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
两个小兵行了军礼,对倒在地上的张副官目不斜视,生怕撞在佛爷的枪口上。
“把张副官拖到院中,鞭打一百!任何人不准替他求情!”
“是!”
“是。”
他没有为自己求情,只是平静的走到了院中,小兵将往r.ì鞭打逃兵与犯人的鞭子沾了水,开始抽打在他的背上。
一、二、三、四···
张府的兵都是他亲自带出来的,自然是对他放了水,原本应该沾盐水的鞭子,如今也只是普通的井水,抽打的力度已是最轻。
他命人折磨张r.ì山,为得就是让他扛不住,乖乖听话回去,不然恐怕自己总有一r.ì,会控制不住自己下杀手。
染血的玉如意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他捡起来用丝绸手帕轻轻擦拭,将他与另一只如意摆在一起,成双成对的如意···当r.ì送他贺礼的齐桓,看他与他人举案齐眉,又是什么心情呢。
“你送我的东西,真是上好的玉石,这般都未破损,莫不是在道我铁石心肠吗···”他自言自语的捧着一对如意,仿佛给心中安了个定心丸,微微地勾起唇角笑了。
这正午过后便是乌云密布,恐怕不过片刻便要大雨淋漓,张r.ì山的鞭刑仍在继续,行刑的小兵已经换了两人,毕竟抽鞭子也是力气活。
他的后背早已鲜血淋漓,伤口上再覆伤口,就算行刑的人再放水,恐怕也捱不住了。
“七十八、七十九、八十!”
旁边的小兵刚数到八十,张r.ì山便眼前发昏,瞬间摊倒在地,那额头的血早已干了,在他的脸上成了一道血印子,周围的人看他扛不住,纷纷想要去求佛爷饶命,毕竟就是天大的错,也不能这样罚他啊。
往r.ì同他j_iao好的几位副官前去求情,其中一个竟然挨了佛爷一枪子,子弹从他的脸侧擦过,吓得人不敢再言。
佛爷正在气头上,可张r.ì山的小命也得保,李阿生是个机智的,知道府内的人说话不管用,就得向外求援,他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张r.ì山,拔腿便往齐府冲。
齐府,小满早已唤人拉了一车的炭火回来,那桌子上的饭菜被八爷吃了个七七八八,心中念叨自家八爷真是懒,又认命一般当老妈子收拾起来。
齐桓靠在自己的躺椅上,那西洋钟每过一小时便会发出响声,如今已经过了六声响,他睁开眼睛,骂道:“都六点了,这呆瓜再忙,也不知道让人给我带个口信吗!”
两只脚往地上一伸,扶着老腰站起来,冲外面喊道:“小满!给我把糖葫芦拿过来。”哼,叫你不来,我自己吃!
他正同伙计把炭火往仓库搬,老远就听见自家八爷瞎指挥,直嚎道:“诶呦,我的八爷!您能别添乱了吗?”
“切。”齐桓干脆也不求他,闲了一天是时候动一动了,慢悠悠的跑到了厨房,翻开冰窖就要拿糖葫芦,突然心头一紧,手指便被冰擦子割伤了。
“嘶···”他吸吮着手指,总觉得要有事发生,当即算了一卦。
穷奇对麒麟,非死即伤!不妙!
他顾不上冰窖盖子,急匆匆的冲出屋,便要往张府去,正巧撞上了前来求救的李阿生。
“八爷!副官出事了。”
“什么!”
他们拦下了一辆黄包车就往张府走,一路上李阿生说今r.ì一回去,佛爷就发了好大的脾气,先是打了副官,又罚他受鞭刑一百,前去求情的人差点挨上了佛爷的枪子,如今副官已经昏迷不醒,只求八爷想想办法了。
二人赶到了张府,此时天上已经下起了雨,张r.ì山就跪在张府外,他身上的伤口多半已经凝固,雨水一打s-hi,那血就流的遍地都是,看得人好生害怕。
“呆瓜!”齐桓冲了过去,看他一张小脸惨白,恐怕这次伤的狠了,如果不及时治疗,便要生一场大病。
“跟我走,我们去看大夫。”齐桓拉着他就要回去,可他仍然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八爷别管我了,你快走,我不会有事的!”
这一切都是佛爷在惩罚他,自己是他打小的亲堂弟,总不会被一枪打死,可八爷就不一样了。
他张望着门中,生怕佛爷突然出来,见到八爷便是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