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
丘万戴觉得今天与陆、花两人的一席话又让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三观再次碎成渣渣。
他从前听说过有人因为钱财而草.菅人命的,也听说过因为重男轻女残害媳妇肚子里的娃的,有目无法纪、道德沦丧的人把偷来的车上的婴儿硬生生掐死在了雪地里的,更有因为学习不好被嘲笑而后弑师杀同学的,这些人杀人的理由已经让他大开眼界,可是在这个杀人就跟切瓜菜一样的世界里,这人以挑战为名企图自杀而后因为对方武功不高把对方给干掉然后继续再找下一个对手,他真的是在求死吗?
他根本就无法理解这种诡异的思路,对于他来说,应该是对方的大脑构造太过奇葩,才会想出这样的逻辑,而且看起来这人还毫无悔过之意,似乎认为自己是对的,对于这种已经不能算是三观不合而是此人绝对生存在另一个世界的情况,他只好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有这种想法的只有这一个。
不然这个世界得遭多少殃,有多少无辜的人丧命。
喜欢杀人的不止他一个,西门吹雪也把杀人当做是一种艺术,可是他只杀该杀之人,但这人,分明就是以想要解决自己为由滥杀无辜。
这么看来,西门吹雪绝对站在了一个相对的高度。
不行,他不应该再思考下去,更不应该拿西门吹雪和这个奇葩相比。
但就算他决定不想,这件事却不知不觉的一直困扰着丘万戴,一种纠结的情绪毫无遮挡的出现在他的脸上,主要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一直想这些事,就好像心里的一个结,他患了强迫症要自己解开,如果他不去解,就会觉得哪里很诡异。
莫非是因为这种想法太奇葩了?
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他郁郁寡欢的回到了药铺,然后坐在小院的躺椅上,仰望着穹苍,却控制不住的大脑。
无量天尊!找个话题来让他转移注意力吧!
微风徐徐,天气已经有了转凉的天气,早晚的温差也开始高了起来,小道士揉了揉鼻子,有点想打喷嚏了。
有人慢慢的朝着他走来,然后把一件披风盖在了他的身上。
“……”无量天尊,这个话题不要太劲爆。
他还能回避吗?
“在想什么?”西门吹雪很自然的伸出手点了点小道士的额头,“莫非是陆小凤与花满楼对你说了什么话?”他看着小道士的脸连努力抚平都十分的勉强,一向不懂得怎么安慰人的他只好另辟蹊径的找问题所在,看能不能帮忙解决。
“唉……”丘万戴叹了口气。
“阿戴?”
“大概不是件大事,只是我有一件事想不通。”丘万戴盯着头顶上的晚霞,火烧一般的景象十分壮观,似乎总衬得人太渺小。
“唉……”又叹了口气。
“到底何事?”西门吹雪不解道。
“今日我听了陆兄与花兄二人说了李连音杀人的理由,觉得太……”奇葩,“太让人无法理解,这世上怎么会用这种理由杀人的人?”
西门吹雪皱着眉头,总觉得这事儿绝非好事,于是他决定制止小道士的自残行为。“若是你参不透,便不要再想,多想无益。”
丘万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偏着头看着西门吹雪道:“他在想,我制止不了他。”
“谁?”西门吹雪总觉得今天的丘万戴哪里都不对,“阿戴,你说的是你,为何又说是‘他’?”
“……”唉,就说西门吹雪也帮不了他吧。
“你可以告诉我他杀人的理由。”看着小道士明显不想理自己的表情,西门吹雪决定再接再厉,不然小道士就一直愁眉苦脸,心情也不好,让他有想再去将陆小凤和花满楼这两个罪魁祸首再一次迷晕的冲动,而且这次绝对不再给他们送解药,由得他们自身自灭就对了。
“据说他之前到处去找人挑战,只想找一个武功高的人把他自己杀死,这人曾经说过生老病死都是苦,死了就脱离苦难了,他想死,却不想自尽,只想找到一人把他杀掉。”
“……”
“西门吹雪,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世上的人千千万,什么想法的人都有。”西门吹雪静静的说道,“至于他这种想法怎么生成的,更不必探究。你觉得是错的,我也觉得是错的,陆小凤和花满楼应当也不会觉得是错的,这么多人都觉得是错的,他只是个特例,你也不必多想。”
“是啊,他是错的。”小道士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手却被西门吹雪一把抓住,西门吹雪道:“别捶,你前阵子还伤了。”
“……”但是他的伤不在脑子啊。
“之前还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只是我们给你把脉并未发现寒气入脑的症状,也找不出别的因由,不然我们都以为你被伤了脑子。”
“……”他之前不是痴呆是恢复了记忆,这都能成为西门吹雪的理由,好吧,这种理由总比被人发现是穿越人要好得多。
所以西门吹雪你舍得放手了吗?
