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我天生就是纵横家。”云渊吃着美人喂的水果,慵懒地挑起了眉梢。一扫刚刚君子温柔如玉的样子,变得狂妄。
“谁能比我,更适合它?”朝秦暮楚,皆为利益。有利可图,我便伺机而上。我云渊,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夜孤城突然欺身而上,云渊都能感到对方呼吸轻拂在脸颊的热气,气氛暧昧难言。
“你,确实适合当那个搅动天下大势的人。”他似乎在一遍又一遍地打量着云渊,良久,他叹了一句,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三人聊着各国的趣闻,又一起游玩了些地方,便散了。
云渊次日一早去文庙接受洗礼,县令在读先人的各家名篇,以此唤圣降临。
“……此等都是我人族未来之才!请圣人降临!”
云渊昏昏欲睡地听着。众人需要文庙来授予秀才文位,以增加寿命和实战能力。可他的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寿命。他一直觉得这东西可有可无。
然而事实不是如此。当他骤然回神时,仿佛身处一片虚空之中,最前面站着诸位老人,样子都看不分明。
“何为儒家?”
“仁、德、礼、中庸,微言大义,重义轻利,兼之教化万民,求天下大同。”云渊想也不想地回答,这东西初中、高中之时一份份讲义列的简练分明。
“……善。”老人是没听过这么简洁而又面面俱到的回答,来这里的才子都长篇大论,唯恐遗漏了什么。不过老人最终仍是肯定了他。
“善”字一落,云渊就觉得自己身体轻松了几分,而且自己对儒学多了些领悟。
“何为道家?”老人右侧的人开口。
“清静无为,道法自然,守雌守柔,以柔克刚。然,自胜者强。”如今的书籍过于晦涩,大片大片玄之又玄的东西,几乎没人能像云渊一样,只消一眼,就看出重点来。
这样的回答,十分精辟,又有自己的理解在内,得到第二个“善”也不足为奇。
紧闭双眼的云渊根本不知道外面动静有多大!文庙被巨大的铜钟自己响了起来,恰好响了两声。声音浑厚悠长,仿佛穿越了亘古绵延而来。同时,七国文庙内的铜钟也在响动,像是在呼应着什么。
“是谁?是谁让圣人承认了?获得钟响再修此家学说,事半功倍啊!”
“连响两声,不知道是哪国的天才……还在响!”
“……何为纵横家?”
云渊沉默了。以他的聪慧,隐约猜到得到亚圣们的肯定,对自己有莫大好处。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只要他愿意,百家学说,无论哪一家,问他他都能口若悬河,扯上一两句。但他仍然放弃了许多偏僻的学说,为的就是不过于惊世骇俗。
他的年龄在那里摆着。诗词歌赋可以说是天赋使然,但百家学说,每钻研一家就要大量精力,他要有所选择,有所收敛。
“纵横家,合纵连横。然纵横之道,皆为‘利益’二字。”
“纵横家以‘进取有为’为准则,重在游说机辩。”
“世人都道纵横家用口舌玩弄天下,可是……”
“纵横家能玩弄人族,为什么将眼界局限于人族呢?”
“为何……”云渊最后一句恍若喃喃自语,低到听不分明,可就是那句话,让问话的人面容清晰了片刻。
“禁言。”老人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投在云渊身上的目光复杂难言。
那老人白发短胡,一身文人装扮,眼神清明,暗含日月。既有兵家杀伐之气,又有儒家君子之风,兼之道家的亲和自然之气。
鬼谷子王诩吗?只有他能有这般的气场。
“大善!我当年未尽之事,愿有后人达成。”这场的灌体比前几次还要深刻,仿佛连灵魂都清洗一般。
“连鸣九次!九家认同了他吗?鬼才降世啊!”
“千年来,最天才的一个人也不过连鸣七次!查!这人是谁!”文庙里所有举行文气灌体的县令都又惊又喜。仔细查看可能引起这番骚动的人。
而大梁的县令却最清楚那人是谁。是云渊,只会是他。
因为其他秀才的人早已退出了意识空间,回家去了。文庙里唯剩他一人!
“潜龙在渊。如今潜龙,也要一飞冲天喽。”县令感慨了一句,心下盘算着如何与其交好。他虽刚正不阿,却非迂腐之辈。
这样的年少英才,最值得结交。
“我秦国的气运……又增长了!”待在寝宫的皇帝盯着眼前金色的气运之柱,又看着柱子上显示的云渊二字,大笑起来。他登基为帝数十载,政绩平平。秦国一直在七国间不上不下,格外尴尬。
可今年秦国气运连连上涨,他怎能不高兴?
“来人!传朕之意,赏鸣钟之人……”还未说完,他收到了一份鸿雁传书,面色一喜又转而微妙起来。能直接传给帝王的人,除了秦国的半圣,别无他人。
“赏鸣钟之人——幽州大梁云渊,子爵之位,十代相袭。”按理说就算是有潜力的文人,顶多封个男爵,没想到竟一封就是子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