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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65章 ...
张钊不知得了什么消息,满脸带笑的跑进客栈,待问明了自己主子的所在,也不等店里的伙计出言阻止,便快步朝客栈内仅有的一间包间行去。
来到包间门前,张钊不自觉的放慢的脚步,待顺着那半掩的门缝朝里面看去时,他脸上的笑容也缓缓的逝去。却见那清冷的小室里,只剩下了一个人,袁天朗不知何时已经离去,只有张伯行仍旧独自坐在那狭小的包间里,不知在想什么。
室内灰暗的光线,模糊了他的表情,但那满桌的残羹冷炙,还是让他的身影多了几分孤清之感,张钊见对方如此,脸上也带出几分肃然,正想轻手轻脚的离去,就见屋内的人似有所觉的抬起头来,沉声道:“进来吧。”
张钊闻言,连忙恭敬的走了进去。
“怎么回事?毛毛躁躁的的。”张伯行见他进来,随口问道。
“有一封‘喜报’。”张钊闻言,又露出几许笑容来。
张伯行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淡淡的道:“什么喜报?拿给我看看。”听上去情绪不高。
张钊不敢怠慢,连忙将手中的信笺递了过去。
不在意将那页薄纸翻看,张伯行看了几眼后,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卢老爷子这件事办得漂亮!”
“是啊,”张钊截口道:“不但挣了一大笔,还顺便交好了柔然和满真两部,真是一举两得!”随后,又有些艳羡的道:“把绣品当头巾卖,我怎么没想到这样的点子,要是……”
“要是你都能想到,那也就不值几个钱了,”不待张钊说完,张伯行就泼冷水道:“而且,这种办法也就在西域这几个部落还行得通,还得赶上那么好的时候。”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也就是个做小厮的命了,一辈子为您鞍前马后。”张钊闻言,连忙陪着笑脸道,见张伯行一脸的不置可否,他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道:“卢老爷子那种巨商大贾我是不奢望了,要是能有那岳小哥一两分的聪明劲儿,我也就知足了。”
“岳小哥?”张伯行有些疑惑的重复道。
“对,是一个叫岳千山的小哥,张钊忙不迭的解释道:“听说这个法子最初就是他想出来的,那卢老爷子又正巧赶上柔然满真两族联合选举金刀勇士这样的盛会,要不然,哪能挣到这么多……”
张伯行没有理会张钊后面的话,一个名字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岳千山?”他有些惊讶的道。
“对,”张钊两忙应道,随后,他又有些迟疑的道:“怎么,您认识他。”
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张伯行不知想到了什么,喃喃的道:“那乡试第一场已经考完了了吧。”
此时,他神情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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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试是对身心的双重折磨,这是考完第一场后高飞最大的经验总结。一场考试下来,高飞自觉身心俱疲,但精神却莫名的兴奋,这种疲劳又睡不着觉的感觉十分不好,躺在属于自己的小床上,高飞辗转反侧,。
当夜晚来临之后,自己所在的小屋显得格外静谧,这过分的安静让那似有若无的交谈声清晰可辨,原来是和他同住一间的另两个学子,正在低声讨论今天的考题。本来,这种讨论是被命令禁止的,不过,到底已经考完了,还是有人喜欢议论几句。
不甘愿的听着那不断涌入耳际的讨论声,高飞只觉得倍加烦躁,猛地翻身下床,朝屋外行去,留下屋内那两位自认为已经很小声的同年,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大步来到屋外,轻抚而过的微风让高飞冷静下来,本想这在外面的石凳上休息一会儿就回去,但屋外的情景却让高飞哑然失笑,却见那不甚宽敞的早就站满了人。有像他这样因为各种原因睡不着,出来‘夜观星象’的,也有神经质的反复背诵某些程文墨义的 ,像是在加深印象,又像是在给自己增加信心。
哪儿都不安宁啊,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高飞正要认命的转会屋去,忽觉四周一阵异样,还未等他开口惊呼,就被一股大力带到了房梁上。
这是怎么回事?被捂住了嘴,高飞只能发出几声惊疑不定的呜呜声,不过,耳畔传来的低语声,让他安静下来,一个熟悉的声线,在他耳边轻声道:“是我,”
、高飞闻言一愣,随后他猛地转身,讶声道:“张伯行!?你怎么会在定安府?”言罢,他也不等对方出言,便试探的道:“你是来办事的?”