西门吹雪当然不舍得放手,他慢慢的把小道士的手给拿到了扶手上,借着给他把脉为名对他进行骚扰。
好吧,也许真的在把脉。
“看来恢复的不错。”西门吹雪点头道,“可以准备启程了。”
“咦?”
西门吹雪颔首道:“我这里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之前又拖了一些时间,总是要启程的。”
陆小凤和花满楼这两人一来就让小道士不断的往外面跑,现在他们留在荆州府都有事儿,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西门吹雪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甚至还理所当然想要赶紧把小道士拉了走。
“唔……”最近这里又发生了一点事情,让他有点不想这么快走,“其实找到了李连音,我们是不是应该留下来,看金九龄怎么处理。”然后他也可以顺便跟陆小凤和花满楼打好关系啊。
虽然陆小凤好像已经把他当做了朋友,就是不知道花满楼对他的观感怎么样。
“金九龄是要将李连音押解回京城的,六扇门的总部不在这儿,虽然这里的事情未完,但这人身犯重罪,只怕他得亲自押解,所以我估计这些天他就得启程了。”
“啊?”丘万戴瞪大了眼睛,心下忐忑道,“你的意思是他们要从荆州回京城,这么长的路途,不会发生什么事儿吧?”比如劫囚什么的。
“你若是怕,我们就跟在金九龄的后面与他一同进京看看,反正你也应当没去过京城,也算是见个世面。”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反正之前他们也没定下要去哪里,“这人与黑衣人组织有联系,还三番四次的帮着那群人,应当是他们的领头之类的人物,想来如果金九龄明目张胆的把人押解回去,他被人劫囚的几率也不小吧。”
“六扇门的奸细应当已经被金九龄给除掉了。”
“难保不会有另外一个奸细。”丘万戴思考了一下,总觉得这件事不好相与。
西门吹雪趁着某人没注意轻轻的摩挲着小道士的手,因为长期练剑手下的皮肤光滑紧致,骨架子不打,也没有几两肉,摸起来却不算太硬,手感很不错。
西门吹雪很满意。
某人,你把脉就把脉,为毛还一只往上摸,都快到手肘的位置了!!!
丘万戴想着想着却觉得不对劲,一回神却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有东西在爬,温热宽大带着茧子,那样的抚摸并没有使劲,让人无法理解他究竟想干什么。
丘万戴很想装死啊,不对,他一直在装死,完全不能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有着太监名字谐音的人身上,他当做不知道,西门吹雪却好像越摸越起劲。
还好这人到了手肘并没有继续往上,只是徐徐的向下,又来到了他的手腕处。
摸摸摸够了没有,别以为在古代就没有**这一项好么?
“你方才说我身体好了?”丘万戴问道,“那我们就准备启程吧,看看金九龄什么时候走,我们也跟着他好了。”
如果真的要跟,是明目张胆的好呢,还是潜在后面好呢?
之前他们也暗自跟过金九龄,虽然没有被他发现但是那是因为时间不长的缘故,而且李连音的武功这么高,肯定能发现他和西门吹雪跟着。
“我们能找到他的路线吗?”丘万戴假借做举手的手势把自己的手从西门吹雪的手里抽了出来,没想到西门吹雪居然抓住他的另外一只手开始道貌岸然的把起了脉,“还是直接问他。”
“金九龄贵为天下第一名捕,头衔并非浪得虚名。你不必担心。”
小道士震惊的看着西门吹雪,原来这年头金九龄已经贵为天下第一名捕了吗?果然是以前他在武当山太过孤陋寡闻的缘故。
不对,如果他不用担心,那为什么西门吹雪还让他跟着这人走呢?
好吧,好像是西门吹雪以为他担心,所以才让他跟着这人走的。
……
为什么他总觉得好像把自己也绕了进去?
“不如我们来练剑?”西门吹雪忽然提议道,然后伸手就将小道士拉了起来,“我们只用剑鞘点到为止就好,你这些天没练也生疏了吧?”
“……”怎么忽然话题又跳到了这里?
