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PS:关于饮食——唐初,大家都很节俭,没那么奢靡。唐后期就开始追求奢靡的饮食了。因为没法查到具体的饮食菜式,所以,此文的饮食菜式之类的就纯属杜撰了。
PS:阴妃,阴世师之女,阴世师曾杀了李渊的儿子李智云,后,李渊入主长安,杀了阴世师,因阴世师之子年幼,就免其死罪,而阴氏则分配到了秦王府成了女婢,再后来,就成了李二的妾,又生了李佑,李二登基后,成了四妃之一。李佑后来叛乱,阴妃就被降级为嫔。
ps:四妃分别是——杨妃(与李二是表兄妹的关系),阴妃,韦妃十分美丽的女人(以寡妇还带着拖油瓶的身份嫁入秦王府),惠妃。她们的封号就不说了。另,还有一个杨氏,国色天香,而且擅长于歌舞。据说,在长孙病逝后,李二曾一度想封她为妃。= = (深深佩服李二的“敢做敢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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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吴王李恪(小修) ...
杨妃牵着梁王的手走在回韶月殿的路上,一路上,杨妃沉着一张脸,梁王不时偷偷看他的母妃,心头有些害怕,小脸怯怯,而杨妃心里一直盘旋着长孙皇后的话语,很是惊疑,长孙皇后素来大度温婉,不拈酸吃醋,不争宠夺爱,对她们这些嫔妃也一向不错,甚至有时还会有意无意的让某个婕妤某个美人巧遇皇上,杨妃有时看着长孙皇后,心里甚为佩服,如此大度的女人.......
但这次,因为中山王落水之事,在御花园被皇上那样斥责,被罚闭门思过,无旨意不得外出,杨妃心里甚为委屈,不过是小孩子嬉闹,皇上怎么就如此生气?就算.....中山王这次醒不来又如何?不过是一个算是“废”了的皇子罢了,杨妃冷漠的想着,心里对长孙皇后便多了几分怨恨。
但今天长孙皇后突然下旨将她和阴妃宣到了立政殿,在立政殿上,长孙皇后对阴妃甚为严厉,对自己.......杨妃微微停下脚步,细细的回想着长孙皇后的每句话,特别是那句“有哪个不懂事的在梁王面前多嘴饶舌了?”,杨妃心里一突,她素来擅于掩饰,即使心里对中山王有多么鄙夷不屑,她也未曾表露在外半分,因为她的身份是那么敏感,一个前朝公主,若不是有幸被纳入秦王府,又得皇上宠爱,以她如此敏感的身份,怎能存于世上?
愔儿单纯天真,整天只记得玩,如果不是有人在愔儿面前说过,愔儿绝不会对中山王说出那些话的,那么是谁?是哪个该死的在她儿子面前饶舌了?!
“愔儿.......”杨妃低头,柔柔问道,“告诉母妃,是不是有人跟你说过中山王是废物这样的话?”
李愔一脸茫然,“母妃,没有人说过啊。”
杨妃有些生气的瞪眼,“如果没有人说过的话,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李愔这才恍然大悟般挠头,“哦,母妃,你是说这个啊,这是佑哥哥跟我说的,他说以后不要叫中山王做哥哥了,像中山王那样被人家一吓就摔倒,还摔断了腿的胆小鬼,才不配做我们哥哥呢!”李愔一脸鄙视,同时又有些委屈不解的问,“母妃,为什么父皇要为那个胆小鬼出头呢?他那么没用.......”
杨妃盯着李愔,心头却是为“佑哥哥”三个字而震惊愤怒,果然!真是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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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坐在卧榻上,承乾看着天竺鼠在被子上欢快的爬来爬去,把突起的被子当成一座山似的冲上去,又转身咕噜咕噜的滚下来.......承乾不由扑哧一笑,那天竺鼠好像似乎察觉了承乾的笑意,翻身爬起,瞪着黑乎乎的眼睛,冲着承乾吱吱叫着,张牙舞爪,承乾伸出手指戳戳天竺鼠的肚子,又是弯弯眉眼一笑,忍不住低语,“你那么喜欢滚来滚去的,以后叫你滚滚吧。”
天竺鼠,滚滚吱吱叫了一声,亲昵的蹭蹭承乾的手指,转身,又欢快的爬山去了。
看来,它很喜欢滚滚这个名字.....承乾笑笑,脑海里闪过昨天父皇将滚滚送他时的那幕.....
