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蓼当然也知道,陆文冲定是不会好好说话。
“当时是什么情况?”叶红蓼问角落里的荷衣。
“当时……”荷衣回忆起当时的情况。
“六爷你倒在地上,脸色苍白,不省人事,手里握着枪。旁边围了好多人。我叫不醒你。然后,将军来了。他把你抱到溪大夫这里。”
荷衣回答的如履薄冰,慌乱无章。大概被自己吓坏了。
抱?
“荷衣,谢谢你。”溪苏温柔的感谢让荷衣安静了下来。
“我得回去了,二爷等着呢。”
“哎!”叶红蓼叫住荷衣,“别告诉二哥。”
荷衣点点头,撤身离开了。
“荷衣是被你吓坏了。”顾城看着叶红蓼说到:“你不知道你当时的情形多吓人。不停的在冒汗,全身冰冷,像是……”
像是快要死掉一样,但是顾城没有说。
“我说,你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这点小事就吓到了。”叶红蓼面无血色还不忘调侃顾城。
“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跟老陆汇报一声。”顾城整理了一下衣帽。
“溪大夫,红蓼就拜托你了。”说罢,顾城也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叶红蓼和溪苏两个人。
叶红蓼总觉得,梦里的那股血腥味一直萦绕在自己身边。充斥着自己的整个身体。
“溪苏,我睡着的时候,有没有说些什么?”
“睡着了?”溪苏反问叶红蓼,“你可知,你差点没了x_ing命。”溪苏神情严肃。
叶红蓼只知道自己当时四肢不受自己控制,全身血管膨胀,喘不过气,像是窒息了一般。恍恍惚惚的,然后就昏迷了,梦到了好多奇怪的东西。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不是梦。
“哎呀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溪苏你怎么也大惊小怪的。”叶红蓼勉强嬉笑着,想缓解一下这紧张的气氛。
每当溪苏神情严肃,认真对待的事,自己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你也知不是第一次,为何还如此大意。”
叶红蓼听得出,溪苏是在责怪自己。
突然晕厥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但是都是躺一会就好了,也没什么大碍。任凭顾雨山和城里那么多妙手回春的大夫,都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引起的。而每次就只是晕厥过去,醒来之后也没什么大碍。倒是后来一直在溪苏这里调养,晕厥的次数和时间都减少了很多。
不过最近,叶红蓼明显感觉到身体的不适,很多时候身体都不受自己的控制。尽管以前晕厥前也有这种情况,但是为了避免溪苏的担心,自己一直都没有说。不过像这次晕厥过去,恍惚看到的情景,还是第一次。而那么难受,也是第一次。
尽管现在清醒的过来,但是叶红蓼依然清楚的感觉到,全身的麻木和无力,以及胸口不断传来的剧痛感。
见叶红蓼不说话,看着他苍白无力的样子,溪苏也没再继续责怪下去。
“你可是看到了什么?”溪苏问。
“啊?”叶红蓼心想,难不成自己真的说了什么胡话?
“我……溪苏,我好想看到你了,可我喊你你不回答我,所以也不确定是不是你。”叶红蓼还在回想着梦里的情形,若说是梦,可为何那么清晰的记着,像是自己亲身经历一样。
“嗯。”
“嗯?你知道?”叶红蓼疑惑的问道。
“你昏迷的时候,喊了我的名字。”溪苏特地强调昏迷两个字,然后又补充到,“一直在喊。”
“额……”叶红蓼有些难为情。当然不是对喊溪苏的名字难为情。而是刚才自己喊的时候,顾雨山和顾城,还有荷衣都在。顾城又要嘲笑自己了。
“还有么?”溪苏继续问。他看着叶红蓼的眼神,仿佛要钻进他的脑子里一样。
叶红蓼摇摇头。他当然不会将自己昏厥前看到的告诉他,免得他又觉得自己得了什么严重的病似得。
当然也不会将那带着血腥味的芙蕖花告诉他。不是要隐瞒,只是总觉得那是不好的预兆。
“最近为何不来了。”溪苏问。
叶红蓼知道溪苏问的是什么。自己确实好些日子没来溪宅了。因为赵临川,因为自己要监视赵临川。因为赵临川是个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危险的炸弹。他不想溪苏有危险。
他也不想因此而给溪宅带来什么嫌疑。避而不见是最好的、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溪苏看他并没有想要说什么的意思,也不再追问。起身端了桌子上的白底隽红花的碗,碗里黑乎乎的汤药冒着烟。
溪苏将汤药送到叶红蓼面前。这药碗明显比正常的碗大了好多,药的味道也特别的浓,直冲向叶红蓼的面前。
叶红蓼马上用胳膊挡住鼻子,埋怨道:“溪苏,这也太夸张了吧。那么大一碗,味道还那么重。”
溪苏也不说话,就这么端着,僵持在叶红蓼的面前。
“好好,我喝。”叶红蓼夺了那碗,一口气灌了下去。这药比溪苏平时给自己的要浓稠苦涩好几倍,药的苦涩瞬间弥漫了自己身体。叶红蓼觉得,自己的每个毛孔都在哭诉着。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叶红蓼觉得,这药里,有一股血腥味。
这一碗药下去,苦的自己喉咙发疼。叶红蓼重重咳嗽了几声。
溪苏接过他喝空的碗,放回桌子上。叶红蓼一只手还在伸着,等着喝药后的例汤。可以压制下药的苦涩。
可是没见溪苏端例汤来。
叶红蓼放下举着的手,问:“溪苏,我的汤呢?”
