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辞得意洋洋:“我觉得我都能开个饺子馆了。”
沈长舟眼都不抬一下:“去赔钱么?”
苏瑾辞:“……”
周y-in抿嘴忍笑。
沈长舟跟周y-in爆料着:“这个人以前在网上搞了个qq餐厅,后来中二期过了以后就没再回头碰过,你知道为什么么?”
苏瑾辞狠狠瞪向沈长舟。
周y-in摇头。
沈长舟边说边笑:“因为他给自己那个餐厅取了个名叫:苏瑾辞天下第一……哈哈哈……”
周y-in:“……”
苏瑾辞:“……”
我的脸!
苏瑾辞反击:“不知道是谁幼儿园的时候缠着老师喊小美女快来玩啊。”
沈长舟:“……你能不能记着点好事?”
反击成功的苏瑾辞心情愉快的摆摆手:“我也想啊,问题是你就没做过好事啊。”
沈长舟咬牙切齿:“那是你。”
大伯被他们逗得哈哈大笑:“吃饺子,都吃饺子,别凉了。”
沈长舟吃饺子的时候咬得噔噔响,跟咬苏瑾辞样的,周y-in看着他一脸吃瘪样,没忍住笑了。
☆、正文 第八十章我喜欢你
大伯开了瓶烧酒,苏瑾辞这人只抽烟不喝酒,但还是从大伯那讨了一半杯,烧酒入口刺激,激得苏瑾辞皱着眉吧唧了好几口才缓过来。
大伯哈哈大笑,“这酒呢还是得一口干。”
说着就要演示一遍,结果杯子还没对到口就给周y-in给拦住了,“喝慢点。”
大伯抓着后脑勺嘿嘿笑,“行,都听阿y-in的。”
苏瑾辞转头问沈长舟:“试试?”
沈长舟抓着杯子一口就干了,眼都不眨一下,其实不光生意场上,会喝酒的男人凑在一块难免都是要劝酒的,沈长舟这一喝,大伯就喊了声啊。
周y-in看着他们,默默叹了口气,无论怎样,从沈长舟出现在他家后,大伯的确是开心了不少。
苏瑾辞夹了个饺子入口,笑着跟大伯说:“大伯,下回换韭菜j-i蛋馅的,我爱吃那个。”
沈长舟呵笑一声:“我还爱虾仁的呢。”
大伯笑着:“都包都包。”
周y-in是几个臭男人里话最少的,可吃的也是最少的,沈长舟时不时给他夹一个,周y-in吃得慢,都已经堆了满满一个碗了。
周y-in的目光从碗里抬起,正好对上沈长舟看着笑的眼睛。
饺子宴过后,沈长舟主动去洗碗,他把周y-in拦住,不让他动手。
水龙头一开,水有点失控的冲了出来,喷了沈长舟一脸水,沈长舟把碗都搁池子里,喊了一声:“洗洁精在哪啊?”
沈长舟没得到回应,返头一看,大伯已经提着一瓶新的洗洁精走过来了,大伯笑笑,看着还算正常,就是眼睛有些眯着,沈长舟猜他后劲是上来了,大伯下来的时候,沈长舟往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扶了大伯一把,生怕他给摔着。
“哎。”大伯被他扶着下来,笑了笑,“人老了,走个路都顺畅了呦。”
等大伯站稳了,沈长舟把人给松开,“哪老了,人家一百分还六十分及格呢,及格上边还有良和优两个等级呢,还早着。”
大伯笑笑,把手里的洗洁精递给他,“昨天那瓶用完了我给扔了。”
沈长舟接过点了个头,他把水龙头往下摁了摁,再把缠在上边的绳子重新打结实了一遍,这才重新打水龙头打开,总算是没再乱飙。
“以前是阿y-in搞这些,他人小小个的,换个水管一身都得s-hi掉,我不让他弄,他也不说话,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沈长舟手顿他一下,在心里说:放心吧,以后有我疼着呢。
“刚把他捡回来那阵,不到一岁的娃瘦得跟只有百天大,医生都说他活不了,什么n_ai粉珍珠粉都灌得去,要我说,阿y-in能活到现在都是他自己的命。”
沈长舟静静听他讲着,他明白大伯的意思,好好的房间不待,跑来跟他讲这些陈年往事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沈长舟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老姜不是白长了这么多年的。
“我也是个粗人,别说什么文化教育了,连吃不吃得饱都是个问题,这娃小的时候就自己在火车站边上捡捡废品废铁的去卖,人还没炕高就……”
大伯还没说完,就给沈长舟给打断了,“火车站?哪个火车站。”
大伯愣了一下,“就,就西站那个啊,改货运站的那个。”
沈长舟一下就明了了,有些记忆它尘封得太久,就像上了锁的箱子,给句提示就像把钥匙,箱子一开,什么都知道了。
沈长舟手还埋在洗洁精的泡沫里,思想也许已经飞到了那么小小一截的年纪里。
所以他才会给他绑红绳对么?
