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会,只是因为这个电话是打到海南,我原来的号码打国内长途比较便宜而已。
打了一个上午都没人接,我愤愤摔了电话:靠!至于这么忙吗?
傍晚时分电话打回来的时候,秦森正在房里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做些什么——今天我特地买了奢华的康师傅泡椒牛肉面加嫩蛋,他居然没闻着味儿扑出来。
“喂,大明啊……”肖飞扬懒洋洋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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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不是什么工作积极分子。双规迟到,来海南支教也迟到。
当地招待所的双人间,我跟小肥羊同住。小肥羊帮我领了一套海南岛服,就是那种花花绿绿的短袖棉衬衫和短裤,上面印着椰子树什么的,胸口处还绣了接受支教那所卫生学校的名字,算是本次活动的工服。
然而,他领的时候只说帮同事领,没说我这个同事是什么身材的。发服装的老师一听我俩都是北方人,再一看他的身材,直接仍给他两套XXL的。
我把快能当连衣裙穿的上衣比在身上:“小肥羊,你是不是又胖了?”
海南人民你们不要这么纯朴!北方人也不一定都长成小肥羊那个块头的!他是异种啊!
“大明啊你还真是纤细。”小肥羊捧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勇敢回应我的白眼。
下午马上要开始干活,没时间跟这个贱人扯。我当即开始换衣服——大家都是男人,裸一下又没什么。
海南岛服的风格本身就是宽大舒适,更何况这身衣服的尺码对我而言实在有些夸张。最终,这身XXL的衣服套在我S的身材上,果不其然很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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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离晚餐还有些时间。我回到房间里,仰面倒在床上,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我的警长也总喜欢这么干,不知道秦森有没有看到我留在茶几上的恐吓信,替我好好照顾警长。
话说回来,这一下午,太激情四射了。
那些原生态小伙儿,都是十八九的好光景,古铜色的肌肤闪耀着自然油脂分泌的光泽,笑起来露出一口健康的白牙,从眯成月牙的双眼中我看到满满的勾引。他们围聚在我身边,一个接一个,给予我最有力冲击,让我应接不暇,一次又一次攀上情绪的顶峰,却又必须注意影响,强忍着不能喊,也不能哭。
……
想歪了的自动去面壁。我说的是卫校的学生。这个学校的教学基础之差给予我一次又一次致命的打击,让我在授课过程中数度想拿大腿骨教鞭朝小伙儿们憨厚的笑容砸过去……数度欲哭无泪。
贱人小肥羊站在床角欣赏我挺尸:“大明啊不是我说你,一件花衬衫而已你穿这么性感干吗?”
性感你妹啊!我低头看看自己的上衣:刚才蹲在地上和学生们围成一圈鞭尸……不,抚摸人体模型时,我发现衣摆已经拖到了地上,我只好把两个衣角在腰间系了个扣——海南岛服的美式牛仔风格混搭。
于是,此时,当我躺在床上伸懒腰时,露肚皮了。
“那你让我怎么办?”我瞪着小肥羊,“也不看看这衣服是谁干的好事。”
“赤膊上阵吧。”小肥羊居然当真扑上来扒我衣服,“像你这样半遮半掩欲盖弥彰欲拒还迎的最诱惑了。”
“滚!”我一膝盖顶上丫欲拒还迎的肚皮。
小肥羊捂着肚子哀号滚下床:“够狠!陈队长至今没有性功能障碍真是个奇迹!”
……
提到陈风雨,我心里不由得又黯淡起来——说实话我只知道陈风雨来了海南,但海南毕竟也是这么大一块地方,我却连他在哪个城市都不知道。
“唉,你俩什么时候又好上了?”见我没反应,这贱人居然又爬上床,坐在床边看着我。
没。我们现在算……协议分手中?
也不对。也许应该说,我们在一起过吗?没有过任何期限、约定、承诺,日子从来都是那样平淡无奇的过着。我们是何时开始的,又是何时结束的,这些问题我通通没有答案。我承认自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但这种坏习惯让我不时会有种错觉:陈风雨此人从未在我的生活中出现过。
“你哪知眼睛看见我跟他好了?”我坐起身靠在床头。
肖飞扬笑了:“少来。支教这事儿我磨了你俩礼拜,你都不肯点头。陈队长前脚把案子办到海南,你后脚就给我打电话飞过来了。”
嗯,这事儿办得确实明显了点儿。还不得不感谢肖贱人帮我这个忙,硬是在开课后把我假公济私的塞进了支教队伍。
嗯?“你怎么知道他来海南了?”我才明白过来肖飞扬话语中的深意。
“咱支教队跟丫同一个航班过来的。他们就在市中心边防总队招待所呢。”肖飞扬斜眼,又补了一句,“冤家路窄。”
你们这算哪门八杆子打不着的冤家。我腹诽。
第十六章:不分手的世界同样危机重重
“你就这么喜欢他?”肖飞扬说。
我确确实实惊讶了一下。我没想到他回问得这么直接。
肖飞扬看着我,摆出一副“领导关心下属情绪动态”的正义表情:“不能问?”
“你哪知眼睛看见我喜欢他了?”我再次重复了一遍该句式。
“那你还为他自杀?”
……
你哪知眼睛看见我为他自杀了?我很想第三次重复该句式。
我相信自己此时望向肖飞扬的眼里写满了“我冤枉”,然而这个贱人显然没读懂。
肖飞扬的嘴角咧出一个幽深莫测的弧度:“行行行,你喜不喜欢他都没关系。我就想从你这儿知道个准信:你俩现在是不是还好着。”
“关你屁事。”我脱口而出:对小肥羊此等贱人,实在是恶语相向惯了。
此贱人必然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对话,他也不恼,慢斯调理的说:“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可是有原则的,绝不挖人墙脚。给我姐物色对象的时候,我都要先确认人家有没有女朋友的。”
我听着:怎么着?又推销您家那位嫁不出去的女博士表姐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社会上开始流行这样一种说法——世界上有四类人:男人、女人、女博士、敢娶女博士的人。托肖飞扬这个无良表弟的福,那位博士姐姐在我们医院已经是令人闻风丧胆,谈婚色变。全院所有超过法定婚龄的雄性生物,包括锅炉房那位丧偶的卢大爷,都未曾能逃过小肥羊“推婚”的魔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