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翠花瞬间领悟到了上司的意思,心悦诚服改口:“没错,为了拓展业务能力,我刚刚去自学了一下乌拉圭语。“
秦谂满意地点点头。
杨翠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问秦谂:“那我怎么回复主办方?”
秦谂眨眨眼:“用乌拉圭语吧,学了不用怪浪费的。”
杨翠花:“……”直接说“随便应付一下”不就行了?
【我觉得这个改编版好燃啊】
【改的很木奉啊】
【不是。。。只有我觉得大赛撞歌感觉emmmmm】
【哪里来的水军,这么有脸呢?】
投票时,两位给了否定票,三位给了肯定票,卫清扬一脸压抑不住的感激之色,看得秦谂有点膈应。
除了卫清扬,秦谂给了十六强中其他十五位的肯定票。
弹幕炸了
【这个c.ao作我怎么看不懂了?】
【妈呀,这导师专业素质这么低吗?换我我也行啊。】
【啧啧啧,太黑了,太针对我们卫清扬小哥哥了吧】
……
秦谂是块难啃的硬骨头,黑他很难,人家实力够硬,背景也深,主办方都快哭了,“这怎么办?”
主持人想来想去:“要不然我们让他唱一首歌证明一下?”如果有黑点就好办了。
主办方别无他法,头疼地摆摆手,让主持人去了。
杨翠花成了专业跑腿的,“秦老师,主办方问你愿不愿意唱一首歌压一下评论。”
秦谂笑了,“当然可以了。”
那笑容看得杨翠花头皮发麻。
第4章 Chapter 4
秦谂握话筒的姿势很奇怪,他只是拇指和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四指捏着话筒,拿过话筒的人都知道,话筒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轻,他姿态闲适,整场灯光闪耀,忽明忽暗几下,最终重新落到他身上。
杨翠花给他从包里翻出来的时候,双手小心翼翼地递过去,这可是一百来万沉甸甸的钱啊。
秦谂双臂平展,面色平静。
观众席却慢慢传来悉悉索索的议论声,秦谂仿佛听力失灵,他稳稳地站在舞台中央,周身气场极强,杨翠花冷眼看着底下的观众议论声再次慢慢平息下去,她冷笑一声:“愚蠢的凡人,他们待会儿就会见识到什么叫做膝盖都给跪碎了的嗓音。”
“I’ve been here before”
“But always hit the floor”
……
弹幕几乎是空屏了几秒钟,随即更加密集的弹幕疯狂地在屏幕上炸开!
【我哭了,你呢?】
【不知道我跪的姿势标不标准】
【还等着干什么?跪啊!!!】
【请问我是先排队还是直接跪?】
【行走的人形乐器】
……
颜骆在直播的电视机前愣住了,秦谂的声音像是大海,高音区来去自如,海妖似的嗓音具有魔力,所有的难点被他处理的轻描淡写,重点被模糊,反倒能让人更加明晰地听出这首歌的本意,简直一下子就能够俘获听众的心。
秦谂唱的还是《Writing’s on the wall》
可是一下就能听出秦氏特点,和之前两位远远不同。
秦谂本来也没有准备多唱,不过一段就挥手示意乐队停下。
“我觉得各位唱得都很好。“秦谂诚恳地向着主办方的方向点点头,看上去诚心实意道歉似的,杨翠花唾了一声,“呸”扯淡。
秦谂把自己的话筒递给杨翠花,转头用赛方的入耳式耳麦,“我不过是借着各位的一趟东风,有处理不当的小细节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沈女士目瞪口呆地看着秦谂淡定地走回来,“……你刚刚哪里有什么处理不好的地方吗?”她没有听出来。
秦谂也很诚实:“没有,我只是想给学员一点信心。”
杨翠花&沈女士&其余三位导师:“……”
【我觉得学员们现在肯定很想哭】
【梦想粉碎机……音乐梦一去不返】
【大魔王——到底是从哪里挖出这个人的?】
……
主办方彻彻底底的骑虎难下,闭着眼和主持人说:“c-h-a广告。”
主持人战战兢兢地问:“c-h-a……c-h-a|多久?”
