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偷欢 by 无常君(下)【完结】(10)
2019-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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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彤看着原奎的背影,歪着脑袋意义不明地笑了一笑。
次日起,原奎决计再不与司彤共乘一辇,又怕司彤和江元睿耍花样,起程时在车外专门对着已然坐在车内的司彤大肆威胁了一番,“你们若是跑了,就拿辛黎开刀。”
江元睿略皱了皱眉,看向司彤。司彤却是倘然,“司彤心系小王爷,若是小王爷肯与司彤私奔,司彤倒很乐意尝试一下逃跑。”
油腔滑调,死不正经。原奎在心底骂了一声,随后他重重地一摔车帘,转身对随行的卫士好一番嘱咐,觉得安心了,方才转身离去,上了普廷慵和辛黎的马车。
原奎带着一干人丝毫不耽搁,一行五日,这日到了杭州城,还未及晚饭时间,原奎即让人寻了酒楼,住下。上楼时,司彤搀扶了江元睿和原奎走得颇近,司彤寻了个空隙,对原奎道:“杭州繁华,小王爷不准备多玩两日再走么?”
“带着这么一干人却不知有何好玩,将你们送上了大都城,回来时再玩不迟。”
司彤低眉一笑,又道:“杭州有个**,唤碧仙楼,楼里头的姑娘小倌艳冠江南,小王爷怕是还没去玩过吧?”
原奎犹似未闻,自顾自地拾阶而上。
等到二人走完台阶,司彤又道:“来杭州,不游西湖尚可,不去碧仙楼,可会终身遗憾。小王爷若是去了,记得叫上司彤,将司彤绑着去也好,司彤不介意。”
“我介意!”原奎说着已经到了自己的卧房前,推门那瞬又道:“吃了晚饭好生歇着,明日一早起程赶路!”
用过晚饭,原奎躺上了床,因为时辰尚早,却是睡不着,遂想起了司彤说的话。于是让外头伺候的若帆进了里屋,道:“你带上银票去碧仙楼叫个小倌过来!”
若帆带了银票出了门,去了碧仙楼好一阵子挑,拿不定主意,后来干脆点了碧仙楼的头牌,——一个十六岁的小倌,名唤文素,身量不高,但细腰雪肤,面貌不错。
若帆下了定金将文素带了出来,随即一起上了马车,在马车内好一番交代,“之前你怎么接客,接了多少客人我们不管,见到我们原二爷的时候一定要表现得干净清纯,涉世未深,总之越像处子越好。伺候好我们二爷,银子不会少你的!”
文素含着笑答应着,到了原奎一干人所住的酒楼,随若帆一同上得楼去。若帆指了指原奎的卧房,道:“我们二爷就在里头,相公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说着转身离去。
文素在外头好一会站,理了理鬓发,整了整衣裳,将若帆嘱咐的话在心中好一番琢磨,终于化作行动准备敲门,抬手叩门那瞬,突然听得人声,“你是碧仙楼的人?”
文素转头看时,入眼的是个十分俊秀的公子,约莫二十来岁年纪,身量比自己高出半头,容貌也比自己长得周全。
就是这么一个俊俏公子,跟自己说话时却带着笑,笑容里透着讥嘲,看着着实令人不舒服。
文素叫文素,却从不吃素,说话做事尽皆看在银子的面子上,料定此人定不是自己要见的原二爷,他冷着声音道:“是的。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怎么称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这房里住的人的相好!”司彤说着已经到了文素的身前,低头略略地将文素打量了一番,又道:“你不觉得你自己长得还不如我么?我们二爷很挑的。不知道你这样的是否能合他的意思。”
文素张了张嘴,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好,接了数年的客,第一次被人在面貌上挑毛病,真是有些不好接受。好一会儿哑口,文素方才想到了话回答:“总之,我只看银子的面子做事!别人怎么看我不管。给多少银子做多少事,做完就走。”
“我们二爷说好给你多少银子?”
“二百两。”
“二百两!”司彤哼笑了一声,“相公你可着实不值这个价。这二百两的事恐怕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做得完了。”
“你——”文素手指司彤,却无言以对。
“其实我们二爷长得可比你好呢!不想被人从床上赶下来,就趁早走吧,定金就不消还了,公子慢走,路上小心。”
文素心中澎湃,几乎气红了一张俏脸。他还从没有过送上门了让人赶回去的遭遇,今日算是创了两个第一。与司彤好一阵对峙,文素四顾着瞧了瞧四周,见周边两个卧房门外都站了守卫,自知自己势单力薄,只得气哼哼地甩了袖子离去。
却说原奎等得久了有些迷糊,似乎还做了个小梦。他梦见祈越一头一脸的水,肿胀着个身子,却还对着自己笑,“二爷,祈越来了,您还记不记得我?”
