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千山鸟飞绝 by 蒟蒻/蒟蒻蒟蒻【完结】(3)
家庭医生来的很快,简单的问诊之后就给他开了药,列了禁忌食谱。厨房按着食谱指示重新上了菜,闫桓却因为味觉寡淡,根本没动筷子,稍稍交代了几句,就又拖着步子走上了楼。
二楼走廊尽头就是闫桓的卧室,和林泱所在的那间可以看到星光的房间不同,这里布置得黑暗阴沉,一走进去就是满满的压抑。闫桓不愿意让别人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自己一个人慢慢扶着墙向卧室里间走去,只觉得鼻腔内呼的气都是灼热的,头更是痛得几欲裂开。不知是怎么摔在了床垫上,怎么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
梦境混乱而嘈杂,很多张面孔清晰而模糊,从眼前呼啸而过。然后就是那条诡异冗长的深巷,连背上被太阳烤着的灼热感都很真实,耳膜嗡鸣,一切都在虚幻中交替。他坐在巷子的角落里等着那个会来救他的男人,可是男人始终没有出现,一直,都没有。他听见鸟儿扇动翅膀的声音,呼啦啦一大片的铺天盖地的向他扑来,躲闪不及。
最后是从梦魇中被哑女吵醒的,她啊啊的叫着,伸手指着另个房间的方向,比划了半天,闫桓才从迷糊中大概看懂她的意思,她说林泱闹了半夜,不肯睡觉。
闫桓遏制着怒气,撑起发软的身体下了床,在哑女的搀扶下来到那所房间的门口,幸好门上的声控锁并没有锁上,因为此时的闫桓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说话了。
屋子里传来铁链的抖动声和摩擦声,闫桓眯着眼睛,按亮了久违打开过的电灯,一瞬的光亮还是激起了他的反感,他微微喘了口气,看向坐在地上的男人。男人拴着铁链的那只脚踝被他自己弄得血肉模糊,刚刚的声音就是他在拼命的扯动铁链所发出的,现在倒安静了,他爬到闫桓身边,撑着他的膝盖站了起来,像狗一样凑过去在他脖颈间舔了舔。
闫桓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伸手打开了男人的脚镣,然后摆摆手示意哑女关上灯然后离开。
灯刚关上的那一刻周围显得格外的黑,连闫桓也不太能看清楚黑暗中的东西了,他摸索着抓到男人的胳膊,抱在怀里,又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时身上早已是薄薄一层冷汗,背上重重的压着一个人,在他身上不停磨蹭。
“起来,你要压死我?”闫桓不耐烦的从他身下挣脱了出来,却不经意的碰到了男人胯下炙热的东西,他吃惊的转过脸来,“你……”
男人在他耳边喘着气,下面蠢蠢欲动,还七手八脚的想褪闫桓的裤子。
闫桓又惊又怒:“你胆子不小……”他出了一身汗,烧退了不少,只是手脚还是发软,没有力气,腿间被男人不停地弄着,欲`望已经有了抬头的迹象。
在男人笨拙的动作下,闫桓身上的衣物是越来越少,很快,下`身整个的暴露在空气中,因为还残留着薄汗的缘故,不免有些发冷。等男人炽热的身体覆盖上来的时候,他简直是有些战栗的隐含着莫名的期待。
可是男人还是只会用分身来回的在他胯下戳弄,捣得他双腿间的两个小肉球不停抖动,闫桓被逗弄得敏感不已,低叫着弓起身子,伸手去摸索床头的润滑剂。不知道那支小东西是不是在混乱中掉进了床边的夹缝中,总之一无所获,而男人的气息越来越浊重,手劲大的像是要把他的骨头捏碎。
