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气上涌。一路逆行到快要爆炸的大脑。
他走回去,一把扯下那个衣角,又给言澈盖上被子,然后拿着换洗的衣服冲进了浴室。
洗去身上的黏腻、汗臭与欲|望后,他擦着头发走了出来。过了半分钟才发现言澈坐在床上,正凑过头来想要看清楚他是谁。先是吓了一跳,毛巾都差点甩了出去,然后偷偷笑了起来。
“我好臭,我要洗澡。”言澈说话依旧含糊不清,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床上摇头晃脑。
“哥,浴室在这里。”安容与随手将毛巾丢在旁边的椅子上,快步走到床边。
言澈猛地站起来,打了个踉跄,晃了几秒后才站稳,接着又晕乎乎地开始脱衣服。安容与还没来得及消化眼前的情况,就听见言澈头蒙在衣服里的声音:“脱……脱不下来。”
只见言澈的头和一只手臂正牢牢卡在T恤里,进退两难。安容与笑得肚子疼,帮他先把手臂拿出来,又顺着往上一提,终于将那件被揉的皱巴巴的衣服扯了下来。
“哥,你的换洗衣服放哪儿了?”见言澈这副模样,安容与走到他带来的行李箱旁,想要帮他找衣服。
“在行李箱里,最上面那件T恤就行。”言澈磕磕绊绊地答道。
等衣服拿出来后,安容与一回头,发现他连长裤都脱了,现在正背对着自己,在弯腰脱袜子,屁股上套着的内裤一览无余。
言澈身形清瘦,没想到屁股竟然还算圆润,将内裤上的粉红小猪撑得圆滚滚的,活灵活现。
下一刻,安容与感觉到人中传来的一阵暖流,无意识地用手去摸,放到眼前一看,竟然是血。霎时间,一股铁锈味就传进了鼻腔。
真是出息。
光是看个穿着小猪内裤的男人屁股竟然都能流鼻血。
回想这几日原本就够憋屈的,再加上今夜这玩命的一催,终于把内伤逼了出来,舒坦多了。
用纸擦了干净后,又去洗了洗手。出来时,发现言澈已经将脱下的衣服整整齐齐叠在椅子上,袜子收在一个小袋子里,正准备放进行李箱的另一边。从他目前的行为来看,俨然还是那个自律又爱干净的人,只不过身上依旧只穿着一条内裤。
妥善安置好脏衣服后,言澈又从行李箱一侧的夹层里掏出一条内裤,安容与伸长了脖子一瞅,还是卡通的,天蓝色的长鼻子小象。
只是不知道穿上以后,这可爱的小象能否像现在这只粉色小猪一样活灵活现呢。
拿好换洗衣服,言澈突然站了起来,在原地又晃了晃头,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安容与上前扶住了他,说道:“哥,我送你过去。”
没想到言澈还有力气,软绵绵地甩开了他,嘟囔道:“我自己能走。”像极了要被家长带去洗澡的小孩。
没办法,安容与只能紧紧跟在身后,眼睛死死盯着那只立体的小猪,看着它歪歪扭扭地走进了浴室。
言澈挂好衣服后,安容与打开淋浴热水,按照自己平时的习惯调好水温,刚说完“哥,水调好了”后,转头一看,言澈竟然就要扒拉下那条可爱的小猪。
安容与偏过头,赶紧从淋浴间侧身走了出来。猛地关上浴室门后,背靠在实木的门上顺着呼吸,脑子里满满都是上一秒看见的耻骨和人鱼线的模样。
原本在劳累一晚上后,身体早应该是疲惫不堪,但此刻高涨的情绪,又让他精神抖擞,自觉再战上一夜都没问题。
这段时间,真是憋得越来越疼了。心里疼,身上也疼。
眼下又不能在房里泄欲,只好跑去阳台,生生吹了十分钟冷风,将简直要蔓延至骨髓的热切吹得烟消云散。
回房后,再次摸索到浴室门口,贴着耳朵听了一会儿,里面传来细细的水声,没过多久便停了。看来是洗完澡了。
他这才放下了心,坐在床上刷起了手机,准备查看一下自己四年前发的朋友圈,好找找与言澈可能的交集。
越往下翻,他的眉头就皱的越紧。除了认识言澈后发过几次自己和对方一起的生活琐事外,再往前的记录寥寥无几,一年也发不了几条,还几乎都是关于NBA的内容。
他叹了口气,突然又灵光一闪,刷起了亲妈的朋友圈。
安母虽算不上刷屏狂魔,但一周也会发上一两条。一年累积下来,也得有个一百多条。好不容易划拉到2014年,他放慢了手速,仔仔细细地翻看了起来。
所幸安母在发朋友圈时,都会一并带上定位,排除掉在家里和旅游时发的,就剩下十来条有可能的。再排除掉2013年9月以前和2014年7月以后的,还剩下五条。
