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之承乾(FZ)下——千棵树【完结】(37)

2019-05-09  作者|标签:千棵树

他本以为,自己能够狠得下心将他拉入背德、乱伦的地狱……

但——

舍、不、得。

静默的站着,凝望着,直到那少年转身进入了后园,他才慢慢的转身,转过另一个方向。

“李福,你说,四年长不长?”

“回皇上的话,四年,不长。”

“李福,朕后悔了怎么办?”

“回皇上的话,其实……四年真的不长。”

“四年哪……”

56.流年似水

流年似水,似水流年。

春暖花开时节,扬州,栖灵寺。

杜构走进栖灵寺,一路随意的看着,或许是因为昨天佛诞日已过,此时栖灵寺里很安静,几乎没见什么信众,但杜构却分明听见,有好听的悦耳的嬉笑声,夹杂着小孩子糯糯的声音,杜构好奇循声走去。

待转进栖灵寺后面的观音殿时,便见一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坐在轮椅上,正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与两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女轻声笑谈着。还有七岁左右的小女孩,两个面容相似的四岁左右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不时奔跑嬉戏。

杜构待看清少年的面容,不由怔怔的望着少年出神。

竟是他?

少年面容清秀,眼眸干净灵秀,脸上笑容恬静舒适,当少年看到杜构时,似乎有些讶异,随即扬起笑容,“杜构?好久不见。”

杜构回过神,脸上不由微红,几步上前,恭敬拱手作礼道,“杜构见过中山王殿下,见过长乐公主,豫章公主,高阳公主,晋阳公主,晋王殿下。”

笑谈的少女,也就是长乐和豫章逗停了下来,看向杜构,微微点头示意,又拉过正和小男孩追跑的七岁小女孩,嗔道,“高阳,别玩了。稚奴,兕子,你们也别跑了。”

四岁左右的小男孩突兀的跑上前,靠在少年轮椅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问道,“哥哥,他是谁?”

“他是杜构,是杜如晦大人的嫡长子。”少年,也就是承乾,拍拍小男孩的头,微笑说道。

“你就是哥哥说的很聪明很会玩蹴鞠的杜构?”小男孩上前,仰头问道,眼眸认真好奇的盯着杜构。

杜构恭敬弯腰拱手道,“回殿下的话,在下就是杜构。”

小男孩,也就是晋王李治,盯着杜构点头道,“那你等会可否教我玩?”

杜构一愣,随即低头应道,“是。”

李治偏头,看向杜构,“你说‘是’?你等下是有事情吗?”

杜构怔了怔,点头道,“回殿下的话,是的。”

李治皱眉,“那你就别说‘是’啊。我问你可否,你既然有事,你回答我说‘是’,那不就变成我命令你的吗?如果你有事的话,你就去忙吧。等你没事的时候再教我玩好了。”

杜构讪讪应道,“是。”

承乾笑笑摇头,敲敲李治的头,“好了,别玩了。稚奴,带兕子去找母后,跟母后说,杜构来了。”

李治吐吐舌,朝杜构做了个鬼脸,转身,拉起兕子的手就朝里头奔去。

一直安静恭候一边的红玉和珠儿急忙跟了上去。

长乐和豫章拉着高阳上前,笑笑道,“哥哥,我们先去找母后了。”

“好。你们小心点。”承乾点头柔声说道。

待长乐和豫章走远了。承乾才抬头看向拘谨站在自己跟前的杜构,微笑道,“都四年了呀,大家这四年好吗?”

杜构恭敬应道,“大家都很好,只是大家都很想念殿下。”

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了下承乾,见承乾面色红润,眼眸依然干净灵秀,只是……瞥了眼轮椅上的腿,杜构心头有些遗憾,殿下的腿……

承乾瞥到杜构的视线,嘴角一弯,“没关系,我都已经习惯了。其实这样……也挺不错的”承乾看向天空,想起这四年,不由眉眼弯弯。

四年前,母后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稚奴和兕子。

随后,父皇一道旨意,将母后和自己以调养求医的名义“贬”出皇宫,当时,自己很不解,母后出宫也就罢了,为何父皇也要将自己‘贬’出皇宫?

直至沈君元给母后调养身体,又给自己治腿时,他才从母后那里知道,父皇释放沈君元的条件之一就是必须给自己寻访能治好腿的名医……

而这一出宫就是整整四年。

而跟着自己和母后出宫的人也出乎意料的多,稚奴和兕子也就罢了。母后绝对不会把刚刚出生的他们丢下,没想到的是长乐和豫章,还有高阳都跟了出来。而,父皇竟然也默许了?

前两年,为了抚养稚奴和兕子,他们只是在扬州这一带定居,游览苏杭美景,品尝苏杭的美食,日子过得简单,充实,快乐。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他总是想起父皇,有时想着想着会睡不着,只能半夜起来看着月亮发呆。

后来,稚奴和兕子稍微长大了点,便在苏杭一带游玩,可惜不能走远,稚奴和兕子太小了,母后也不准。

但对他来说,也是很开心的日子。

然后,他开始疑惑,四年了,父皇偶尔还会派人来接长乐和豫章高阳,兕子和稚奴回京一聚,但却偏偏没有他。

四年来,他竟不曾回去一次。

他不解,疑惑,心中失落。

直至今年,大年三十的夜晚。只剩下他和母后,还有沈君元。

母后突兀的跟他说,“乾儿,等开春了,你跟母后,还有沈叔叔,我们一起去大漠吧。”

他怔了怔,看着母后满眼忐忑,又很期待的眼神,又瞥了眼同样很紧张的沈君元。他慢慢一笑,心中忽然隐约明白,便笑笑道,“好。”

心头很是苦涩,那么,自己果然是被……

“别怪你父皇。”沈君元突兀开口,声音有些慨叹,“他是一国之君,有些事情,他不得不……”

“我明白。”他打断了话头,努力挤出笑容,强笑道,“我是嫡长子,又是这个样子,不管将来青雀还是稚奴,我对他们来说,都是……”他没有再说下去。

而母后和沈君元在讶异过后都沉默了。

只是之后,谁也不再提起此事,而他开始努力不去想着长安,不去想着曾经那样疼惜过他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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