原奎被吓得一激灵醒过来,刚好听得开门的声音,心下明白过来,暗想应该是若帆带了小倌过来了,于是他撑了床坐起。
脚步声越来越近,原奎眼前出现了一个身影,看清楚后,他无奈地笑了一声,“怎么是你?”
“小王爷想销魂,身边的人放着不用,花银子请外头的人,不觉得浪费了么?”司彤说着渐渐走近原奎,最后在原奎身旁坐了,抬了手肘放上原奎的肩膀。
原奎突然抓住司彤的手腕,与司彤双目对视,他一字一句地道:“但凡是个人都该懂得礼义廉耻,我不信司彤公子不懂、不在乎。”说毕,他手上用力,将司彤的手甩回司彤的怀里。
司彤抬手捏了捏被原奎抓疼了的手腕,他反问了一句,“我为什么要在乎?”说着,他转而给自己脱起了衣服,“守着贞节牌坊过日子?司彤又不是女人!”
“你也知道自己不是女人?”原奎冷笑了一声,随后他往前走了两步,背对了司彤,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司彤的心颤了颤,随即他泰然自若地继续动手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净,最后爬上床去,扯了被子盖了,却不盖严实,露出了半片白嫩的胸脯。他眼角含着春意,柔了声音道:“司彤若是女人,小王爷未必肯要吧?我不信小王爷不想。”
原奎几乎恨得牙痒痒了,他捏紧了拳头,恨不得把司彤好好揍一顿。立在原地好一阵深呼吸,他突然转身,走到床前俯下I身去,他心底泛起了一个念头,“想要是吧,那我就让你要个够!”这个念头甫一冒出,原奎眼中登时透出虎狼般的凌厉,他掀了被子爬上了床,分开司彤的双腿,直接就压上了司彤的身。
没有柔情蜜意,没有甜言蜜语,单纯地只是做。
原奎怪他,怪他贱的可以,怪他丢了祈越的脸,由此只想罚他,罚他今夜吃个够,让他终生不想再吃。
司彤任由着原奎动作,也不吭声,手渐渐地摸到自己的头上,悄悄地拔了发簪,握在手里,运了气力甩出,稳稳当当地击中屋中烛台上的那点火焰。顷刻间,满屋漆黑,肉体碰撞声响在黑夜中一声一声地响着,猛烈而快速,经久不歇……
却说江元睿孤身睡了一夜,天微亮时醒过来,往床边一摸,还是空的。脑海中依稀能看到司彤和原奎在床上翻滚**的身影。想了一阵,再也睡不着,只得靠在床头坐了。
屋内渐渐地亮起来,江元睿突然听见了开门声,忙掀了床帐往外看,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司彤。二人双目对视,司彤对着江元睿苦笑了笑。
江元睿心下明了,也不多话,让司彤赶紧来补个觉,要不然起程了路上不好睡。
司彤走到床边,坐下,摇了摇头,“今天不会起程了,原奎起码得午后才能睡够。”
江元睿心下一沉,“你准备逃跑?”
“不跑!”司彤说着从床头拿了玉玺,看了一阵,道:“玉玺何其珍贵,没个东西装,它得多委屈!”
原奎醒过来时,早已过了午时,有些纵欲过度,起床穿衣服时手都有些发软。
若帆早在外头准备伺候了,他还想问问昨日帮原奎找的那个文素公子原奎满不满意。听见里头有了动静,急忙进了去,在帮原奎穿衣服的同时,也将床上的狼藉景象尽收了眼底。心中忍不住有几分雀跃,问道:“二爷,昨日那公子可还满意?”
原奎闭了眼,按了按太阳穴,道:“他有没有进来,你怎么不去问问外头的守卫?”
若帆先是不明就里,明白过来的时候傻了眼,拔高了一亮,几乎把原奎吓一跳:“我给了他五十两的定金!——人没进来就走了?那昨晚这里,这里——”若帆说着指着床,好一番暗示,见原奎不说话起身离了床,少不得追上去道:“二爷,我带人把文素公子给抓过来!”
