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传来一个声音:“远来都是客,随意坐。”
那人撩开帘子,一身青衫很是儒雅,作揖说道:“在下林清尘,不曾想,今日有贵客来,来来快些坐下,我刚好泡了一壶上好的龙井。”
说着在厨房内端出茶具,一一摆放上,茶香溢满整个屋子,屋外花香也蔓延进来。
“多谢。”
自称林清尘之人催促着:“快些喝,凉了这茶便失去了原来的味道。”
他自个拿起茶杯,轻轻地吹一吹,撅了一口。
墨向晚笑着问道:“还请前辈告知,此地为何处?”
“此刻乃青莲山。”
“前辈再次隐居多少年了?”
林清尘淡然微笑说道:“十年。”
话音刚落,外边传来一个声音:“好一个十年,小贼!”
听到这人话,他慌忙地从窗口逃了出去。
“你是林清尘,我又是何人?嗯?”
墨向晚与杜书绝走出去,竟然见到林清尘拎着长着一模一样的人。
“他不过是用了一张脸皮面具!”
说着林清尘便撤下他的面具,随后接着说道:“也不知他用这个面具骗过多少人。难怪我这几日老是少东西,原来是你做的好事。”
一个不留神,原本被拿住的人,却逃走了。
杜书绝本想去追却被墨向晚拦住。
“二位且进来。”
林清尘取下头上的Cao帽。
杜书绝不明白问墨向晚:“怎么回事?”
墨向晚将茶水倒在桌上,慢慢的冒出浓雾,木桌面上渐渐变黑,道:“那人怕是看中的你这把枪,还有我的玉佩!”
墨向晚又对林清尘说道:“晚辈墨向晚,他是杜书绝,怕是打乱了前辈的计划。”
“你小子进来的时候,气息沉稳,毕竟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了吧,哈哈。“
墨向晚笑着说道:“此刻有机关人在镇守,阵法仍在,不过不知为何没启动,我且问那人他隐居几年,他道是十年,脚下的布料却是和我一般。”
说着又拿起茶杯:“这茶的味道不对,这里透着很多不对,此间物品摆放儒雅,却与那人不符。”
林清尘笑着坐下,看墨向晚的眼光带着些许欣赏:“心思的确缜密,不过老夫比较好奇的还是你的玉佩,此玉佩该是女子佩戴才对,怎么在你身上?”
说话间,看着墨向晚嘴边两个梨涡,忽而晃神,当真是像极了啊。
墨向晚忽而笑着,如同屋外盛开的桃花令人炫目,他道:“因为有人拿晚辈太多东西,所以拿玉佩来抵押!”
说着眼神瞄了一下杜书绝。
“这个解释倒是有趣,这个玉佩在多年前老夫有幸见过几次,罢了今日与二位有缘。”
说着便将墨向晚带进屋内,杜书绝留在外边。
林清尘对杜书绝一眼道:“你心有郁结,老夫也只能治好你的内伤。”
谁知墨向晚却说道:“前辈提供些药材,内伤晚辈可自行治愈。”
“原来你小子会岐黄之术,不过我过些内力,治愈的更快,别啰嗦,坐好。”
墨向晚稍稍迟疑,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所谓的有缘更是可笑,见到一二人便说是有缘,他看着自己身上的东西,除了那淡蓝色的衣袍以及腰间的玉佩,也未曾有什么值钱的地方。
再看他手中的破折扇,也就他自己宝贝着,谁可能在乎,莫非是他的姓氏,难道是他多想吗?他有些走神,被林清尘一声叫唤,才回过神来。
眸光流转间,他头探出去看了一眼杜书绝,如若不是腰间的他的姓氏,抑或是他这玉佩背后的东西。
林清尘已在等着他,此刻且先受着,来日再说。
外边忽而暗了下来,原来是一片乌云飘过,挡住了日头。
微风缕缕溜了进来,杜书绝在椅子上闭目眼神,墨向晚不在他身侧,他倒是自在了很多,脸上也冷了许多。
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一个曾经将他当做女子的的人,心中羞愧难当,侧脸凌厉,眉梢微抬,手忽而握住茶杯,欲饮未动。
不知过去多久,墨向晚已出来,林清尘也要过来给他看伤口。
刚解开他衣袍,闻到一阵药膏,林清尘笑道:“你这药膏比我的还好,看来是不必看了。”
当年墨向晚送与他的两瓶生肌膏,他时刻身上,效果自是比别的还要好。
林清尘看着墨向晚的神情,似是有事要问,便道:“你们是疑惑为何我会将外边的阵法给改了吧。”
说着,屋前的两侧,忽而出现两个机关人,动作十分灵敏,如同守卫一般。
又听林清尘说道:“我接到友人信件,知是有人用我的名头在外边行走,只差我的一个信件,想想也可知,敢来动我东西的人,自然是梅花圣手,江湖第一盗!”
