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p!请不要再背诵经文。”她夺过正在畅想的南音手中的溶液,又黄又绿,真的没毒吗?她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苦中带涩,有点酸像柠檬如唇后甘甜缠绵,粘粘的——
芙蕾雅的浑身打了一冷颤,果然不愧是南音调制的溶液,何等…恶心!
“怎么样?很好喝是吧!”嘴角弯起,脸上堆积成酒窝,两手一拍“为了你的伤势能更快的愈合,从今天开始,我将担任你一日三餐的厨师。”
“…”芙蕾雅觉得自己头顶有三只乌鸦丫丫的叫着飞过,感觉自己的脸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这么说,以后的一日三餐,都是这种恶心的味道了吗?她用手捂了捂额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的世界如同我的瞳孔从这一刻开始被染成灰色——
“等一下,你不用去看紧女王陛下了吗?”
“额,说来也怪,陛下最近身体不好,但是坚决不接受我的治疗还突然将我外调。”南音随意的伏在桌子上,一脸颓废。
“身体不好?”她悄悄地悄悄地挪动着手,把那瓶恶心的溶液放到背后,再慢慢地慢慢地挪到靠近门的床的另一边。
“嗯,像是中了什么慢x_ing毒,可是她身旁的执事格列夫很碍事,总是不让我靠近她。”她一手挑弄这桌上瓷娃娃一手撑着头。
终于,到床边了!垃圾桶呢?正下方!很好,真是天助我也。这样一来,只要将溶液反转一倒——
“啪——”
“蕾雅,你还真是不乖呢。”他紧紧的抓住了芙蕾雅藏在背后的手腕,冰蓝的碎发和那双眼睛一样,透着深深地寒气,却在这温柔的戏弄语气之下,蒙上一层暖光,白袍落地。
“奈科多伦伊特?”南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穿的什么衣服啊,漏肩还…总之大部分的r-u沟都漏出来了了,她吓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拉起床上的被子包裹住自己瘦小的身躯。
“其实我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了,你就不需要做无谓功了。”他顺手拿走芙蕾雅手中的溶液,坐到床上。
“你怎么进来都不敲门,这可是女生的房间!”南音不满的抗议着,但事实上,除了芙蕾雅被她的河东狮吼镇住之外,奈科仍旧一脸平淡的摇了摇她调制的溶液,不紧不慢的说“这可是我未婚妻的房间,你为什么在这才是我们应该讨论的问题吧。”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所以,你偷看了我未婚妻的裸体?”
“什么跟什么?包扎不脱衣服你见过吗?”
“确实。包扎把人家的衣服全撕了我还是第一次见。”
“…科伦!我忍你很久了!那是因为她的裙子我不知道怎么解。”南音激动的伸手指了指芙蕾雅,丝毫没有注意到被子的一角已经滑落。
“哦。我要跟我未婚妻独处,你出去。”说着他伸手搂住芙蕾雅的腰,还用特别温柔的语气问“怎么是不是头疼。”
“恶心死了!”南音狠狠的摔了另一边的被角,砰的一下摔门而去。
“行了,别装了。人走了。”芙蕾雅靠着床头而坐。
“来,乖,喝药。”他摇了摇手中的“毒品”,递到她嘴边,可是芙蕾雅就是不张嘴,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苦脸。
“科伦殿下就别恶心我了吧。凭借着我的伤势进城目的不简单吧。”
“蕾雅你还真是一针见血。不过,作为第二目的,确实是来探望你的。归根结底,我还是爱你的。这一点你不是很清楚吗?为何还要把自己弄伤呢。”他抚摸上她肩上的绷带,红红的血迹渗了出来。
“科伦殿下跟我讲爱简直就是玷污我父所爱之始源。确实,对于我的热切思念,正是因为爱而将我作为你得到王位的工具所出卖吗?”
“确实。但在我利用完之前,你不可以死。”科伦微微勾起嘴角,看着她愤世嫉俗的脸,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听到她愤怒的声音“放开我,你没有支配我生命的权利。”
“多少人对你的位置虎视眈眈,就这样让你死了,游戏就会失去原本的意味。”他转而一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口,另一只手将药剂全数倒进。
“你…竟然…唔——”
灼热的身躯连同我的生命,像幽蓝的火焰在燃烧。芙蕾雅久久凝望这地上碎裂的试管,粘稠的溶液在她的胃里排山倒海翻滚着,浑身的血都如同被吸光了一样,无力的躺在柔软的床上。脑中是费力恩被捕的时候,她的血浸s-hi了裙子,而他喃喃的说着什么——说着惊人的秘密。
“如果你知道陛下的所作所为,如果你知道她夺去你王位,你还会对她效忠吗?”