闫桓用双手捧着男人的头,想试图让他安静下来,可是极近的看着他那双充满情`欲的眼睛,他竟然有些被蛊惑,抬起脸去亲了亲男人微翘的唇瓣。
5
那是不同于成人之间热`辣的接吻,只有嘴唇的交接,柔软而缱绻,男人像孩子般在他嘴唇上一下一下的蹭着。
“林泱……”
闫桓小声叫着这个名字,揉乱了男人柔软的头发,鼻息急促的抱紧了他,男人在唇瓣分开后发了一会呆,盯着闫桓胸口嫩红的乳珠,突然俯下`身舔了舔。闫桓被舔得背脊都酥麻了,忍不住出声阻止:“别弄……”
男人对他的阻止置若罔闻,进而用牙齿小小的啃咬起那胀大的乳尖,那种麻痒的感觉让闫桓几乎脱力,甚至不由自主的伸手抚上了另一边没有被照顾到的乳首,然而自己的手似乎并没有什么刺激感。闫桓半坐起身,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另一边半挺立的乳尖送进了男人的口中,那种被濡湿舔弄的快感让他既羞耻又兴奋。
下面已经是一触即发的性`器随着男人挺腰的动作,终于喷发了出来,弄脏了床单和男人的小腹,闫桓喘息着抓过男人的手指,沾上体液,向自己的臀间探了过去。男人的指节粗大,进入了两根手指之后闫桓就已经觉得被撑的发胀,而这时男人突然抽回了自己的手指,转而将昂扬的性`器抵在入口上,慢慢的穿刺了进去。
臀`部真实的胀痛和麻痒几乎要让闫桓叫出声音来,他用力咬住下唇,抓紧了男人宽阔的后背。事实上他所能体会的快感是要远远大于痛楚,单是想到身上的男人的是林泱,他就会兴奋得发抖。
胸口两颗乳珠已经被吸`吮得红肿而湿润,闫桓迷蒙的看着埋首在自己胸前的男人,用力的抓紧了他的头发。在粗大的性`器全根埋入后,男人终于狠狠地动起了腰,一下一下像楔子一样顶进闫桓的体内。闫桓半闭着眼睛几乎哆嗦起来,双腿不由自主的夹紧了男人的腰身,大腿内侧在男人的腰上摩擦得愈加敏感。在体内的敏感点被粗鲁的戳弄后,闫桓几乎要啜泣出声,这是他经历过的第一次脱离自己主导的性`爱,却似乎格外的刺激,身上所有的性`感带都像在战战兢兢的等待着男人的临幸。原本有些发痛的喉咙也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沙哑的**,他的胳膊无力的勾着男人的脖子,下`体的撞击声中夹杂着淫靡的水声,光是听着就能想象出交`合的画面。
闫桓只是这么想着就已经耳根发红了,一抬头却看见了更让他羞耻的景象,正对着床的那面大镜子,在清晨的光亮中,将床上的两个人映得清清楚楚。闫桓咬着嘴唇看着镜子里男人粗黑的肉`棒在自己臀间进进出出,还连带出**不清的液体。而镜中的自己,脸上泛着情潮的红晕,陌生得他都不敢再看,急急的转过了视线。上方的男人也在看着他。他轮廓深邃,眼睛又黑,看人的眼神总是很深,这样专注凝视的时候简直像没有出事前的苍鹰。
“林泱……”闫桓失神的叫了他一声,却没有回应,男人低吼着在他体内重重穿刺了几下,滚烫的体液喷发过后,男人脱力般趴到他身上。
闫桓也失神的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浓精慢慢的从后`穴流了出来,他也不去清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男人又动了动,像昨天一样,趴在他腰间舔起那抹桃花般的印记,闫桓动了动腰想挣脱开,可是男人居然加大了力气固定住他的腰,继续舔舐起来。
闫桓觉得有些不对劲,从昨夜开始,男人就一反常态开始违背他的命令,再也没有这几个月来一直保持的怯懦的神色,而之前那场性`爱简直是由男人的强迫开始的。他揉了揉太阳穴,想从迷糊中清醒过来,难道,难道说,林泱他恢复了?
