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那间关着的书房,言母死后,言父终日郁郁寡欢,在家里的时候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除了喝酒以外,也不知道在里头做什么。在他死后,言澈更是没有勇气推开这扇门,心里波澜万千。
站在房门口想了几分钟,言澈将手放在门把上,似乎还在做思想工作。安容与从身侧抱着他,在他额头吻了吻,心疼地说道:“哥,你不想看就别看,别逼自己。”
言澈摇了摇头,抬眼看向安容与,那两只清澈的眸子里早就有一圈泪花在打转。又过了几秒,他呼出一口气,打开了那扇门。
推门的速度很快,在房间内带起一阵风,将灰尘吹在空中跳舞,两人不由得捂嘴闭眼咳了几口。待眼前平静后,两人定睛看着里头的景象,不由得呼吸一滞。
作者有话要说:
感恩
鞠躬
第60章 精气之球
第六十战 精气之球
推门的速度很快,在房间内带起一阵风,将灰尘吹在空中跳舞,两人不由得捂嘴闭眼嗑了几口。待眼前平静后,两人定睛看着里头的景象,不由得呼吸一滞。
除了一面内嵌的书柜外,其他墙面上密密麻麻挂满了字画,画上的主角全是同一个人——一个各种姿态打扮的女子,眉目清秀,端庄大方,从脸来看,正是言母。
宽大的书桌上,还有地上,都散落着好几层字画,画风清丽,字形飘逸,画中人依旧是那名曼妙女子。
看到这一屋子的宣纸,两人都明了之后言父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是在做什么了。
一幅杨柳青青,女子在树下拿着只小圆扇注目河面,眼角含笑,题字:檐下柳絮绕江飞/飞漫天/天晚更相思。
一幅庭院深闺,女子在屏风后探出半个头,眉眼弯弯,题字:昨夜斜风细雨/清梦不堪惊扰/秉烛信步闲庭/听你吃吃浅笑。
一幅碧波竹海,女子于纱窗外挽帘而过,提着个竹篮,题字:荷塘碧波荡漾/窗边闲听知了/似有琵琶窃语/掩映薄纱柳腰/佼人羞携酒来/朱唇轻启掩笑/只消与卿同醉/管那今朝烦恼。
一幅樱花飞舞,女子从地上捡了一朵花别在鬓角,含羞带臊,题字:墨染粉樱逐风落/闲碎相思与谁说/一世情深付流火/三生缘浅心幻魔。
一幅深邃大海,女子的身影化为云烟,浅浅笑着看向水上的一条小船,题字:泛一叶扁舟/人生浮沉颠簸/四面八方无尽头。
一幅月色西沉,女子在案旁斟酒,指如玉葱,题字:为君饮千杯酒/又空白了头/自古相思催人老/如若梦不成/朱颜消散一夜秋。
一幅Cao木衰败,女子伫立在蜿蜒山路的尽头,槁项黄馘,题字:形销于苍凉大地/留我一人/在这寂寥人间/你怎生的心/竟如此薄情。
一幅窗明几净,女子端坐在铜镜前,手执木梳,题字:对镜绾髻/斜风乱青丝/一枝钗头舞天凤/衔尽人间相思。
看到这里,言澈的泪水已经吧嗒流了一地,安容与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这得是怎样的喜爱,才能作出上百幅如此深情的字画。
安容与抱住言澈,顺了顺他的背,又捧起他的脸,将他眼角的泪痕悉数吻去。又想起那天晚上言澈说的那些话,以及那个写满了情话的厚厚的笔记本。
言澈与父亲一样,都是极度重情之人,所以一个在失去一生所爱之后,抑郁而死;一个在尚未表白心意之前,患得患失。
感受着言澈在怀里的细微颤抖,安容与心疼的要命,只想将自己这个人,这颗心,这剩下的人生全都交付给他。安容与自认只是个嘴笨的粗人,看着言澈垂着手任由他紧紧抱着,哭的梨花带雨,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随着心里飘过的点点思绪与爱恋喃喃细语道:“哥,负不负如来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不会负你。我……我不会说什么承诺,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一直陪着你……我会好好锻炼身体,努力不生病……我要照顾你……”
“走!”言澈猛地从安容与紧箍的臂弯里挣开,手背一扬擦干净眼泪,拉着安容与的手往外走,并示意他拿起餐桌上的另一捆书。
楼下就有一家快递,十来本书死沉,邮费都得上百块。安容与扫了一眼,大部分都是古文书,其中那本《诗经》翻的都快要散架了。处理好包裹后,言澈拉着他埋头就往酒店冲,所幸那酒店就在一个路口开外,近的很,四条长腿紧赶慢赶的,十分钟后就走上了电梯。