“乾儿,这是突厥那边敬献的,说是天竺的珍兽,父皇见它有趣,原本想等中秋佳节送乾儿的,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好在乾儿平安无事。”
“父皇,那它怎么会.....”
“哦,那可能是意外吧.......”
那时,父皇说这话时的神情很是轻描淡写,承乾也没有再问下去,心里明白,父皇说是意外,那就只能是意外。
但所谓的意外绝对不能发生在母后和青雀他们身上!
不过........抓起爬到身上的滚滚,承乾微微一笑,父皇竟然会送他天竺鼠,真的很意外。又想起昨晚母后来看他时,见父皇亲手喂他喝药,惊愕不已的神情,脸上不由笑意更深。
就在承乾抓着滚滚,戳着滚滚玩闹时,珠儿进来跪伏行礼禀道,“禀殿下,吴王殿下来了。”
承乾微微一怔,放下滚滚,脑海里闪现当年那总是一脸文雅的笑,谈诗论武时肆意飞扬,却藏光敛华,处处谨慎小心,可在最后还是死在了治弟手上,或者说,死在了武则天手上.........
吴王李恪,天纵英才,可惜,生不逢时。
心里不由轻叹,笑着挥手道,“请吴王殿下进来。”
在这等待的功夫里,承乾戳戳躺在自己腿上装死的滚滚,漫无边际的想着,好像当年的自己小的时候很少与李恪一起,与李恪见面不是在国宴就是在佳节宴会......
上次在游园会上,好像有见过一次,模模糊糊只觉得是个比青雀略微瘦一点的白白嫩嫩的好像......包子??
“弟弟拜见哥哥。”一声轻轻糯糯的哥哥让承乾回过神。
抬头,见一身蓝色袍衫的比青雀要矮一点,有些微胖,面容甚是温和的小男孩站在自己面前,神情有些愧疚的看着自己。
李恪?这时候的李恪面容还未展开,承乾模糊记得长大后的李恪颇为风流潇洒......
承乾一边浅笑,一边示意李恪坐到自己身边,开口说道,“自家兄弟别那么多礼。”
李恪坐下,先是有些讶异的看了眼爬到承乾肩膀上的天竺鼠,随即转开视线,关切问道,“哥哥好些了吗?”
承乾点头,腼腆一笑,“好多了,谢弟弟关心。”
“哥哥,这是........”李恪忍不住开口问道,趴在承乾肩膀上的滚滚这会儿正懒懒的打着呵欠。看了李恪一眼,转头闭眼睡觉了。
承乾腼腆一笑,故作得意的开口,“它是父皇近日赏赐给我的。是天竺的珍兽。它很好玩吧?”承乾眼睛亮亮的问着李恪。
李恪难掩眼里的羡慕和一闪而过的嫉妒。虽然闪逝得很快,但还是被承乾扑捉到了。承乾心里一笑,现在的吴王还是个孩子。
但李恪很快的转开了话题,歉疚开口,“哥哥,我是来代李愔给哥哥道歉的。他知道错了,望哥哥不要生他的气。”
承乾盯着李恪,收敛了脸上的腼腆笑意,淡淡道,“如果他真的知道自己错了的话,就让他自己来跟我说吧。”
看着李恪似乎有些意外的神情,承乾又缓缓开口,“你不是他,所以,让愔弟自己来跟我说吧。哥哥虽然是个废物,但也知道,男儿可战不可辱。”承乾眼里闪过一丝自嘲。
男儿可战不可辱?李恪似乎一震,抬眼见承乾神情甚为平静,可莫名的却觉得此时的承乾身上似乎散发出了类似父皇皇后身上的才有那种威严。
“好一句男儿可战不可辱!”
承乾和李恪转头望去,见太宗帝正笑着站在门口,身后还有长孙无忌和魏征李靖。
承乾和李恪急忙行礼,太宗帝挥手示意起身,便大步走到承乾身边,摸摸承乾的额头,柔声问道,“乾儿今日觉得如何?”
承乾心头有些别扭,在这么多人面前,太宗帝这样恍若无人的柔声细问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承乾微微低下头,低低声回道,“儿臣很好,谢父皇关心。”
太宗帝微微点头,但转身却唤来红玉和珠儿,细细的问了一番,才转身对承乾笑笑道,“看来乾儿恢复的很好,那就好。”
承乾心头觉得无语,不着痕迹的瞥了低着头的李恪等人,虽然知道父皇做事素来我行我素,毫不在意他人目光,但,这种我行我素落在他承乾身上时,承乾表示,他压力真的很大.......
