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啊。”,南青闻言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宋立,“怎么现在想起来问这个了?”
“没有啊,一直想问你来着,这不是总觉着时机不对嘛!”,宋立皱着眉头,脸上带了一丝紧张,两只手不带停顿的在屏幕上使劲儿戳,屏幕里,他的可爱的小孤零零的戳在路边,已经被冲破防线,危在旦夕。
“哎我去!”,宋立把手机摔在了沙发垫上,重重的仰躺下去,摊开双手,开始装死。
“死啦”,南青放下了洒水壶,转过身看着沙发上漏出一个脑袋两只手在外面的宋立,一头毛胡乱的翘着,故意逗宋立。
“嗯啊,又死啦!”,宋立把头转到南青那边,看着逆光下的南青,整个人被yá-ng光镀了一层边,毛茸茸的,脸上挂着笑。
“你就随便打着玩儿,也没有策略,可不是一直死嘛。”,南青走过去,蹲在宋立脑袋跟前儿,手指轻轻揉着他的头发。
“……,大哥饶了我”,宋立仰起头费老劲儿的瞪着南青,“我一点儿也不想玩个游戏还要浪费我这为数不多的脑细胞,真的会英年早逝啊亲~你可是会丧夫的啊亲!”
“嗯,我知道,你就图个乐子,不死几次怎么叫打游戏是吧”,南青手指轻轻划过宋立的眉毛,给一点就炸的宋小立顺毛。
“嗯啊,还是南青你懂我呀!”,宋立愉悦的闭上眼,弯起嘴角。
“今天晚上吃什么?”,南青顺势坐在了宋立旁边,柔软的地毯隔绝了地板的凉气。南青伸过手抓着宋立的手,轻轻的挠着宋立的手心,脑袋向前抵在宋立的脖子上,低声询问他。
“渍,好好问,趴这儿影响我思考”,宋立别开脑袋,拒绝有那么些些流氓的南青。
“……”,南青抬起头,伸手掐上了宋立的脸。
“你打击报复!”,宋立企图回掐过去,奈何武力值不对等,被秒杀,还损失了一双能活动的手。
“对,就是打击报复。”南青笑眯眯的看着手下宋立皱巴巴的小脸,眉毛皱起来,看起来苦大仇深。
“……,那你掐吧”,宋立放弃抵抗,顺从的闭上眼睛,不理会南青了。
“晚上吃啥?”,南青放轻了力道,俯身低头抵上了宋立额头。
“吃你啊!”宋立趁南青放松警惕,一下子睁开眼睛,正准备弹起来报复回去,却陡然看到了南青越来越近的脸……
“渍,疼死我了!”,宋立对着手机屏幕摸着额头,那里已经红了一块儿,看起来惨兮兮的。
“我也很痛啊”南青也抬手摸了摸眉心,都不敢皱眉头了。
“还不是怪你,突然要凑过来干嘛?”,宋立举着手机,侧过头狠狠的瞪着南青,只是没有一点儿威慑力。
“当然是亲你了,那还用说?”南青有些气,同时很无奈。
“那,那你干嘛非得那时候亲?”,宋立被南青看了一眼,顿时气短,开始结巴。
“我看你已经不再抵抗,以为这事儿已经过了,之前不也是这样的么?谁知道你今天居然还学会了伪装?真是能耐了嘿宋小立!”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都是南青大人您教导有方,小的还有很多要学——”
“这么说,你以后还打算——”
“当然不是,没有下次,没有下次了”南青打断了宋立的话,一字字慢慢的说着,然后又被怂的不行的宋立打断了话。
“不知道的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南青抬手摸了宋立脑门儿,“晚上吃啥啊?我都问三遍了宋少爷?”
“你说了算,嘿嘿”
“傻死你算了”
“我之所以去博物馆,如你所说,就是因为莫老。”
“莫老说了什么?”
“算是,也不算是。”
“说人话。”
“我觉醒过来的时候,老人家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但是在那之前,我被埋在土里,却感觉自己处在一个神奇的地方。
那里,莫老并没有他死前看起来那么老,他活的很洒脱,很自在,不用理会那些所谓的管家的无理要求,不用费心做那些他不喜欢的瓷,只是在江南,建了小小一座院子,依山傍水的那种,还种了很多柳树,桃树,以及很多花卉,繁盛热闹。
我在他六十那年,偶然被他烧了出来,他很是欣喜,叫了老友来,一起庆贺,喝了很多酒,醉的很开心。
晚上,他靠在榻上,眯着眼睛,看着被他放在桌上的我,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话。
他一生未娶,即使是在那个地方,也还是孤老终生。
他说,他穷,没人看得起他,也没人很嫁给他,他还是有些遗憾的。但是更多的是孤单,没有人懂他,说他是个败家子儿,浪费了一辈子时间,玩物丧志的典范,活该孤独一生。
然而,他只是想要做点不一样的东西,他喜欢瓷器,爱瓷器,爱到了骨子里。
只是,实在没什么人理解他。
他说:南青,我老了,已经烧不了几年瓷了,我自己也以为我要坐实了旁人说的玩物丧志这个名声,没成想,机缘巧合下,烧出了你。我已经很满足,说句此生无憾亦不为过。只是,今天却有些不甘心,老石说,你非池中物,当然这话全是毛病,但是我觉得他说的没错,你不应该被我这个老头子埋没在这么个小地方,应该让世人看见你,让他们称赞你,让他们被你震感,让他们感叹世间还有你这样的瓷器!
可是,我老了,已经跑不动了,没有力气了。
怪我,庸庸碌碌一辈子,到老才摸出一点门道,实在为时已晚。”
“莫老半醉半醒,说了半晚上,更多的,是在埋怨自己没有尽力,怪自己把我埋没在这个籍籍无名的小地方,说我一定可以震撼世人,声名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