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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看着表情木然的王师爷,微叹了口气,钱老爷又语重心长的道:“子詹啊,就到此为止吧。这种事你得学会习惯,这官场本就多龌龊,咱们何必为了几个外人伤了感情呢。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破财消灾罢了,我钱某人说什么也做不出那等逼死人命的事”。见王师爷还是不说话,钱老爷也有些恼了:“本大人要休息了,子詹还有事要同我商议吗?”送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缓缓拿起桌上的文书,王师爷沉默了一会儿,抬眼对已经有些不耐烦的钱老爷道:“回大人,子詹却是有一件事要同大人商议。”
“何事?”钱老爷恶声恶气的道。
摇了摇手中的薄纸,只听王师爷淡淡的道“子詹觉得大人这件事办的有些不妥?”。
“哦?”钱老爷冷笑一声道:“这件事我已有定夺,子詹还是不要再费心了,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没接钱老爷的话茬,王师爷缓缓道:“大人有没有想过,将这文书呈上,提学大人或许会嘉奖大人,但更有可能因此治大人一个失察之罪,毕竟这岳千山可是大人您荐于上官的。”
听到此言,钱老爷面色不由一变,但仍强辩道:“那也得报上去才知道结果。”
看了一眼钱老爷,王师爷淡淡道:“若是我说大人还因此少了一个挣银子的机会呢?”
“哦,一听到银子,钱老爷立马瞪起眼来,也不复刚才的强硬。
轻弹了一下手中的纸,王师爷轻声道:“大人将此事上报,提学大人必要进行核实,这一来一去,那监生的文书早下答下来了,到时,大人得偿所愿,但今年的监生名额也就作废了,这样岂不可惜……”
“子詹难道有解决之策?”钱老爷追问道。
“其实也很简单,”王师爷把书信往书桌上一压,望着凑过来的钱老爷道:“大人只需把这文书改成那岳千山的请愿信就行了。”
“请愿信?”钱老爷疑声道。
“不错,”王师爷不慌不忙的道:“那岳千山因已过县试,府试,急于求成,想走‘纳栗’之捷径,后被大人劝服,写下请愿信要应考院试,奔一个正途出身,求大人重新推举合适人选。”
“然后我再把自己得新人选一并报给提学大人,钱老爷也很是知机
“这样大人完全可以用这个监生名额再作一次生意。”王师爷笑道。
“妙啊。”钱老爷终于被说动。“子詹,这件事还须从长计议,来,我们详细说说……”钱老爷兴奋的拉过王师爷,一副要抵足夜谈的架势。王师爷含笑应允。两人似乎都自动忽略了岳千山本人的意见,钱老爷对于已经收入囊中的岳千山用来买取监生的银两,更是选择性遗忘。
从衙门内出来,内望着已将变暗的天光,王师爷心中一叹,相比劣迹上报,仕途尽毁,这以是自己所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想那岳千山能筹到一千多两的银子买个身份,家境应该不错,用于自赎的银子定是有的,这回的变故就当是个教训,能将他规劝上科举的正途……不断的给自己找理由,但内心的负罪感却丝毫没有减少,王师爷知道,今天有一些自己一直坚守的东西被一下打破了,再也修补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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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不宁的人显然不止王师爷一个,洛老爷捏着手中薄薄的信纸,有些犹豫不决,回想那骑卫队长临走时的话,“我家大人说了,如今我开元过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危局,望洛老爷切以国事为重!务必将这封信交予大当家。”“国事为重啊。”洛老爷喃喃道转而又冷哼一声“袁老狐狸还真会扣帽子。”看了看手中的信笺。终于,似是下定了决心,洛老爷起身向家中一处偏僻的宅院行去……
夜幕终于慢慢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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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晴朗,日头明媚。经过一夜的休整,太阳又重整旗鼓,尽情的释放它的光和热。在通往岳家村的土路上,一辆精巧的马车正颠颠簸簸的行驶着,拉开罩帘,洛淑瑶四下张望了一会儿,不耐烦的对驾车的仆役道:“小栓子,什么时候才到岳姐姐家啊?”
那仆役回头大声道:“回小姐,前面不远就是岳家的宅子了。”
得到消息,洛淑瑶回身对点墨道:“可是到了,这一路真是颠簸死啦,真应该骑马来的,早知道就不听爹的话了。”
侍女点墨在一旁但笑不语。
到了宅邸的大门口,小栓子上前叩门,门子应声开门,看到对方面孔,双方都愣了一下。那门子见来人眼生,不由警惕的看着‘小栓子’。
见那门子如此,洛栓心想,怕是新来的仆役吧,连忙自报家门:“我是黑水县城洛老爷家的,我家小姐今个儿来寻你家小姐玩儿……”却见那马车上的罩帘被一把拉开,洛淑瑶俏丽的小脸露出来,不悦道:“小栓子,怎么那么多废话,”又扭头对那眼生的门子道:”还不快去通报你家小姐,说她淑瑶妹妹来了。”
却见那门子一脸迷惑的道:“我家老爷只得一位公子,何来的小姐?”
