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幢别墅坐落在A城的西郊,连带庭院占地不小,造型奢华别致,也许因为路灯没有点亮的缘故,夜色中看起来有些诡异阴森。
随着自动铁栅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缓缓地驶入了庭院,整个庭院像是死去了一样,没有人声。陆华知道这里养着两只黄金猎犬,但是因为这里的主人性格乖僻,讨厌噪音,狗也被训的连叫也不敢叫了,四周就是这样压抑着的沉静。
将车熄了火之后,陆华才转过头,看向后座,年轻的男人枕在椅垫上睡得正香。他的睡脸比平时的样子要柔和得多,没有了那种冰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额发零碎的搭在眼睛上,显得有些稚气,嘴唇也不像醒着的时候总是紧紧抿着,而是自然地微张,光是看着就能想象触感的柔软。陆华忽的回过神来,伸手搓了搓自己发烫的的脸颊,轻轻的叫了声:“闫少,到了。”
闫桓慢慢睁开了眼睛,一瞬间的迷离过后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淡,他坐直身子,“嗯”了一声。原本无人的四周突然出现了人影,这个房子里的下人总是这么神出鬼没,陆华来这已有半年,却还是偶尔会被吓到。他看着有人打开车门,等闫桓走出去之后又有人上来接去了他的外套,恭恭敬敬的,脸上的表情却都是死人一样的空白。
闫桓将手掩在唇上打了个呵欠,又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弯下腰敲了敲车窗。陆华忙按下车窗:“闫少还有什么吩咐?”
“明天早上不用来接我,直接把车开到李公馆去。”
“是,”陆华极近的看着那双褐色的瞳孔带着一丝慵懒,紧张得手有些抖,“那……我先回去了。”
闫桓倒是毫不留恋的直起腰,挥了挥手:“去吧。”
随着闫桓踏入别墅,原本死气沉沉的一幢大房子立刻像有了些活气,迪安快步迎了上来:“少爷,晚饭已经备好了。”
闫桓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像是被他欢快的语气扰得有些烦躁,连答也懒得答他,向一边道:“撤了吧,我不想吃。”
“是。”
闫桓顺着盘旋的楼梯慢慢向上走去,皱着眉头像是在出神想着什么,走到一半又停住,手搭在一旁的实木扶栏上,垂着眼睛看着下面的管家:“韩固,我明早下来的时候,不想再看见他了。”他指了指站在一边的迪安。
迪安白了脸:“少爷……”
闫桓又皱了皱好看的眉峰:“话太多了。”
管家低下头:“是。”
闫桓看着底下屏息站着的那些下人,突然觉得有些气闷,像是衬衫的扣子太紧了,有些勒着他,他伸手想解开那牢牢扣着的第一粒扣子,却又垂下手,继续向楼上走去。楼上比下面还要安静,而且黑暗,这里没有他的吩咐是不可以开灯的。他的眼睛像猫一样能看清黑暗中的东西,而别人不行,这就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走到一间房间的门口,他伸手拉开了门,门里的人像是刚要出来,跟他撞了个正着,吓得不轻,手里的东西也散落了一地。闫桓倒没有被吓到,只是被盆碗落到地上的声音吵得有些不快,他知道这里可以随意走动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面前这个哑女,那女孩子慌乱的打着手势似乎是想解释她不是故意撞到他的,然后赶忙蹲到地上收拾散落的碗碟。
闫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今天怎么样?”
哑女忙站起身,将手在身上擦了擦,对着闫桓比划了几下,意思说他今天心情不错,东西也吃了不少,还跑了一会步。
闫桓听了也没有说什么,表情仍是冰雕一样又冷又硬,从哑女身边走过,继续向里走去,推开了最后一扇门。
随着门被推开,黑暗中泻出一线光来,却不是灯光,而是因为房间里巨大的落地窗没有拉上窗帘而照射进的星光。闫桓关上了门,随着“嘀”的一声,门自动的反锁上,没有人可以来这里打扰他。抱膝坐在地上的身影听见他的脚步后动了动,脚上的铁链也发出声响,闫桓带着愉快的微笑向他走了过去,扶着男人赤`裸的肩膀,弯下腰,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回来了。”
男人没有多余的反应,他的智商没有达到那样的高度,只是像狗一样不停嗅着闫桓的脖颈间,那里有他熟悉的味道。闫桓被他嗅得耳根都酥麻了,声音里有些难以遏制的颤抖,低喘着推开不着寸缕的男人:“等一下,我先去洗澡。”
男人虽然被他推开,仍然努力在他颈窝里蹭了两下才放手,闫桓明显不讨厌他这样的亲昵,站起身解开了自己的衬衫袖扣。
他很快脱光了自己的衣物,在走进浴室前又回头看了看男人,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他忽然笑了:“想和我一起洗吗?”
