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醒了。
我被埋在黑色潮s-hi的泥土里,还没完全腐烂的枯叶夹在土里,黑黢黢的,我却觉得这一切其实都没什么,我可以克服所有困难,直到我可以震撼世人。
然而,我太过被动,漫长的时光里,我遇见过很多有权有势的人,却没有一个可以让我声名大噪的。
直到遇见你,或者说,你的叔叔,我很感谢他,他救了我,然后把我送给你爸爸,让我最终遇见你。”
宋立躺在南青怀里,眯着眼睛,听着南青慢慢的讲着,像是看到了C_ào场莺飞的r.ì子里,南青被埋在软软的土里面,感受着外面的天朗气清,桃红柳绿。
yá-ng光暖暖的洒下来,温暖了一个照不到yá-ng光的小罐子,让它即使面对这庞大而陌生的世界,也无所畏惧,勇敢而坚韧的走到了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时隔多r.ì,我又回来啦,感谢你们~
☆、南下
“大人,陈府已经被小的们翻了个底朝天了,没有找到您要的东西。”,一个穿着灰袍子的人冲着坐在椅上的人低头哈腰的说着,语气里是满满的忐忑和谨慎。
眯着眼睛把玩着扇子的又肥又胖的方大人,闻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唰的一声,细致j.īng_巧的扇子被他狠狠合上,扇面上玩闹嬉笑的小儿被折叠了,一张笑脸支离破碎的,气氛也骤然凝重起来。
“找不到?我要你们那么多人去找,就是为了给我一句找不到?”,方大人睁开眼,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凶狠和杀气。
“是,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回去继续找。”
“慢着,”,方大人看着刚刚已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的李文,眼底满是冷漠。
“大人您说。”,李文低垂着脑袋,死死盯着地上的青石砖缝。
“再给你们一晚上时间,还找不到,就都不必回来了,陪那个c-h-ā了翅膀飞出去的罐子吧。”,又是唰的一声,方大人展开了扇子,李文识趣的应了声“是”,然后麻溜儿的退出了屋子。
第二天
罐子自然是没有找到。
“爹,你说,这个罐子有什么用,还让那么多人去拼了命的也要抢到它,又不是金子,也不能让咱们吃饱饭……”,郑蕙坐在马车上,怀里搂着个被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不明物体,若不是郑蕙说了这是个罐子,任谁也想不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家,怀里居然抱着个罐子。
“蕙儿,这事就不要再说了,这是爹这一辈儿的事,你就好好的替爹爹抱着它就是了。”
“知道了~”,郑蕙拖长了声音,靠着摇摇晃晃的车厢,听起来很是敷衍。
“蕙儿,前面有客栈,咱们下去休息一晚,明天再继续赶路。”,郑文坐在马车前,喊了声“吁~”,收起马鞭,冲着身后的蕙儿说着。
然而,并没有人回复他。
“蕙儿,下车了!”
“蕙儿?!”,郑文停好马车,转身掀开了帘子,朝后看去。
怎么叫都没有回应的蕙儿怀里抱着那个罐子,已经睡死过去了。
郑文无奈的摇摇头,可还是要喊醒她,不然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实在不安全。
他们早上出发,郑文还没想好去哪儿,只是按照他所谓的靠山刘鸿刘大人的吩咐——立刻离开京城,走的越远越好,最好谁也找不到。
郑文闻言,连夜让丫头简单的收拾了行李,赶着刘大人准备的马车,低调的出了京城。
一天下来,车马劳顿的,郑蕙起初还有j.īng_力吵吵嚷嚷的,后来也没了力气,最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蕙儿?”,郑文掀开帘子进了车厢,从郑蕙怀里取走了罐子,放到一边,一只手不放心的禁锢着罐子,用另一只布满老茧的手,轻轻的推了推郑蕙。
“啊?爹?”郑蕙人在睡梦中被摇晃,终于结束了和周公的对话,醒了过来。
“怎么了?爹?”,郑蕙坐起来,靠着车厢,整个人还是处于迷糊中,揉着眼睛看着郑文。
“天黑了,这有个客栈,下车休息一晚,明早再出发。”,郑文看着郑蕙,苍老的脸颊上,一脸的疲惫,被他尽力掩藏着,然而眼角的细纹,鬓角灰白的
头发,都暴露了他的疲累。
郑蕙看着看着,心里就难过起来,他爹今年将将要四十,还不算多老,看起来却像是六旬老人,眼睛里再没有了她小时候看到的清澈光芒。
郑蕙明白,他爹一个人把她养大不容易,尤其是在京城那样一个充满了豺狼虎豹,如狼似虎的地方,她能这样平安健康的长大,已是相当的不易了。
“好,爹,你先下去吧,我来抱着它。”
“嗯。”郑文说着,撩了撩袍子,转身下了马车。
“爹?咱们这是到哪儿了?”,郑蕙掀开了帘子,看了眼外面铺天盖地的黄沙,一眼望不到边际,心底带上了一股苍凉,想着果真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r.ì圆”,那挂在天边的太yá-ng,可不是又圆又大的么?只是,这场景,未免太过荒凉了。
“西域,马上到了长安。”郑文一扬马鞭,唰的一声,破风的声音传入郑蕙耳中。
“爹,一定要走这么远么?”
“蕙儿,爹也不想让你去那荒芜的地界去,奈何你爹如今走投无路,只剩下这一条路了……”
“爹,不妨事,蕙儿不在意的。”
“爹知道蕙儿乖巧懂事,这一路也辛苦,蕙儿睡一会儿吧,醒来,咱们也就能到了。”
“那蕙儿可就睡觉了,辛苦爹爹了。”
“爹爹不累,蕙儿放心睡吧!”,郑文看着眼前好像没有尽头的大漠黄沙,心底的憋屈苦闷,一瞬间都被勾出来,几乎要落下泪来,只是最终,也没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