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长这里这个实验室,便是几年前便准备起来,就为了这一天的。
但是李院长万万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大胆,到海宁才几天,居然就抓到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能将整座城市闹得翻天覆地的人。
李院长脸色有点y-in沉,但他不得不听自己的老板的话,来配合这位德朗教授,他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李院长看着玻璃隔间里带着头罩正接受各种刺激的人,虽然看不见脸,但从坐在那里的身体,被绑在扶手上的双手也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外在条件十分出色的人。想到外面正因为这个人而满城风雨,他不禁有些头痛。
他问德朗教授接下来要做什么,就这样一直实验下去吗?
“对,继续服用药物,加上各种刺激,我会将他最后的愤怒情绪也消除掉,把他变成一个无法对任何刺激做出情绪或者行为反应的人,然后再对他进行催眠就会非常顺利,那个时候,他就会成为最听话的工具了。”德朗教授得意洋洋地说。“你想让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只要在他脑海中烙印下要绝对服从命令等印记。”
李院长问:“那他的记忆还在吗?”
“当然在了,我没有抹除他的过去,没有抹除他的身份,从外表上来看,他依然是从前那个人,但是他的内在、他的思想却完全成为了我的奴隶,这样才是最完美的不是吗?”
李院长皱眉:“他的背景很深,他背后那个人不是我们能够招惹的。”
德朗教授激动地说:“那不是更好吗?这个人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有着非常漂亮的身手、精明的头脑、干净的身份,同时又有着强大的背景,这是他这个人自身携带的独特价值,将这些价值抹除掉,难道不是太可惜了吗?”
“你确定他不会想起你对他所做的一切?”
李院长听着还是觉得很不可靠,就这么简单?把一个人抓进来放在这里洗脑改造,把他变得完全听话,又保留他的记忆和身份,然后再把他放出去,以原来的身份成为被cao控的傀儡,真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瞒天过海吗?
德朗教授大笑着说,“所以说这个实验体实在是太完美了,不到一天我就成功了一半,只要再找一个优秀的催眠师,你放心吧,一定不会有问题的,难道华国人真的特别一点吗?”
德朗教授的目光露骨地在李院长身上扫过,李院长微笑着任他打量自己。
他知道这个老东西不敢动自己,他们刚来海宁,自己是在这个城市里唯一能为他们掩护,帮助他们的人,没有了自己,这两个人在海宁多一天都撑不下去。
李院长的目光扫过那个在电脑前cao作的人。
“张青松,现在可是满城都在找你。”
张青松就是那个骆文承跟踪的人,他有一个非常挺拔精神的名字,但整个人却是普普通通,毫无特色,闻言回头露出一张被打得青青肿肿的脸,笑笑:“没关系,只要我不出去就行了,所以以后的事情还是要多麻烦李院长你了。只要为我们提供食物和水就够了,所有的设备和药物我们自己都已经有了。”
李院长轻轻哼了一声,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的青年却突然动了起来。他手脚疯狂挣扎,然而因为被绑住而无法动弹,上身弯曲蜷缩下来,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似乎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三个人都吓了一跳,德朗教授立即问张青松已做了什么,张青松忙说:“我什么都没有做!”
德朗教授立即冲过去取下了头罩,露出青年那张苍白汗s-hi的,清俊漂亮的脸孔,他的脸歪向一边,脖子无力的垂着,嘴唇青紫,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德朗教授一探脉搏和气息,顿时跳脚:“死了!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死?”
李院长反而松了一口气,一个大麻烦,死了更好。他笑了一声:“反正这也不是第一个在你手下死去的实验体,不必这么激动吧。”
“谁都可以死,他不可以!实验已经成功了一半了,他死了我去哪里找更合适的实验体!”
而找不到实验体,他这个关于人大脑的项目绝对只有流产的份,事实上,这本身就是一个半流产的项目,已经被搁置了好多年了,所以找到了这个实验体,他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但他一直小心翼翼的,这个人怎么可能突然死去?
张松突然想起了什么:“昨天我跟他打斗的时候,他差点杀了我,但是突然好像心脏病发作,才让我找到了机会。”
“你这个蠢货,为什么不早点说!”德朗教授破口大骂道,“不行,他不能死,把那个药拿来。”
“教授你要用那个药?”张青松惊愕地说道。
“快去!”德朗教授骂道,转头对李院长说,“准备手术室!”