办事?算是吧,张伯行闻言,微一愣神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高飞闻言,露出了些许了然的神色,但紧接着又疑惑起来:“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这一问倒把张伯行问住了,看着一脸疑惑的高飞,张伯行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其实,他一开始的想法很简单,不过是因为张钊的一句话,想来看看高飞罢了,但刚刚见高飞一连颓唐的模样,他心下却忽然焦急起来,想要问问究竟出了什么事,手随心动,一把就将高飞拉到了房梁上,不过,此时高飞问出来,他心中的话却又有些不好出口了。
看张伯行沉默下来,高飞倒惊疑不定起来,紧张的道:“怎么,出了什么是吗?”
看着高飞一脸紧张的情态,张伯行心底的犹疑一下子消退了,暗道,来都来了,我还扭捏什么,直言道:“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你罢了。”
“看我?”指着自己道,高飞更疑惑了,不过随后,他又释然,一脸笃定的冲对方道:“你有事想跟我说?”
张伯行闻言愣了愣:“何出此言?”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有心事了,”说着,高飞伸手覆上了对方的长眉,笑着道:“看,眉头都皱起来了。
手指缓缓的划过对方的眉眼,看到对方那愕然的样子,高飞才觉这不妥,尴尬的一笑,正要把手收回来,忽觉手面一暖,却是被对方一把攥住了。
四目相交之间,一股莫名的**气息环绕在两人身边,这古怪的感觉让高飞仲愣了片刻,待回过神来,一脸不自在的高飞,连忙使力,想要把手抽回来。
看着高飞的举动,张伯行努力将刚刚翻涌上来的情绪压回心底,缓缓放开对对方的钳制,沉声道:“好好考试,考完之后,我再告诉你如何?”
想要摆脱刚刚的不自在,高飞闻言,连忙道:“好,一言为定。”
张伯行闻言,深深的看了高飞一眼,才将他从房梁上放回下去。
看着对方的身影潇洒的翻过高墙,直到完全消失不见,高飞才有些不舍的收回视线。
奇怪,我不舍个什么劲啊,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把高飞惊了一跳。
甩了甩头,把那骤然冒出的古怪想法甩出脑海,高飞连忙返回屋里。
重又躺回了床上,这次,高飞的心绪意外的平和,快进便入了梦乡,连屋内的低语声都不能干扰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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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66章 ...
当夕阳挥洒尽最后一丝余晖,三年一度的秋闱试终于落下了帷幕,走出那牢笼般的考场,众学子都是一脸解脱的表情,不论考没考上,总归考完了不是。
跟在大群儒生身后的高飞也是神色轻松,虽然不知自己的成绩如何,但他自认为已经发挥了最佳水平了。
将拿回来的身份文牒等随身物品揣好,高飞站事先约定好的地方开始寻找洛疏宇的身影,不多时,在一众人的簇拥下,洛疏宇满脸带笑的出现在高飞面前。
“走,去喝一杯。”看到高飞,洛疏宇爽朗的道,随后,也不问高飞的意见,回身招呼身边的一众人道:“好容易考完了,大家去喝一杯,我请客!”
众人见他如此豪爽,也都很是知机的应和起来,好容易逮到个愿意当冤大头的,谁不想去免费放松一下。
被一群或熟识或陌生的面孔簇拥着,高飞不得不跟着他们朝就近的一家酒楼走去。
将身边的学子逐一看了一遍,却没见到洛疏毓,高飞不由眉头微皱,追上不远处的洛疏宇,疑声道:“不等洛疏毓吗?”。说起来,前几天他们都是一起行动的。
听到高飞的话,原本意气风发的洛疏宇却是面色一冷,不悦道:“等他做什么,那家伙那么清高,不会来凑这种热闹的,我们乐我们的就是。”言罢,他似是怕高飞再劝,也不看他,扭头和身后几个学子高声谈笑起来。
高飞见状也只有暗叹一声,将话头压下。
那酒楼因为占着定安府的地利,自然便宜不到哪去,不过,一心散财洛疏宇却是对此毫不在意。带着众人来到二楼一处坐定,他上来便要了几坛店内最贵的状元红,说是要讨个彩头,这酒名也正和学子们的心意,一时间,气氛达到了顶点。
被这欢腾的气氛激起了豪气,学子们也暂时放下了平日的审慎自持,推杯换盏间,行几句或风雅或豪迈的酒令,好不热闹。
几个喝到微醺的居然还出格的拼起酒来,也不知道他们醒过来后,回想起前事会作何感想。一时间,酒楼内当真是群魔乱舞。
身处在他们之间的高飞,自然也不能幸免,先是被几个同窗轮番灌了一遍,随后,又悲催的帮‘来者不拒’的洛疏宇挡酒。好在他这一世的酒量还不错,要不然,这般光景下,怕是早趴下了。
挡了一轮酒,高飞估摸着自己也快差不多了,眼看着下一轮又要开始,他很是无奈的看了一眼‘已经差不多了’的洛疏宇,暗道,兄弟我过会儿还有事儿呢,你自求多福吧。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高飞很没义气的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将洛疏宇留给了众人。
忍着轻微的头昏,高飞小心的从二楼往下渡,目光扫过楼下的一众酒客,忽的,一个很是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起初,高飞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但视线一转,那人还在,他不由暗暗吃惊,那不是洛疏毓吗!