“胡扯,岳老爷明明有一子一女,你是刚来岳家做事的吗?怎么连这都不知道?”洛淑瑶大声责问道。
那门子吓了一跳,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洛淑瑶道:“这位小姐可是说的那岳沁莲小姐?”
“对啊,怎么?”洛淑瑶柳眉一拧,疑声道。
那门子连忙道:“那为小姐如今已经难不住这儿了,她兄长着急用钱,将这座宅子抵给了我家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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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五婶踏进院子,见主屋的门大开着,便走了进去,却见岳沁莲正坐在主屋的椅子上漠然的点数着手中的银票首饰,忙把大开的门关上,快步走到岳沁莲身边道:“莲妹子,怎么数钱都不知道把门关好了。”
岳沁莲闻言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好久才反应过来,木然道:“五婶子。”
没注意岳沁莲的神情,那五婶子又道“听说你寻去我们家,你五叔今个儿还要忙农活,就让我先来看看到底有什么要紧事。”
却听那岳沁莲道:“婶子来了也是一样。”说罢,把放在身旁的一小堆碎银子递给岳五婶道,“这是这几日的房租……”
推开岳沁莲手中的银子,岳五婶道:“莲妹子这是作什么,不是说好半年结一次吗。”又道:“我还听说你这几天把家中那四十亩田产也卖了,这是出了什么事?”见岳沁莲没有回话着急道:“就是着急使银子也不能卖地啊,那田地可是根本,快根五婶说说到底遇到了什么难处,我都跟你五叔商量过了,这房子的租子晚交个一年半载的也是使得的,等你家里周转灵便了……”
还未等她说完,却见岳沁莲凄然的望着自己,忙打住了话头,却听那岳沁莲道:“莲儿也不想卖地啊,但实在是没有办法,我大哥如今在县衙大牢里,县太爷说若是还拿不出银子赎人就……”说到这儿,岳沁莲终是忍不住呜咽起来:“莲儿现下根本是六神无主,想到哥哥现下在牢内受苦,我就……”
“是千山那孩子吗,怎么会被抓进牢里?”五婶子惊道,岳沁莲刚要回话,却听得院外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娇呼:“岳姐姐,岳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终于主角又要上场了……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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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
高飞醒来的第一反应是“我又穿了”,望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他不由得心下一沉,暗道“老天,你不能这么玩儿我啊”,神情激动之下就想爬起来,忽然想到什么,又慢慢躺了回去,他可不想像第一次那样因为浑身无力撞到什么家什。
静静的躺在床上,五感敏锐的捕捉着四周的信息,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似是两个人向着他房间的方向走来。只听那两人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并未进屋,静了一会儿,门外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劳烦齐大夫再给我哥哥看一下。”一听这声音,高飞立马来了精神,这不是……
却听一个老者的声音沉稳道:“看几次都一样,老夫上次就已经说过了,岳公子只是吸入了一些特制的助眠药粉,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
“可这都好几天了,怎么还不见醒呢?”只听那女子忧心道
“个人体质不同,大概是岳公子对这种药粉的反应比较大吧。“只听那大夫不紧不慢的道。
听到岳小妹的声音,高飞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自己又挪窝了,但好歹没有二次穿越。回想昏迷前的事,自己在牢里正想着拜师学艺呢,忽然闻到一阵沁鼻的香气,然后呢?后来自己似乎做了很长时间的梦,梦里有个面目模糊的男子……恩,好像还和自己说了什么,再想不起更多的内容,高飞也不自寻烦恼。
正想高声招呼一下站在外面的妹妹,忽然听见自己所在的房间里,一个用布帘子挡起来的小隔间内有一阵响动,不一会儿那帘子下端被扒开,一个小家伙端着一碗药从里面钻了出来。
看到他,高飞不由自主的微笑道:“峦儿”。一声低唤像是某种咒语,让一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充斥着高飞的内心,这种感觉如此的奇妙,让高飞惊奇不已。
只见小家伙激动地看着醒来的自己,手上一松,药碗便掉到了地上,他也不理,推开房间的正门,向外面的人兴奋的道:“莲姑,醒过来了!”
