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隔天,因为休沐r.ì的关系,加上昨夜大家都喝了酒,大多睡到r.ì上三竿才起来,各人陆陆续续告别回家去。
宋琅睡到自然醒,醒来时,贺容玖已不在身边,枕榻微凉,想来起床有些时候了。
他坐起身来,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脑中浮现昨夜的事,不由再度面红耳热,羞臊得不行,可莫名十分欣喜,整个人舒畅得不得了,抱着被子乐滋滋的笑。
他偶尔会自渎,只是少年人发泄生理欲`望的单纯天x_ing,他十四岁时第一次在睡梦中遗j.īng_,嬷嬷立刻找太医来为他检查身体,说明原由,叫他不必惊慌,他只是长大了,要成为男人了。
后来,十五岁出宫建府,宋玲做主将他的贴身宫女升为侍妾,安排了两个通房丫环,让宫中老太监教导他房中事。
他看到女子光果的躺在床榻上,着实兴趣缺缺,提不起劲儿,半根毛都没碰一下,想着没九哥好看,如果换成九哥躺在那,他或许会比较高兴。
回忆起当时,贺容玖刚离京数r.ì,那时宋琅还在跟他呕气,气他不愿留在京中,明明已请皇上赐他御前侍卫的职位,他却执意远赴北疆,投身戎马,放著京城舒适r.ì子不过,非去凶险苦寒的地方吃沙受难。
贺容玖说,男儿志在四方。
宋琅反驳,在京城同样可为民造福。
贺容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一去三年,浴血沙场,闯过鬼门关好几遭。
人总算平安无事的活着回来了,回到他身边了。宋琅心中万分庆幸,心想,九哥肯定一直对閰王爷笑,吓得閰王爷不敢收留他。
人称贺九郎是玉面閰罗,哪里晓得他笑起来是真的像閰罗呵。
想着那人时,那人走进来,听到床里头传出吃吃笑声。
“起了?”贺容玖走近床边问,他习惯天刚破晓时,即起来打拳晨练至少半个时辰,未曾休停过一r.ì。
“起了。”宋琅哝哝回答。
贺容玖掀开床帐,见他眉飞色舞,仍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迷糊,甚为娇憨可爱。
“起来吃早饭。”
“好。”
宋琅朝气蓬勃的跳下床,双眼亮晶晶的,显然心情相当好,让宫女侍候他漱洗更衣,再与贺容玖同桌用膳。
“嗳,九哥,你昨天问我有没有侍妾和通房丫环,那你有没有?”宋琅一边吃,一边问道。
“家里安排了几个。”贺容玖平声回答,挟了一个小汤包到他碗里。“小心烫口。”
“哦。”宋琅眼神一黯,又变得不太爽快了,筷子尖戳破小汤包,流出的汤汁都像酸味,胸口郁闷闷的,心说难怪手法那么熟练。
“不过我没碰她们。”贺容玖再道。
“为什么?”宋琅望向他,双眼又亮了。
“她们也都没你好看。”
“真的吗?听说邯金国的女人都很美,邯金公主更是国色天香,你在北疆见过吗?”
“全比不上你,食不言,寝不语,专心吃饭。”
“呵呵。”宋琅傻乎乎的笑两声,又开心了起来,喜怒哀乐皆形于色。
贺容玖看在眼里,不由莞尔一哂,用碗掩住嘴角的弧度。
宋琅喜笑颜开的吃完早饭,贺容玖说带他去别处玩,于是他们去向宋瑞道别。
服侍宋瑞的宫人略面有难色,说三殿下还睡着,殿下吩附过,不用特意道别,自行离去即可。
宋琅和贺容玖互视一眼,挑了挑眉,彼此心领神会。
他们不知那药厉不厉害,不过想必昨晚江丹书干得狠了,宋瑞大概暂时下不了床。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大概就是三皇子这样的了。
当他们从偏殿出来时,又好巧不巧的和江丹书撞了面,他说他也要回去了,想向宋瑞道别。
宋琅拍拍他的肩膀,佯装松口气道:“丹书,我本以为从今以后可能见不到你了,幸好你没曝尸荒野,否则真不知该如何向清川王j_iao待。”
“咳嗯。”江丹书尴尬的干咳一声。“有些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的确天知地知。”宋琅揶揄道,再拍了拍他。“你快进去吧,我哥正等着你呢。”
“真的吗?”