李院长皱眉:“他已经死了。”而且这里是妇幼保健院,作为一座紧挨着县医院的妇幼保健院,这里的设备根本不足以进行这样的抢救手术。
“只是心脏停了,不等于死了,五分钟之内不准备好,他就真的死了!”
德朗教授一边说一边将青年身上的束缚扯掉,把他搬到地上开始心脏按压,一边对李院长吼道,“快去啊!你知道这个项目如果成功了,能给老板带来多少利益吗?如果这个实验体废了,我会把所有责任都怪在你头上。”
李院长眉头紧紧皱起,脸色y-in沉地看着这个黄毛老头。虽然非常痛恨这个威胁,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是惧怕的。
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眼中,可没有那么多因为所以,妨碍了他们的利益,让他们不高兴,他们便会让别人不高兴。他可不想成为到时候被推出去的替死鬼。
他抬手看表:“现在是十四点四十分,五分钟之内,我会准备好一切,但如果这个人还是死了,那就不怪我了。”
骆文承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他还记得自己跟踪那个男人到地下通道,然后因为突然掉链子的心脏而被迷晕了过去,但他又没有彻底昏迷,他可以感觉到那个男人叫了别人来把他运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他们给他喂了不知道什么药,把他绑在椅子上,在他头上贴上很多贴片,然后给他戴上一个头盔似的东西。他们似乎在用那个东西刺激他的大脑,并且说要用他来做什么实验。
骆文承便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肯定是被带到那个方布德的老巢了。
他愤怒,不甘,但是没有一点办法,他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他仿佛被困在一个狭小的地方,看不见任何东西,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无声的嘶吼怒骂了一番之后,他累了,平静了下来,他在等待方布德那个疯子这次会对他做什么?
但他心中无所畏惧,反正他都是快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但是他等了很久很久,却没有等来任何动静,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但是他还是有感觉的,他只觉得自己被绑在椅子上,然后就一直坐着,仿佛被人遗忘了。他疑惑着,这是在做什么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心脏传来一阵被榨碎一般的剧痛,他终于得以惨叫了出来。那种可怕的剧痛足足持续了十多秒,最终停止之后,骆文承就再也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了,他知道自己可能是死了。
费尽心思把自己弄来,结果还没开始实验自己就死了,方布德恐怕会气吐血吧。这样一想,倒有几分安慰。
过了一阵子,骆文承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变化,他似乎依然被困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看不见,听不到,说不出话,什么都感受不到,但是他也没有消散,死亡之后难道是这样的体会吗?
他疑惑着,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终于,他耳边又传来了一声欢呼:“活了!他活过来了!”
骆文承诧异,他活了?怎么可能?!
但他确实听到了声音,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虚弱沉重到了极点,以至于他无法动弹哪怕一根手指。
有人分开他的眼皮,用刺眼的手电筒灯光照s_h_è 他的瞳孔,他不由地眨了一下眼睛,于是耳边那个愉快的声音变得更愉快。
骆文承虚弱地眨着眼,模模糊糊地看到头顶是两个无影灯,身边不远处站着几个人,他们在热烈的交谈着。他认出其中两个人,一个是那个他跟踪了一路差点打死的男人,还有一个一头杂乱的黄色头发,不用想就是方布德。
骆文承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下去杀了那个人,但是他动不了,沉重感与困倦感如海潮一般涌来,他挣扎了一下,被迫陷入了昏睡。
这次昏睡之后,他又来到了一个地方,不同于之前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这次这个空间充满了莹蓝色的光芒,十分的柔和。
骆文承仿佛漂浮在空中,四下望了望,看到前方有一个发光的屏幕,这个空间里的莹蓝色光芒便是从这个屏幕中散发出来的。
“目标你好。”一个冰冷的电子声突然响起。
这个声音骆文承很熟悉,就是那个让他重生,又帮他救了陆崇的声音。
“是你,你就是那个声音?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还活着?”骆文承询问着,虽然是疑问句,但他语气也好,内心也好,都没有太多好奇感,这并不是那不知名药物的作用,而是他从车祸醒来之后就失去了正常人的情绪。
希望这种东西,看似很缥缈,但一个人彻底失去希望之后,他会变得厌世冷漠,什么东西都不会再引起他的兴趣,对于骆文承而言,他唯一留下的,确实只剩下愤怒这类负面情绪了。
“目标你好,我是为你改变命运的系统,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系统,。你是已经死了,但是因为我的存在,你有三次复活的机会,这是第三次,如果这一次你再死了就是彻底的死亡,所以请目标珍惜这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