男人脚上铁链的锁只有他的指纹才能打开,脚踝因为被长时间的箍住,有红色的印记,闫桓替他开了锁,拉着他向浴室走去。水洒下来的时候男人有些不安的在浴缸里挣动起来,他的胳膊上还有几道血痕,脖子和胸口上昨夜的咬痕已经发青,有的还破了皮结着痂,被水一冲,免不了就有些刺痛。
闫桓牢牢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浴缸里,长腿一跨就坐到了男人的腰上,热度从接触的肌肤上蔓延上来,他已经没有兴趣好好的去洗这个澡了。性`器在男人紧实的小腹和耻毛之间摩擦得已经挺立起来,男人小声的叫着,叫声里分不清是愉悦还是抗拒。闫桓抱着男人的脖颈,背后被热水冲的有些发酥,他索性站起身,拽着男人的头发迫使他仰起脸来,用唇舌来伺候他的欲`望,男人的被噎得很是难受,却因为被打怕了,不敢咬他,呜咽着被他来回晃动着头部。
然而这是不能让闫桓满足的,他关上了花洒,又坐到了男人腿上,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握住了男人的前段。那巨大的东西在他手里慢慢苏醒,显得愈加狰狞,他满意的在那尖端上又掐了一把,激起男人的一声短暂的痛呼。闫桓将胸膛贴在男人胸口,慢慢对着那骇人的性器坐了下去,男人遵循着本能动起了腰,动作突然得闫桓都没有想到,腿一软就全然滑坐在了男人的腰上。
温热的水随着动作也被挤进了肠道里,那种被填满饱胀的感觉让他觉得血液都开始加速流动,像是褪去了冰冷的外壳,把一整日僵硬生疏的面孔抛到了一边,汹涌的快感几乎让他俊美的脸都扭曲了。
“嗯啊……用力……啊……”闫桓的指甲掐进了男人的皮肉里,那股血腥的被戳穿的感觉让他兴奋地脚趾都蜷缩起来。男人在性`欲勃发的时候完全是遵循着本能,抓紧了他的腰发狠的穿刺着,没有技巧,没有缓和的余地,像野兽一样低吼着动着腰,到最后干脆将闫桓推倒在浴缸的边缘,恶狠狠地压了上去。闫桓的腰被按在浴缸边,有些疼,他却像是得了更大的快感,用长腿勾着男人的腰身,不耐的来回晃着腰,叫得一声高过一声。前端的欲`望也不满足于在男人小腹上的摩擦,他抓过男人的手掌,让他握住自己的性`器,来回套弄起来。男人的手掌有些粗糙,动作还是生疏得很,被引导着来回摩擦着他性`器前端的小孔,闫桓闭着眼,脸上一片晕红,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喘息。
两个人都发泄完后,闫桓站到花洒下将自己仔仔细细的冲洗干净,腿间粘湿的液体慢慢流了下来,又很快被水流带走。男人坐在浴室的地板上,两眼无神的发着愣,闫桓看了看他,猝不及防的将喷头对着他的头脸浇了下去,男人惊慌的伸手去挡,头发却还是被淋到了,湿哒哒的搭在额上,原本俊秀刚毅的面容露出不安和怯懦来。闫桓看着他的样子,冷冷的笑了,走了过去,用脚趾来回猥亵起他腿间已经软下去的性`器。
第二天闫桓下楼的时候,又恢复了平日冷淡的略带着厌烦的神色吃着早餐,却果然没有看见迪安。闫桓喝了一口牛奶,看着一边的管家:“韩固,那小子收拾干净了么?”