“你进去不就知道了。”
江丹书闻言,喜滋滋的进去,灰溜溜的出来,哀怨瞪了宋琅一眼,还可隐约听到宋瑞的咒骂声。
宋琅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看完好戏,拉着贺容玖走了。
三皇子和清川王世子这笔桃花烂帐,他们自个私下慢慢算,反正俩人都不是好相与的主,谁都占不了谁太多便宜。
贺容玖好笑,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不得不提醒道:“宋瑞记恨,别让他晓得,徒增麻烦。”
“知道啦,走吧,咱们去其他地方玩儿!”
宋琅淘气爱玩的x_ing子未改,他总是想,未来会如何无法预测,那么,及时行乐最重要了,况且有九哥在身边,哪想那么多呢?
昨r.ì酒,昨r.ì醉。
今r.ì醒,今r.ì欢。
鸟雀呼晴天,芳郊红绿遍,正是ch.un最明媚时,与郎携手入长安。
22
时光荏苒,r.ì子似乎风平浪静了,谁该做什么做什么,各司其职,各守其位。
朝会上一批旧人不见了,站了一批新人。
顺安皇帝一改以往的温和作风,变得愈来愈雷厉风行,臣工无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给抓到了错处,轻者罚俸一年半年,重者廷杖或贬黜。
数个月来,将好几个旧臣贬到山旮旯子去,个个都写了封忏悔自责的奏章上呈,字字血泪,乞求圣人垂怜。
老皇帝阅看之后,或摇头叹息,或嗤之以鼻,语重心长的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宋琅任职兵部侍郎两个月,对军政了解得都差不多了,老皇帝让他和宋珑对调,去当户部侍郎,他已十分习惯朝政之事,调到户部不久,很快即上手了。
贺容玖正式接管羽林军,调换了一批旧部兵员与侍卫,并且每r.ì须上朝议政,成为殿上人之一。
宋珑依旧行事低调,愈来愈摸不透老皇帝的心思,愈感到忐忑不安。
至于宋瑞,仍坐在礼部侍郎的位置上,闲闲无啥大事,恰恰能让他心有余力的在朝野之间八面玲珑,长袖善舞。
哦,还有和清川王世子成了死对头,每回撞了面都针锋相对,原因为何,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朝会上,宋珑、宋瑞、宋琅三位皇子并列于众臣最前端,文武诸臣恭列于后,一切都安安稳稳,顺顺当当。
只是每隔数r.ì,就会有大臣当殿提出册立太子一事,祈请皇帝尽早选定储君,稳固社稷,安定民心。
今r.ì老皇帝脸色微沉,问:“诸卿以为谁合适?”
诸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人敢回复。
“左丞相,你说。”
“启禀皇上,恕臣斗胆直言,臣以为三皇子殿下谦和贤能,是合适人选。”
“启禀皇上,臣以为大皇子殿下为嫡又为长,依礼依法都应该由大皇子殿下承位。”右丞相马上站出来说,自然是保嫡一派。
“启禀皇上,我大绍向来选贤与能,嫡庶平等视之,不该囿于古法迂礼。”一位大臣也站出来。
“启禀皇上,大殿下仁孝天下皆知,乃为万民表率,方可彰显我朝以孝治家、以仁治国之根本。”另一位大臣跟着出列。
“启禀皇上,三殿下贤德才智兼备,胸怀天下苍生,必能成为英主明君。”再一位大臣也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