所以到底是谁的脑回路不对……
☆、表白
练剑也有练剑的好处,至少小道士还没答应以前,西门吹雪已经拿着自己的乌鞘剑在不算特别宽敞的园子里舞动起来,剑没出鞘,小道士犹记得原著中西门吹雪的剑招应该都是招招取人性命,但这日他的剑法中却少了杀气,白衣胜雪,剑似游龙,翩若惊鸿,那样力与美的结合犹如一幅缱绻画卷,让丘万戴舍不得睁开眼睛。
他并没有看过西门吹雪练剑,基本上这人在外修习外加功夫的时候,他在屋子里头打坐运气练太极心法,只因为他时候他觉得西门吹雪的剑招太过狠辣,他阻止不了,自然以为眼不见为净。
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了这种改变的呢?
不对。
丘万戴想起了他没有出事之前,西门吹雪独自对上李连音的时候,那时候西门吹雪的气息并没有发生改变,但是当他与自己联手的时候,却处处受对方掣肘。
今日西门吹雪的武功招式里没有说杀气,是为了给自己看?
西门吹雪还是他所知道的那个西门吹雪吗?
西门吹雪的改变,是因为认识了他?
丘万戴扪心自问,如果叫他现在去杀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他能狠下心下手吗?
如果他面对的是李连音这样的人呢?
他以前一直在寻找这之中的平衡,现在却蓦然发现这一切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平衡,这样的落差让丘万戴有点儿心烦意乱。
西门吹雪的剑忽然晃到了眼前,丘万戴下意识的后仰,险险的躲过了他的一刺,西门吹雪手腕下挑,下一瞬,丘万戴之前放在石桌的小木剑被挑了起来,然后直接朝着他砸去,小道士单手抓住了剑,然后被西门吹雪逼得远离了石桌。
西门吹雪剑招越见凌厉,丘万戴左闪右躲了好几招以后,直接一个后空翻远离了西门吹雪的剑势范围,谁知西门吹雪却依旧穷追不舍,小道士不得不握着小木剑认真对付。
西门吹雪冷道:“若是你不用心,那么你的剑断了可不要怪我。”
丘万戴:“……”
为了自己小木剑的生死存亡,小道士决定全力以赴。
感觉到了小道士的拼劲,西门吹雪的嘴角弯了弯,也越发用心的与他对招。
丘万戴之前这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握着自己的小木剑,这会儿虽然略微感觉到生疏,但是在西门吹雪的剑下游走了几招过后,对于他来说属于身体本能的太极剑法也开始连贯起来,当他沉浸在了太极剑法下的时候,某种力量让他有了与西门吹雪对垒的本钱。
西门吹雪的剑不下狠招,小道士的剑招则以柔克刚,三十招过后,小道士彻底沉迷在了与西门吹雪的过招中,西门吹雪的剑势很快,让他除了有想应对之策的时间外,根本无暇想其他,只能专注在他的太极剑法上。
不得不说西门吹雪的确是一位极好的大夫,对症下药的本领不仅从医药上,还能延续到人心上。这是丘万戴后来才发现的——
等两人气喘吁吁的停手的时候,小道士基本已经忘了之前的郁闷,全身心的回味着方才与西门吹雪淋漓尽致的缠斗中,这好像是自上一次两人比试轻功过后,再一次让他彻底堕入了某种不仅挑战了对方,更挑战了自己的兴奋
两人坐在椅子上的时候,西门吹雪道:“你的兴趣不在于外面那些弯弯绕绕的世界,我们都对武功有着最极致的追求。”
“……”这一刻,丘万戴不得不承认西门吹雪是对的。
尽管以前他只是玩一个游戏,但是在游戏中他选择了一种最自虐的方式升级,他不断的练好剑,追求最纯粹的武学,这让他被许多人人称作疯子,因为没人会像他那样走这样的线路。
不过那始终是一款游戏,所以丘万戴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现在他穿越了,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才是最真实的,现在他拥有的武功也让他觉得最为实在。
西门吹雪一语中的,他的,也许能算作提议的话语,让他无比心动,只是……
他也很想追求武学的最高境界,可是他还不能放下心中的牵挂。
比如他的师傅,比如武当的危机,还有伺机潜伏最后反水的木道人,就算他可以不管不顾陆小凤遇到哪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也不能将武当的事情当做不知道。
如果他搞定了木道人,让他家师傅和掌门都能顺利的活下来,或许他能考虑西门吹雪的提议。
其实西门吹雪也不喜欢四处跑吧,这货在原著里就是一个宅男,一年最多出来四次,还次次都是跑出来杀人,最后更是在紫禁之巅以后舍弃了情爱,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这么一来,倒是有些矛盾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对的。”西门吹雪很肯定的说道。