想到这里,他背上出了一层冷汗,怔怔的盯着男人的脸,问道:“你……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男人也愣愣的看了看他,还是平时那副呆傻的样子,他再次低下头去,又开始用鼻尖轻蹭闫桓的肚脐。
闫桓坐起来又看了他一会,忽然伸手抓过男人的手腕向后一拧,男人“啊”的叫了一声,从唇间模糊地哀叫道:“疼……疼……”
这不是林泱,闫桓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又有些失望的意味,他松开男人的手腕,下了床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
身体上还残留着性`爱的余韵,股间黏湿的液体也**的流到了大腿上,闫桓看了看男人懵懂的脸,突然笑了笑,伸手把他推到在床上,然后,坐到了他的胸口,将自己的分身送到了男人嘴边。
男人迟疑的看了看,没有动作。
闫桓将前端在他唇上擦了擦,终于失去了耐心,捏开了他的下巴,将性`器插进了男人的口中。
“给我好好舔。”他不知道男人现在的智商能不能听懂这句话,但是不知怎么的,他现在只想用这种猥亵的方式发泄自己的欲`望。
男人被他撑的合不拢嘴,唾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喉咙里也发出很不顺服的呜呜声。闫桓却管不了这么多,抓住男人的头,在他口中狠狠地穿刺起来,将昂扬直插到男人的喉咙里去,一只手还是狠狠地捏着男人的下巴,几乎捏的发青,另一只手用力的揪着他的头发,前后晃动着。
男人的眼眶开始泛红,像是要流出眼泪来,闫桓咬牙切齿的看着他:“难受吗?”他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你怎么会有我难受。”
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着的欲`望完全称不上难受,然而闫桓心里的某一处地方,却疼的说不出口,他闭上眼睛,机械般动着腰,在男人微弱的挣扎中发泄出自己的欲`望。将精`液射到男人脸上时,他又突然的空虚了,他抱着自己的头,慢慢的趴了下去,像个小孩子一样啜泣了起来。
这次打扰他的不是电话铃声,而是他自己的理智,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九点,而今天的那个重要的会议是绝对不能耽误的。
他爬起来,草草的沐浴,穿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连男人的脚镣都忘了戴上。
6
外面和往常一样安静,没有人声,闫桓觉得腰背有些酸痛,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略喘息了几口气,又恢复成冷淡的样子,转了个弯,向楼下走去。
刚踏出一步他就看到了站在客厅里那个苍白瘦削的男人,在温暖的室内没有裹厚重的外套,眼睛在光线充足的室内微微眯起,很惬意的微仰着头。
“二弟,你起得还挺早。”
闫桓冷冷的看着他,歪过头,又习惯性的“啧”了一声。他总是这个样子,遇到任何事情从来都不会脸色大变,或是惊慌失措,仿佛没什么可以惊吓到他。然而内心却是茫然的,需要很久才能慢慢消化掉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垂下眼睑,看了看闫礼,干脆无视了他身后的那几个面生的男人,直接转向了站立一旁的韩固:“我以为父亲留下的人至少还可以用,”他意义不明的冷笑了一声,“真是没想到……”
闫礼心情却很好,像是个和善的兄长,温和的对闫桓说道:“来,大哥给你介绍一下,”他拍了拍韩固的肩膀,“千山会,杜鹃。”
“杜鹃……”闫桓轻声的重复了一遍,他知道这种鸟,将卵产在其他鸟类的巢里,伪装得分毫不差,幼雏也会将同巢的寄主的卵和幼雏推出巢外,原来自己的身边潜伏的是这样危险的鸟类。他点了点头,将手搭在栏杆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楼下,他名义上的那位兄长。
闫礼微笑着慢慢向楼上走来:“听说你在二楼有一间隐秘的房间,可以让大哥看看么?”
闫桓眼神中略闪过了一丝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他想起早晨自己带上了门,那间房间的门并不是那么容易打开的,现在他要做的只是保持缄默。
果然,闫礼在房间门口站住了,他对着门锁点了点头:“听说这种声控锁用本人的录音也没法打开,二弟,你说我该用什么办法让你说句话呢。”
闫桓冷冷的看着他,紧抿着嘴唇。
闫礼向他走过来,然后又笑了:“二弟,别那么紧张嘛,大哥跟你开个玩笑。”他一面说一面呵呵的笑了两声,却只是让气氛更加冰冷而已。
终于,他收起了那副笑脸,对着身后做了个手势,一个男人低着头走到了门口,对着声控锁说了句什么,“咔嗒”一声,门开了。
闫桓终于变了脸色,僵硬的看着面前的人:“你……”
闫礼在他肩上拍了拍:“你要是从一开始就不说话,鹦鹉就没有模仿你的机会了。”他加大了手劲,将闫桓向房间里推去,“来,让大哥看看你藏着的宝贝。”
房间里和闫桓离开时一样,男人还趴在床上,像是刚睡过去,身上没有任何衣物,床单上还沾着粘腻的体液,任何人看了这副情景都会明白,这里发生过什么。
闫桓被几个人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闫礼向男人走了过去,然后弯下腰,抬起了男人的下巴,看了看:“苍鹰?”他转向闫桓,“你果然找到他了。”
闫桓的喉结动了几动,没有说话。
闫礼打量了一番床单和男人:“怪不得当初那么疯狂的找我要他,”他摇了摇头,“你的口味还真奇怪,这样的难道上起来滋味好么?”
