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完结】(22)

2019-05-11  作者|标签:白衣楚楚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布衣生活


  未曾想过,墨向晚会这样回答,杜金峰脸一红,理论道:“杜家不曾有男人当主母,要是有,怕是天下人笑掉大牙。”
  “前人有汉哀帝与董贤,分桃断袖,吾又有何不可?”
  衣袖狠狠往侧面甩了去,即便是墨向晚自己,也不曾想过自己会说出这般话语,为世人不容,为逆了y-in阳之法。这十余年来,他不曾动过怒,如今面目涨红,愤怒之气来的有些莫名其妙,此间墨向晚也顾不上其他,只是心中一团怒火!
  难道这是他心里所想吗?不过是何时有的念头,怎么自己也不知道。墨向晚的手用力的抓着椅子扶手,露出泛白的手指骨节,内心仓皇不已!
  “你……你”
  杜金峰一时语塞,他也被这般话语吓住,平静了下来,朗声道:“董贤?那只是一个上不了名分的东西,就算是汉哀帝万般宠爱她,那后位也永远不会是他。杜家主母之位也一样,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一个男子来当!看你也是个明白人,竟是如此不通透?”
  若是拿不回来,那么杜书绝的婚事怕是真的被搁下来,前些日子,在他的夫人张氏那边才知,原来这些年带杜书绝去见的所谓贵族之女,竟是些歪瓜裂枣。
  再想起那日,当杜金峰要责怪张氏说,怎么杜书绝都喊她一声母亲,她却这样做。
  谁知张氏也是一番委屈,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似乎意识到自己激动,杜金峰整理着衣袍,又慢悠悠要拿起茶杯喝茶水,不过茶水已凉了下来,已入口,没有吐出来之理,干脆豪爽地一口吞了下来。
  想到一个男子与杜书绝又牵扯,还有这样的想法,若是被老太爷知晓,怕是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平复下来,亦或是更加不可想象的地步。
  那么,杜书绝的婚事将是遥遥而无期而不是耽搁下来,他害怕杜书绝和墨向晚想的一般,杜金峰不敢去证实,只想把这件事平息下来。
  当他听到杜书绝在不久之前与墨向晚已见过面之时,内心惶恐无法抑制,杜家的家产怕是要拱手让人,怎么想杜金峰都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父亲为何如此对待自己。相对而言,自己的二弟杜金峰,得到所有的东西,他却一无所知,贪念可成嗜血,嗜血可会成仇恨。
  古来权势蒙了心的,可是不少的。
  越想越慌,再加上杜书绝又不怎么与他亲近,半点也拿不了他的注意。
  如此一想,再看墨向晚,杜金峰更加笃定道:“即便你当了杜家的主母又能如何,能为书绝生个一儿半女,能为他留一血脉。如此位置,杜家祠堂中,将来谁来继承香火,服侍祖先!”
  杜金峰越来越激动,墨向晚半句不语,天空不知何时飞过几只鸟儿,又不知何时几只麻雀正在桂花树上站着,左望右盼一会儿,之后又拍翅膀离去。
  且看杜金峰双手负后,十分神气:“这些你都做不到,哪有什么可说的。”
  许久的许久,墨向晚才动了下,手中的折扇何时放在桌子上,手放在扶手上,稍稍一动,淡蓝色衣衫之上染上些许s-hi意,原来是他打翻了茶杯,浸染衣衫。
  墨向晚眸中露出一缕幽光,嘴一撇,梨涡显,脸上透着一缕忧愁,用极其轻的声音说道:“玉佩是杜书绝亲自给我,如若想要回去,让他亲自来拿!”
  说话间,摸了下玉佩,这东西早已染上他的体温以及他的体味,这么些年来,他一直以为是他物件,不曾当过是别人的东西,语气也由轻而后重,真是最任x_ing的一次。
  “你……你,杜家势力何其大,一个玉佩而已,想拿回来还不容易,别到时候后悔!”
  杜金峰甩下狠话,扬长而去,守在门外的崔管事跟着他离开。
  门口的院内的桃花树叶子缓缓落入渠中,顺水而流,风来了,流的更快。有几片叶子被杜金峰踩过发出呲呲之声,须臾,天地都静了下来,恍惚间,能听到一片叶子入渠之声。
  眼看两只彩蝶成双成对,本是一片美景,不料惹来主人一阵伤怀。跃然勾勒出杜书绝那张脸,烦闷不已啊烦闷不已。
  多久过去,墨向晚才一叹:“呵,如果我那父亲能为我这般考虑便好喽。”
  小武不知何时打发了来看病的村民,曹飞也不知何时就这样守在他身侧。
  木门再次被推开,进来之人便是杜金峰,身后崔管事手中拿着一些单据。
  崔管事道:“这是先前说好的,曹老爷过目。”
  上次在醉仙楼为了见曹飞东家的条件,这一次生意做的十分大,杜金峰鄙夷一番:“生意做得再大,只要杜家出手,你也是难以翻身。”
  话中的含义,只有墨向晚才知晓,一个玉佩,原来它是这样一个玉佩。
  杜金峰离去又是许久,墨向晚坐在门前椅子上,小武给他与曹飞换了两壶茶,二人不曾言语。
  正好细雨之后,烈日来,忽而又下起大雨,稀里哗啦的拍打茅屋,落在院内青石板上,如同编钟之声,道人生长短。随之一阵泥土之气入鼻。
  “曹老爹,这次要连累你了。”
  曹飞笑着很淡然。
  墨向晚有些过意不去,如若他不交于玉佩,曹飞在生意上自是受挫倍加。
  曹飞看着那雨水顺着茅屋留下,悠闲道:“你说老曹我做生意挣那么多钱给谁,没有儿子,女儿又去了苗疆,今后也不知是个什么结果,江湖儿女啊多飘零。”
  是啊,为什么呢。墨向晚也不知,因为他未曾关心过,他可曾关心过谁?小武、墨文渊、墨文语、曹飞,全然没有,他连自己的都不曾关心过,何况别人。
  “若不是为了恩人,我曹飞挣那么多钱,也无甚用处啊。还不如找一处地儿,平庸过一生。”
  “曹老爹……”
  “你先听我说完,如今生意做得这般大,我不在我意料之中,很多时候都是你在出主意,大方向如何走也都是恩人你在指点,我啊也只是帮你跑腿。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不过啊等将来你有孩子,或许他们有兴趣,再退一万步,你若没后人,那你想给谁便是你。”
  曹飞一口气将这些说完,自个也轻松许多。
  只是孩子,又是孩子。
  墨向晚从未不知道原来曹飞是这样想的,“我不值得你如此对待。”
  “这就由不得你咯,反正钱财都在我这儿,你且宽心,就算杜家最后采取手段,也不会怎样,怎么说我如今也占了三分一。”
  墨向晚对这些不曾在意过,淡然应付过去,等曹飞离开,一人又在庭院中,听着雨停后,残留的水,由叶子滴入渠中滴答滴答的声音。
  不知不觉夕阳在天际,他不由的感慨一番:“当真是向晚不适意,果真是要应了这个名字了。”
  小武依然是在坐着自己的事情,在厨房中忙碌着,炊烟袅袅,雨后空气鲜,深深吸口气也扫不去心中的郁结。
  他绕着几棵桃花树走着,他何时想当过杜家主母,何时的念头,他能吗?
  答案显而易见,不能够。在墨向晚看来,他定然是看着杜书绝的那些信件,才会有如此念头,将自己当做的是女子,想入给自己编织的梦中。茶馆话本中,竟是才子佳人,哪有才子与王侯,再说来,他并不是才子,只是一慵懒之人啊。
  梦中有十里红妆,有人骑着高头大马,来接他,春风为媒,天地作证,指梦为真。
  他竟是痴痴地笑了起来,原来走动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小武使劲地叫唤也不应,嘟囔着:“先生魔怔了吗?”
  暮色初来,天空繁星点点,墨向晚舒了一口,拿着玉佩:“我的东西,要拿可没那么容易。”
  他不曾想过,杜书绝拿他的东西,真的十分容易。
  不论是他的桂花酿,还是他的莫问枪!
  此乃梦,终归不能指梦为真。
  许久,长夜最是寥寥,月华冷冷,茅屋中灯火朦胧,墨向晚嘴边嗜笑,静夜中,书简的声音清脆。小武端上茶,道:“先生,入夜该歇息了。”
  “嗯。”
  放好书信,等待小武出去,吹灭了油灯,慢步出了书房。
  也不知这夜里,谁与同这天地中,遥望着入夏的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更文,最近看泰剧,逐月之月,要是我也胖的那么可爱就好了。遁走。