韩固弯下腰:“都收拾干净了。少爷说的没错,那是千山会的,夜枭。”
“千山会,”闫桓冷冷的哼了一声,“自从老头子死了,那里就算是彻底完了,亏闫礼还当做王牌攥在手心里。”
“李先生早上打了电话来,说是请您去吃个晚饭。”
闫桓擦了擦嘴角:“知道了,对了,听说货仓那边被他们安插了一只信天翁,”他冷冰冰的望着韩固,“找出来,干掉他。”
管家一如既往的躬着腰:“是。”
2
李奉安跟闫老爷子也有几年交情,照理说闫桓该叫他一声世伯,然而事实却是相反,李奉安每次见到闫桓,都像哈巴狗见了骨头般贴上去,百般讨好。
闫桓是极厌恶他的,每次受了邀请都不甚情愿,但是碍于生意上跟他还有诸多往来,不好表现得过于明显,这次也是免不了要抽空赶到他府邸。
不同于以往的是,这次李公馆里那些不相干的闲杂人等都不在,这不免让闫桓松了口气,他向来不擅长于那帮老家伙打交道,被说烦了当场翻脸也是有可能的。李奉安说是从欧洲回来,带了很好的红茶请他品尝,实际是为了什么闫桓也能猜到一二,他故意不提,端着李府精美的茶具,自顾自的喝着茶。
李奉安客套了几句,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小闫,你这两天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闫桓慢悠悠的把茶具放到茶几上,看了他一眼:“风声,什么风声?”
李奉安眯起眼睛打量着他的神色,忽而又笑了,像只老狐狸似的:“想必你是察觉了,而且也解决掉了,是不是?”
闫桓扭过头去,不想看他眼角堆积的折子,也不说话,只是跷着腿,手指交叉着放在腿上,像是出神的样子。
“唉,看样子你大哥是要出手了,”李奉安换了副感伤的口吻道,“闫老当年怎么就放心把千山会交给了他。”
他说的你大哥指的是闫礼,闫桓父亲的养子,当年闫老爷子临终前留下遗嘱,将名下所有财产生意都交给闫桓继承,单单给那个养子留下了他一手创立的千山会。千山会这个名字在道上说起来没什么人不知道,但也没什么人能说清楚,就连闫桓也是一知半解。他在父亲去世前见过千山会的名册,里面只是各种鸟名,简直像爱鸟者协会的收集册。
“听说你前几天……”闫桓从烟盒里取了一支烟,就着李奉安递过的打火机点着,吸了一口后继续说道,“包了一个小明星?”
“小明星?”李奉安收回火机,笑的时候脸上的肌肉有些不自然的抽动,“闫少是很久不看电视了吧,他可不只是小明星。”
闫桓不以为意的将烟灰洒在大厅昂贵的地毯上,抬起下巴,略带鄙视的看着他:“他有多红对我来说不重要。怎么,你没被他弄死还不甘心么?”
李奉安笑得更加难看,却仍是在笑,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我是没想到会栽在这条阴沟里。本以为闫老过世后千山会是一天不如一天,谁知道事到如今,到处都有那群鸟的踪迹,不知不觉竟已势可通天。”
闫桓不动声色的听着他说话,将手中的半截烟插进了茶杯里。
“画眉?他的歌很好听吧。”闫桓的话里不仅是嘲笑了。
李奉安的脸色倒没僵下去,反而又坐得近了些:“小闫,不是李叔挑拨你们兄弟的关系,”他挥手让佣人换去了闫桓面前的茶具,又堆出长辈般慈祥的笑来,“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有些事不得不提醒你。闫礼跟我不过是些小过节,他真正要对付的……”
“是我。”闫桓接道,他抬起眼皮冷淡的看了李奉安一眼,“我家的家事不劳您老费心,下个月的货就要到了,到时候我再来拜访。”
出门的时候,陆华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了,闫桓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冷不丁的说道:“把音乐关了!”
陆华忙不迭的答应着按下按键,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闫少,现在去哪?”
闫桓半闭着眼睛报了个地址。
“咦?那不是大少爷……”陆华的疑问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
闫桓收回手,拿出手帕擦了擦,冷笑道:“大少爷?他是大少爷,那我算什么。”
陆华讪讪的摸了摸发麻的脸颊:“抱歉,我说错话了。”
闫桓靠在座位上,抬了抬下巴:“开车吧。”
闫礼住的地方是一间中高档的公寓,远比不上闫桓的名下的任何一处房产气派,倒像是个普通白领住的地方。闫桓没有带多余的手下,自己慢慢踱到那间公寓门口,随手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支笔,戳响了门铃。
门开了,开门的是个高大的年轻人,他算是千山会唯一一个有着公开身份的“鸟”,也是闫礼的亲信,白鹭。他对着闫桓露出一个彬彬有礼的笑容:“会长在屋里等您。”
公寓里一片黑暗,所有的窗户都被厚重的窗帘蒙的严严实实,也没有电灯。闫桓喜欢黑暗,因为他比别人看的清楚,他甚至不需要白鹭引路,自在的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像在自己家一样大踏步走进了闫礼的书房。
这种让常人喘不过气的黑暗,无疑是闫家两兄弟少有的共同癖好之一。
说起来促成他们喜暗怕光的人还是闫老爷子,闫老年轻时一直做的是半黑不白的生意,却偏偏喜欢用条子那套教育自家儿子,犯了错一律不打骂,只用最强的灯光对着孩子的眼睛明晃晃的照着,整夜不给睡觉。闫桓有时候想起来也纳闷,自己怎么就没给整瞎了,但他从此是极怕强光。闫礼吃的苦头比他还要多,现在是连太阳也不想晒,只能缩在黑暗的屋子里,点着如豆般的小灯。
闫桓自顾自的坐到沙发上,看着书桌对面坐在椅子里的消瘦的男人,破天荒的笑了笑:“叫我来,有什么事?”