原奎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在镜子前坐了,拿了象牙梳,正要往头上梳,却看到了梳子上缠绕了几根长发。原奎顿了顿,随后将长发从梳子上扯下,取了其中一根,捏住一头,渐渐拉开,头发两尺来长,偏细,却是乌黑发亮,——是司彤的头发。原奎冷笑了一声,将头发扔于地下。
若帆忙过来帮原奎梳头。原奎看着镜中的自己,问:“现在几时几刻了?”
“几刻不清楚,总之过了午时了二爷,您要吃些什么?对了,二爷,今日还起程不?”
原奎皱了眉,“怎么睡了这么久!”少不得道:“算了,明日再起程吧?”等梳完了头,原奎让若帆整理床铺。若帆好一番整理,最后疑惑着拿了一片碎玉到原奎身前,“二爷,这玉是不是还有一片?”
原奎扭头一看,明白过来后,他心下一凉,亲自到床上好一番翻找,然而怎么也找不到。最后原奎颓然在床边坐了,眼中透着血丝,说话的力道却能咬碎那一口银牙,——“司彤!”
被原奎狠得牙痒痒的司彤此时正穿得整整齐齐地坐在屋中,看到原奎破门而入时也不觉得诧异,只是站起身来,抿着唇,还带了笑。
原奎走到司彤身前,也不说话,突然出手,一手制住司彤的双手,一手开始在司彤身上上上下下乱搜。
司彤带着一抹状似得意的冷笑,任原奎动作。原奎搜遍了司彤全身,一无所获,最后转身去了床上,也不管江元睿还在床上坐着,就把床铺给掀得乱七八糟,然而依旧无那碎玉的影子。最后原奎怒气冲冲地走回到司彤身前,深吸了一口气,道:“玉佩呢?”
司彤悠悠然道来:“我还以为小王爷这是意犹未尽再想跟司彤欢好呢,原来是来找那块碎玉。可惜司彤不想把它拿出来的话,小王爷就是翻了整个客栈也找不到的。”
原奎冷声,“那你想怎么样?”
“司彤幼时曾在这杭州街头流浪,受人打骂欺负,丢尽了脸面。如今伴得小王爷,司彤想让小王爷带司彤出去走走,让人知道司彤我也有这飞黄腾达的一日。”
“打肿脸充胖子,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原奎冷笑了一声,看着司彤许久后,终于干脆利落地说了一声:“好!”
待得原奎离去,江元睿下了床,看着立在地下依旧看着门外的司彤,道:“何必做此违心的事!”
司彤听得江元睿说话,回过神来,呼出一口热气,随后在凳上坐了。
江元睿见司彤不说话,又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担心到时候不好收场。玩什么,别玩感情!不想他爱上你,你少跟他接触才是上策!”
司彤摇头,“我还有很多事得让他帮我做,不可能不跟他接触。”
江元睿手一紧,在司彤身旁坐下,凑近司彤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有什么计划么?”
司彤看着江元睿的眼睛,片刻后,说道:“江兄多虑了!”
第五十六章
这日下午,原奎十分信守诺言地带了司彤到外头逛。由于辛黎和江元睿都还在自己人的掌控中,因此倒也不怕司彤逃跑,带了一打银票,让若帆跟上伺候,就同司彤出得楼去。
原奎不怕司彤花钱,总归他原二爷供得起。他也不怕司彤兴致高,将整个杭州城逛个遍,因为司彤挨了一晚上的操,估摸着走路都会疼。然而原二爷偏偏就喜欢让司彤疼,这种人,不识时务,疼一疼才好。
下了楼,原奎不准备坐马车,三人两前一后地出得门去。
原奎带着二人走了一段路,约莫着司彤该疼够了,扭了头看了司彤一眼。
然而此时的司彤却笑得漂亮,见原奎看他,转头和原奎对视。
原奎笑了一笑,抬手在司彤的额上摸了一把,带下一手的汗湿,接着拍了拍司彤的肩膀,顺带着将汗湿抹到司彤的衣服上,“既然司彤公子这么热,何不脱了外衣呢?”
司彤答道:“多谢小王爷关心,只是司彤没身好衣裳,脱了这外套,怕是没法见人了,到时候闹了笑话丢了大家的脸,可怎的好!”司彤说着扭头看了看四周,刚巧瞧见不远处有家衣铺,于是又道:“司彤不日即得去见圣驾,身上却只有两套半旧的衣裳换洗。小王爷可容得司彤买两套新的?”