男人在这期间已经慢慢醒过来了,他睡眼朦胧的看了看闫礼,像是吃了一惊,又转头看见了闫桓才安静下来,向他爬了过去。
闫礼一把拉住男人的脚踝,阻止了他的动作:“他看来是彻底傻了,我们的药从来都是有效的,呵呵,”他看了看闫桓,“不过傻了的,玩起来应该更尽兴吧。”
他一面说一面将手放到了男人的赤`裸的臀上。
闫桓再也绷不住了,几乎是立刻弹了起来,却又很快被人按了下去,他喘了口气,开口说:“闫礼,住手。”
“怎么?”闫礼笑了,“二弟有话要说?”
“老头子……”闫桓两条胳膊被牢牢地制住,无力的靠在沙发上,“老头子还有笔钱。”
“钱?”闫礼笑了,“估计是不少吧,能让你吐出来,看来你是当真看重他。”
闫桓动了动嘴唇,低声说:“你放开他。”
“二弟,你以为我在意那笔钱吗?”闫礼说着,在男人的腿上用力掐了一把,男人吃痛,向他踹了过去,却反而被轻易制住了。闫礼平时的瘦弱多病的体质现在完全不复存在,他的手瘦削而有力,牢牢地扣住了男人的腿,脸上的笑容近乎狰狞:“闫桓,让我看看,他到底是用哪里把你迷成这样。”
“住手!”闫桓叫了出来。
闫礼慢慢的把视线转了过来,他显然看出男人的后方从未经过开拓,那他身上明显的爱欲痕迹和床上的体液又是怎么来的,恐怕合理的解释不多。
这次男人是真的被放开了,闫礼一步步向被按在沙发上的闫桓走了过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闫桓,眼神略有迟疑:“你……”
闫桓第一次被这个人看得有些紧张,不由得向后缩了缩,却突然被拎着领子拽了起来,然后被重重的丢到地毯上。他还来不及发怒,“嘶啦”一声,衬衫已被闫礼一把撕开,然后是裤子。
“你疯了!”闫桓吼了一声,他反击的一拳根本没有碰到闫礼,反而被抓住手腕折到了身后。连他身后的人都没有上来帮忙,他就已经毫无抵抗之力了,腿上一凉,那个发了疯的闫礼真的将他的裤子拉了下来。
那帮千山会的倒是很有默契的一起转过了身,只有闫礼看着他腿间再明显不过的斑斑点点怔了怔,甚至还用力的拉开他的双腿检查了一遍他的私`处。被这种可怕的目光注视的闫桓又羞又怒,拼命挣扎起来,闫礼劈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真是没想到,你千方百计找了他回来就是为了给他上。原来老爷子唯一一个留下来的儿子竟然是个欠人上的东西,啧。”
闫礼冷静了一会,抬起手松开了自己的领带:“你知道老爷子为什么只留了千山会给我么?”他笑了笑,把领带整个解了下来,“他是要我代他证明,即使只有千山会,也可以将他所有的产业再弄回了一遍,甚至更多。”
闫桓被他之前那巴掌打得眼冒金星,嘴角火辣辣的疼,被压制的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现在整个闫家都是我的,既然这样,”闫礼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扣子,“我并不介意把你也收下来。”
闫桓震惊的看着他,他已经做好了被羞辱打骂,甚至是死的心理准备,却唯独没想到闫礼会对他产生这种兴趣,他整顿了一下思路:“闫礼,你就是用这种方法来报答老头子的么?”
“现在想起来用你父亲压我了?”闫礼笑着对他弯下腰来,嘴唇几乎贴到他脸上,“闫桓,我没跟你说过吗?你这张脸,真是很……诱人。”
闫桓几乎寒毛倒竖,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曾经的大哥将手伸到他胸前,然后在他乳首上掐了下去。
7
原本被压制在床上的男人突然跳了起来,但还没碰到闫礼的后领,就被人抓了回去,狼狈的按在地毯上。他眼珠泛着红,恶狠狠的瞪着闫礼,喉咙里模糊地低吼着什么。闫礼好整以暇地转过头去,看着他,又回头看了看闫桓:“没想到,他都傻了还这么护着你。”
闫桓看着他阴冷的笑容,心里一沉,喉咙嘶哑的说:“你别动他,不就是做吗。”他张开膝盖,手微微有点发抖。
“好啊,不就是做吗。”闫礼重复了一遍,笑得十分开心,捏着闫桓的下颌,在他嘴唇上舔了舔。
闫桓紧紧的闭着眼睛,眉头皱的十分难看。
就在这难堪的时候,突然飘来一阵微弱的香味,闫礼的动作顿了顿,突然的向他倒了下来,闫桓还来不及吃惊,就觉得一阵晕眩,很快也失去了知觉。
“闫少,闫少。”
闫桓醒来时还是在那间房间里,陆华托着他的后脑勺向他鼻腔里滴了点东西,脸上很是担心的表情:“闫少,你还好么?我是不是来晚了?”
