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炒饭。”
霍启森什么都没说，很快厨房里传来了油锅的滋滋声。冷延把头靠在软软的垫子上，感觉每一次呼吸都是温暖的。就这么情不自禁地打了个短暂的瞌睡，醒来的时候，霍启森已经不在了。茶几上放着保温饭盒，打开的时候一阵飘香。
第27章
冬天是一年的尽头，意味着你又老了一岁。
江尚轩明白，人的一生当中会遇到很多个坎，有的你可以选择绕着过，有的甚至能蒙上眼就这么视而不见地磕过去，但有一件事你没法跟它拧着干，那就是一去不复返的年华。时光就像一把刀，把你削成一件连自己都认不出来的消耗品。到了三十多岁的年纪，想要独善其身已经变得越来越艰难，即便你信誓旦旦安于单身一辈子，老一辈也坚决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最终被剩下。你不能否认他们所做的一切是出于好心，所以江尚轩深表理解地赴约，在他看来相亲并不意味着妥协，而是化解困境的一剂速效良药。
面前的年轻女人温婉漂亮，是他妈亲自严格把关，从纷繁复杂的人脉关系中所寻找出来的潜力股。江尚轩面带笑容地听着对方腼腆地介绍着自己的情况，然后以从容的态度给予回应，既没有传达出多少直接的暗示，又显得循序渐进，留有了不少想象的空间。至少，如此一来，对母亲以及他那位刚从儿子是同性恋的事实中振作起来的阿姨来说，也算有了一个交待。至于今天以后，自然是可以没有以后的。
服务生端来了饮料，却摆错了位置，江尚轩抑制着对于草莓奶昔的厌恶将玻璃杯推到对面，女人有些紧张地接过去，手指相触地一瞬间，江尚轩闪电般地缩了回去，嘴角温柔地一笑：“对不起，我得去一下洗手间。”
女人愣了一下，脸颊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像每一个有幸与江尚轩共进晚餐的女性一样，被这个表面上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单身贵族所倾倒。趁着他离开，取出化妆镜补了点妆，再抬头时却发现面前坐了一个不相识的男人。
“您好，郑小姐。我叫肖亦，是江尚轩的朋友。”
“你好。”郑文婷僵硬地伸出手，心中不免生出疑虑，“江先生人呢？”
“他一会儿就来，我只是刚好在这里吃饭，方才凑巧遇见。听他说约了一位漂亮的女士在这里共进晚餐，我不免好奇，就冒昧前来打扰。”
郑文婷接过肖亦的名片，对他的印象倒也不坏，能和江尚轩成为朋友的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辈。
“就我从一个摄影师的角度来看，您的外形条件很出众，有机会的话，可以考虑朝影视圈发展，其实这个圈子也没有想象中的这么不堪。”
“谢谢，我是一名话剧演员。”郑文婷矜持地笑，女人总是喜欢听见赞许的话。
“是么？那您知道尚轩是做什么的么？”
郑文婷下意识地看了看餐厅的四周：“这间酒店是江先生的家族生意。”
“但是很遗憾，尚轩向来无心经商，所以总经理的名号不过是挂牌，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宠物医院的医生。”
“然而总有一天，他还是要继承这份事业，不是么？”郑文婷开始有些紧张，感觉出对方的一点微妙的敌意，“而且，我觉得他现在的这份工作也很不错，他给我的感觉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我并不在乎他有多少钱。”
肖亦对于这样的答复早有预见，随意地拿起江尚轩的那杯苏打汽水，喝了一口：“钱当然不应该成为感情的筹码，我很欣赏您的纯粹，但很多事并不是你所了解的那么简单……江尚轩不是一个凡人，你也看见了，郑小姐，依他自己的能力和条件，趋之若鹜的女性自然不在少数，然而他却迟迟没有结束单身生活，你就不好奇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蹊跷之处？”
“肖先生，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爱慕的对象很多，却没有一个让自己心动的，这样的情形很多。”
肖亦吊人胃口地停顿片刻后，诡秘地笑了笑：“但喜欢动物甚过人的，这样的情形却很少。”
江尚轩回来的时候，菜已经上了桌。郑文婷对他笑了笑，拿起筷子的手有些拘谨。唯一一道荤腥的小牛排，色面很是诱人，却不见江尚轩动筷。郑文婷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道菜是不是你的胃口？”
“抱歉……我不习惯吃动物尸体。”
郑文婷脸色忽然变得煞白，手忙脚乱地喝了一口饮料压惊，又忙不迭地去接手机：“对不起，剧组突然找我有急事，今天只能先到这了，江先生……我们下次再约。”
人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走了，江尚轩坐在原地，不紧不慢地继续享受他的晚餐。吃了几口以后，忽然放下筷子，敲了敲身后的矮墙：“姓肖的，给我出来。”
躲在隔壁桌的肖亦听见江尚轩叫他，毫不犹豫地就现身坐到了他对面，把郑文婷喝过的饮料往边上一推，叫来了服务生，自说自话地又点了一瓶红酒。
江尚轩双手交叠枕于下巴之下，优雅的笑容在适度光线的映衬下令人着迷：“你对她说了什么？”
“我只是告诉她你很喜欢小动物。”肖亦品着红酒，伴他特意点的小牛排，分外美味，“你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总是会有各种幻想……是她误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十几分钟以后，肖亦被拖到了地下停车库。江尚轩不费吹灰之力地把他给撂在了车前盖上。肖亦四仰八岔地仰躺着，浑身无力，归功于眼前的男人在那盘菜里下的药。很明显，江尚轩早就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往自己设下的陷阱里钻。
肖亦神志涣散地笑，他觉得越是这样的江尚轩，越是令自己为之神魂颠倒。江尚轩双手撑在他身侧，深不可测地笑着，然后慢慢地伏下身，一点点逼近：“肖亦……你坏我的好事，我是不是也应该礼尚往来，满足一下你对我无限的期待呢？”
受害者眼神迷离：“……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江尚轩不负厚望地伸出手指在肖亦的两腿之间徘徊，粗暴的几下揉捏，感觉到底下藏着的器官开始蠢蠢欲动。肖亦快乐而坦然地放弃任何挣扎的念头，对着眼前的男人呼吸着情欲高涨的热气。
忽然，下身的牛仔裤被狠狠剥离，肖亦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尚轩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撕开。
“觉得怎么样？把你放在这一个晚上，一定会有和你一样嗜好的变态把你给领走的吧？”江尚轩轻弹了一下紧窒的小腹，“当然了，带你走的也可能是警察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