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做什么?”对于他这种忽如其来的举动,无名已经见惯不怪了。
傅月影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笑呵呵道:“有人出钱卖你的命,正好本公子最近缺钱……”
“你在打什么主意?”
傅月影取来一个小瓷瓶,撩开无名的袖子,“我总觉得卢雪墨不会那么轻易就能讨到解药。若是他知道要救的人是你,极有可能受他那正派道义所迫,不会给你解药。退一万步讲,就是他愿意救,也肯定会有人不许他救。你受伤已数r.ì,虽说这一路我尽量替你隐瞒,只怕消息也已不胫而走……”
“所以?”
“所以,若真如我所料,我便喝了你的血,再把解药分你一半。”
听他不惊波澜的答话,无名微有动容,“你不必如此。”
“有些疼,你忍着点。”傅月影划破他的手臂,接了些血,又替他包扎好伤口。“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他狡黠道,“感动了?不如以身相许可好?”
果然正经不过三秒。
无名道:“我一人浪迹天涯惯了,不习惯身边跟个人。”
“好吧。”傅月影一脸颇为受伤的样子,“既然如此,等你伤好后,就替我把寒古刀寻来吧。以后你我两不相欠,如何?”
无名低眸沉思一下,回道:“好。”
昨r.ì,花稳已经带了几个人回来。这会儿,傅月影故意吩咐他去买个烧j-i,又将几个下属支到门外守着,自己则一个人去了卢府。
果然如他担心的,卢雪墨并没有寻回解药。他与花惊吾不知因何打了一架,这件事闹的纷纷扬扬。
那些个正派人物立即集结众多江湖人士,反对卢雪墨救无名。既然所救之人是无名,卢雪墨也只能悻悻而归,只是觉得答应了傅月影,却又食言,颇为歉疚。
傅月影道:“若是在下也中了此毒,不知卢门主可否会施以援手?”
“这是自然。只是无名……恕卢某无能为力,辜负公子所托,实在……”
傅月影道:“此事不能全怪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多谢公子体谅。”
“听闻花门主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唯有卢盟主可寻到,傅某也是别无办法,才出此下策。”语毕,傅月影至怀中掏出瓷瓶,一饮而尽,“如今傅某已中一步莲花之毒,还请盟主搭救。”
卢雪墨见他手中瓷瓶,叹息一声:“你这是何苦?”
傅月影道:“无名于我有救命之恩。家父常教育傅某,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傅某也不想为难盟主,思前想后,只有这样才最妥当。”
“这……”
“我隐月教数十年未踏入江湖,并非已是强弩之末,若我此番死在此地,只怕这江湖之上,再无花惊吾。听闻盟主素来与花惊吾不和,若想借刀杀人,这不失为一条好计策。”
卢雪墨没料到眼前的少年竟是隐月教的少主,但他的这番话还是让卢雪墨颇为不满,“你不必这样挑唆,我若想杀他,他岂能活到今天?”
“盟主为我寻得解药,便是尽了力,我的解药,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会连累盟主,更不会连累花惊吾。”
“好,如此,我便再去一次。还请傅公子在府上等些r.ì子。”
傅月影摇摇头,“烦请盟主着人送傅某回客栈。我家右使回来若寻不到我,定会大闹临yá-ng城。”
“也好。”
待傅月影被人送回客栈,花稳正拔剑对着无名。见傅月影被人背回来,大惊不已,“这又是怎么回事?”
傅月影的脸色煞白,摇了摇头。
花稳更是着急,“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追杀你?还是无名伤了你?”
打发走卢府的人,傅月影这才回答,“我也中了一步莲花。”
“什么!”花稳抓了他的手,开始搭脉,“那花惊吾又来寻你们了?”
“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你到是说啊。”
“反正,左右我中毒了就是了。”
傅月影不肯说实话,花稳又气又急,将桌上的剑又拧了起来,“我就知道一定是因为他!正好他杀了沈左使,又害你中了毒,我这就杀了他,为你们报仇!”
眼见剑尖就要刺入无名的胸膛,傅月影徒手握住剑刃,怒道:“花稳,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当着本少主的面,杀本少主的人!”
花稳见他握剑的手鲜血淋漓,心中大骇,将剑如烫手的山芋般扔了出去,“属下罪该万死,伤了少主!”
“算了。”傅月影接过他递过来的手帕,将伤口裹住,见无名正盯着自己的手,遂将袖子放下,遮住伤口,“他中了毒,又不能动弹,还能对我做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他的兵器,这才中毒。五r.ì后卢雪墨会将解药送来,你不必担心。只是无名受伤的消息,怕已走漏,你即刻启程,送他回芙蓉镇。”
“不行!”花稳坚决不同意,“少主你也受了伤,属下绝不可能……”
傅月影头疼,又不知道要费多少口水,才能将花稳支开,“你把立ch.un和立夏叫来,他们两个总抵得过你吧?”
花稳想了想,补充道:“属下把他们四个都叫来保护少主。”
“不必,人多未必能更周全。更何况,他们本有任务在身。我一个在江湖上籍籍无名的新人,总不会有太多人惦记,反倒是无名,仇家遍江湖。你亲自保护他,万不可有任何闪失。记住,此事绝不能让我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