门外一阵响动,高飞看到小姑娘从外面冲了进来,刚要打招呼,却见她飞扑到了自己的怀里。
“哥哥~~~~”岳沁莲呜咽的唤道,她只觉有些得激动地不能自己,连日来聚积的各种情绪似是一下子找到了倾泻的的出口。高飞错愕了一下,连忙安慰起哭倒在怀里的妹妹来。
齐大夫颤颤巍巍的晃进屋里,看到已经醒来的高飞似乎并不吃惊,捋了捋长须,平和地对岳沁莲道:“岳小姐,让我先来查看一下令兄的脉象吧。”岳沁莲这才不好意思的直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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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老爷的书房
洛老爷苦笑着抬头,看向瞪视着自己的少女:“淑瑶,这是怎么了?”
“爹!你怎么可以这么小气!”小姑娘气鼓鼓的道。
“为父哪里小气啦?”洛老爷失笑道,把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
一把抢过洛老爷的书,洛淑瑶娇声道:“您怎么能把岳姐姐一家安排到那么偏远的院子,还就安排了一间屋子,这叫他们三个人怎么住啊,岳姐姐可是我最好的好朋友!而且,您原来不是也和岳伯伯感情很好吗?”
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怔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洛老爷对少女轻吒道:“没大没小,真是把你惯坏了!”
一点儿都没被对方的凶相吓到,洛淑瑶毫不畏惧的与自家老爹对视着,最后还是洛老爷败下阵来,妥协道:“淑瑶乖,先把书还给我……”
似是早知道会如此,淑瑶笑嘻嘻地递回书册,大眼巴巴的看向老爹。
只听洛老爷语重心长的道:“我不仅是你爹,还是洛氏一族的族长。我洛氏经过几代的发展,如今家族越来越庞大,人口也越来越多,这宅子都有些住不下,那些个院子安排亲戚都有些不够,若是再单独辟出一个院子给几个外姓人住,族中长者会有非议的。”
言罢,洛老爷叹了口气又道:“况且,为父还有别的考虑,正是因为与你岳伯伯有旧,我才更有责任替他教管孩子。那岳家大郎我是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明明很好,勤学上进,没想到越大就越是轻狂妄为。我本以为他是少年心性,再大些就好了,没想到这大了居然成了个纨绔!”
说着,洛老爷面上就现出了几丝怒容来,顿了顿才道:“以前碍着岳夫人我不好多言,但现下,他既到了我这里,我说不得要管一管了,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正所谓天欲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要劝其上进,少不得先让他知道一番世间疾苦。”又有些好笑的道:“那最西边的小院儿可是个磨练人的好地方,以后……”
“我不管那个岳千山了啦,”见老爹说了半天只围着那岳家长子转,少女不乐意的抱怨道:“随便他怎么样,我跟他又不熟,我问的是岳姐姐!”
“哦,是岳丫头啊”洛老爷入恍然大悟一般,轻捋了一下胡须道:“恩,那屋子只有卧室和一个小厨房,她住是很不方便……”见女儿有炸毛的迹象了,也不再装相,忙道:“其实这事儿很好办啊,淑瑶自己做就好了。”
“我?”少女指着自己疑声道。
“没错。”洛老爷狡黠的笑道:“淑瑶那个小院子不是还有几间空置的客房吗,叫岳丫头去住就是了,他们客居咱们家,住到你那里,也可以帮她挡一挡闲言碎语,你还可以和她多亲近,岂不两全齐美。”
洛淑瑶双掌一合:“真是个好主意,我光想着岳姐姐一家了,这样分开来,女儿只考虑岳姐姐一个人,这就好办了!想了想又道:“还可以把峦儿接过来一起住,让那个岳千山自己受苦就好了!不行,我这就去告诉岳姐姐。”
说完便想往外跑,却被洛老爷拉住:“先吃了饭再说,横竖人又不会跑掉。”
看着蹦蹦跳跳的去催厨子做饭的女儿,洛老爷心中暗道“岳老哥你放心,我会帮你好好管教一下千山的,也不枉你我相交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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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齐大夫,兄妹两坐在一起说话,高飞把峦儿抱进怀里,听岳小妹说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听着妹妹的叙述,高飞的心情越来越沉重。在她说道一处时,终于忍不住出言打断道:“四十亩良田才卖了两百两?”
岳沁莲苦笑一声道:“小妹当时急于脱手又找不到好卖家,就只有贱卖了。去赎哥哥的时候那马捕头还尤嫌不够呢!要不是洛老爷从中说和,怕是到现在都见不到哥哥!”
眉头一皱,高飞又道:“那家里现在还有多少余钱?”
“家……?岳沁莲闻言语调渐低:“我们现在哪里还有家?这房子还是洛伯伯家的……”平复了一下情绪又道:“小妹手里现下除了几件头面首饰就还剩几两碎银。”
深吸一口气,慢慢消化这一连串坏消息,高飞心中自嘲 ,一觉睡到解放前就是我现在这种状况吧,想了一会儿,高飞又有些疑惑的道:“妹妹可知道,那县太爷因着什么抓我啊?
