闻名京都的春节巷子都不知道是什么。
住在东城的达官就是这样和西城的商贾厮混在一处的,那个巷子可谓是秦楼楚馆的集中地。
而且陆有才的目的,容离心底明镜般清亮。
柴火烧的劈啪作响,舒天低着头继续添加柴火。他已经在这个洞口守了整整三天了,宁萧然和封戬带着人进了这个隧道里还没出来,也没个消息。
宁萧然本欲带着他一起去,奈何被封戬拒绝了。他们只带了百余人,到现在没个动静的。舒天手边最后一根柴扔进火堆,站起身拿了个火把。
“我进去看看,许将军万不可懈怠守夜之事。”说完就进去了。
“诶!喂!”许咏半眯着眼睛,脸上露出急色,“没有将军和军师的吩咐,不能……”
舒天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里面的宽度仅容三人左右,也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山道开凿的并不规整,走了一段之后出现了三个岔道。
一眼看上去并无区别,但是举着火把仔细一看的话,最右边的那个洞口边有一个是十字形的标记,像是用匕首刻上去的一样……
难不成是宁萧然留下的?
舒天犹豫的在三个洞口前徘徊了半柱香的功夫,毅然决然的踏进了留有记号的那个。
弯弯曲曲走了半个时辰,再也没有看见别的岔道了,咂舌继续前进,晦暗中隐约觉得脚下的声响有点不同寻常,等到把火把凑近看的时候,才皱着眉加快了脚步。
最终被一道石门拦住了去路,舒天靠近看了看,上面是斑驳的图案,手指在上面比了比,刚好一指粗的宽度,红色的血迹……
跟在容离后面这些年,也看过不少玄学书籍,尤其他也是被鬼将所杀,所以研究过的书不少。
但是没有亲眼看见过,鬼将的藏身之处,目光不由深了几分。
而且那些和百年前相关的事迹记载早就不见了,后代史官甚至已经篡改了以往的书写!在庆阳,甚至有人不相信峄山之北还有他国。
走到突然就被加了血印……
从刚开的记号,就是有人安排好了的!
舒天懊恼地叹了一声,硬朗的轮廓在火光里被虚化,今天刚好是第七天!
封戬的死期!
“这是怎么回事!”舒天出来的时候,所有的将士都在头上围了一道白色的布帛,一股子的丧气感十分浓郁。
许咏半坐在火堆边,声色悲伤道:“方才将军派人来报……国师今日子时不禄于昭祈国都长临……”
“是口信?”
“不是,书信在这。”
舒天接过来一看,字体犹如宁萧然其人遒峭刚毅入木三分,和他在军营所见别无二致!
“可有人回京禀告?”舒天想着刚好可以回去告诉君珩,
“尚无。”
舒天面上虽没什么异色,但是语气忍不住带着几分急切:“那我回京禀报圣上。”
“有劳。”许咏站起身朝他拱手,低下头的时候嘴角拉起冷笑。他的任务已经全数完成了,轻哼了一声进了隧道。
舒天骑着马奔驰了半个时辰,就起身跃起借着马力,朝更高的树枝跳去,只有疾驰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有那么一刻他确实是准备回去了,但是宁萧然既然都写了书信,没必要不提回京禀报一事,而且死的是当朝国师,圣上心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