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平连退数步,一脸惊恐,“殿下……”
墨炎负手而立,没再开口。
心知难逃此劫,暮云平含恨瞪了傅月影一眼,伸出右手,凝聚真气,以手拍顶,天灵盖被震碎,瞬间血腥之气四溢,脑花飞溅……傅月影几欲作呕,只觉得手脚冰凉,舌头如打了结般,“我……我并不认识那人!”
墨炎好似没听到,凭栏而立,幽深的目光定定看着那人逃离的方向,仿佛这样,他就能洞察那人的行踪。
珠帘在风中翻飞,阁楼沉静的仿佛仙渡山的湖底。一群严肃到没有任何表情的侍卫,一具倒在血泊里的尸体,一个站在阑干边不动声色的人,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诡异。
越是静,越是像在等待着某种一触即发,让人顷刻身首异处的机关开启。
直到尸体已流不出血,墨炎才像恍然回神般,轻轻挥了挥衣袖。流景唤来几人利索地将尸体抬走,收拾了地面。
“殿下,此人如何处置?”流景道。
墨炎将视线移向傅月影。就是这个淡漠又漫不经心的眼神,却让傅月影几乎喘不上气。那眼神仿佛如同暗夜魔域一般,y-in森可怖,只是一眼,便能让人肝胆俱裂。他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我……C_ào民就是想凑近些,看个热闹……并不认识那个刺客……”
墨炎伸出略显尖细和苍白的手指,拉了拉纯白如雪的斗篷,看似无意道:“那人的身形,倒像隐月教的人。流景,你意下如何?”
“属下立即着人去查!”流景的话还未落,傅月影已抢道:“隐月教久不入中州,怎么可能来得罪殿下?”
“哦?”墨炎挑眉,一脸玩味地看着傅月影。这句话终于赢得了他的关注。“你如何得知?”
傅月影一开口就后悔了,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他离开时,傅惊澜正在闭关,沈香楼抢剑应该不是受教主之命,极有可能擅作主张,企图邀功。“我……我猜的。”
“将他吊在城门上。三天后,若无人来救,就地处决。”墨炎低头把玩左手大拇指上碧绿的扳指,淡淡道出这句话。
“是。”流景挥手,侍卫将傅月影架了下去。
傅月影正在想他要不要就此击退侍卫,趁乱离开。虽说他的武功跟沈香楼和花稳比起来还有不少差距,但对付这些虾兵蟹将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没曾想下一刻,流景就封了他的x_u_e道。“我虽不知你是谁,不过,相信很快就能查出来。”
“……”傅月影暗自发誓,待他回隐月教,第一件事就是将沈香楼关进水牢,好好折磨!
☆、第〇〇三章 咸鱼获救
仰月楼汇集天下名茶,如云间玉露、东yá-ng凤羽、梅岭雪芽这等茶中极品,连皇宫里都未必能喝的到,只要有钱,在这里想喝多少便有多少。所以,能进入此间的,非富即贵。顶层乃仰月楼的贵宾室,平r.ì里极少待客。
在茶楼小二的印象中,上次去顶层奉茶,还是半年前宣王屈尊莅临。
而此时,一名白衣公子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临窗的雅座上。他的面前放着一杯袅袅冒着热气的清茶。此茶形似凤羽,茶汤碧绿,千金难求,他却未尝一口,沉静如水的眸子淡漠地望着数百米外的东城墙。
“如此好茶……着实浪费了。”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白衣公子回眸,毫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讥笑,“你依旧不敢见人。”
灰袍人对无名的讥讽不以为意,拿起他身侧的袭月剑,粗略一看,将剑又扔给他,沉沉道:“剑是好剑,可惜是把假剑。”
“假剑?”无名挑眉。
灰袍人冷哼一声,“就算是假的,也有人去抢……可知道那人是谁?”
无名押了口茶,缓缓道:“隐月教左使沈香楼。”
“人呢?”
“被我打下山崖。”
“……”
“以他的功力,就算掉下山崖,应该也死不了。”无名见他半晌未开口,以为他在担忧沈香楼会不会就这样死了,便顺口解释了一句,随即问道,“一把假剑,你要它有何用?”
灰袍人道:“你相信这世间有神吗?”
无名摇头,“不信。”
“那你便没有知道的必要。”
无名抬眸,“若我信呢?”
“你依然没有知道的必要……能从沈香楼的手里轻而易举地取走袭月剑,说明你确是有几分能耐。”面对灰袍人褒贬难辨的夸赞,无名表现的很平淡。
“袭月剑被沈香楼劫走时,你猜我还在人群中看到了谁?”
“谁?”
“百骨门门主,花惊吾。”
灰袍人对这个回答似乎并不意外,“你觉得他的出现跟隐月教有关?”
“花惊吾素来行事乖张,玩世不恭,跟隐月教应该不会有所牵扯。不过你这把假剑,倒是被不少人盯上了。”
“确实。比如隐月教、比如宝平王……”
“宝平王?”无名没想到朝堂之人如今也会卷入江湖纷争。
“据说他用一枚天星环买通了花惊吾,想让他截下袭月剑。目的么?大约是为了陷害宣王,抑或者,置他难堪?”灰袍人冷冷一笑,“剑未到手,你猜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会是什么?”
无名神色凝重,“寒古刀?”
“所以你这次要对付的不仅仅是高yá-ng国的十大高手,还有隐月教、百骨门,甚至是卢雪墨。”灰袍人的声音里却无半分担忧,“另外,你可知花惊吾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