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地再去想起什么,他却只能拥有抱歉的份了,他无能为力。
他只能对她说:“我不知道。”之后向她求道:“能给我弄一些温暖的东西在我身上吗?也许我会想起很多。”
她突然的飘飞而走了,就像被风吹走了一样,很轻、很快、朝他后背的方向去了。他真后悔,后悔自己会那样说话。她会回来吗?他害怕,他很害怕再也见不到她。过了一会儿,真是上天有眼,又看到了她,他觉得自己是无比的幸运,她在他的上面绕着飞,神秘地笑着。手里藏着会发光的东西,他看不见那是什么东西,唯一能感触的是那光无比的温暖,从她的手指缝里迸发而出。
她落在他的身旁:“猜,带来了什么?”
她伸着手,示意让他猜,他只能无力地摇着头。她慢慢地张开手,一粒明亮的绿色芽体漂浮在她的手上,在这个灰暗的天地间,它就像一盏明亮而又温暖的灯,更像是天空中的星星,使人憧憬,给人以希望。
他真想伸手去摘下它,将它抱在怀里,尽情地享受着它所有的温暖。
它来了……它来了……它朝他飘来了。它很调皮,它刚要碰到他那冰冷的脸时,突然间地急转而下,用它的光轻抚着他的身子,从此他感觉好温暖。她在旁边看着他,依旧是轻轻的笑。温暖的、强大的小芽体飞近他的嘴旁,他看着它。
旁边的她依旧露着轻轻的笑:“把它吃了,能活在体内,能和你一起活着。它能治伤、能治痛,嗯……能给你温暖。”
他张开了嘴,它飞了进去。像一股热流一般,一直流进胃里,流向全身,这种温暖的感觉真好,让人感到无比的幸福。
她飘了起来,饶了他半圈后说:“能站起来吗?”
那一双水泼一样的眼睛鼓励着他。
他回答了她的问候:“能。”
他试着站起来,他果然站起来了,干草全都滑落在地。他才发现原来他有一个强壮的身子,整个身子骨就像是用石块雕刻而成的一样。但是在寒风中显得消瘦无比。他却看得出奇,很是欣赏自己的体格。
“你的身体是这样的?真好看。”
“是吗?”
“族里的男子没有你这样的身体。”
她在前方飘飞着,为他带路,他就在后面努力地跟着。
“你的力量很大吧?”
“不知道,看着很强大,也许仅仅只是徒有虚表。”
……
“你太慢了,能走快一点吗?都看不到你身上的轮廓。”
那声音依旧如同小溪水的流淌声中含有着一点沙沙的声音,令他无比舒畅。
他赤身裸体着,锋利的茅草便肆意地在他身上画着痛苦的红颜色,又细又长、一条又一条。那伤口火辣辣的疼。然后又慢慢的消失不见了,应该是刚才吃的小绿芽起的作用。他想要跟上,想要走快,却又无能为力。他尽量看向风中飘舞的身影,因为那能让他减轻火辣辣的痛苦。
她又转回来对他说:“你太慢了,给你找帮手。”
然后她在空中竖立,双手慢慢张开,略向天空。从身上散发出更强的白荧光,好像全身心地感受着什么,柔发与水红色衣服依然在寒风中漂浮。他看着她那美丽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惊讶。
全身的白荧光不见了,肌肤上依然留有淡淡的,柔和的白荧光。
她飘了下来,浮到他的眼前对他说:“我找了帮手。”
之后她不说话了。他们处在一个坡度较缓的草坡上,她垂直升起,高过这个草坡,朝着刚才的那个方向望着。她似乎没有什么动作,他看了一下她,就觉得她像风中开放的花儿。他想和她说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向她开口。有时说再多的话,还不如不说话的好。
他转过身去向四周望去。灰暗的天空下是一片略有起伏的茅草地,很开阔,只有两三棵小树。记得……只走了一小段路,可寻不到他走过的痕迹以及他像婴儿一样躺过的地方,而他的记忆就是这么一回事“只知道曾经在不远处的茅草地上躺过,却不记得具体的位置在哪”。也许是某个人故意要那么做的。把记忆掏空,像婴儿一样把他丢在荒郊野外。何必在乎过去,现在他最想拥有的是温暖与舒畅。
02.混元仙气
他基本已恢复了意识。当下,他并不害怕以赤身裸体的样子面对于她,可他必须得找到一点东西来遮着点自己。
现在除了茅草就只有几棵树,只能向她求得一些能遮体的。突然,半空的她快速地飘荡下来,对他说:“它来了”。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可她又飞了上去。他完全地从沉思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走到坡顶。
向远方眺望,依旧还是茅草和零星着的小树。寒风吹得更加猛烈,一波又一波,草海开始泛浪。风拉着长长的海浪线,一条又一条横扫着一切,小树和小山包都不能够阻挡。身旁那灰白色的茅草狠狠地鞭在身上,有如棍棒打在身上,可是此时的他只想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的。
她还是那个美丽的样子,依旧还存有让人很舒心的感觉。远方传来一声鸣叫声,随声望去,远方……草海之上,灰暗的天空之下,一只鸟有如一张被寒风吹浮着的白纸朝这边来了。越近就越变得更加的大,原来是只很大的白鹤。
仅仅过了一会儿,风一下子变得很大,若不是他站得稳,他也将像茅草一样倒在地上。大白鹤落在了旁边,它的翅膀所带来的风也渐渐离去,那个寒风却依旧还在。这是一只白色的、优雅的大鹤。它嘶鸣了几声便蹲下了高高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