出电梯后,言澈走的更快,在两人身旁带起了一阵风,表情严肃,脸颊却有些泛红。之前安容与见在外头人多眼杂没好意思问,现在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倒是有些毛毛的,害怕他沉浸在父母情深却缘浅的悲痛中,徒增烦恼。
言澈雷厉风行地刷开房门后,安容与紧张问道:“哥,你没事……”话还没说完,就被言澈转过身堵住了嘴。虽然言澈那日在暗日行欢中也曾主动亲吻过他,但现在这个吻却有些过于凶狠,像一场肆虐的龙卷风一般,席卷了他炙热的唇舌。
言澈个子稍矮一些,却使了劲将安容与压在门上,手按着他的后脑勺往下带,肉嘟嘟的花瓣唇一下下含吸着安容与的下唇,舌尖扫过他整齐的上槽牙,又向着喉头探去。两人都没有闭眼,柔着眸子看着对方,眼里泛着闪烁的星光,简直想用眼神就将对方与自己揉成一体,永不分离。
呼吸声愈发粗重,唇舌激烈纠缠,彼此都贪恋着对方的温热,宛如两头猛兽,在唇上轻轻噬咬着,吮吸着。安容与随即也加入战斗,两人不断变换着进攻的姿势,在房间里笨拙地打转,没几步,便像跳华尔兹一般转到了床边。安容与正巧背对着那铺的齐整的大床,被言澈顺势一扑,倒在了床上。
言澈跨坐在安容与腰上,双手撑在他那颗涨红了的脑袋两边,俯身亲吻。慌乱中,不小心按到一旁的遥控器,40寸的液晶屏幕上,播放着不知名的仙侠剧。
在一大片盛开的薰衣Cao花海中,一名神色冷峻的锦袍男子右手执剑,另一名清丽俊逸的白衣男子右手执扇,风起云涌,眼见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两人眼神交汇间,锦袍男子率先刺出一剑,好一把灵能暗涌的宝剑,剑刃极其锋利,简直要将空气都劈开。但那白衣男子只是侧身一躲,下一秒便笑着化成一只华美的彩蝶,在锦袍男子修长的脖颈上站定,随即绕了一圈,最后栖息在男子微张的唇上。
这彩蝶不知是否有毒,所经之地皆起了一小片红疹,剑客原本小麦色的肌肤上,竟是布满了一圈大大小小的红痕。不一会儿,男子单薄的嘴唇也微微肿起,一时间,倒是拿那只调皮的彩蝶毫无办法。
男子收起长剑,扔在一旁,眉头微蹙,气息粗重,怔怔看向虚空。在刚才的胡乱反抗中,衣服都变得凌乱,轻薄的深色罩袍滑下去大半,索x_ing被他脱了扔在紫色的花田之上,里头藏青色的布衣剪裁贴身,将宽厚的胸膛、内敛的腰线、紧实的长腿裹了出来,散发着成年男子特有的荷尔蒙气息。
那彩蝶又要发难,双翅如刀锋一般锐利,几番飞舞,不知出于何意,竟小心避开了所有会伤害到男子的地方,似乎是在探寻男子衣物中偷藏的宝物。不一会儿,就将那制作精良的里衣也削了个碎。
男子的胸膛露出大半,肤色正如脖颈上的小麦色,汗珠顺着肌肉线条流了下来,在阳光下荧着好看的流光。纤细的蝶足再次于这具无暇的肉体上留下斑斑红痕,终于激怒了这表情冷淡的剑客。他看不见彩蝶此时所处的位置,只得冲着四周怒喊道:“你这妖物,到底想做甚?”
翩翩飞舞的彩蝶突然散作一缕白烟,方才化为人形时的五官清晰可见,莞尔道:“贤弟,你这可真是明知故问了。我一介妖族,想要的,或者说能要的,当然只是你丹田内的那股阳心了。”
男子眉头皱得更紧,伸出手去抓那片飘渺不定的雾气,却未得逞,遂闷哼道:“痴心妄想!”似乎彻底被激怒,他掐了个手决,清透的空气中竟突然出现一个隐形的牢笼,将那缕轻烟瞬间锁住!
朦胧如薄纱般的雾气渐渐聚拢,幻化出方才打斗之前的模样,不过那身飘逸的白袍,此时却也是破破烂烂的不成形状,露出里面如凝脂玉般的白皙肌肤。牢笼中又变幻出两只大手,分别禁锢着这人形的双臂,待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后,白衣男子羞愤道:“囚仙索?哼,没想到你还有此等宝物。”
剑客无情冷笑着,随意将上身破烂不堪的布袍扯下,接着右手一翻,用灵能变出一个圆柱状的柔软器物,刹那间,那物件竟在手掌中快速变大,最后胀成粗棍大小,由这剑眉星目的男子拿在手中,甚是骇人。
这下那白衣男子彻底怔住了,难以置信道:“你……以你18岁的修为,竟能修得如此大小的灵根?”
剑客抿嘴轻笑,将头凑了过去,冷冷说道:“这还多亏了你呢,我的好哥哥。这三年来,我每日每夜都想着如何战胜你。”说罢,他长手一伸,将那光泽的灵根送进了囚仙索中,触碰到白衣男子的地方,均留下一些透明的液体,像是能腐皮蚀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