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顾恺之瞧了,深觉宝贝徒弟怕是有毒,而以往光风霁月x_ing高洁的谢安石怕是中毒太深呀!且是无药可解的那种。想到这里,顾恺之趣味一上来,拉来谢奕、谢玄商量,坑弟不止的谢奕自是万分愿意看笑话的,谢玄苦脸。
“爹,这种事儿子就不参与……了吧?”坑叔叔看叔叔出丑什么的,不是好侄子该干的事。
谢奕看谢玄:“你要不孝?”
谢玄回看自家亲爹:坑叔叔就是孝了么?再说您让儿子去坑亲叔叔那就是坑儿子我好吧?
左思右想怎么都不划算的谢玄最后还是选择坑叔叔的,因为他也想看芝兰玉树的叔叔出丑呀!
“安石来比比如何?就比谁猎的猎物最多!”自认领头的顾恺之很大方的摆出诱饵:“我就以那副《秋枫图》为彩头,赢了就是你的。反之,你那副《百鸟图》就是我的。”
《秋枫图》《百鸟图》同出前朝大家一人之手,一画秋风吹落枫叶;二画百鸟迎凤图,两副画皆是传世之作,世传经典,价值连城。
坐于马上的林阿宝眼睛顿时冒光!
准君郎对名画的喜欢谢安哪有不知道的,当即翻身上马扬声同意,后凑近林阿宝耳边悄声道:“赢了来与你做结契娉礼。”
“当真?!”
谢安垂目失笑:“我何时骗过于你?”见林阿宝一脸欣悦,又悄声道:“只要早早举行结契大礼,我库房里的那几箱名画,就都是你的。”
“……”你这是犯规!
第45章 准谢君郎
事实证明谢安犯规的事真没少干, 明明号称君子楷模,可在s_h_è 艺上却是力压群人, 就算有顾恺之、谢奕、谢玄拖后腿使坏,还带着林阿宝的情况愣是在猎物上拨了头名。
顾恺之差点把胡子拽断, 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徒弟林阿宝, 一幅捶胸顿足模样:“为师的《秋枫图》呀,丢了此图,为师怕是吃不好睡不好了!”
莫名的就是戳到顾恺之用意的林阿宝装傻:“那怎么办?老师?”
当然是徒弟你把画送回来啦!但顾恺之能主动说么?不能吧。要脸。
使坏想坑别人结果把自己给坑了,看在眼里的谢奕、谢玄暗笑在心里,从始至终做为看客的林遵文自是不会掺和的, 谢安走来拍拍好友:“愿赌服输。择日我前去贵府取画。”
顾恺之:“……”还能商量下不?做为好友,您忍心看着我吃不好睡不好?
谢安表示当然不能商量了。好友虽珍贵,但比得上准君郎么?为博准君郎开心, 别说一幅名画,就连半个指甲片都是要争一争的。
谈恋爱的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可惜他的恋爱对象是个傻白甜, 午前装傻半推半就的坑了老师, 傍晚就像老师撺缀着来坑他了。谢安看着眼前用蜂蜜裹了烤至焦黄的鹿r_ou_, 目光复杂的瞥眼傻白甜林阿宝。
林阿宝兴奋安利道:“这是之前我们自己猎的,用新鲜蜂蜜裹了, 还撒了小茴香, 可好吃了!”
为报之前名画之仇的顾恺之故意扬声道:“阿宝怎么只给安石端?老师的那份呢?”
坑弟不止的谢奕看热闹不嫌事大, 调拨道:“三弟。听说烹饪法子是林府厨子做的,阿宝特意端来你吃,你忍心拒绝?”
林阿宝半点不知这里面是坑, 狐疑开口:“不喜欢吃鹿r_ou_?”
如果是旁的谢安怕不是高兴还来不及,但鹿r_ou_这种大补之物,吃几筷子就可见晚上独守空床的煎熬了。换成结契大礼之后谢安都是愿意的,可现在看得见吃不着,单凭此就是折磨了。偏生自家傻白甜林阿宝还来火上浇油!
可谢安忍心拒绝么?不忍心的。
在旁边幸灾乐祸视线下,谢安淡笑开口:“喜欢的。”说着挟了筷子鹿r_ou_放嘴里,鹿r_ou_原本的鲜嫩,加上蜂蜜的香甜以及小茴香浓郁的香味,谢安也颇为喜欢。但现在有多享受,晚上就会有多煎熬。
傻白甜林阿宝双眼亮晶晶问:“好不好吃?”
谢安回:“好吃的。”
谢奕跟顾恺之眼神就不对了,看好友/弟弟:你还好吧?