杜书绝看着两个机关人,已在想,是否能用在战场。他起身往屋外走去,看着两个机关人,什么江湖第一盗,他不在乎,什么江南第一大家杜家,他也不曾在意。衣袍不知何时沾上茶水,s-hi了些许,他狠狠地甩了下,凝神细思。
墨向晚开始摇着自个的折扇:“如此说来倒是晚辈多虑,怕是要叨扰前辈一日,明日便启程。”
林清尘面有难色说道:“只有两间房,怕是二位要挤一挤。”
墨向晚轻声道:“无妨。”
随后笑嘻嘻看了杜书绝一眼,飘在杜书绝耳边一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此间,不知谁红了脸!
是害羞?
还是愤怒?
不得知。
林清尘本是一个隐世之人,吃的极其简单,都是些野菜之类的。
墨向晚素来爱摆弄菜谱,虽说守着些内伤,猎杀一只野j-i也不是什么难事,若是平时他可以将就几许,不过看着杜书绝。
哎,该是前世欠了这厮的债!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啦,开始开始。
第14章 第十四章
墨向晚素来心思敏感,易于察觉人不适。
小时曾想要讨父亲的欢心,可惜不得法。开始懂事起,便觉得自己一直都是寄人篱下之感,如同墨孤城所说,他承母亲一脉。或许以后他该是向晚,而无姓氏才对。
他走了一会儿神,锅里的j-i汤已飘出阵阵香味,弥漫在厨房内,久久为曾散去,就地取材做了几道菜。
端上桌,杜书绝眉间稍抬:“君子远离庖厨。”
墨向晚将j-i汤放在他面前,也不曾说些什么,他尽量回想,在木桥之上,杜书绝的那个笑容,眉眼弯成一座桥,这厮也就这么点值得回忆的东西,他是这样认为的。
林清尘倒是自个吃了起来,一个劲儿地夸着好吃,吃的极其快。
杜书绝说了那一句话之后,也开始动起来。
夜渐深,墨向晚躺在床里头,他早已做好准备,不能像那一年一般被杜书绝抢了被子,这是他三年来最累的一日,看来今日可以睡得安稳。
杜书绝也躺下,用力扯了下被子。
“你留点给我。”
空气中一阵沉默。
“我终于明白你当日为何说等我,哈哈哈原来你真的以为我是女子。”
黑暗中看不到杜书绝扭曲的脸。
听那不知死活的墨向晚继续说道:“你该不会是已派人去墨家堡提亲了吧,我可和你说他们没有女儿嫁给你的,越想越好笑。”
在被褥中涌动着,笑着笑着,眼角一滴泪留下来,门缝溜进来几缕风,带着凉意。
杜书绝用一只手堵住他的嘴:“说个没完,玉佩还来!”
墨向晚挣脱,理直气壮的说道:“你拿了我那么多东西,玉佩当做还债,现在是我的,别想和我要!”
说着狠狠地在杜书绝的手背上咬一口,二人胡闹一番,睡了过去,夜静了下来,有人在梦语:“我等你。”
另一个人也在梦魇,大汗淋漓,隐隐听到撕裂的叫喊声,整个身子忽而涌动起来,要把整个茅屋给振塌,墨向晚被吵醒,却怎么也唤不醒杜书绝。
无法,墨向晚整个身子压上去,直到杜书绝呼吸平稳,而墨向晚也趴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天刚放亮,杜书绝呼吸难受,只觉有重物压在自己身上,怎么推也推不开,一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朦胧的光线中看到墨向晚的脸,他慌忙的别过头去。
被人打了一巴掌在头顶上,听到一声嘟囔:“让你乱动,再乱打就打!”
清晨下半身尴尬的部位正在被压,杜书绝面目赤红,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在他苍白的人生房事中,算是头一次。他将墨向晚的手拿开,又把的身子挪下去,不知为何墨向晚如此压着他竟然能睡的这般好,蹑手蹑脚的要下去,墨向晚又攀上他的颈部,他的薄唇轻轻印在杜书绝的脸颊上。
忽地,杜书绝又掰开他的手,匆忙地下床,寻着自己的衣物去。
床上的露出一个未成形的微笑,阳光落在他的白稚的脸上,慢慢地睁开双眼,也起身出去。
树上鸟鸣,屋外蝴蝶飞舞,清晨的雾气弥漫着,朦朦胧胧中透着光线来。
不由得让人一叹:真是个美丽的地方。
墨向晚用手遮住微光,寻着光线看日头,可惜寻不到。他向杜书绝靠近一步,杜书绝便远离他一步。
二人向林清尘告别。
推开门而去,林清尘看着二人:“果然是年轻人。”
清风引路,鹭Cao相伴,今日二人并肩而行,那匹被狼群吓跑的马也不知道去了何处,林清尘告知,只能徒步而行。
很快,分岔路口,此地该是二人分别之地。
墨向晚淡然清爽地说:“该是分别的时候了,往北乃你去你地,往南我所往。”
杜书绝只“嗯”
带着低沉的,不透露情绪的回应。
此间,没有雨,没有一人忽而扑上来说道:“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