男人因为许久不见天日,肤色白的吓人,脸瘦得凹陷了下去,还没开口,就先捂住嘴咳嗽了起来。
白鹭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将一小杯药水递给了他,闫礼双手捧着喝了下去,才渐渐止住了咳,苍白的脸颊上咳得有些发红,转向了闫桓:“二弟,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闫桓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闫会长,恕我直言,我们闫家只有我这一个子孙。说起闫少,是不会有人想到你的,这些关系不必攀了,你有话就直说吧。”
闫礼低着头闷声笑了笑:“好吧,闫少。”他笑完后脸色又转回阴沉,“不管你信不信,父亲将所有产业留给你,我是没有怨恨的。”
闫桓冷冷的看着他,也不接腔。
闫礼撑着桌面慢慢站起身,向他走了过来:“父亲之所以把千山会留给我,是想我帮你。你如今事业虽然做得大,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我手下……”
“你手下的那些高招我都见识了,”闫桓话语略显讽刺的说道,“千山会早已不是曾经的千山会了,老头子的那点东西不都被你败光了么。你还剩下几只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恐怕连二十只都不到了吧。”
“闫桓,”闫礼向他逼近了一步,“你是要毁了我们最后和解的机会么?你现在还有机会反悔,我可以不计较你杀了我那几名手下的事。”
闫桓终于将正脸转了过来,“啧”了一声:“大哥,我最后这么叫你一次,你看清楚,我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差点被你弄死的小屁孩了。”他走上去,扯过男人的衣领,极近的对着他病弱的面容,从齿缝间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现在根本就没有资格来威胁我。”
他说完,一手将男人推开,向门外走去,临出门,将上衣口袋里的那支笔又丢了出去:“门铃上的小把戏都开始玩了,闫礼,你可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3
这天傍晚就开始淅沥沥的下着雨,越下越大,竟没有要停的意思,闫桓把沾了雨水的外套随手丢给管家,随后带着难以名状的郁卒情绪向楼上幽暗的房间走去。
男人正坐在床上看电视,窗帘拉着,整个房间都随着屏幕闪动而明明暗暗,男人英俊的轮廓还像十年前一样不曾改变,只是眼神空洞。闫桓眉宇间难以察觉的抽动了一下,然后走上去,关掉了电视开关。突如其来的黑暗让男人微微张开了嘴巴,有些吃惊的把视线转向他,闫桓重重的坐到他身边,抱起手冷冷的打量着他。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男人时的情景,那时候他只有十三岁,跟闫礼关系还很好,还处于人生中懵懂的年纪。他那时刚回国,对父亲的生意了解得不多,直到被大哥引进千山会的堂口也没有发觉他几乎已陷入死地。
那是一条幽深的小巷,带路的闫礼早已不知踪影,那天太阳隔着云却仍是照的人背上发痛。闫桓一直走,那条路似乎始终没有尽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了下来,他一直没有出声呼唤大哥的名字,事实上他根本不敢发出声音。虽然身边半个人影也没有,但他却能感觉到,身边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仿佛在等待一个契机,一齐出动,把他撕成碎片。这条巷子直到今天也常常会出现在他的噩梦里,然后他遇见了那个男人,男人像是无意路过,穿着随意,拎着一袋啤酒。他们的眼神交汇的时候,男人的瞳孔中略略有些闪烁,在他们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闫桓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跟着我走。”