谢安表示,暂时不想理这两人。
不说谢安这一晚上如何煎熬难挨,秋猎过后两家凑一起把结契大礼的日期确定了。在来年的八月,距离现在有近一年光景,到也足够准备了的。
随结契大喜如火如荼的步入准备阶段,时节也从凉秋渐入霜冬,又从霜冬渐入新春。在元月十五这日林阿宝生辰宴,邀请交好的同窗及太学先生,有庆祝生辰的意思也有答谢的意思。因为一家三品商量过,八月就是结契大喜,林阿宝总是要休学的,早一点休还能多空出点时间跟顾恺之学画,太学山长虽然遗憾,但也不能拦着人不让结契。所以今天这宴席也有告别的意思。
林府宴席足从上午开到傍晚,送走最后一批客人时,林阿宝累的摊在软塌动也不想动了。
算好时间过来的谢安瞧了林阿宝模样,暗自失笑之余,坐到软塌边从袖袋拿起礼盒:“生辰礼。”
林阿宝又惊又喜,但又不好意思:“礼物不是一早就送过来了么?怎么还有?”
“不一样。”谢府送的会登记登册,但这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林阿宝好奇开口,手上到是不慢的打开盒子。只见一方两指大小一指长的印章静静躺在礼盒中,材质是最顶级的血玉石,印章顶部被雕刻成瑞兽模样,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谢安并不答,只问:“可喜欢?”
“喜欢!”
钟灵毓秀的小郎君猛点头,双眸亮的像星尘,心中软成一团的谢安装似不经意开口。“雕废了好些个,这是唯一一个成功的。”
言下之意这是谢大佬亲自动手刻的?林阿宝拽紧印章,手心血玉石印章冰凉心中却是火热,冲动之余扑上去就啃。
然后林阿宝就把自己给坑了。
全垒是不可能的,待谢安离开菊华前来收拾茶具,看林阿宝双唇又红又肿的模样吓了一跳,忙道:“小郎君可是上火了?为何嘴巴如此红肿?”
被亲到嘴巴发麻的林阿宝窘的恨不得把自己埋了,事实他也这么做了,把自己埋进软塌薄被,闷闷道:“没事。”就是被啃了一口而已。想起这个林阿宝又愤愤不平了,他不过是亲脸,对方亲的却是嘴,得寸进尺!哼!
傻白甜林阿宝你可长点心吧,要不是时间跟地点不对,亲的可就不只是嘴了。
对此谢安只想说:是你先动的嘴。
做为先动嘴的那方,林阿宝理亏只得吞下这个哑巴亏,但再想恢复以前那种纯纯哒,咳,有点难。当然,谢安这位昔日的君子楷模还是颇为注意的,不算放飞自我,不过就是把拽着的那根名为‘礼德’的绳子,微微的松了那么一眯眯眼而已。
但这一眯眯对林阿宝这傻白甜来说,也足以冲击的他腿软脚软了。
“阿宝……”清俊闲雅的俊美君子缓缓靠近,半睁的眼睑内眸光看似温柔,却有种隐隐约约的危险感。“……对我有何不满?”
林阿宝抱紧怀里的画,欲哭无泪后退:“那、那个,要不我们商量下去哪吃饭?”
“膳食一事容后再议。”谢安靠近,双臂一张把林阿宝禁在书柜与胸膛之间,气息微吐:“说。是要画还是……要我?”
当然是要画了!不然他来干什么?!但抬眼撞进谢安视线里,林阿宝吓的忙不迭改嘴:“你、你、要你!”
胸腔中迸发出的笑声,声线低沉而暗哑,林阿宝耳朵根顿时发麻,又羞又恼拿脚猛踩了谢安一脚,趁机跑了出去。谢安不是不能追,是不敢追,因为那句‘要你’两字足以让他方寸大乱,这时候要追到人,他不能确定不会做点过份的事。
气血滚涌的谢安默默捂眼,第一次暗恨时间过的太慢。
抱着画慌不措路跑出院子的林阿宝见后边没人追来,这才敢停下来憩口气,碰巧路过的谢玄狐疑看好友:“阿宝?”
林阿宝呼口气压惊,冲谢玄扬手中画。
不用猜都知道画是来自何处,谢玄也不免挪揄道:“三叔的画不久后都是你的,何至为了一幅画跑的如此急?”
闻言林阿宝不好意思摸脸:“就、就是想早一点看到。”这时候的名画放到后世都是一画难求的国宝级别,他、他就是忍不住!尽管他也知道谢安就是拿画在吊着他,可、可,想到刚才书房那一幕林阿宝默默握拳,好吧,再有下次他绝对不上当!
可套路就是来的这么猝不及防,林阿宝理直气壮:“我不要画!”
谢安垂目柔声:“我知道。你要我。”
然后把人摁在书架跟自己胸腔间,肆意轻薄了好一阵子。
再次嘴巴又红又肿的林阿宝气哭!
随结契大喜的日期临近,谢安的状态就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在转变,那种两眼冒光,简直恨不得把人吞吃入腹的感觉,让谢奕这个做兄长的都担心弟弟会不会忍不住,若在结契之前做出过份的事,该如何收场?
会这么担心的阮夫人也算一个,是以在这次前去西郊避暑之时,阮夫人立排重议亲自跟了去。小叔子若真犯浑,自家夫君是靠不住的,儿子也是不顶用的,唯独她这个做兄嫂的还能阻拦一二,总归不能让阿宝在结契之前吃了亏,那可就真是没脸见纪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