小道士点了点头,“你的确说的没错,只是这里面还有比的原因。”
西门吹雪不解的看着小道士,希望能得到答案。
丘万戴的嘴唇扯了扯,嗫嚅了半天,最后只能说道:“只是一种感觉,从这件事情开始,我觉得不管是江湖,还是武当,都开始陷入一种被动的状态,很危险,所以我不能不管不顾。”
“没关系。”西门吹雪冷静的说道。“我可以陪着你。”
良久,丘万戴道:“……嗯。”
“你不问为什么?”西门吹雪看着眼前的小道士,眼里忽然带上一些执着。
“我五岁那年被我师傅捡回了武当,”丘万戴忽然开口,却没有正面回答西门吹雪的问题,“从此在武当扎根,跟着师傅和师兄一起在武当生活学习武功,武当是我的家。”
“我明白。”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丘万戴会提起这个。
“我师傅最开始的时候并不喜欢我穿道袍,不过我觉得很多人都穿,其实这素色衣裳也挺好看的,所以也一直穿着,师傅拗不过我,只好以后在他们制作武当弟子的衣裳的时候,也给我做。”
西门吹雪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丘万戴望向西门吹雪,揭晓了谜底。“因为我从来没有成为武当的出家弟子。”
“?!”饶是西门吹雪冷静如斯,这下也被小道士的话给震惊了。
“其实我小时候也很疑惑为什么师傅并没有让我行出家之礼,”丘万戴眼睛有些亮。“我穿着道袍,自称小道士是因为我觉得我以前觉得其实这并无区别,但是我现在倒是有些明白了师傅的苦心。”
“……”其实西门吹雪已经懂了,甚至开始思考给小道士,不,给伪小道士,订做不同款的白衣。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丘万戴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握住了丘万戴的手,他静静的让他握着,也不挣开。
“你说会陪着我对吧。”
“对。”西门吹雪肯定道。
“不如等我试着解决了这次的危机后,我们再一块追求武功的至高境界吧。”丘万戴的嘴角溢出了一抹笑容,“你觉得呢?”
当然好。
西门吹雪很高兴,然后他抓起了丘万戴的小木剑,再一次再这个院子里挥舞起来。
表白这种事情果然不太适合他。看着西门吹雪的剑招,丘万戴暗暗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西门吹雪之前表现的太露骨,也许他一辈子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事情。感情这种事情,某人表示他从前就是一片空白,因为他找不到那个心灵契合的人,但是现在他好像找到了。
这个人明白他,也懂他,只是在某些条件下,让他没有办法完全的舍弃现在的一切。
不过,西门吹雪的表现,应该算是高兴吧?
他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脱离武当,然后跟西门吹雪走在一块,但不可否认的是,刚才西门吹雪的提议,真的很让他心动。
为什么不试一试?
反正他是真的不喜欢江湖外的弯弯绕绕,如果有一天他们能像左右医圣一样隐居起来,然后一起钻研武功的最高境界,这样纯粹的未来实在太美好了。
☆ ☆ ☆
翌日。
丘万戴在吃过早膳回房以后,发现自己床上堆了很多新衣服,而且统统都是白色。
他囧囧有神的看着这些衣服,心想退回去的可能究竟有多高。
他随手拿起一件,总觉得和自己的身形简直是量身定做的。
等等。
量身定做?
某人究竟筹谋了这件事有多久啊?!
可是问题就在于,西门吹雪不会以为他的审美仅限于道袍的款式吧?
他是觉得简单就好啊,因为道袍是最方便最简单的款式,所以他才会贪方便选择道袍的。
现在在他床上的衣服虽然只有白色,却也真的有许多的款式。
这么一来,他是穿还是不穿好呢?丘丘万戴陷入纠结的境地。
西门吹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忽然开口道:“不喜欢?”
“也没有。”某人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只是有点不习惯。”毕竟他穿以前一直穿道袍了,看着这样的衣服怎么习惯的聊。
“你也可以选择别的颜色。”
“……”不是这个问题好吗?
“比起你之前穿的要好多了。”
“……”
☆、好大一个坑
某人最近总觉得自己挖了个大坑把自己坑了进去,最大原因在于,他包袱里的道袍,穿一件少一件,最后居然只剩下他身上的这一件了——好吧其实他也不是带了很多套,只带了三套足够换洗的,但是现在……
而他的屋子里,却多了西门吹雪这两日派人给他送来的衣裳,一开始从素色现在已经发展到了到有着繁复花色的衣衫,重点是他为什么要跟西门吹雪说那样的话。
一定是魔怔了。
求把他的道袍都还回来,也许款式不怎么样,但那都是他最心爱的道袍啊啊啊!
