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大人撩夫日常+番外 作者:楚小北(上)【完结】(62)

2019-05-10  作者|标签:楚小北

  敢情是项知府想和自家正君一道听戏,这才拽了一大通说辞,干脆把他们全拉下水陪着。男人们心底颇不以为然,觉得这项知府未免有些儿女情长。而那些夫人们的心底,却全都有些不是滋味。接下来的态度,也全都做了改变。之前她们还对赵慎有些不以为然,此刻却收敛了眼底的轻视。不论她们如何非议赵慎一个容貌不显的哥儿怎么能做了正妻,瞧项知府的亲昵态度,赵慎这个知府正君暂时都坐得稳稳当当。而她们,除了和他打好关系外,其余的都不能再想。

  孙骏是通判,品级仅次于范同知,俩人的位置便紧挨在一起,进而各自的夫人,也坐到了一起。

  赵馨兰看向旁边的范夫人,递过去一个温柔的笑意。趁男人们专心看戏的空档,微微倾身过去打个招呼。

  “范夫人同上次见面相比,脸色好了很多呢。”

  范夫人摸摸脸,乐呵呵道:“是啊,上次见面我才刚刚病好,脸色很憔悴。这次许是一直都很康健,所以显得红润些。”

  “都道莫要生病,这一旦病了,不止气色不好,就连运气都要差很多呢。”赵馨兰边说着,边望望赵慎的方向,似感叹般,道:“我那弟弟到是一直都很康健,不像我,成婚前,生生病了一场。”

第64章 谣言

  范夫人并不晓得赵家之事,闻听此言,随口感叹道:“那可真是凶险啊,幸而孙夫人无事,如今瞧着,也还是貌美隽秀,人比花娇。”

  赵馨兰抿唇笑笑,道:“有什么法子呢,咱们女人家姻缘之事,向来但凭父母做主,自己是一点主张都不许拿的。”

  范夫人不晓得话题怎么绕到这来,笑着附和两句:“孙夫人说得是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碰着个靠谱的,咱们还能安乐一生,若是遇着个不着调的,那真是生生要熬死人啊。”

  “瞧范夫人的眉眼,想来范同知对范夫人定然很好。”

  赵馨兰捏着帕子捂嘴轻笑,一句亲昵的玩笑,拉近了和范夫人的距离。

  范夫人眉开眼笑,忍不住瞥了眼前头看戏的范同知,有些羞涩道:“他对我是挺好。”说完,瞧瞧赵馨兰,急忙又道:“不过我瞧着孙通判对孙夫人也是很好呢。”

  赵馨兰扯扯唇角,淡淡道:“嗯,是不错。”

  范夫人察言观色,见她不想再提这个话题,便笑着说起前头演的戏来。赵馨兰也打叠精神,和范夫人说笑几句。

  待宴席散去,范夫人随范同知回府,谈及此事,颇有些奇怪赵馨兰暧昧不清的态度。范同知早暗地里打探过项渊和孙骏这对连襟的事,隐隐约约听到过一些风声,见范夫人奇怪赵馨兰突然状似亲密的谈论这些话题,便吩咐范夫人不要再沾惹这事。

  “两家私下里瞧着也并不亲密,虽为连襟,却还不如关系近的下属。日后那孙夫人若再拉你说事,你找个借口敷衍一二便是。我冷眼瞧着,他们怕是没打什么好主意。”

  范夫人急忙应下。

  果然,只一日功夫,通平府上层圈子里就开始流传一个谣言。说项知府的正君本是赵家庶子,自幼便喜好钻营,极爱黄白之物。为人心机颇深,因不瞒主母订下的婚事,又瞧中那时项知府的学识,便暗地里使了手段,抢走自幼便与项知府定亲的自家姐姐的婚事,如愿嫁入项府。而被陷害的姐姐,虽大病一场,结果反而因祸得福,嫁入了书香门第孙家,成为如今的通判夫人。

  之前项知府仅是七品县令,同是从五品的通判相比,职位低了不止一级。那赵正君便没脸在自家姐姐面前炫耀,很是消停了一阵子。熟料仅将将一年的时间,七品项县令就成了从四品项知府,这下子,赵盛君扬眉吐气,洗尘宴上,对自家姐姐根本不屑一顾。孙夫人主动上前打招呼,也是不冷不热,态度极为轻慢。

  谣言一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整个上层圈子。大家伙像打了j-i血似的,对能探听到知府内宅y-in私兴奋不已,津津乐道。不出两日,不同版本都传了五六个。

  项渊这几日正忙着审阅衙门下属递交上来的述职禀帖,一连见了几份誊抄上来的衙门职权备录,心里头窝了一肚子火。伺候的下人见他脸色y-in沉,越发不敢把外头的风言风语讲给项知府听,于是,项渊便一直蒙在鼓里,全然不知外头因着他意外的沉默,反而谣言越发甚嚣尘上。

  赵慎之前也不晓得,只不过这两日抱着项大壮出房门晒太阳,总是见着这头新招来的下仆眼神躲躲闪闪,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心里头奇怪,便招人问了问。这一问,便把外头五六个版本都问了出来。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能以这个方式出把名,赵慎心情颇复杂。意外的,对外头诋毁他的言语却没什么脾气。清者自清,无需理会。左右谣言也禁不住,越发在意,反倒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只是,细想这次谣言的内容,赵慎心底却有些异样。能这么清楚换亲之事,又把他传得如此不堪,不是他y-in暗,而是除了同样在通平府的他的姐姐赵馨兰外,他真的想不到别人。

  联想之前赵馨兰几次面对项渊那副奇怪的模样,赵慎突然有些明悟,继而便沉默下来。

  这是终于看到淙子的好,于是不甘心了吗?