只见对方独坐在一个不甚起眼的角落里,桌上摆着酒壶和几样点心,很是清冷的样子。不知为何,高飞眉头一皱。
也许真的是喝多了,没了太多顾忌,走下楼梯后,高飞缓缓的朝洛疏毓所在的酒桌走去。
洛疏毓也很快看到了高飞,见他朝自己走过来,似是有些惊讶,不过倒也没说什么。
在洛疏毓身旁坐定,高飞毫不在意对方投过来的古怪视线,扭头冲店小二从容道:“店家,再备一套酒具。”
洛疏毓闻言不由阻止道:“你喝多了。”
“不妨,再喝几杯还是可以的。”看着洛疏毓的动作,高飞笑着道。
洛疏毓闻言,不由仔细的看了高飞几眼,见他目光尚算清明,便也不多劝。见酒具被送上来了,索性也给他斟了一杯。
浅啜了一小口,高飞指了指楼上道:“他们就在上面。”
洛疏毓知道他在说什么,闻言只是摇了摇头道:“我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清静些。”
高飞闻言不由皱眉道:“这样不好。”
“怎么,你也觉得我自命清高。”洛疏毓闻言不由自嘲的道。
不理会洛疏毓的冷脸,高飞仍是自顾自的道:“你应该同小宇谈谈,他……”
“谈什么!去听他的羞辱吗?”打断高飞的话,洛疏毓已经是满目的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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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67章 ...
洛疏毓的过激反应让高飞有些仲愣,一时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洛疏毓却不管他,兀自道:“他从小就看我不顺眼,你以为我没试过跟他和解吗,我试过很多次!”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洛疏毓言语间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克制,变得肆意了许多。
“那不是很好吗?”高飞闻言不由的道。
“呵”洛疏毓闻言却是嗤笑了一声:“可惜,和解这种事,还得洛大少爷有这个心情才行。”
高飞闻言不由一滞,他忽然间意识到,一直以来,他都是从洛疏宇的角度去考虑两人之间的问题,对于洛疏毓的评价也大都来自洛疏宇带着些抱怨的诉说,潜意识里,高飞是把洛疏宇看做弱势的一方的,但很显然,他的想法有些片面了。
没理会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高飞,洛疏毓自顾自的道:“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从小就知道,因为我事事都压他一头,他觉得没面子,所以看不惯我。”说到这儿,洛疏毓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很是气苦的道:“但他只看到我人前光鲜,何时关注过我背后所下的苦功,难道他自己不上进我还得陪着他!”
“小宇不是没有努力过。”高飞闻言还是忍不住替自己的好友说话。
洛疏毓闻言,却是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淡声道:“他那只是一时意气,片刻的发奋又有什么用,这科举一途靠得本就是日积月累。何况,他也志不在此。”说到这儿,洛疏毓似有所指的看向高飞:“听说他经商倒是一把好手。”
高飞闻言面上不由的有些讪讪,正想开口解释几句,就见洛疏毓截口道:“他本就无心仕途,更谈不上什么目标,但我跟他不一样。”
说到这儿,洛疏毓顿了顿,转眼一脸肃然的看像高飞:“我且问你,你读书是为了什么?”
高飞被这跳跃性的问题弄得愣了一下,见对方一脸认真,他也慎重起来。
想了想,高飞挠头道:“也不是什么高尚的理由,不过是为了家人不受委屈,自己也活的有尊严一点罢了。”言罢,他有些自嘲的道:“我应试还真没什么造福一方的打算,说起来,要是真给我个一官半爵,我倒要无所适从了。”
高飞的答案显然超出了洛疏毓的预料,只见他愣了半晌才道:“你倒是个直言不讳的,跟他们都不一样。”
高飞不知他们是谁,趁洛疏毓感慨间,适时的道:“那你又为何而读书呢?”
“当然是为了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个答案似是在脑中回旋了千百遍,刚一被问到,洛疏毓便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字字铿锵,气势无匹。
洛疏毓的回答道没怎么让高飞吃惊,毕竟古代书生多少都会有些家国梦想,只不过洛疏毓执念更深一点罢了,心下如此想,高飞面上也是一片淡漠。
但高飞这种不以为意的态度,却是让洛疏毓不满起来,只见他略一挑眉,冷然道:“怎么,你不信?”