这是最后一件了,西门吹雪绝对是想在出门以前就把他身上的道袍都给解决掉就对了。
西门吹雪进入丘万戴所在的院子的时候,嘴角若有似无的牵了起来,看起来整个人心情极好。
就算是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丘万戴的身上的那件一万零一件的道袍的时候,嘴角的笑意似乎只有扩大而没有缩小的趋势。
这一定是西门吹雪在暗示他:这就是你最后一件道袍了!!!
丘万戴杯具的扯了扯自己的道袍,总觉得这件道袍已经距离离开自己不远了。
“你若是有喜欢的款式,可以将要求说与掌柜。”西门吹雪的眉眼弯弯,原本面无表情时候冷肃的那张脸消失不见,他的容貌本来就极俊,这一下真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好吧,错觉。
果断是美色误人的节奏!此时丘万戴恨不得拍拍自己的脑袋,然后神隐到西门吹雪找不到的角落。
“不要跟我客气,毕竟是这里的下人将你的道袍给洗破了。”西门吹雪坦然道。
“……”好意思!
重点是这么无耻的借口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想来你身上这件也应该不堪他们的折腾。”西门吹雪意有所指的说道。
“……我可以自己洗。”丘万戴咬牙切齿道,之前他身体并未痊愈,原本应该自己做的许多事都被西门吹雪指派给了他人,现在他好了,难不成还不能夺回主权吗。
“最近铺子里总是丢失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丘万戴:“……”这绝对是威胁啊威胁啊。
“武当别馆那儿,应该是一直有新衣裳备用着。”所以就算西门吹雪把他这里的道袍都赶尽杀绝,他也有办法穿上道袍。
“不如我们来切磋切磋?”西门吹雪抿了抿唇,似乎并没有听出小道士几乎明示的暗示,“不过你要小心,最近我的内力有些不稳,若是不小心划破了你身上的衣裳,可不要怪我。”
“……”
丘万戴泪奔了,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西门吹雪忽然慢条斯理的收起了已经拿出来的乌鞘剑,然后笑着对丘万戴伸出手。“跟我来,或许你身上这件道袍还能完好无损。”
这话能相信吗?丘万戴暗自警惕的看着近乎递到自己身前的修长手掌,这人不会又挖了什么陷阱给他跳吧。
似乎看明白了他在迟疑什么,西门吹雪笑道:“我约了金九龄,你若是不来,我也不强求。”
金九龄?那他自然是要去的,看来西门吹雪还是选择了跟金九龄商量的节奏,主要这样就算他们并不与他们一同上路,那么他们也不用再偷偷摸摸,就算金九龄不同意,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不过……金九龄这人,以前他没有记忆不知天高地厚,这货也是陆小凤的boss之一,之前的种种不会是他隐藏了实力吧,毕竟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绣花大盗。
“我要去。”丘万戴肯定的说道。
不过就不用牵手了吧?他自己能走啊。
只是西门吹雪的手一直没有放下,就这么举在了丘万戴的面前,却一言不发。
好似算准了丘万戴不会拂了他的面子,一定会牵上他的手一般。
可是这大庭广众,一个大男人与另外一个男人手牵手,看起来就有伤风化啊!
好吧,他差点忘了西门吹雪根本不介意旁人的目光有木有。
丘万戴想了想,伸出手,在西门吹雪的手心里写了一个字,然后静静的看着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剑神大人。
西门吹雪的嘴角笑意慢慢的又扩大了一些,然后放下了手。
呼——
丘万戴松了一口气,他那天真的就不应该一时冲动啊冲动。
管不住自己的嘴就得付出代价,而且这代价还不小,瞬间就把自己给卖了都不带眨眼的。
他这是在作孽还是在作死啊!
“走吧。”西门吹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约了他一刻以后在天香楼见面。”
“那还是不要迟到的好,毕竟金捕头可是公务繁忙啊。”丘万戴点了点头,运气架起了轻功,脚尖一点便轻飘飘的落在了屋顶上。
两人一边掠过一个又一个的屋顶,一边交谈。
“若是他同意,我们就两人跟着他们的后面,尽量不露面便是了,还能趁机查一查跟在他们身后的人,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