  赵慎心底蓦地很不舒服。在赵府时,因赵馨兰并不曾为难他,所以对这个姐姐,赵慎感情虽淡,却也没恶感。却不料,在如今俩人都已出了赵家门,各有各的归宿时,赵馨兰会在背后这样诋毁他。赵馨兰是不是以为若是没有被赵夫人强硬的换亲,现在享受着淙子如此温柔对待的人,就是她了?

  掰掰手腕,眼底一层层变冷,赵慎心底泛起一股戾气。淙子是他的夫君,是壮壮的爹爹,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唤来内宅管事,赵慎开始着手打理自己的生意。他很庆幸,遇到的是淙子,心胸大度,许他出门做自己喜欢的事。不然遇到此事,他怕是也只能憋在内宅,或束手无策或如妇人般也耍些y-in私手段,这不是他想要的。

  外间后头发生的事,项渊此时仍一无所知。把所有禀帖瞧完,该怎么给这些惫懒惯了的属官一个教训,心底也有了腹稿。

  下头的人全伸长脖子等着他这个新官烧火呢,那就不负他们所望,放一把大的,瞧他们中有几个挺得过来。

  所谓真金不怕火炼,是才是庸,一试便知。

  *

  这日,又是知府衙门属官齐聚。大家趁着知府没来前,聚在一块窃窃私语,相互问起禀帖的事,有几人心照不宣的笑几声。

  范同知端着茶杯坐在云石靠椅上,任凭左右你一言我一语,许久未发一语。

  前日洗尘宴,越发叫他了解这个年轻的知府,手腕心机怕是都不简单。试想,项知府不过是寒门小户出身,可对着通平府那些高门大户的当家人,却毫无一丝卑怯,反而瞧那气度谈吐,比之百年之家教养出的老爷都要不俗。面对众位老爷或明或暗的打探,话里机锋打来打去,愣是不落下风不说,最后还反倒把各位老爷给饶了进去,愣是不知为何就同意大家伙一起出资,把通平府通往河间府的路给重修拓宽一下。

  范同知冷眼旁观,瞧那些老爷回过神后懊悔不跌的模样,不知为何就想发笑。之前他还为自己年长于项知府,却要对年少的项知府俯首帖耳而暗自郁闷不平,此刻却全无了郁气。他自认不如那几位老爷有手腕心机,人家没几个回合都掉坑里了,他这点微末伎俩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为好。

  所以,这次项知府要求的禀帖,范同知愣是憋在书房整整两日,期间还找来客卿,仔细商讨,费了老大劲,终于写出个满意的稿子递上来,心底才松口气。

  出头椽子,他可不做。

  同样沉默不语的,还有孙骏。只不过不同于范同知的悠然,孙骏自打坐在那开始,脸色就没和缓过,一味y-in测测的,活像谁欠了他银子没还。

  项渊大步进来,身后跟着手捧禀帖的随从。环顾四周,各位属官便自觉的闭嘴回到各自座位上。

  把禀帖全摊在桌子上,项渊开门见山道:“本官未入仕途时,一心以为为官者定然很不容易。上至朝堂一品大员,下至地方七品县令,每日所忙之事,定然数不胜数。如今瞧了各位递交上来的禀帖后才发现,本官果然是太年轻。这做官也分怎么做,若像各位这般做法,本官倒觉得每年朝廷给的俸禄,还真是多给了!”

  说完,伸手从一堆禀帖里拎出来一个,摊开,指名道姓诘问:“卢推官,先不说你递上来的禀帖如何简洁,只说其中一个,靖安十年,有关讼狱朝廷重新做了调整,凡庶人百姓诉讼者,均不许各府各县收取讼费,有违者,以贪腐罪论之。怎么本官瞧卢推官递上来的禀帖里,居然还有这一项的收入?”

  卢推官不想项渊竟然连刑典都晓得,登时慌了手脚,勉强定住神,边抹汗边站起身惶恐道:“大人明鉴,这,这确实是下官一时疏忽。不过下官以x_ing命担保,那讼费收入,下官真的分文未取,全部一一登记造册,衙门里有备案可查的。”

  “便是分文未取,卢推官就不觉得有错?朝廷明文规定,无视旨意仍旧收取讼费的,超过十两者,革职查办;超过五十两者,流放岭南;超过百两者,论罪当诛!卢推官不如仔细算算自个收了多少银子,该定什么罪名呢!”

  卢推官双膝一软,扑通跪在地上,涕泪交加,悔恨不迭,连连告饶,声称自己是一时疏忽,忘了查阅朝廷指令,还望项知府手下留情。

  项渊毫不动摇,只悠闲的端坐在上面喝茶,眉眼一片冷然。

  卢推官直告饶了两刻钟,各种保证悔过的话说了一箩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声音也哑了,项渊这才慢悠悠放下茶盏。

  “本官向来心软好说话,不是什么大事,本官是能不追究便不追究,毕竟大家共事一场,也是缘分。只是”

  这一停顿,卢推官的心都快跳出胸膛。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62/86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