“乾儿刚刚那句‘男儿可战不可辱’是从何处得来?”太宗帝坐到卧榻边,笑问道。
承乾一边笑着说了自己是读了史书里头的关于司马迁的故事有感而发,一边眼角瞥了眼自刚刚就被无视的李恪,见李恪微微露出的手掌紧握成拳。
太宗帝微微点头,摸摸承乾的头,笑笑道,“乾儿说得不错。不过这话,还可以这么说,男儿可欺不可辱,乾儿觉得如何?”
承乾细细咀嚼了一下,眉眼不由一弯,“这话真棒。父皇真厉害。”
太宗帝笑了笑,转头看向李恪,神色便有些淡淡,开口问道,“吴王来此是来看望中山王吗?”
李恪一僵,正欲上前回答,承乾却抢声开口道,“父皇,恪弟弟是来看望儿臣的,刚刚我们正在论史呢。”
李恪一呆,长孙无忌一怔,魏征眼睛微微一亮,李靖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
太宗帝瞥了眼笑意满面的承乾,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开口,“论史?”
承乾腼腆一笑。
太宗帝盯着承乾,扬眉,一脸很有兴趣的样子开口道,“乾儿和吴王所论何物,说来听听。”
吴王顿时有些无措,承乾却轻声说道,“我和恪弟弟刚刚在说圣贤人的骨气,恪弟弟说,贤者,需有骨气,儿臣觉得恪弟弟说得很对........”
简单说完,承乾偷眼看了下太宗帝,却见太宗帝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承乾心里一突,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瞒骗过父皇,早就存了事后请罪的念头,忐忑不安的是父皇会如何对自己?
承乾记得父皇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之一就是欺瞒。
但太宗帝只是看了一眼,便转头对李恪沉声道,“你来看望中山王,说明你心里还是懂得礼节,回去告诉李愔,若他真的知错,就该做些事给朕看看!”
李恪惶恐应下。承乾心里一沉,父皇说这话不就表示他刚刚其实都听到了???
那他......刚刚为李恪遮掩什么的,不都是白忙一场,让父皇看笑话了??
承乾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心头忍不住扶额,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眼角瞥见掉落在被子上仍然呼呼大睡的滚滚,心头更加郁卒!
作者有话要说:抽了.......
某树刷了几百次了。。。。。
如果这章能在12点时出现,那就是大神保佑了。。。。
所以,这章若有BUG虫子神马的,明天再来吧。
无力的某树慢慢的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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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冰墙稍融 ...
看着李恪恭敬退下,太宗帝转头看向长孙无忌,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无忌,吴王虽然聪慧,但毕竟年幼,你要严格点.....”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皱眉冷哼道,“别给朕留什么面子,该骂就骂,该罚就罚!朕可不希望看见第二个梁王!”
这话甚为严厉,长孙无忌肃然应是,太宗帝的神色稍缓。承乾转头,手指戳戳还在呼呼大睡的滚滚的肚子,装着没听到,这时,魏征上前,面无表情的开口,“陛下,微臣斗胆,请陛下移驾两仪殿,此处乃皇子寝殿不适宜商讨国事。”
魏征这话一出,承乾戳着滚滚的手指一顿,太宗帝脸色一沉,长孙无忌面上闪过一丝异色,随即低头,李靖一脸木然。
太宗帝沉声开口,“魏征!如果你要说的是庞相寿的事的话,那你听着,这事,朕意已决,无需再议。”
魏征正欲开口,太宗帝挥手,“既然你们是来看中山王的,现在人也看了,若无要事就退下吧。”
魏征皱眉,开口欲言,李靖上前一步,抢先开口,“臣等告退。”
太宗帝沉着脸,微微点头。
魏征无奈,只好在李靖和长孙无忌扯着衣袖时,行礼而退。
待魏征等人退下,太宗帝冷哼一声,语气里有些恼怒,“这魏征还真是顽固!”
