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也许我不会留下来,也许……我也不会回去。”
“也好……这一次,你去哪儿,我跟着你。”那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毫无犹豫。
冷延愣了愣,看着他,似乎难以置信。
“如果我没能说到做到,你可以罚我这辈子都在你身边当个玩物。”霍启森的唇掠过他的脸颊,有些承诺他积蓄了太久太久,用时间用忍耐,然而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变得值得。霍启森向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懂得浪漫的人,至少从学校走出来以后的他是这样,很实际,知道游刃有余地生存在这个世界上需要什么,有些追求俗不可耐,但没有却会让你寸步难行,所以他从来没有后悔那一年和冷延的暂别,如果没有那两年的千锤百炼,此时此刻,他不会有如此无所顾忌的心。
冷延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此说来……你是誓死都要缠着我了?”
“做鬼都不放过。”他的手爬上冷延的腰,顺着腰侧一直蔓延,是他迷恋的线条,纤细、敏感。
“知道我爸还说了什么?”冷延觉得有些痒,又或者有比痒更难以承受的温度。
“什么?”
“他说你看上去很正派,容易被我欺负。”
霍启森搂着冷延的腰突然笑得气喘:“你爸看人真准。”
“我欺负你了么?”冷延拖着慵懒的尾音。
“是我心甘情愿。”霍启森借势把他给抱了起来,每每这种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没把冷延给养好。
冷延无比温柔地笑,靠在柔软的枕头上,仰望这个独一无二、仅属于自己的男人:“我也是这么跟我爸说的。”
“所以……他放心把你交给我了?”
“你说呢?”黑色的浴衣从锁骨处凌乱地滑下,在霍启森的撩拨下顺着手臂褪至腰部,光洁漂亮的白皙皮肤在射灯的光照下印出诱人的光晕。
“那就好,我喜欢这样通情达理的父亲。”霍启森自说自话地解开浴袍上只剩装饰作用的腰带,手指在冷延的底裤边缘轻轻划过,然后俯下身,看着他的眼睛,诱惑地低语:“我们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做什么剧烈运动了……”
冷延一动不动,从容地看进他的眼眸里,淡淡地笑:“想要的话,自己动手。”
“好啊。”霍启森的鼻息烙在他的眉宇间,手指一点点剥开冷延身上最后的那层束缚,无声的空气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有迷醉的酒香。然后,嘴角的弧度变得越来越令人难以捉摸,他想了一会儿,又一会儿,终于对冷延说出了长久以来的某些心事:“冷延……让我一次,怎么样?”
第40章
“……”冷延愣了一下,目光在他脸上反复流连。霍启森忽然显得有些紧张,停滞的表情、停滞的身体,直到冷延的嘴唇微微开启,干脆利落地道出两个字“好啊” 方才松懈。然后,又忽然地不知所措了,似乎这一切来得太轻而易举了。原以为自己会兴奋、会战栗,却在现实面前变得不堪一击。霍启森的手停在半空,忽然舍不得了,缓缓地降下来,轻柔地抚过冷延的脸颊。
“怎么了?”冷延依旧笑着。
“没什么。”霍启森挪了挪身子,将被子盖在他身上,摇了摇头。这种微妙的感觉就好似面对一件独一无二的艺术品,无论如何都想好好珍藏,甚至冷延对他而言远远超越这种地位,他无法想象伤害他或者失去他的后果。冷延怕冷,所以冬天的时候他会抱着他沉沉入眠;冷延不喜欢在看电影的时候受人打扰,所以他会为他倒一杯暖手的柚子茶,然后默默地回到无人的角落等待他的身影;冷延的神经敏感,疼痛感胜于常人,所以他会甘愿成为那个承受的角色。他只是凭自己的感觉,去做那些他想做的事,尽管,他没有华丽的语言和承诺。
冷延坐起来,蜷起双腿托着下巴,慵懒地看他:“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霍启森一言不发地深呼吸。
他笑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轻轻一扯。霍启森跌了下来,随着重心在床褥间一同翻滚。
停滞以后,冷延躺在他的身下,轻轻喘息,脸颊上的绯红俨然成了致命的诱惑。霍启森与他只那么方寸的距离,内心的骚动和本能的欲望不断潮涌,快要冲破最后的警戒。放在冷延胸口的手开始颤抖,用理智控制,却依旧颤抖:“早点睡吧。”
“……”冷延沉默,却用实际行动回应他。当霍启森回过神来,开始真切地察觉到他分开双腿,用手安慰他的私处时,简直快要疯魔。那种突然袭来的快感兴奋剂一般萦绕全身,在一瞬间里,让霍启森知道自己万劫不复。
冷延微笑地看着他,用手扶着硬挺的性器试探地在入口摩擦。霍启森隐忍地喘出一口气,近乎耗尽所有自制力地临阵脱逃。“慢一点,不然你会受伤。”他在冷延耳边细声道了一句,继而温柔地抚摸,循序渐进地完成前戏。
直到感觉冷延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柔软而放松,霍启森才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去开拓,一点点,一点点地深入,等待他的适应。冷延感觉到细微的痛顺着神经的脉络刺激着他的感官,并不剧烈,但依然深刻,像没有开刃的匕首在皮肤上划过。
“进来吧。”他的额头渗出薄薄的汗。
“疼么?”霍启森吻过他的额头。
冷延摇了摇头:“因为是你,所以才感觉不到痛。”手指悄悄地想要抓紧身下的床单,却在倏忽间被霍启森叩开指缝,紧紧相握。
那一刹那,冷延深深地明白,他爱这个男人,正如他爱自己,深入骨髓。
情人节过后的天气一天天转暖,肖亦吃了三天的感冒药,终于痊愈,心情却并不见得有多好。回去工作,又是频繁的忙碌,把自己扔在其中,倒也来不及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只是偶然还是会抽空想起江尚轩,想给他电话,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屡屡作罢。
周末抽了半天的时间去冷延家取影像资料,却吃了闭门羹,于是顺便绕到了楼上找薛只小两口联络联络感情。两个男人正忙着晒被子大扫除,作为真正的房主,自然心生安慰。
肖亦拉着薛只绕着弯子聊天,用意其实很分明,就想从他口中套出点他表哥江尚轩的事,可二小子薛只就是不开窍,逮着租约快到期的事一个劲地想跟肖亦谈续签的事。倒是赵熙宁闻见了肖亦言语间的荤腥气,把被子甩上阳台以后,卖了个信息给他:“你什么时候走?我跟薛只一会儿得去江尚轩家里送点土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