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夏子瑾。能够认识很多帅哥,即使关系不是很熟,但对于女生来说都是很骄傲的事情。这种骄傲比考试得了全班第一名得到的满足感要多得多。
夏子瑾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对叶诺动手动脚是因为她已经确定数学系的江尔帆并没有跟着上这辆车。所谓欺负不了大的就欺负小的,以报她多次被无视以及上次在食堂被侮辱之仇。
叶诺倒是表现得非常配合,在象征性的反抗之后非常干脆利落的叫了一声,“瑾姐。”
似乎非常容易就达到了目的,但夏子瑾却一下子没有了兴致。
校车已经驶出了城市到了郊区向着山脚行进。看着越来越荒凉的景色,同学们的脸开始越来越没有血色。有些女生想起了学姐们跟她们讲的恐怖军训基地厉鬼,会在半夜揪出白天不认真训练的人,用极其残忍的手法杀掉,敏感的人说已经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扑背而来。男生倒是不怕这些鬼神,但是他们更怕学长们所说的麻辣教官恐怖训练——第一天去就先跑一万米,然后有负重拉练,二十四小时野外生存体验等等,而这些任务如果完不成的话,将会有更严厉的惩罚。
这些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在校车还没有开进军训基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掰着指头数还剩下几天才能回家,然后伤心的发现十个指头根本不够用。
不过军训倒也不是全部都是消极的,最起码还有一项不论是男生女生都非常想参加一种训练,那就是射击。从小到大看了那么多枪战片谍战片,男女主角手握着枪英姿飒爽的样子,百分百的命中率,都曾经是少男少女心中所神往的。
到了军训基地之后,先是到大操场集合,发了迷彩服分配了教官之后,便是安排宿舍,一间小房子里紧凑的安放了四张上下铺的床。整个房间安置了四张床和两张非常破的铁桌子之后剩余的空间很小,人走着都会互相碰着。
叶诺非常忧郁的给江尔帆打电话,“尔帆……”
“怎么啦?”江尔帆倒是表现得非常淡定。
叶诺非常奇怪,忙说:“你不是有洁癖的吗,这种不知道多少个人睡过的床你受得了?”可能是被江尔帆传染,叶诺也开始有洁癖迹象。
“没办法,”说是这么说,可是江尔帆的语气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特殊情况嘛,在这深山里能够有张床已经比睡在荒郊野外强啊。小诺乖啊,两个礼拜忍忍就过了的。”
叶诺挂了电话,望着混乱的床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知道另一边的江尔帆挂了电话之后笑得差点岔气。
过了一会儿叶诺又给江尔帆打电话,“尔帆,床单和被套怎么弄?”
被对方嘲笑后叶诺愤愤的挂了电话。
“我来帮你吧。”睡在叶诺旁边的同学很快就铺好了床换好了迷彩服。对方干净整齐的床铺和叶诺的形成鲜明对比。
“啊,真不好意思,那谢谢啦。我叫叶诺……”
“我知道,那个十五岁考试宾利的神童叶诺嘛,我叫陆枫。不过看来也有神童解决不了的事情嘛,哈哈……”陆枫几下就把叶诺的床铺好了,动作非常利索。
“啊、哈哈……”叶诺笑得非常尴尬,虽然对方没有恶意,但是他真的非常讨厌别人叫他“神童叶诺”,叶诺就叶诺,为什么前面要加个定语“神童”。
不过叶诺倒是很喜欢陆枫的爽朗,因为从小他就很少有朋友,一是因为他经常跳级,二是因为他认为有了江尔帆就足够了。
宿舍楼外想起了刺耳的口哨声,教官催促学生赶紧集合。
由于迷彩服太大,叶诺根本穿不了,所以只好穿着自己的衣服去。这样一来叶诺立马成了教官的眼中钉。
“你,出列!”教官的声音有着军人特有的洪亮。
“为什么不穿迷彩服?就你衣服多?就你衣服好看?就你搞特殊化?!”教官笑容可掬的吼着。
“我……”
“我什么我!叫什么名字!”一般教官都会这样,一来先抓一个典型好在全班树立威信。本来是不想抓叶诺这样看上去就很善良无害的人,但是没办法,谁叫他不按规矩不穿迷彩服。这样的典型不抓还得了。
“叶、叶诺……”叶诺被吓着了,他没想到只是不穿迷彩服而已,居然后果这么严重!再说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对他这么吼过。
“叶……叶诺?”教官傻眼了,这就是老大交代要特别照顾的叶诺?叶诺啊叶诺,为什么不穿迷彩服为什么……教官在心里哀叹着,但是没办法,老大的话就是命令,所以他只好挥手,指着一棵树说:“去那边,见习军训!”
这下轮到全班傻眼了。
叶诺震惊之余悠闲地走到了树下阴凉处,坐在石凳上“见习军训”。他能感受到全班投来的各种目光,特别是来自夏子瑾的——赤裸裸的愤怒啊。
叶诺给江尔帆发短信,“刚才被教官吼了。”想了一下刚才被他嘲笑不会弄床单被套又删掉重新写,“被教官叫出来见习军训啦,等一下跑一万米加油哦,我会再终点等你的!”然后幸灾乐祸的在后面加了好几个笑脸。
又想到江尔帆现在应该在军训,是回不了短信的。所以叶诺把手机塞进兜里低着头数蚂蚁。
但是江尔帆回短信非常快,“我们一会儿去找你。”
不是我,而是我们。不过叶诺没在意,把手机收起来继续数蚂蚁,边数边笑。
过了一会儿江尔帆和付言棋陶雅文一起过来把叶诺接走了。
“你们也被叫出来见习军训啦?就这样走了可以吗?”叶诺问付言棋。
“那当然,学音乐可是很娇贵的,”付言棋想拉着陶雅文一起附和,可是对方压根儿不理他,便继续夸张的挥舞着手,“手可是音乐家的生命!”
“小诺……”江尔帆发现叶诺在故意无视他,这小孩儿特容易就看透了。
叶诺继续扭头不理,“我不和嘲笑我不会弄床单被套的人说话!”
谁知他这话一出,连旁边的付言棋和陶雅文也开始笑起来。叶诺气得鼓着嘴巴瞪着江尔帆,眼神像是在说“就怪你就怪你”。
江尔帆赶紧把叶诺搂进怀里,对旁边两个无良的人说:“不准笑!”
教官眼睁睁的看着四个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极其郁闷,该死的高官,该死的强权,该死的老大……原本想要树立威信,现在倒好,威信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