所以他们原来这么早就已经见过。
沈长舟的心就像被浸泡着,一点一点下沉着,又柔软无比。
大伯叹了口气:“这孩子不跟我说,我也知道他在学校过得不是很好,所以小舟……”
“我明白。”他一直都明白。
大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走了,老人一生,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居无定所,漂流得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他有一个姓,后来传承给了周y-in。
他从不觉得在收养周y-in这件事自己有多伟大,相反,他感谢这个孩子,给了他一个家。
沈长舟把洗好的碗一个个放好,青瓷触碰在一起的声音清脆悦耳,一切动作如同仪式。
沈长舟站了起来,把橱柜关上,再出去时,他心上之人正迎面着绚烂烟火,笑意染上眉梢,正是最美好的年纪。
还好,是迟到而不是错过。
沈长舟走上前,周y-in正背对着他,苏瑾辞先看到他,正要叫他一起放烟花,被沈长舟用一个嘘的动作止住了口,苏瑾辞在心里骂了句幼稚,然后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沈长舟刻意放慢了脚步,他往周y-in身后一站,然后双手覆盖在周y-in眼睛上,温暖的手心紧贴着周y-in最美的地方。
他不说话,周y-in也不动。
苏瑾辞凑过来,帮沈长舟说了:“猜猜我是谁?”
周y-in:“瑾辞。”
沈长舟嘴角一撇,苏瑾辞哈哈大笑,手里的烟火木奉转了个圈,火光明媚。
周y-in抬手覆盖在沈长舟正贴在他眼睛上的手,笑道:“好了,我开玩笑的,松开吧。”
幼稚的沈班长嘴角又翘回去了。
沈长舟手还是没有松开,绕过身,站到周y-in面前,身影纤长,足以笼罩周y-in。
“阿y-in。”“嗯?”
沈长舟的声音温柔绵长,周y-in的心猛跳了一下,故作淡定的应了一声。
周y-in感觉得到沈长舟的凑近,沈长舟身上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冬日严寒,连开口都有着丝丝热气,他说:“阿y-in,我给你一个童话。”
周y-in还未反应过来,唇已经被覆上,这个吻如同他的声音一般温柔绵长,又软又甜。
什么身在何处,身旁何人都抛在脑后,沈长舟覆盖在周y-in眼睛上的手渐渐松开,一点点光亮透了进来。
近处是心上人的面庞,远处是烟花烂漫,是王子的吻让他看清了这个世界。
童话里有个公主曾被王子吻醒,后来有个少年被他的王子吻得爱上了这个世界。
苏瑾辞被虐得嗷嗷嗷的叫,一边还得帮他们望风,看着大伯有没有出来,沈长舟这家伙是越来越大胆了。
为什么他恋爱这根筋比礼堂那柱子都粗的兄弟自从喜欢上周y-in后那是花样秀恩爱啊,递个书要挡着亲,骑个自行车要耍着亲,现在放个烟花都要童话play!
卧槽,这根筋难道还是孙悟空的金箍木奉?还能变大变小,变粗变细?
为什么沈长舟这情商都开窍了,许零那死王八蛋就能提了裤子就走人?cao,老子怎么又想到他了……啊啊啊啊啊,那个死王八蛋,别让老子再看到他!
苏瑾辞自己心里乱想了一通,甜情蜜意的小情侣都已经亲完了,苏瑾辞耸耸肩,又露出个笑容,走过去,“亲够了没?还放不放了!”
沈长舟接过他手里的烟花:“放!”
沈长舟是戒烟的人,身上没有打火机,硬是把苏瑾辞的给搜刮过来了,苏瑾辞唔唔叫,控诉他们不要欺压单身狗的人权。
沈长舟对着他冷笑,一张脸都明明白白的写着:咱俩的事还没解决呢。
苏瑾辞后背一寒,双手奉上的把打火机给交出去了。
苏瑾辞买的烟花品种不多,都是小型的,猛一点的就那几个冲天炮,一个冲天炮能有三发,砰砰砰的炸上了天,夜晚的天空黑得如墨,烟花在那留下了绚烂一笔。
苏瑾辞在最后一发冲上天的时候,大吼:“自由万岁!”
这一声吼让沈长舟和周y-in都愣了一下,然后都笑了。
周y-in手里的也是最后一发,他也喊:“明天你好!”
到了沈长舟,沈长舟抿嘴一笑,任着火光冲上了天,他轻轻笑道:“老天爷已经把世界上最好的给我了,我还许什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