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的盘手看着他的背影,陈风雨也看着他不说话,小吴护士和前来接班的小蔡护士俩人停止咬耳朵看着他,来接陈风雨班的小一也看着他……
事实证明,所谓贱人,就是你越理他,他越犯贱。肖飞扬此人,更是贱到能让所有人在认识他的24小时内,铭记他“贱人”的本质。
不幸的是,在座的各位,都认识肖飞扬同志超过24小时。
最终,在大家无声的注视下,小肥羊松开门把手,认命的坐到那一堆旧报纸破杂志前,叹了一口气:“唉,小吴啊,来,你昨天看哪些小说了?给哥哥推荐两本。”
小吴想了想,从书报堆最底下翻出一本封面都快掉了的《还珠格格》来。
……
我二话不说走出了屋:再呆下去,副省长大人不疯,我这个陪护大夫会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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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力气吃饭,我直接回屋洗了个澡。昨晚接班前拜那个混蛋所赐,只睡了不足三个小时。
换上睡衣从浴室出来,我诧异的发现自己穿越了。
我明明住的是两张单人床的标准间吧。为什么现在我只看到一张双人床摆在房中央?
那个混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脖颈后痒痒的是他的吻:“我把早饭给你拿回来了,吃完再睡。”
“不吃。”我把毛巾甩到他脸上。走到床前思考怎样把房间恢复原状。
嗯,这厮把两张单人床并成了一张双人床,还是床垫和床板交错放置的。也就是说,我轻易的把两张床推回原位那是妄想。
丫是怎么在我洗澡这短短半个小时内自己从餐厅吃完了早饭回来又完成这么宏大的工程的?
“乖,先把早饭吃了。”那混蛋锲而不舍的缠上来。
“说了不吃!”
“不吃早饭一会儿没力气睡觉。”
“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睡觉”是什么意思。
“广式椰汁糕。”一个精致的小笼屉递到我眼前。
……
还是吃完早饭再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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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手夹着椰汁糕往嘴里送,右手砸着键盘通过QQ骂另外一个混蛋——我的室友秦森。
秦森是做游戏编程的。虽然工资待遇不错,但他和大多数艺术家一样,过的是昼伏夜出,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因为生活自理能力奇缺。事实证明,我去度假前把警长交给他照顾,从根本上就是一个错误。
嗯?游戏工程师为什么是艺术家?别问我,他自己是这么说的。
作为两个弯男,我俩合住一年多了还彼此相安无事,兄弟情谊纯洁如雪的主要原因在于……俩纯0实在没什么搞头。
好吧,即使我是被某个混蛋生生掰弯的,纯0还是纯0,我想像不出自己会怎么去上一个男人。
秦森的QQ24小时在线——为了不错过任何一个好男人。
我看看时间,早9点半。
此时找他,如果他回信,证明他还没睡;如果他不回,证明他还没起床。
嗯,艺术家的生活,都是按东二百五时区的时间作息的。
第五章:大家好,欢迎收看《大城小事》
QQ上,我的问题很简单,两个字:猫呢?
秦森当真还没睡,回的干脆利落,也只有两个字:吃了。
……你大爷!
我听见一直挂在我背后偷看我打字的陈风雨在窃笑。
秦森自然是认识陈风雨的,因为从我搬进去的第一天,陈风雨就没断来骚扰过。后来更是厚颜无耻的偷配了我家的钥匙。还不知给了秦森那混蛋什么好处,让他时时监控我的动态。
所以,警长被绑架这件事,秦森必然参与其中了。并且毫无疑问,昨天我航班的到达时间,也是他泄露的情报。
……
我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来:警长在我家,好歹有秦森;警长在陈风雨家……他家没别人啊!谁照顾猫?
我回头瞪着陈风雨:“谁在你家照顾警长?”你敢说你老婆回来了,老子立刻把副省长的胰岛素给你戳一针下去!
仿佛是看穿了我心中所想,陈风雨掰过我的脸又吻了上来:“小时工李姐会每天都去。放心,我今早才打过电话给她,警长很好。”
我冷笑:“不嫌猫到处掉毛了?”曾经无论我怎么软磨硬泡,他都不许猫进门。如今居然主动从秦森手里把警长拯救了出来,还已经养了两周之久。
陈风雨叹了一口气:“你的警长在这两周内,打碎了我那只青花瓷茶壶,习惯性的捉死苍蝇放在我枕头上,每晚打开水龙头让水流一宿,把手纸挠成碎屑弄得满屋都是,还把我的警官证埋进它的猫沙盒里尿尿……”
我越听越解气:好样的,儿子!回头咱买18块钱一斤的猫粮去!
“……刚才跟李姐通电话,她说我的真皮沙发上有几个口子——我在家的时候它总惦记着却不敢靠近,如今总算得手了。”陈风雨一口气告状完毕。
我心头此时是如沐春风般的舒坦。
还算陈风雨有良心,让我补了三个小时觉后才把我拉起来做一些儿童不宜之事。
又是一场泪流满面过后,陈风雨从背后搂着我问我什么时候搬回去。
“想都别想。”我看看表:中午12点半。“我攒钱娶媳妇生娃呢。”
“搬回我家正好给你省钱,不要你房租水电伙食费。”陈风雨说。
……
警长,儿啊,你把丫那张结婚证翻出来埋猫沙盆里尿尿吧!
即使他有再合理的理由维持这段婚姻,即使他那个名义上的妻子这么多年从未在我们的生活中出现过,这仍改变不了我作为一个婚姻第三者的事实。
第三者就要有个第三者的样子,偶尔偷个情约个会就可以了——我知道这狗屁逻辑让人暴躁,但是我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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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在中午强迫自己起床,是因为我要在半夜12点接班前再补一觉,不然是熬不过那无聊的八小时夜班的。
对,老子不是第一天被排了夜班,而是永远都被排了夜班。
三班医生中刘老师岁数最大,所以为他安排的是下午4点到午夜12点这个最容易值的班。
第一天我来晚了,早8点至下午4点这个班被贱人小肥羊抢走了。
我就这样堕入了无尽的夜班循回中。
之所以这样固定下来班次,也是考虑到值班人员的生物钟问题。每天熬夜值班,也比今天睡3小时,后天睡12个小时混乱着作息要好。于是我的生物钟被迫调整到GMT-7:00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