直到后来,闫桓才知道,他那天经历了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的可怕局面。如果他再笨一些,发出了声音,就会死在那些鸟儿的尖喙和利爪之下,而如果他再聪明些,不肯相信这个陌生的男人,那么也许他会死的更惨,有些事情,总是那么冥冥注定。
然而这个男人就没有他幸运了,在他成功的挤掉了闫礼,拿到了父亲全部的继承权之后,他就开始疯狂的动用大量人手寻找这个人。直到几个月前才找到,然而男人已经傻了,他不止丧失了全部记忆,连同正常的思维和判断能力也都被药物破坏了。
闫桓当时抱着痴傻的男人,阴恻恻的笑了:“闫礼,你够狠,为了报复我,不惜毁了自己的王牌。”
千山会的苍鹰,被狠狠地折断了翅膀,丢进了角落,闫桓捧着男人的脸,在黑暗中对着发亮的眸子,轻轻叫了一声:“林泱。”这是他不为人知的名字,闫桓花了很多时间才找到他的档案,却只记下了他的名字。
男人听了之后,没有什么反应,过了一会,突然凑过来在他嘴唇上蹭了蹭。
闫桓震了震,一手抓住男人的肩膀,一手捏开他的下巴,凶狠的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然后将舌尖探进了男人的口腔,攫住男人的舌头,吸`吮他的唾液。男人仿佛也被他的情绪感染,放在他腰上的手也不安分起来。他扯开自己的衬衫,抓着男人的大手触碰自己胸口早已挺立的两点晕红,男人像是摸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用手掌搓弄了一番渐渐发红的乳珠,又用手指捻住。闫桓受不了这种刺激,一把抓住了男人的头发,嘴里也发出难耐的**。
男人用腿分开了闫桓的膝盖,不轻不重的磨着他腿间要命的地方,腾出的一只手胡乱的扯着他的衬衫,然而那该死的袖扣卡在了闫桓的手腕上,怎么也挣脱不开。闫桓在心里咒骂了一句,放开男人的唇瓣,坐起身,费力的解开袖扣,急不可耐的褪下衬衫。男人又追了上来,再次吻住了他,闫桓的理智早就被欲`火烧光了,用力的抱紧男人光裸的脊背,贴向自己。
大腿内侧隔着裤子被摩擦的感觉让他背上一阵战栗,皮带已经被解开,裤子拉链也在混乱中拉开了一半,闫桓抱着男人的背,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说:“帮我把裤子脱了。”男人笨拙的伸出手去,拉着他的裤腰向下一扯,竟连内裤也生生的拉了下去。闫桓难得的红了脸,长腿一伸,将裤子踢到了一边,然后挺起腰,用胯部来回磨蹭着男人的小腹。男人的欲`望早已被他逗弄得高高挺立,手足无措的用性`器在他腿间乱戳。
闫桓那里最是敏感,被弄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呃啊……你……你不要再顶了。”一面喘息一面伸手向下摸索着男人的性`器,那里的温度简直是发烫,尺寸也涨的十分的惊人,手指都被性`器分泌的黏液弄得淫靡不堪,若是此时开着灯,一定会看到那可怕的东西表面凸起的青筋。
男人呼哧呼哧的在他耳边喘着粗气,不安分的动着腰,似乎很着急的想找个发泄口。
闫桓强迫过男人为他口`交,虽然男人的技术很差,但是仅仅是对着那张脸,他就能涌起巨大的快感。他略略套弄了一下男人的性`器,咬了咬唇,溜下`身去,张开嘴含住了那狰狞的前端,含住的那一刻,男人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他有些恼怒的想,这简直是造反了,却还是抓紧男人紧实的臀瓣,耐心的转动起舌头,舔了舔男人敏感的马眼。
最后男人终于低吼着在他嘴里喷出了滚烫的精`液时,闫桓抬起头,在黑暗中看着男人满足而松懈的表情,眼眶竟然有些发涩。他坐起身,擦去嘴角的白浊,突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些吗?”