“陆华?”闫桓迷糊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四周,其他人全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包括那几名千山会的飞鸟。
“他们……”
“他们中了迷雾,一时半会醒不过来,闫少,我带你走吧。”陆华一边说一边扶着他站了起来。
闫桓手脚还是使不上力气,他冷冷的看了看周围:“陆华,你这次救了我算是立了大功,你把这几个人都杀了,我不会少给你好处。”
陆华却低下了头:“闫少,我只是担心你才来救你,我不会杀人的。”
“你……”闫桓震惊的看着他,晕眩的大脑中忽然又有了些清醒的意识,“这种迷雾我从来没听说过,你到底是谁!”
“闫少,我是来救你的。”陆华有些着急的给他身上披了一件大衣,“万一他们再有人来,就走不了了。”
闫桓看了看他,无力的点头:“你帮我把他也带走。”他指了指趴在地毯上的男人。
陆华无奈的将男人抗在肩上,颇有些吃力的回头:“闫少,车子就在楼下。”
这种迷雾十分的厉害,即使用了解药,闫桓仍是觉得一阵阵的头晕,费力的扶着栏杆走下楼来,一楼也横七竖八的躺了几个人,有眼熟的也有没见过的。
等到车子驶出了别墅,那幢阴暗的大房子在倒车镜里越来越小,闫桓才低低的呼出了一口气,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慢慢消化了一番。
“陆华,你怎么知道这边出事了?”
“今早公司没有开门,这边又说闫少你出去办事不在家,我记得闫少昨天关照了今天有重要的会议,所以就去问陈叔手下的人,然后听到了风声,说……帮里变天了。”
他一面说一面从后视镜里看闫桓的反应,却正看见闫桓脱下`身上的大衣,覆到男人**的身体上,他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暗淡,却最终没再多说什么。
“看来,闫礼筹划这件事很久了,”闫桓苦笑了一声,“我还自以为是的好像什么都在掌控中,真是好笑。”
“闫少……”陆华刚想说两句缓和的话,靠在闫桓肩上的头突然动了动,那男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哎?按照药效,他现在还醒不过来才对。”陆华吃惊的险些没看路。
闫桓裹紧了男人身上的衣服:“他受过一些训练,所以对药有些抗性。”
男人看清闫桓的脸之后,露出了一个有些傻的笑容,然后就去蹭他的唇,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大型犬。
闫桓也欣然扳过他的脸亲吻,完全忘记了前面还在开车的陆华。
到达目的地时天已经擦黑,面前的房子是乡村常见的二层小楼,院子里铺放着很多晒干的草根和树皮,中药味浓郁。
“这是什么地方?”闫桓不无警觉的打量着四周。
陆华把车熄了火:“这里是我爷爷住的地方,很偏僻,那些人应该不会找来。”他带着两人向屋里走,一面絮絮叨叨的说,“我爷爷是个老中医,医术很高明的,不过这些年很少有人看中医了,在城里的那间中药铺也被……”
他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有些慌张的看向闫桓。
闫桓搀扶着男人有些脚步不稳,眉头已经微微拧了起来:“你怎么突然不说了?”
陆华叹了口气,推开半掩的房门,引他们进去,低声说:“闫少,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了,我起先去你手下工作确实另有目的。”他不敢与闫桓对视,默默垂下头,“我爷爷的药铺在东华路243号。”
“那里不是……”
“对,就在那块半年前被你收购的地皮,但其实我爷爷根本不舍得卖掉铺子,他拗不过你手下那帮人,被迫签了转让合约,”陆华咬了咬嘴唇,“我本想偷偷潜进你的公司,把合约偷出来,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闫桓冷冷的听他说完:“所以你这次救我是希望我能承你的情,把那个铺子还给你们?”