原奎点头,“可以。”遂和司彤一起进了衣铺。
司彤挑着衣裳,原奎在铺里随意地看着,看到一套枣红色衣服的时候,愣了一愣,注视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转而看向司彤和那店铺老板。店铺老板正笑容满面地替司彤包了两套衣裳,“公子,一共是四十两银子。”
司彤转眉看向原奎,见原奎也看着自己,于是走到原奎身前道:“小王爷,向您借一百两银子。”
原奎从怀里拿出一叠一票,看也不看就抽出一张,往司彤怀里一拍。司彤接住,转而回到那柜台前,付了银钱。
司彤买了两套衣裳,似乎挺高兴,出来后,一边走,还一边翻看着,最后瞧见了家卖兵器的铺子,司彤住了脚。
原奎见司彤想进去,道:“你别跟我们耍花样,兵器可别想买。”
司彤笑笑,“不让买还不让看吗?”话落也不等原奎再出言阻止,率先迈了步子进去。
铺子里卖的主要是刀剑匕首之类,说是兵器,实际上算工艺品更合适,一件件兵器上都花里胡哨地镶着花。司彤站在一排匕首前,一手抱着包袱,一手摆弄着匕首,还不时地还向那卖兵器的老板问东问西。
那老板从商几十年,见过的兵器不少,然而美人倒是见得不多,今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黄道吉日,天上掉了两个美人下来,于是那老板心怦怦跳之余,看司彤的脸一看就忘了收眼睛。
原奎看着那老板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司彤,而司彤一脸的媚色,似乎十分乐意这么让人看,冷哼了一声,扭了头,自顾自看其他的兵器去。
司彤摆弄了一番匕首,最后又将匕首一一放了回去,对老板道:“匕首漂亮,甚是喜欢,可惜银钱却不曾带够!”说着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来,也不等那老板回过神,叫了原奎一道离去。
司彤一路的挑挑拣拣,偶尔买些不轻不重的小玩意,犹如那小媳妇逛街,走走停停,又犹如小娃儿见世面,看着什么都能驻足看一番。
原奎跟在身边,身子疲惫得越来越明显,脚下已经酸痛不已,实在觉得难以忍受。原奎本想将司彤好好折磨一番,然而他也忘了昨夜把司彤操了一晚上的人是自己,挨I操的疼,操人的却是费力气。此时的司彤依旧满面春风,步履稳健,毫无疲惫之色。没把司彤怎么样,原奎倒是实实在在地先把自己给折磨上了。
司彤进入一木雕工艺品店后,原奎忍无可忍地寻了个椅子坐了,让若帆好生看着司彤。自己则和一旁坐的一位老太爷说上了话。
老太爷眼神不好,见着有人在自己身旁坐下了,凑近了好一阵看,方才呵呵笑着道:“公子可真是一表人才!可谓人中龙凤,伴天子驾之人。不知道令尊是哪位大人?”
原奎好奇着道:“老人家您还会看相?”
老者摇了摇头,“闲来无事,就随便看看罢了,略知一二,不足挂齿!”
原奎长这么大还从未让给给自己看过相,他本来不信看相之说,后来听祈越说祈越自己会短命,结果拜自己所赐果真年纪轻轻地就死了,于是带了几分好奇地问道:“那您帮我瞧瞧,前程吉凶,命数几何?”
有人让自己帮忙算命,老者也高兴,于是倒真个认真地给原奎好好算了一番,最后捋着长须说了一通,明白不明白的,直听得原奎皱眉不已,只听明白了其中几句通俗些的话,“事业顺风,却非尔所欲得,情路坎坷,纠结百转难定成果。公子一副愁眉,是为情所困啊!”
原奎立刻收了眉头,想了想,觉得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却说司彤在店里好一番查看,最后看中了一个一尺见方的箱子。箱子漆着红漆,表面浮雕镂空雕做得十分的精致。司彤看见时,眼睛一亮,就有些爱不释手,打开,合上,又打开,又合上。
那掌柜见司彤喜欢,道:“公子好眼力,这可是个周也敬大师的关门之作,底厚一寸有余,分量颇沉,世间正品只此一只,只是价格么——”
“价格多少?”司彤说着,将手深入箱子中,敲了敲箱底,凭着分量,凭着记忆,这就是他师父周也敬的真迹,司彤眼睁睁地看着它完成、上色,又是司彤亲手拿来以一千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这家老字号店铺。
“一万五千两白银,鄙人与公子一见如故,公子若是喜欢,一万两千两白银即可。”
司彤苦笑了摇了摇头,“太贵了,就是把我卖了也无这一万两千两白银。据我所知,这箱子真品只此一只,然而仿品却多如牛毛。能买件仿品回去收藏,在下也就知足了。”
掌柜笑得谄媚,“正是这话。公子若有心,请随我这边来!”说着带了司彤去了后面。
若帆在店里面自顾自地看着,看着很多小玩意儿简直爱不释手,店里的伙计见状忙不迭地过来替若帆做介绍。若帆高高兴兴地看了一会,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抬头一看,却已经不见了司彤,脚下一僵,忙问道,“刚刚那公子呢?”