第一条是一家人在新开的分店里吃饭,时间为2013年10月1日。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自然是完全没印象了,但是至少能肯定自己没干过什么好人好事,除了长得比旁边的食客帅一点之外,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第二条是爸妈带着他去商场买衣服,自己在试好一身出来时,安母抓拍了几张。他记得这个牌子,以言澈的家境与收入水平,应该是不可能出入这家店的。而且这里本来也算是高档消费区,每次去的时候几乎都是门可罗雀,做一单生意都够个小服务员一个月的工资,所以可以排除掉。
第三条是2014年春节前夕,一家人去超市里采购年货。那年超市装饰得很好看,安母忍不住多拍了几张,其中还有两张是偷拍的他在看货架上摆放整齐的廉价玩具。仔细放大了每一张照片,都没有发现言澈的踪影。再加上那时言父还没去世,所以言澈应该早已回到家中,可以排除。
第四条还是抓拍,时间是2014年4月2日,他的14岁生日。借着清明节假期,接来了姥爷,一起去拍了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的自己正在整理衣服,他看不出这个时候的脸与现在有什么两样。瞧了好几遍,也不认为能称得上可爱。
说起来这家店还是安母的闺蜜开的,他管拍照的女人叫“乔姐”。乔姐的工作室一般只接杂志的时尚大片,偶尔拍平面也都是给叫得出名字的品牌。最重要的是,一般人根本没有渠道接触到这家店,更别提花钱请乔姐拍照了。所以也能排除。
最后一条是可能x_ing最大的,发送时间为2014年6月1日,端午节假期的第二天,地点就在上安大学篮球馆。当时他作为上附初中部校队的主力队员,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踏上了总决赛的战场。
作者有话要说:
感恩
鞠躬
第40章 魔瓶
第四十战 魔瓶
为了推广全民|运动计划,上安市体育局每年都会举办各年龄段的篮球赛,从小学组到大学组,从成人组到退休员工组,只要能凑齐五人队,就能报名。
市内的各所小中大学自然是篮球赛的常客,这项在每年暑假之前举行的热门赛事也成为各所学校在招生时的宣传之一。
上附作为市内的名校,也分别成立了初中队和高中队。但其办学宗旨一直是以升学率为主,所以篮球队的队员们也都是年级里的吊车尾——反正也不好好学习,不如抓过来管着,还省得他们调皮捣蛋。
成果是喜人的。对于学校来说,将这些潜在隐患集中管理,大大限制了他们在外头惹是生非的时间;对于这些无心学习的学生们来说,可以偶尔逃课,还不用搞卫生,再加上自身本来就喜欢打球,所以每年报名的新生都不少。
混世魔王安容与早在初二上学期时就牢牢坐稳了年级倒数第一的宝座,之后又在一次体育课上吊打了隔壁班的大高个,于是便被体育老师保送到了篮球队,每天早晚都要参加训练。
经过两个学期的艰苦训练,虽然身高不算拔尖,但他凭借出色的反应能力与凶悍的进攻x_ing,在比赛正式开始前就被编入初中部的校队。
初二下学期,劳动节期间,上安市初中生篮球赛初赛正式开打。之后的每个周末,安容与都会作为首发参赛。一直到五月底,才千难万险地打进总决赛,这对当时的上附来说,已经是历史最好成绩。
总决赛的对手是卫冕冠军第十一中学,该校每年都会招收不少体育特长生,就算是初中队,队员身高也都在一米八以上。所以只要有他们的比赛,就绝对不会好看——每一场的对手都几乎处于弃赛状态,一边倒的碾压着实没意思。
因为是自家附属中学第一次进总决赛,所以比赛地点就选在上大新修的篮球馆。当天上午进行初中部的比赛,下午进行高中部的比赛,所有人都能免费观战。
那天爸妈也是兴高采烈地来看比赛的,就坐在观众席最前排,所以从安母的拍摄角度来看,无法拍到周围的观众,也无从得知言澈当天在不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