承乾抱起还在睡觉的滚滚,看着太宗帝恼怒的神情,眨眼,心头暗道,他的老师魏征更顽固的一面父皇您还没看到呢。
回想着上辈子,魏征几次犯言直谏的情景,心头也实为佩服,就那份直谏的勇气,不是谁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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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被长孙无忌和李靖一边一个拉着走出了起晖殿,一出起晖殿,魏征就气怒的挥开他们的手,“你们这是做什么?!”
李靖和长孙无忌对望一眼,从对方眼里都看到了无奈二字。
长孙无忌轻叹一声开口道,“魏大人,你没看到吗?刚刚皇上已经很生气了。”
李靖在一边点头道,“魏大人,你是聪明人,你应该明白,皇上既然把我们从两仪殿带到起晖殿,就表明皇上根本就不想再议庞相寿的事,你又何必呢?”
魏征沉默一会,转身对李靖和长孙无忌拱手,硬邦邦的声音开口道,“两位的好意,魏某心领了。但为人臣子,不能坐视君上犯错,既然皇上不爱听臣下的对面直言,那么魏某就写份折子上奏。两位,就此告辞。”说罢,魏征就直接转身,挺直背脊,大步而去。
长孙无忌和李靖对视一眼,都很是无奈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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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晖殿里,太宗帝在气恼片刻后,稍微冷静了下来,转头,见承乾抱着滚滚,一脸无辜疑惑的看着自己,一双灵秀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呀眨的。不由心头软软,嘴边便勾起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意,“乾儿可是被父皇吓到了?”
承乾微微摇头,心里默默低语,上辈子都被父皇你吓惯了.........
伸手缓缓摸着承乾的软软的乌黑的头发,太宗帝心里的恼火不由渐渐熄灭,低声放柔语气开口,“乾儿,刚刚为何帮吴王说话?”
承乾抬眼,见太宗帝神情柔和,眼眸犹若寒星,却无半点寒意,才低声道,“父皇都听到了吗?”
太宗帝点头,承乾神情认真,“父皇不生儿臣的气吗?儿臣......欺瞒了父皇........”说到最后,承乾的声音很低,想起上辈子,他对父皇最后的数次欺瞒和狡辩....
太宗帝一愣,随即放下手,盯着承乾,明明胆怯和愧疚着,那双灵秀干净的眼眸却还努力认真的直视自己,不由一笑,说不生气是假的,他最恨欺瞒,可看着承乾这样的神情,什么怒气都不自觉间消散了,忽然想起上次在殿外听见的观音婢的话,“乾儿,在母后眼里,不管你做什么,母后都相信你。”
不由伸手盖住承乾不自觉揪住被单的手,他柔声开口,“父皇相信乾儿,乾儿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承乾一震,愣愣的看着太宗帝,不敢相信,难以置信,还有....难言的感动....
不由喃喃出声,“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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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抿着唇,匆匆而行,神情里有些不平,身后长孙无忌匆匆赶来,连声低唤,“吴王殿下!吴王殿下请留步!”
李恪有些讶异,转身看向快步而来的长孙无忌,脸上迅速的换上了温和的笑容,虽然速度很快,但还是被长孙无忌发现,长孙无忌不由微微勾起嘴角,心头暗道,这吴王殿下也算有趣。
恭敬拱手,长孙无忌轻声开口,“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恪抬头,心里疑惑,这长孙无忌毕竟不算自己人,虽然父皇让他做了自己的老师,但李恪心里明白,人家姓的可是长孙!母妃虽然从没有告诉过他,但自打知道自己没有外戚,自从知道自己的母妃杨姓来历,他就隐约明白,母妃为何那么小心翼翼,又为何费尽心思的争夺父皇的宠爱.........于是,从师至今,自己从来都是规规矩矩,安安份份,努力不让自己做错事情,以免被抓住什么把柄。
但没想到,李愔那个混球却给他和母妃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自己登门代李愔谢罪,却不想被中山王弄了个狼狈不堪.........父皇又在他们面前如此冷漠无视自己........李恪心里很委屈,很愤怒。
而如今,长孙无忌,他又来做什么?
但面上,李恪还是温温一笑,“如果老师不介意的话,前头就是致竹殿了。”
长孙无忌恭敬拱手,示意李恪先行。
李恪谦让了一下,便打头前行。
致竹殿里,长孙无忌坐在李恪下首,待送茶上来的宫女退下,长孙无忌才肃然开口,“殿下,请恕微臣冒昧,可否告知微臣,为何今天殿下要代梁王殿下请罪?”