溪苏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样,坐在窗边,拿起那本不知看了多少次的书,闲情逸致的看着。
“良药苦口。”
叶红蓼心想,这汤是没有了。像是泄了气一样,被迫品尝着留在自己嗓子里和嘴里的苦涩。
苦的自己舌头都发麻了。
这药虽然苦,但是叶红蓼喝了之后,感到身上暖暖的,四肢的麻木像是慢慢在缓解。
只是胸口得阵痛还在继续。之前并没有阵痛,他不想让溪苏担心,没有告知这个情况,一直在强忍着。
溪苏不时的望向叶红蓼,观察他的变化。药效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见效。
但是叶红蓼的表情里,溪苏看得出他还有所隐瞒。尽管情况有些缓解,但是胸口的阵痛要等身体麻木状态彻底消失之后才能好转。
这点,溪苏能做的,只有陪着他。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安静的前奏
这药虽然苦,但是叶红蓼喝了之后,感到身上暖暖的,四肢的麻木像是慢慢在缓解。
只是胸口得阵痛还在继续。之前并没有阵痛,他不想让溪苏担心,没有告知这个情况,一直在强忍着。
溪苏不时的望向叶红蓼,观察他的变化。药效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见效。
但是叶红蓼的表情里,溪苏看得出他还有所隐瞒。尽管情况有些缓解,但是胸口的阵痛要等身体麻木状态彻底消失之后才能好转。
这点,溪苏能做的,只有陪着他。
顾城回到军营里。天还没黑,还没到去度巍山巡视的时间。
陆文冲此时正站在cao练场上,视察cao练场上训练的情况。
顾城将叶红蓼的情况告与陆文冲。听到叶红蓼无大碍的消息,陆文冲神情放松了许多。叶红蓼晕厥的事以前也有发生过。以前叶红蓼和顾城还是新兵的时候,自己亲手带着。叶红蓼常拿晕倒的事逃了严酷的训练。
“赵临川找到么?”陆文冲问到。虽然叶红蓼不是很愿意监视赵临川,但也绝不会以晕厥为幌子故意跟丢了。
“还没有。”顾城回答。“将军已经四哥去找了。”
派江一舟去找了?若说顾雨山不放心赵临川,也大可不必让江一舟负责此事。毕竟城内排查是少不了江一舟的。
现在重要的是找到要和赵临川有联系的人。
大概他们的将军,太重视此事了。
天色已暗,是去度巍山的时候了。
临走陆文冲不忘大喊一句:“好好训练!”像以前对顾城和叶红蓼一样。
临近傍晚的时候,井沢来了溪宅。看到叶红蓼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嘴唇发白;眼里布满了血丝,衣襟被汗水浸透,完全没了往日的生气。
\"三哥。\"叶红蓼勉强靠在床边,身体麻木已然缓解,胸口的阵痛虽然减轻,但是不断涌出一股灼热的感觉,像一团火在燃烧。
\"你嫂子放心不下,让我来看看。\"井沢示意他不要乱动,将三嫂带给叶红蓼的补品递与溪苏。
\"感觉如何?\"
\"好多了。\"叶红蓼回答。尽管他的表情出卖了自己。
井沢知道问不出什么,转而问一旁的溪苏。
\"溪大夫,他怎么样?\"井沢有转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叶红蓼的情况,问到\"这次怎么会这么严重?\"
\"三爷放心,已无大碍。不过要治疗半个月。\"溪苏这样回答,井沢也放心了不少。叶红蓼的事,一向是溪苏负责照顾治疗,从未出过差池。他们都看得出来,溪苏对待叶红蓼,是不一样的。
\"你就在溪大夫这里好好休养,其他事就不要管了。\"
\"可是,赵临川...\"
“好好休养。”
井沢说罢,告别溪苏离开了。天色渐暗,要回去告诉夫人叶红蓼的情况,好让她安心养胎。江一舟调查赵临川的事,这城内的防卫,都得靠自己了。
溪苏将叶红蓼的衬衣解开,好让他透透气。碰到叶红蓼的胸口时,触碰到他的皮肤,有一股灼热的感觉。他能想象到叶红蓼所忍受的痛苦。
叶红蓼生来就有晕厥的情况。这叫宿病。一直吃溪苏的药,才有所缓解。近日太长时间没有吃药,才导致的复发。不过复发的情况,伴随了胸口的疼痛,这让溪苏有些担心。因为已经超出了溪苏所能治疗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