那伙计见问,答道:“那公子随掌柜的进后屋去拿东西了!”
若帆嘘了一口气,可心中惴惴,又不敢跟原奎说,少不得亮着一双眼瞅着那小门,约莫过了一刻钟,司彤和那掌柜有说有笑地出了来。若帆方才嘘了一口气。
司彤将仿品在真迹旁放了,折腾着来来回回好一番比较,最后笑道:“如今仿品果真仿得好,真是十足十的像!掌柜的再优惠些吧?二百两银子贵了些!一百五十两,我就带走了。”
那掌柜好一阵装腔作势的犹豫,又求爷爷告奶奶地跟司彤说了半天,最后终于肯豁了出去,猛地一拍桌子,道:“成,算交朋友了,一百五十两就一百五十两吧!我可没赚公子你一文钱!”
司彤对这个价钱很满意,璀璨了一张脸感恩戴德地对那掌柜道:“日后生意嘛,要不是我身上没带钱,也不同你讲价了,麻烦掌柜的向那位公子要去。”
掌柜高兴,毕恭毕敬地走到原奎身前,躬身道:“这位公子,承惠一百五十两银子。”
原奎正和那老者说算命说得兴致盎然,猛然出现一个人向自己要钱,这兴致一下子就败了许多,远远地看了司彤一眼,也不多话,从怀中拿了张两百两的银票,递给掌柜。掌柜躬身接过,立刻让那伙计去拿了五十两银票出来交给原奎。
钱货两清,司彤磨磨蹭蹭地拿了箱子装了衣物,抱了,走到原奎身前,等着原奎和那老者说完一起离去。
原奎看了看立在身旁的司彤,突然想那老者也帮司彤算一算,于是拉了司彤的衣襟扯近了,继而将司彤的脑袋使劲地往老者面前摁,“老先生,帮这位公子也看看!”
司彤吓了一跳,急忙扯开了原奎的手,“我的命很好的,不算!”说毕撇开原奎的纠缠就先出了去。
一番纠缠中,那老者倒也看出了眉目,在原奎起身告辞的时候,道:“这位公子面色晦暗,身上怕有隐疾,不早治怕是容易早夭啊!”
那掌柜的听闻老者说出这不吉利的话来,迅速捣了一把老者的胳膊后,对原奎道歉道:“我家老翁信口胡说的,公子莫当真,莫当真!”
原奎自然知道老者所谓的“隐疾”,由此也不放心上,笑呵呵地告辞了出来,心里却想,“这种人,早晚被人操I死在床上!可不就是‘容易早夭’?”
原奎出得那铺子,在门口瞧见了抱着个箱子的司彤,目光落在箱子上片刻后,道:“一百五十两银子买个箱子来装四十两银子买的衣服,司彤公子真是会算!”
司彤笑了笑,“小王爷谬赏!”
原奎观摩着箱子的大小,又道:“我看着箱子装衣服不合适,装你的人头倒是很好!”
司彤脸色一沉,很快又带了笑,回道:“有个地方藏身,总比曝尸荒野的好,若真有这么个精致所在让司彤栖身,司彤很满足。”
“若是有一日你死了,我定会让你永远地睡在这小箱子里。”
司彤躬身,“那司彤就先行谢过了!”
原奎冷笑着挥了挥手,“不消客气!”
二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说了一路,经过原先卖匕首的那间店铺时,发现那铺子已然炸开了锅,门口围了好一群人,连官差都来了。
原奎驻足,想进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然而人太多,少不得拉了个围观的群众问了。
那人答道:“店里丢了把匕首,还是价格不菲的那种。发现丢匕首的时候,刚巧那钟少爷在,那老板就怀疑是钟少爷给拿了,于是不依不饶地搜了钟少爷的身,却什么也没搜到。钟少爷无端被冤枉,钟老爷钟夫人不肯了,正闹呢,官老爷都请来了。”
原奎点了点头,眼睛却斜向了司彤,回想了一阵,突然拉了司彤快步走到一处墙角,从司彤的手中夺过箱子让若帆抱了,将司彤按在墙上,上上下下好一番搜。没搜到东西,又从若帆手里夺过箱子,打开,将里面的衣物尽皆倒了出来,一番搜检,还是没有。
司彤靠着墙冷笑道:“小王爷怀疑是司彤偷了匕首?一天搜司彤两次,小王爷还真是不客气!”