治疗伤口的时候,为了避免感染,南音会用一种特别的药,而这种药还有另外一个用途——可以恢复被篡改的记忆——
华兹华斯宅邸——
如同克隆教堂的长廊,光从两侧落地的窗户照进来,连同窗户上的花纹以及长栏,建筑的结晶大约就在此处,明明是十分厚重的石墙,一条长廊两面墙一边六扇窗户全落地,圆拱状的尖顶高约两米,脆弱的玻璃竟然能撑起坚硬的石头。红毯落地——
“还真不好说时光隧道的另一边是什么。”詹姆斯脸色沉重,寂静无声的走廊只剩下两人的声音。
“但可以肯定,科伦绝对知情,并且十分有可能掌握了另一边的事情进展。”威灵顿跟在他的身后。从费力恩的大宅赶到华兹华斯已经是黄昏,窗外圆形的喷水池里锦鲤畅游,浓密的树林中传来阵阵鸟鸣。
“依我之见,他应该可以穿梭时空,而且方法就在莫塔教的那堆经文当中——”
“燃烧瑰丽的光芒,向着光明奔跑——”
詹姆斯推开会议室的门——
“比起那个,更值得担心的不应该是蕾雅吗?如果她知道,”
咔磁——瓷杯落到盘子上。
“知道自己的记忆——被篡改;知道自己的皇位——被篡夺;知道自己的爱人——”
风,吹开落地的酒红窗帘,吹动两人的发梢——
☆、青梅竹马的过去
“伊丽莎白,力量太小了。”汉密尔指了指墙角,示意她靠过去,说,“好好想想,为什么不能用力点。”
“是。”她又沮丧又失落,像一只受伤的小鸟。果然活在姐姐的光环之下,自己是那么的没用。这也难怪,难怪科伦殿下会要求退婚。
“咳咳——”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练剑?蔷薇花映照的美丽国度如同我的未来,安心的做一个淑女,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需要知道,什么危险都——没有。豆大的泪水从我的眼眶中就出,肆意将我的脸s-hi润,我两手将裙子握紧,面对着灰白的墙壁。
长廊中,推着红茶的女仆正在走动,有些甚至停下来说笑。只有这样平凡的一生,才会如此幸福,毫无风浪,沉浸在安逸当中,浑然不知危机在酝酿,浑然不知自己无能为力,哪怕最终死于遗憾,可是,也想活在当下的快乐。
“王子殿下!?”汉密尔颇为吃惊,早就已经听闻宫中流传,奈提是千年难得一出的君主,从来不为爱情而左右自己的脚步,对于自己的未婚妻冷淡如冰。
“你貌似对我的到来十分吃惊?”奈提穿着深蓝色的西装,冰蓝的碎发还有一样颜色的瞳孔,果然不愧是会让人说成冷淡如冰的人。
“确实,听闻殿下百年不出一次门。”不愧是皇位的继承人,年仅十三岁,不仅会看别人脸色,还颇有现任帝王的处事风格。
“今日我弟弟进宫,要求取消婚约,父皇对此大怒,然后将蕾雅许配给我弟弟,伊丽莎白与我联姻一事,不知道侯爵是否有听说?”
“有。我明白殿下的意思,雅顿(伊丽莎白的小名)就在里面。”按照联姻,第一天会让双方见面,促进感情交流,所以奈提此次相当于例行公事。
她早就听进去了,而且一清二楚。果然,以往科伦不堪忍受,现在奈提和她只有责任与义务的关系。
“呜呜~咳咳。”她不断的收缩和放松着肩膀,明知道会被他看见,还是想要留住自己最后一丝尊严。可是由此内心的委屈不断上升,甚至伤到自己的内心,眼泪不断的流出,间接的出卖自己。明明知道是不配,可是却还是要装模作样。
奈提,我想都不敢想的未来君主,只有姐姐那种知书达理,知识渊博,文武双全的女子才才配得上。而我,只是连一只蚂蚁都害怕的弱女子,正因为如此,握剑的手永远在颤抖,永远没有丝毫力量。
他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伊丽莎白是那么的绝望,如果他看到自己转过身去,绯红的脸颊,哭肿的双眼,颤抖不止的身躯就会像科伦一样离去吧,然后退婚是轻,未嫁先休就真的什么脸都没了。奈提还是史上手段最震撼世人的。女人,他几乎都不沾。那么等待自己最悲催的结局就只有,诛九族了。如果死都得连累父亲,姐姐——
她咬紧牙关,低着头,啜泣之声萦绕于空中。明亮的光线直直s_h_è 进来,她却浑然不觉,因为她的世界只有灰白的墙角。
明明已经现在自己的背后,伊丽莎白却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浑身冷汗。在她所站的墙角过一点,有一扇窗,玻璃几乎挡不住窗外的任何光线,也也挡不住那欢笑的戏谑之声,那是正在交流的女仆还有枝丫上的鸟歌声,芬芳的玫瑰花香弥漫了整座城堡,溢满了每一个角落。阳光落到他冰蓝的碎发上,闪耀梦幻,不真实。多年后回想,伊丽莎白都觉得自己在做梦,虽然看不到,却感受的到,那生命的气息,并非他在处理政治的冷酷无情,对待下属的严加筛选,而是一种温和。他做到窗台上,两手撑着窗台,翘起腿,蓝白相间的领带落下来,还有那微微吹动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