“不……”陆华连忙摇头,后退一步,“我只是怕你出了事,我会于心不安。”
“好吧,”闫桓看起来也懒得深究,他摆了摆手,“总之,如果这次我还能翻身,新盖的那幢楼里我会给你留一个旺铺。”
“真的吗?”陆华眼睛一亮。
闫桓却冷笑了一声:“你还不明白吗,我已经很难再翻身了。”
陆华有些尴尬,安慰道:“闫少,你先在这休息两天,我出去帮你探探消息,等风声过去之后再从长计议吧。”
闫桓垂了眼睛:“也好。”他一手搂住身旁不停挣动的男人,“还好把他也带出来了。”
陆华终于遏制不住好奇,问道:“闫少,这位究竟是?”
闫桓抿紧嘴唇拨弄了一下男人的额发,轻声说:“他叫林泱。”
“你们……”陆华眼看着闫桓细长的指头摸到了男人脸上,然后男人一口咬住了他的指头。
闫桓恼怒的抽出手来,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巴掌,转头问道:“陆华,我的房间在哪里,这里有热水吗?”
“有,有,房间在楼上。”陆华忙不迭答着话,又仔细看了看男人,“说起来他究竟怎么了?”
“他以前并不是这个样子,”闫桓的声音有些发抖,“千山会的人给他用了药,所以才……”
陆华愣愣的听着,突然说:“可不可以让我爷爷给他看看,他老人家以前好像治好过类似的病患。”
闫桓皱起眉,他知道那些药的破坏作用有多大,很多家医院都束手无策,一个乡下老头又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想归想,他现在还不愿意太得罪面前这个小子,所以点了点头:“那麻烦给他看看吧,我很累,先去洗个澡。”
这里当然没有热水器和浴缸,洗澡的器具只有一个大木桶,闫桓只在电视上看过这种东西,桶里还泡着一些据陆华所说的活血祛湿的药材,热腾腾冒着雾气。在这种时候,闫桓已无力讲究那么多,脱去了衣物,长腿一伸,跨进了这个半旧的木桶里。
不得不承认,这个药汤确实有些效用,没过半小时,闫桓就觉得气血通畅,浑身都懒洋洋的发着酥麻,一团糟的大脑也暂时得到了休息,不知不觉竟慢慢睡着了。
再惊醒时,木桶里的水已经凉透了,洗浴间简陋的木门被拍得啪啪响,同时传进来的还有陆华惊慌地声音:“闫少,闫少你在里面吗?你开门啊!”
闫桓睡意朦胧的从水里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爬出桶去开门,小木门已经被从外狠狠撞开。陆华踉踉跄跄的冲了进来,一眼看见浑身赤`裸的闫桓,眼珠子都瞪得快掉下来了,忙转过身,结结巴巴的解释:“闫,闫少,我敲了半天门没人答应,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对,对不起……”
闫桓却不以为意,扯过一边的毛巾围在腰间,打了个呵欠:“我没事,有点困就睡着了。”
“闫,闫少,”陆华声音里的慌张丝毫没有减轻,“那个,那个林哥他……跑了。”
“林哥?”闫桓为这陌生的称呼皱起眉,忽然一惊,“你说林泱?”
8
陆华被他扯着肩膀转过身,目光扫过他赤`裸的肩膀,最后钉在地面上:“是,我本来带他去给爷爷看诊,谁知道半小时前,他突然发起狂跑出去了,拦都拦不住,我紧跟着追了出去,可是找到现在也没找到……”
“发狂?”闫桓磨了磨牙,“他虽然头脑不大好,不过很少乱来,你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陆华听他声音都变了调,赶忙说:“只是普通的针灸,我们又不会害他。”
闫桓脸色十分难看,沉默了片刻,走出了洗浴间:“我去找他。”
“哎,闫少,”陆华立刻拦住他,“千山会已经在A城附近布了势力找你,你现在最好不要乱走动。”
“滚开!”闫桓草草穿了件衬衣,张口就骂了一句。
“你现在不能出去!”陆华头一次在他面前抬高音量,坚决的堵在门口,怎么都不肯让开,“你难道不知道落到千山会手上的后果,他们那些人根本就是**!”
他这句话成功的让闫桓想起白天的事情来,包括闫礼的掌心抚摩在自己皮肤上那种微湿的恶心感,他按住自己胸口:“够了,”他试图平缓自己的情绪,“但是林泱如果被他们抓到,后果会更糟。”
“这样吧,你先休息,我这就开车出去找,他一个人跑不了多远。这里到处都是田地,也许是钻到菜地或者果园里去了,我跟附近的邻居都很熟,找起来也比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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