原奎也不答,将衣服给司彤一件一件装回去,起身回酒楼。
这夜大家都睡得安稳,原奎拿回了那被司彤偷走的碎玉。而司彤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十分自在。玉玺稳稳当当地装在了那只箱子里,司彤抱着箱子,眼中透露出了几分狡诈的笑意。一百五十两买个真迹,很划算,不知道那掌柜什么时候能发现!发现后会不会被气吐血!
第五十七章
却说辛黎本以为跟司彤一起上路可以和司彤一起重温兄弟情谊,于是兴兴头头地上了路。然而没想到到了路上,自己和哥哥却是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上,普廷慵倒是形影不离地跟着自己。
辛黎很抑郁,马车还没走出百里路程就已经开始闹腾,口口声声说,不要去大都城了,要回去找小靓玩。司彤知道辛黎闹得慌,这日启程后,就将昨日在杭州城内买的一些小玩意儿托原奎拿给了辛黎。
有东西摆弄,辛黎心静了许多,也不说要哥哥了,一个人在马车内玩得不亦说乎。
原奎从心底觉得司彤这主意好,亏得自己先前怎么就没想到。看了辛黎自娱自乐了一阵,原奎问道:“有哥哥买东西给你玩,高兴了?”
辛黎带着笑,点了点头,手上继续捣鼓。
“不说回去了?”
“不回去!”
“就这么点小玩意儿就被司彤给收买了?”
辛黎一听原奎说这话,急了,嚷道:“哥哥对我可好了!”
原奎听了,坏笑着问道:“你倒说说你哥哥怎么对你好了?除了花我原二爷的钱给你买了这么多小玩意儿,你还记得些什么?”
辛黎拧眉想了一阵,真是想不起什么来,于是用手抵了额头一侧,有气无力地道:“记不起来了,记不起来了。”
“那祈越当初怎么对你好你总该记得吧?”
辛黎有些惆怅,点了点头,“当初要是知道祈越哥哥和司彤哥哥是一伙的,我就不用找哥哥了!”
想到祈越,原奎心里有点发酸,又问道:“那祈越对你好,还是司彤对你好?”
“肯定是司彤了!祈越哥哥怎么能跟我哥哥比呢!”
听辛黎这么说祈越,原奎有些不高兴,素着脸道:“看不出来!我看你哥哥就不像是个正经人。碰见个人就能投怀送抱的,他能对你好?”
辛黎听了这话,扯了嗓子对原奎吼道:“我哥哥很好的!——又聪明又漂亮,有人要花十万两银子让哥哥服侍他一年,我哥哥装着答应了!可实际上却拿了定金带着我跑了。”话语中透着得意,——就是么,他哥哥就是又聪明又漂亮,骗钱不知道有多厉害!
原奎听了这话,双眼一亮,“这事儿你倒是记得!”
辛黎使劲地搓脑袋,“我昨晚梦到了,梦里就是这样的。跑得好急好急,我好累,不肯走了,哥哥让我再坚持坚持,到了同安就不跑了。”
原奎有些无语,说了半天,原来是做梦!少不得问道:“逃哪不好,一定要逃到同安?”
“哥哥说那里有个他惦记的人,还有东西要拿。”
原奎冷笑了一声,信口问道:“要拿的东西是不是玉玺?惦记的人是不是原静?”
辛黎一双眼睛亮涔涔地看着原奎,突然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他似乎能想起什么来,然而也只是“似乎”。辛黎越想越急,心里越急头就越痛,头越痛,就越是想不起来。最后干脆抽搐着一歪,直接倒了下去。
车上的人一下子就给吓住了,几个人一起围了上去。原奎把辛黎翻了过来,只见辛黎面色发青,嘴唇发白,立刻对若帆道:“快去叫司彤过来!”
司彤和江元睿坐在同一辆马车内,听到说辛黎晕倒了,心下一寒,面色却依旧淡定,和江元睿说了一声,就去了辛黎的车里。
见到了辛黎后,司彤手脚利索地就给辛黎探呼吸试心跳,随即翻眼皮把脉。一干程序做完,司彤嘘了一口气,“羊角风又犯了!还好不严重,一会儿就能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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