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逸楚在心中冷笑,慕逸青,你还真是下了本了,竟然还找人来充当这陷害之人,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慕凡修也不深究,当下就宣旨,李浩光官复原职。
退朝的时候,慕逸青一副得意的神情,从慕逸楚身旁走过,轻“哼”一声,满是蔑视。慕逸楚只是勾起唇角,轻笑着离开朝堂。
次日,李浩光官复原职站在朝堂上,这恭贺的话还在耳边,脚跟子还没站稳就又被参了一本,科考期间私会考生,收取考生贿银,泄漏考题,倒官卖官,还附上了一张朝中向李浩光买考题买官的人员名单。
李浩光浑身瘫软的跪倒在地上,太子刚想说些什么,就又有人参了工部侍郎一本,利用兴修河道之便,贪污工程银五万两。慕逸青脸色煞白,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流。慕凡修把奏折扔到一边,目光冰冷的看着慕逸青“兴修河道是太子统管,发生这样的事,太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工部侍郎早已跪在地上,抖若筛糠。慕逸青再也站不住了,直直的跪了下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耳边是慕凡修充满怒气的声音“李浩光,夺去所有官职,压入刑部,工部侍郎压入天牢秋后问斩,工部尚书知情不报犯包庇罪,朕,念其年事已高,又是三朝老臣,告老还乡去吧。太子慕逸青,监管不力,闭门思过,罚俸一年。”
经过这件事,慕凡修撤换了工部尚书,工部侍郎,和吏部尚书,慕逸楚趁机举荐了自己人。他举荐的这三个人,品行操守都不在话下,慕凡修也就点头同意了,这样一来,朝中的党派之争渐渐平息,也悄然完成了太子党向毕王派演变的过程。慕逸晨他们知道之后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事情朝着他们预计的方向发展了,剩下要做的就是找准时机,让他再无翻身之日。
慕逸青被勒令闭门思过已经有半个月了,还丝毫没有要放他出来的意思,外面的消息收不到,自己这边的情况又送不出去,急的他坐立不宁,太子妃在一旁也只能安慰着。慕逸青始终认为,李浩光被押入狱,自己也有责任,如果再小心一些也许就不会让慕逸楚抓住把柄,每每看到李清伊,就觉得心中有愧。李清伊安慰道:“殿下多虑了,父亲做下此等错事,受罚是应该的,反而,还连累殿下被罚,臣妾心中甚是过意不去,殿下若再自责,请先罚了臣妾。”说着泪眼婆娑的缓缓下跪。
慕逸青的心头一闷,忙扶起李清伊,轻轻帮她擦着泪“你看你,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我不说了,你别哭了啊,我也是心急,总这么被关着也不是个事。”
李清伊绞着手里的帕子,秀眉微皱,轻咬下唇,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才开口“殿下,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逸青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现在又没外人就咱们俩,有什么话只管说。”
“殿下,我们何不去找毕王?”话音刚落,慕逸青猛地把李清伊推到地下,站起来一甩袖子冷冷的说:“此话以后休得再提。”
李清伊跪在一旁,声音坚定的继续说:“殿下,要罚也请听臣妾说完,若殿下觉得臣妾说的不对,是打是罚臣妾绝无二话。”
慕逸青只是哼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李清伊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殿下和毕王总是亲兄弟,亲兄弟之间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殿下是恼毕王参本,才使得被皇上勒令思过。并且怕毕王夺了太子位,殿下现在还是太子,又没有大错,皇上没有理由废太子,就算有意要立毕王为太子,群臣也不会同意,况且,皇上并不昏庸,怎会看不出毕王不是为君之才,是绝不会立毕王为太子的。现在毕王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只有去找了他,让他求了皇上,咱们才能出去,退一步讲,咱们要反击也得先出去才是。”
慕逸青扶起李清伊坐下“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清楚呢,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李清伊握着他的手“殿下,昔日韩信能忍跨下之辱,后才做了汉的开国功臣,成大事者定要能忍人所不能忍。”
慕逸青派去的人找到慕逸楚的时候,他正陪着娴妃逛御花园。慕逸楚问那小宦官什么事?他只说太子有请,并不说所为何事。慕逸楚辞了娴妃就随小宦官往太子的宣明宫走,一路在心里感叹:到底是太子,出了这种事也只说是闭门思过而已,还能派人出来使唤,再看慕逸晨,就这么生生的关着,连奴才都不能出去,换了自己,兴许都能疯了。
慕逸青正坐在前厅,看到慕逸楚来了也不说话,把头扭向一边就算是打招呼了,慕逸楚进到前厅一躬手“见过太子,太子妃。”
李清伊轻轻的拽了慕逸青的衣服,慕逸青很不情愿的站了起来,笑着迎了慕逸楚进来“二弟见外了,我宫中并无外人,你我兄弟,何须这般生疏的称呼。”
慕逸楚心中早已知晓慕逸青让自己来是为了什么,再一听这话,心里更是冷笑,平日里,就算称他为太子,都不愿意打理,仿若没听见,这会倒是说起兄弟之情了。“皇兄说的是,还不知这次皇兄让臣弟来,所为何事?”
第18章
李清伊借口去烹茶就先离开了,走到门口还回头看了慕逸青一眼,眼里满是不放心,慕逸青轻轻一点头,这才退了出去。
屋内就剩下兄弟俩人,一时间静寂无声,小宫女送茶上来,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触碰声,顿时觉得刺耳。慕逸楚也不说话,只是端起茶细细的品,慕逸青喝了一口茶后才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老二”。
慕逸楚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老二,这个称呼大概从自己十岁以后就没有再听过,十岁之前也都是比如“父皇,老二今天又往那些宫女身上扔虫子了。”,又比如“父皇,老二今天把娴妃娘娘的牡丹连根拔了,气的娘娘直哭。”。今天的这声“老二”看来是想唤起昔日的兄弟之情喽。慕逸楚不做声,只看他下来怎么说。
“咳,老二。”慕逸青面色有些尴尬的又叫了一声。
慕逸楚挑了下眉,笑着看向坐在上座的人“皇兄请讲。”
慕逸楚本来是想,既然慕逸青都叫他老二了,那自己要不要也叫他那个已经被人遗忘的称呼呢再一想,还是算了,今天可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还是乖乖的叫了他一声“皇兄”,虽然这声“皇兄”叫的有那么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慕逸青不是没听出来,脸色又变了变。这几年,俩人在朝堂上明争暗斗,互相变着法的设计陷害对方,虽不至于置他于死地,可也都让对方都吃尽了苦头,所以,对那声“皇兄”也就释然了。“父皇最近身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