第20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情到深处难开口
  月光从窗沿入,杜书绝正提笔,思绪回转,终究是下不了笔,苦笑一番,之后便立在窗前,静静地看着这夜。
  那个他也正在看吧,同一月下,念想来袭。
  日子平静的过去,杜金峰不再来,也不知他下步该如何。
  墨向晚摸着玉佩,平静下来想了几日,也许该还回去。每每想来,杜书绝的脸,总是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久而久之,便心而行。
  这几日,墨向晚开启阵法,不再给人看病,闲来无事便煮着茶,等曹飞带来账本。
  日子过得也如同往日,只是心境怕是不同。
  小武慢步来到她跟前,道:“先生,门外有人想见你。”
  “可说是何人?”
  “他说是姓杜。”
  墨向晚思绪百转,莫非是他,难道杜金峰将他的话传达,以至于来和他要玉佩,心中泛起一阵忧伤,折扇一合,又折扇拍着桌子道:“不见!”
  小武刚转身,他又道:“……他长得如何?”
  语言中多了期盼与喜欢。
  “该是绝佳的公子,不过面上冷了些。”
  那一身凌然之气,挺拔的深姿,眼眸深邃,面如冷月,姿态宛如远处一座青峰,稳稳不动,该是个有眉间存长风的绝佳公子吧。
  如同赌气一般的话语,脱口而出:“他若是绝佳公子,我还是个妙人呢。”
  “先生自是妙人。”
  “……你……”
  看着小武脸上如此真诚,堵着墨向晚一口上不来,叹气摇头。
  只是想确认是不是杜书绝,听到小武说道公子二字,是他了。不见便是不见,目光不由地往外张望,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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