高飞闻言连忙否认:“厄,当然不是。”言罢,他忙不迭的道:“你的想法很好,我就没你那么大的志向。”
洛疏毓却是冷嗤了一声,不在意的道:“罢了,你信与不信又与我何干,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便是了。”说到这儿,洛疏毓又有些遗憾的冲高飞道:“你倒是个好的,可惜你我道不同!”
言罢,洛疏毓似是也失了聊天的兴致,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制钱往桌上一甩,便起身朝酒馆外面走去,那清瘦的身影显得既孤傲又萧索。
直到洛疏毓走了好一会儿,高飞才回过神来,对方临走之前那句‘道不同’让他颇有几分感触。
说起来,学成文武艺,货予帝王家,怕是大部分学子进学应举的初衷,高飞当然也不例外。当然,高飞的目标更小一些,入阁拜相的豪情他是一丝都没有,能某个小吏,甚至只是一个高人一等的身份就让他很满足了。
但洛疏毓却明显不同,最起码,在高飞看来,对方眼中没有太多对权利的狂热,反而是一种单纯的报国情怀更加突出一些。他想要造福苍生,蒙阴一方,想到对方眼中那一片赤诚坦然,高飞暗自对洛疏毓做了评价。
其实,高飞还是很羡慕这一类人的,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单纯却又崇高的目标,在确立了目标后,能够努力的为自己制定计划,并且矢志不渝,一丝不苟的去践行它们。
这是高飞如何都做不到的,倒不是因为他毅力不够,只是单纯的志不在此,因为高飞私心里把自己的小家看的更重一些,在他的认知里,自己最大的责任就是保护自己的家人不受伤害,那种治国、平天下的宏愿他不可能会有,更别提去实现它们了。
此点想通了,高飞长心下一松,但一种似有若无的失落感还是让高飞很不舒服。摇摇头,把一系列负面情绪摇掉,高飞起身朝酒楼外面走去。
状元红的后劲儿还是很足的,高飞刚走了几步,便感到了一波波的晕眩感。强忍着不适,高飞好容易走出酒楼,一阵冷风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恍惚间,高飞想起,自己似乎跟某个人有过一个约定,对方说有话要告诉他。刚刚他从酒局中跑出来,也是为了赴这个约。
但看着四周熙来攘往的人流,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高飞不由摇头苦笑,他居然没有问清究竟在哪里会面,这让他从何找起。
在如织的人潮中,高飞皱眉四顾起来,莫名的他心下有了一丝惶然,张伯行,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可你现在在哪里?
忽的,高飞的视线定在了某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人流的另一端,他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仿佛刚到不多时,又仿佛已近枯等了很久。见高飞转眼看过来,他也似有所觉的抬眼看过来,四目相交间,高飞那愕然的表情,让他愉悦的轻笑起来,看到高飞定定的看着他,他表情也有了几分不同,缓缓收了笑,他缓缓的穿过人群,朝高飞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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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68章 ...
张伯行的突然出现,让高飞吃了一惊,一时间倒不知该作何反应,不由得呆立在那里。直到对方走到他身边,高飞还维持着半张着嘴的惊讶模样。
“这是怎么了?”高飞呆愣的样子让张伯行困惑之余又觉得很有趣,轻笑着询问了一句,说话间,很是自然的抬手,将高飞耳边一缕没有束好的发丝别到了耳后,动作是那么熟稔,仿佛做过千百遍那样,指尖缓过那腮边时,动作轻缓极了,无限留恋一般。
高飞先是一呆,随后,飞快的倒退了一步,刚刚他感觉仿佛是一团火擦过他侧脸的肌肤带,这灼痛的感觉他下意识的朝后躲,但看到对方伸出的手就这么尴尬的停在那里,他又莫名有些过意不去,抱歉的看了对方一眼,高飞呐呐的道:“不,刚才,我……”他思绪有些混乱,说出来的词句也愈发没有成法。眼看着越说越乱,高飞心下一阵发窘,脸上也有些泛红。
缓缓的收回手,张伯行倒是面色如常,打断了高飞词不达意的诉说,淡声道:“不妨,刚刚是我唐突了。”言罢,他仔细的看了高飞几眼,笑着道:“喝多了。”
“对,对,喝多了。”高飞闻言,头点的如小鸡啄米一般,忙不迭的应和道。他太需要一个理由解释他脸上突然出现的可疑红晕了。
张伯行闻言有些遗憾的道:“那就没法与你痛饮了。”说着,将手边的酒壶亮了亮,很是可惜的样子。
“厄,如果只是几杯也不是不行。”看着一脸遗憾的张伯行,高飞不由自主的道。
“算了,”张伯行把酒壶一收不在意的道,言罢,他皱眉看了看四周穿行不息的人流,缓声道:“这里太挤,我们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