却见少女摇头道:“这只能问哥哥自己了,却不知哥哥在县中那些时日可做过什么违法逾纪之事?”
这我也不清楚啊,高飞闻言,不由心下嘀咕。
见哥哥不语,岳沁莲有些迟疑道:“那天洛老爷同我一起去衙门寻哥哥,洛老爷问县太爷因着什么原由,把哥哥拘着不放,却见县太爷给了洛老爷一纸文书,洛老爷他拿过文书越看脸色越不好……”
兄妹俩正说着话,忽听得一声沉闷的巨响,忙往声源处瞧去,却见半掩的门被大力撞开,门板因巨大的力量重重的摔到了墙面上,一个肥硕的家伙堵在门口,逆光站着,也看不清形貌。
待其踏进屋内,兄妹俩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却是一个形象怪异肥婆!只见她脸上浓妆艳抹,身上绫罗堆叠,凶恶的表情,配上那肥硕的身形,给人造成了极大的视觉冲击。
那肥婆进到屋里后,先是将肩上那颇有些分量的大木箱往地上一搁,随后,便放肆的四处张望起来,却是一点身为客人的自觉也无。
待视线在整个屋子里扫过一圈后,肥婆的注意力集中到屋中陷入呆滞的岳家三人身上,只见她的目带探究的从他们身上扫过,似是觉得眼前的三人都威胁不到自己,肥婆眼中闪过些轻蔑的神色。
高飞从最初的惊讶中回过神来,见对方如此作为,不由得眉头一皱,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只听那肥婆怪声怪气的重复了一遍,紧接着,怪眼一翻,就要出言,忽听得屋外一个男声,弱弱的道:“珍娘,别这样。”
那肥婆似是没想到屋外有人,倏的回头,冲门外一个探头探脑的人影恶声恶气地道:“你到这儿来干什么,还不快回去!”
高飞闻言,也好奇的朝屋外望去,定睛一瞧,不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却见门口正立着一个柳眉凤木、身材窈窕的男子,那男子听了肥婆的话,迟疑了片刻,但最终还是袅袅娜娜的移步走进屋来。
见屋中众人的视线都聚在自己身上,那男子先是面露疑色,随后,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将右手往后一缩,高飞这才发现,那男子右手上居然攥着一副未完成的绣帕!
将绣帕藏到身后,那男子这才不好意思的冲屋内众人笑了笑,展颜间眼波流转,风情暗含,把岳家三口看的都是一呆。
那肥婆见状,却是粗眉一挑 ,面现怒容,肥厚的肉张狠狠的在男子头上拍了一下,高声叫嚣道:“大白天的,发什么浪!”
那男子的表情因痛苦扭曲了一下,忙收起笑脸,转脸对那肥婆娘嗫嚅道:“珍娘……”
那肥婆却不容男子多话,厉声质问道:“不是叫你回去了吗?还跟进来做什么?”
那男子见状,吓得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壮着胆子,好声好气的道:“珍娘,别这样,这里现下毕竟是别人的屋子。”
“别、人、的、屋、子~~~~!”似是听得什么奇闻,那叫珍娘的肥婆转眼瞪向了男子,很是夸张的重复道,那男子骇了一跳,忙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那肥婆却是不肯罢休,将身前的木桌拍得山响,言之凿凿的道:“当初分院子的时候,我就和叔公说好了,这西偏房,连着旁边的小间都是我洛珍娘的!”又指着屋内的陈设器物愤然道:“这屋里一桌一椅,一针一线,也全都是咱们家的,何时又成了别人的屋子!”
男子闻言一怔,沉默了片刻,还是道:“但这事是洛管家开得口,将来要是他追问起来……”
“我可不管,”打断男子的话,那肥婆很是蛮横的道:“大不了,就去族中耆老那里理论一番”说着,他很是自信的道:“那洛总管每天管着内宅的大事小情,哪会有功夫理会这西苑事。”
那男子闻言,抿了抿嘴,没吭声,偷眼打量了一下岳家三口,待看到卧病在床的高飞,一脸疲态的岳小妹,同满眼惊恐的岳峦生的时候,还是露出了不忍之色,迟疑了片刻,他还是上前扯着肥婆的衣角,和声细语的道:“他们也是可怜人,反正这屋子咱们也用不上,不如,先借给他们……”
“借!”那肥婆似是怒极,又狠狠的拍了男子一下,高声道:“咱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还向外借东西,你莫不是穷疯了!”
那男子闻言,怔怔的说不出话,只是喃喃的道:“珍娘,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