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飞扬的剑眉紧皱在一起,幽深的墨蓝色眸子透出恍然大悟之意。
此时伏念似乎也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张良迟疑地问道
“大师兄,二师兄的意思我想你都明白了吧?”
伏念听此,冷哼一声
“子路实在太过大胆,他真当他那个秘密可以做屏障让赵高那个狼子野心的人放过他吗?简直可笑!”
张良沉思了会儿,答道
“二师兄是什么x_ing子,大师兄肯定比子房更清楚,应该知道二师兄是个说一不二的x_ing格。他既然给了我们这个信息,就肯定会做到的。”
伏念手紧紧地握住腰间的太阿,狭长的凤眼紧紧盯着赵高府邸的方向。
“你说的对,子路他……从小就是个聪明谨慎的,一定会活下来的。”
张良也笑着应了一声。
两人随即施展轻功,到了之前藏马的地点,便骑上了马,赶了回去。
很快,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在夜色的衬托下,尽显得有些寂寥。
两人其实心里都清楚,自己说的话其实都是安慰对方的。
聪敏机智如齐鲁三杰,怎能不知事实究竟会怎样?颜路会受到怎样的对待,他们是不得而知的,但总归命……肯定是会保住的。
如今他们要做的就是安排人在邯郸留守,并且派人盯住赵高的动作,到时和颜路里应外合。
这一夜,注定很多人无法入眠。
颜路一醒,就发现赵高此时正面对着他侧躺着,右手手肘拄着被褥,右手手掌则撑着头部,略长的棕红色的发丝自然的垂落下来,衬的他苍白的脸愈发吸引人,银灰色的眸子如深渊般幽深的望着他。
颜路可以清晰的从他的瞳孔中看出自己的倒影,疲惫、憔悴,但眉宇中还是和往常一样透着一股宁静平和的气质。
还没开口,就被赵高用左手一手固定住他的头,他自己则凑过去俯身吻下。
清清浅浅的吻落在唇上,有软滑的物体撬开他的牙关,恣意地掠夺他口腔里的空气,来不及吞咽的液体慢慢流下,就这么肆意的吻了很久,赵高才不舍的放开,忽又看见他颔下晶莹的液体,便复又低下了头用舌头一点点舔了干净。
颜路只觉下巴处痒痒的,知道了赵高在做什么,脸刷的变红了。
清俊的眉眼此时变得魅惑起来,尤其是那双澄澈脉脉的桃花眼蒙上了一层水雾,变得s-hi润,仅仅是随便的一个眼神便充满了难言诱惑之力。
此时的颜路虽妖娆却不显女气,身上独有的那股子云淡风轻、从容优雅的气质此时更让人有……破坏的欲望。
颜路只觉被赵高吻得不知整个身子都不知所措起来,总觉得这次的赵高的吻和以前的不一样,很……怪异, 但是让颜路更加觉得羞愧的是这个吻他并不觉得讨厌,但也称不上喜欢。
浅灰色的发丝随意的铺在雪色的被褥上,冰雪晓星似的容颜染上了胭脂的色彩,白色的中衣因为刚才的吻有些激烈小半胸膛露出,颜路特有的蜜色紧实的肌肤映照在赵高的眼底。
颜路眉峰皱了起来,正欲起身,却被赵高一下子按住在床榻上,还没说什么,赵高的吻又落到他的耳边。
s-hi润的呼吸喷洒着,让颜路一阵不适,正欲张口,两根修长漂亮的手指伸了进去,在他的口腔中恣意妄为的探索着,或是夹住柔软的舌头把玩着,或是用长长的指甲轻轻搔刮着嘴里内侧的软r_ou_。
颜路此时觉得真是羞恼的想杀人,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遭遇的最无礼的事。
可是……他现在却武功尽失,根本毫无抵抗之力,或许……今日他逃不掉了。
颜路只觉这种滋味儿从没感受过,难耐,磨蹭,又有种欢愉的感觉,令人觉得羞耻不已。颜路也知道不能沉迷其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本来颜路还是挣扎不休的,此刻却已停了下来,原本紧皱的眉宇缓缓舒展起来。
赵高看到这副场景,愉悦地挑了挑眉,也慢慢松开了对颜路手腕的限制。
赵高手指灵活的解开颜路腰间的束带,扯下中衣,又露出了颜路那纹理分明、富有美感的肌肤。
正当赵高要扯下颜路的上衣时,便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倒。
颜路也在此时趁机拿了身边的被褥盖了上去,风轻云淡的说道
“大人若是心里燥热的慌,还请去外面泄火。在下虽手无缚j-i之力,但……也不是您这般可以对待的。若您非要如此的话,在下不介意和大人同归于尽!”