男人放松的躺在床上,两眼无神。
“你什么都不知道。”闫桓这样说着,突然莫名的暴怒起来,狠狠地抽了男人一个耳光。
男人的脸上立刻浮起五道指印,他吃惊的捂住脸,看着闫桓,那眼神像是个委屈的孩子。闫桓又后悔了,他怔怔的看着男人,慢慢抱住自己的膝盖,窝成一团:“我要的是林泱,不是你,不是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他是真的想哭了,鼻腔又酸又涩,视线也模糊起来,眼泪沿着下巴一滴一滴的掉落在深色的床单上。男人迟疑的在他腿上拍了拍,像是表示安慰。闫桓抬起脸,看着他半边红肿的面颊,伸手轻轻摸了摸,然后俯过身去,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重重咬了一口,直到口腔内尝到了血的咸腥味,才松开牙关,不知过了多久便沉沉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他觉得身体有些异样,有什么东西在他腰上舔舐,他向后一摸,摸到了男人的头发。
“你在干什么?”闫桓坐起身,恼怒的皱着眉毛,这是他没睡好的征兆。他扭过身,看见被舔过的腰侧还有些湿润的痕迹,那里是他的一枚胎记,薄红色指尖大小的印记,像是一片桃花瓣。
男人虽然被推开,眼睛却还直勾勾的盯着那片痕迹,意犹未尽般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出对自己身体产生的兴趣,闫桓的睡意慢慢消褪,有些疑惑的看着男人的眼神。他们昨晚并没有真正的做,男人只发泄了一次,而闫桓自己是连一次都没有,在早晨这么容易兴奋的时间段,闫桓并不介意好好的来做一场。
4
然而男人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微微偏过头,看着闫桓的脸,又发起呆来。清晨初升的朝阳温暖而和煦,从窗帘的缝隙间照射进来,窗帘分割出细碎的光斑,映在雪白的墙壁上。
闫桓长期暴躁而阴郁的心绪在这一刻似乎得到了缓解,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勾过男人的脖子摸了摸他柔软的短发,许久没有说话。男人也老实而安静的抱着他的腰,两个人半坐半躺地依靠在一起,简直就像情侣一样。
这种时候电话的铃声简直是过于突兀了,闫桓顿了顿,松开手臂,面色不佳的拿起电话:“喂。”
“少爷,那批货……”那边的声音嘈杂而急切,“条子好像拿到了线报,我们码头这边被看得很紧。”
“什么?”闫桓掐了掐眉心,一瞬的怒气过后又放冷了话语,“货现在到哪了?”
那边小声报了个暗号。闫桓轻舒了口气:“很好,你让他们先就近到X码头卸货,我会派人去那边接应。”
“是,少爷。”
挂了电话,闫桓面色阴郁的坐起身开始穿衣服,这批货算是他半年来最大的一笔生意,是容不得差池的,因此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安排了备用的计划,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处。他倒没想到自己的手下已经不知何时混入了警方的线人,如果千山会的啄木鸟还在,想要找出那条害虫是轻而易举,可惜,那个骄傲的男人也死了。
闫桓像是牙痛般轻轻啧了一声,绕过床头,捡起地上铁链的一端,向男人走过去,拉起他的脚踝,男人露出惧怕的神色,唔唔着向后退。闫桓对着他身边的床垫捶了一记,不耐的喝出声:“别惹我生气!”
他粗鲁的给男人带上脚镣,然后就急冲冲的出了门。
几名管事的老家伙果然都在一楼的客厅里等着他了,闫桓对着他们的脸先是打了几个呵欠,然后没事人似的向餐厅走去,悠哉的吃着温热的早餐。
“少爷,”陈叔满脸倦色的开口道,“下面的场子被查封了三四个,有一批南非的货也被截了,看来那边是来真的了。”
另外几个也纷纷点头说了类似的话,个个都是满面愁容,好像闫家破落指日可待一般。闫桓只是听着,头也不点,小口的喝着牛奶,更不说话。
“少爷,”陈叔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如果千山会肯帮忙,渡过这次难关应该不成问题,依我看,是不是……”
闫桓不轻不重的放下杯子,冷笑了一声:“千山会?”他阴沉的扫视了一遍屋子里的众人,“闫礼究竟是给了你们多少好处?”
他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沉声道:“如果什么事都要外人帮忙,还要你们有什么用?再说,”他放松了口气,“现在这种状况是怎么出现的,你们不是比我更清楚么?”
他站起身招了招手,一边的管家韩固立刻为他披上外套,闫桓咳了一声,又转过头来,比了个手势:“我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把这些事解决,老头子的忌日要到了,想必你们到时候也不想太难看。”
“是!”
天气晴朗,温度却奇低,闫桓跑了货仓和码头两个地方,就被风吹的头有些发痛,鼻子也有些塞了。陆华忙前忙后的给他找来了温水和药片,他却转手就把药片暗暗地扔了。这种戒心他养成了好几年,现在几乎已经成了习惯,即使这个年轻人没有值得防备的地方,他也是不敢懈怠的。
本以为裹着风衣就足够御寒,在车上也把空调调到了最高,可仍是无济于事,傍晚回家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不时的吸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