主办方:“先c-h-a个五分钟。”
五分钟的广告时间里弹幕依旧生龙活虎,龙马精神,五分钟把秦谂的资料抄了老底。
秦谂常年在欧美跑,对个人隐私要求较高,此时也很难翻出点有用的资料。
颜骆在把直播倒回去看了看自己和卫扬清的表演,和秦谂放在一起比较的同一首歌都会变成彻头彻尾的一场灾难。
三首不同风格的同一首歌,简直是把颜骆和卫清扬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颜骆摸摸自己的脸颊,觉得有点疼。
“你那一票就一定要投给卫清扬?”杨翠花趁着中场休息跑上来问他,“怎么想的?”
秦谂撑着头,在手机上打上“颜骆”这个名字,顺口回答:“想颜骆。”
杨翠花愣怔了一下,随即用一种难言的微妙眼神看自家上司,“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秦先生。”
秦谂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我怎么了?”
杨翠花眼睛里冒出邪光,“我喜欢,我助攻,不要担心,什么都不是阻碍。”
主办方无可奈何地这么一场闹剧强行结束在十六进八的宣告词里。
配合着一众学员惨白的小脸蛋,显得非常有活力。
卫清扬的格外白。
秦谂觉得眼前一茬韭菜似的学员里果然还是颜骆最顺眼。
颜骆回到休息室,感觉浑身乏力,像是高烧过一场。
助理颤颤巍巍地推门进来,一进来就睁着鱼泡似的红眼睛向颜骆道歉。
“抱歉抱歉,颜哥,都是我的错……”小助理抽抽噎噎地,上气不接下气地向颜骆道歉,“我没想到比赛前一个小时他们还能换歌……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吧……”
颜骆无力地闭了闭眼睛,“还好进了八强,没事。”
助理抽噎着从身后拿出一份文件,“哥……我看秦导师好像挺看重你的,要不然,你去和他套个近乎?”
颜骆轻声叹气,“他那样的人,哪里会对我看重?”他第一眼看见秦谂就觉得这个人气质不同寻常,他介绍自己的第一句话“秦谂”,仿佛笃定只有自己是这个名字似的,这样的人,一定对自己很有自信,坚定自己的信念,颜骆估计他只不过是看不惯圈子里的黑暗,顺口而已。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助理递过来的歌词,那是他下次准备唱的歌——《Feeling good》
秦谂到了宾馆,十三个小时的时差哪里是一个下午能够转得过来的,他咳了两声,旅途加上差劲的空气质量,让他娇贵的嗓子有点难受。
“笃笃”两声敲门声,不轻不重。
秦谂眉头一动,翻开桌上的酒杯,倒了两杯红干,起身去开门。
颜骆忐忑地等在门外,手里捏着歌词,由于紧张,手里的歌词现在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秦谂乍一下开了门,颜骆还没注意到,被吓了一跳,兔子似的向后跳了一步,秦谂抿着嘴不想在他面前笑出声,“有事么?”
颜骆的眼睛总是带着点水光,秦谂看得有点入迷,他咳了一声,“进来说吗?”
颜骆点点头,秦谂让开半个门。
颜骆有点紧张,当时一头撞进秦先生怀里的时候,他远没有想到……对方这样年轻就有这样的造诣。
他的目光里忍不住带上了崇敬,秦谂不自在地端了杯红干给他,总觉得自己在这种目光下像是老父亲的角色……总让他对着颜骆这张小脸蛋下不去手。
“呃……我来是想问一下秦先生。”颜骆在对方的注视下磕磕巴巴地说:“能不能帮我看一下我下一首歌。”
秦谂一愣,没有想到对方大晚上过来竟然是因为这个,他摸着下巴,遗憾地开口:“我觉得不行,毕竟不能开后门对么?”
颜骆一听“开后门”这个字眼,脸都涨红了,家庭教育让他对这种字眼接受无能,他连忙站起身,“真的对不起……我这就走,还希望没有给你带来太多困扰。”
秦谂一手搭在他肩上,稍稍施了点力,颜骆没站稳,扑通一声栽进了床里。
秦谂:“……”
“笃笃”杨翠花在没人时特别大的嗓门响起来,“来给你送资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