颜路一向温暖柔和的眼中一抹狠厉冷酷之色,清润好听的声音此刻也冰到极点,让人不仅身上隐隐发寒。
赵高听完以后,毫不在意的穿上了朝服,快速又不失优雅的穿戴好,走了出去。
颜路正在暗自想着以后再遇到这种场景该如何对付,就听到门外传来淡淡的声音
“你放心,我以后会尽量少碰你的。”
屋里,阳光均匀的撒在颜路身上,其温润的脸上,一副若有所思。
颜路坐在着上好的沉香木雕成的栏杆,手里拿着竹简,头随意的靠在旁边的红柱上,似乎对竹简里的内容不在意。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光晕,衬得他那眉目如画的面容不似凡人。
好看的眉眼紧皱着,一向平和的眸子中出现了焦急的神色。
“赵高……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如今是一点也不懂赵高的心思,尤其是前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之后。”
口里忽又叹了口气,然后闭上眸子,清空了脑子里如今混乱不堪的想法。凝神中又开始手拿起竹简凑到眼前,仔仔细细的看着。
不一会儿,颜路便沉浸了自己的世界中。
赵高就隔着一片湖泊静静地看着颜路。
风飒飒地吹着颜路洒在胸前的淡淡的银灰色长发。淡色的唇微微抿着,高挺的鼻梁连风似乎都嫉妒,剪瞳般的秋水双眸此时微微垂着,专心致志的看着眼前的竹简。
一只手扶着栏杆,一只手卷着竹简,裙裾下摆微微向前倾,似荡漾出一片微波。
赵高的思绪飞舞着,那晚……他旧伤复发以致神志不清,死抱住颜路不放,这件事他是记得的。
他温暖的怀抱,淡淡的兰香味,温柔的话语,以及时不时的低声吟唱,让他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当年他第一次遇到颜路时的场景。
当时他也是这样被颜路抱着,哄着,当年昏睡前的吟唱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
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毋庸置疑,他……喜欢,没有人会讨厌被其他人温柔的对待,即使他自己是个无心的人。
想到昨天晚上颜路调查的报告:
调查严重受阻
疑为赵国世子
身怀赵国宝藏秘钥
两只手微微交叉,右手在下,左手在上,微微磨蹭着右手中指上的鎏金似蛛网的指戒,衬得原本白皙的手指散发出莹润的光芒。
赵国吗?
不由自主地嗤笑一声,他曾经的母国啊,不过他却从未去过,他从小是在秦国宫廷里长大的。
他记得母亲去世前都还念叨着想去赵国,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一直看着邯郸的方向。
人死的时候……真是愚昧的很,明明是遥不可及的愿望,却还要奢望着,死的时候都不好过。
不过想想,赵国可是被他现在的主子嬴政痛恨惨了。
当初秦始皇嬴政和他母亲赵姬在赵国不知受了多少欺负,好不容易回了秦国做了王,养精蓄锐多年把吕不韦给掰到了,之后便开始征战天下,而六国中伤亡最惨重的便是赵国了。
眼睛微眯了起来,显得愈发幽深。
当年秦赵两国的长平之战,可真是震惊了整个七国。
从此,秦将白起因坑杀赵国兵士四十万被人称“杀神”。
就连他这个收集了无数亡命之徒的冷血家伙,现在想起来也很敬佩,四十万兵众说杀就杀。这一战也完完全全奠定了秦国的地位,后来无论哪一国与秦国交战底气便少了很多,甚至有的立即投降,唯恐如赵国那样。
暗流汹涌2
赵国一直是三晋里最强的一国,在七国中也排的上名号。
当世四大名将它和秦国各得一半,战国四公子它也得其一。胡服骑s_h_è 后,赵国越来越强,而燕赵二国则是紧紧依附着赵国。
想到这里,赵高又勾起抹不屑的笑容,燕韩两国从来就不足为虑,虽说韩国出了个韩非,但是……根本就不用他出手,李大人就等不急把他弄死了。
再说那个杀手组织流沙,的确有些麻烦,以前还和他们合作,现在又和墨家那些叛勾搭在一起,不成气候。
燕国,嗤,就更别提了。
秦赵长平之战后,秦国威慑天下,而赵国则逐渐衰落下去,朝中各种j-ian臣佞臣如雨落春笋般冒出来,把赵国搞得乌烟瘴气的。
赵高微皱眉峰思索了下,似乎是在公元前二百二十八年攻破赵国首都邯郸,并且俘虏了赵幽穆王迁。但是,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公元前二百二十二年灭亡。
因为当时赵国贵族又立了嘉为代王,而秦国又过了六年灭了赵国。
不过,赵高又抬头看了看宁静淡然的颜路,不是说赵国已经没有子嗣了吗?为何,颜路这个赵国世子却活了下来,有意思阿。
忽的又想起颜路手中的含光,罗网可是四处搜寻的,可却没想到竟在颜路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