李恪不悦皱眉,果然,长孙无忌是来替中山王出头的?!
“弟弟做错事情,哥哥代他道歉,有错吗?”李恪难掩怒气,在起晖殿里他就一肚子委屈尚未发泄,如今长孙无忌还来添堵?!
长孙无忌似乎无视他的怒气,语气依然甚为尖锐,“殿下的意思是,只有你是梁王殿下的哥哥?!还是说,你只有梁王殿下这个弟弟?!”
李恪一震。
长孙无忌盯着李恪,语气依然不甚客气,“殿下,你不是只有一个梁王弟弟!梁王也不是只有你这个哥哥!”
李恪看着长孙无忌,心头的委屈开始放大,难道不是吗?难道一直以来不是如此吗?眼眶忍不住一红,李恪扭头,倔强的不想让长孙无忌看见自己难堪的一面。
但身后却听轻轻一叹,随即是脚步声,然后,一只修长的温暖的手轻轻抹去他脸上的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他茫然抬头,就见长孙无忌温和的神情和暖暖的眼眸。
“殿下,你记住,你姓李,你是大唐李姓子孙!”
你无需小心,你不必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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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刚刚为何生气?老师做了什么?”犹豫了半晌,承乾还是忍不住心中好奇和对魏征的担忧,开口问道。
此时,已近黄昏。承乾坐在书案后,练习写着大字,太宗帝坐在一边,不时指点着,实在是这几天总是躺着,让他有些受不了。借口写大字活动活动,刚开始,太宗帝不肯,但承乾可怜兮兮的眼神让他心头一软,便准许了。
太宗帝微微扬眉,“乾儿想知道?”
承乾点头,老实交代,“我担心老师。”
太宗帝盯着承乾眼里毫不掩饰的担忧,心头冷哼一声,有些不悦承乾对魏征的关心。
面上便皱眉开口,“跟着父皇南征北战的一个老臣近日犯了错事,魏征一直揪着不放。”寥寥几语带过,不想深谈。潜意识里,太宗帝不想让承乾知道这事里自己有些理亏。
承乾故作疑惑,“父皇,老师这事没有做错啊。人家做了错事,老师指出来,不对吗?”心头暗自思量,庞相寿?嗯,没啥印象,.......
太宗帝一滞,扫了眼承乾,敏锐的发现承乾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不由伸手轻敲承乾的头,假装嗔怒,“好大的胆子,竟敢捉弄父皇?”
承乾摸摸头,故作委屈,“儿臣说的是事实啊,难道不是这样吗?”
太宗帝横了承乾一眼,见承乾还在摸着头,忍不住伸手揉揉,一边揉着,一边嗔道,“哼,魏征才做你老师没几天,你就这么向着他?过个一两年,我看你连你父皇母后都忘了!”
承乾近距离的看着太宗帝,虽然父皇皱眉不悦,可动作却很轻柔,不由眉眼弯弯,开口回道,“儿臣才不会呢。儿臣不是向着老师,只是儿臣想,老师连命都不要也要做的事情,一定有老师必须坚持的理由。”
太宗帝手一顿,连命都不要也要做的事情?必须坚持的理由?心头似乎有些明白,但面上依然瞪了承乾一眼,“哼,说得你多了解魏征似的。”
承乾摸摸鼻子,讪讪一笑。心头默默低语,上辈子到现在,不了解都难。
顺势搂过承乾靠在怀里,太宗帝自言自语,“他们跟了朕那么多年了.........”
承乾抬头,见太宗帝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不由伸手轻轻抹平那紧皱的双眉,太宗帝低头,承乾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
太宗帝微微勾起嘴唇,搂紧承乾,指着承乾刚刚写的几个字,低声说起笔法和力度的问题。
横亘在心里的冰墙似乎稍微有点融合了,但专注听着太宗帝好听的声音低语的承乾却没有没有注意到......
作者有话要说:PS:贞观初年,濮州刺史庞相寿因贪污被人告发,按大唐法律,受到了追还赃款,削除职务的处分。(备注,这是度娘搜索来的一个魏征犯言直谏的故事,没有经过考据,亲们就当做是民间故事来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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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修)训弟 ...
李泰磨磨蹭蹭的在长乐和豫章的拉扯之下走进起晖殿。
“快点!泰哥哥你要是再这样畏畏缩缩的,我就告诉母后去!”长乐有些生气的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