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好啊……原来是你,原来昨日给我下药的人是你,你早就和他串通一气,不仅告诉他我要做什么,你还偷偷……”
还没等江影这句话说完,南静隆便r_ou_眼可见的多了些厌烦,侧过身来对着常福,语声冷淡:“要你今日准备的药呢?”
常福看了一眼床帐后的身影,像是有些惧怕的退了两步,却慑于面前人冷冽的眼神的语气,想着昨日自己给江影下了药后,一身黑衣的南静隆从苑外走进来后,进门之前对自己说的话
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有些喏喏回道:“回殿下,早已熬好了。”
南静隆面色淡冷,抬手唤了门外站着的两个粗使婆子进门,示意她们两人站在床畔按住江影的手脚,目光再度移向了常福身上,唇角勾起了一丝像是嘲讽更透着冰冷的笑:“把他给我摁住,灌下去。”
那两个粗使婆子得了吩咐,顿时一左一右的进门去,一人一边抓住了江影,也不顾他此刻极为难看的脸色和狰狞的表情,其中一人接过了门外快步走进来丫鬟手上的药碗,另一人趁机用了大力要扳开江影的嘴,应道。
“是,殿下。”
江影一下子没躲开,更没想到进门的这两个粗使婆子当真敢对自己这个郡子动手,自己的身上又因为昨日的事情痛的要命,一时间连躲开都没能挪动,便扭曲着脸庞被那两人抓住了胳
膊。
眼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汁逼上来,他不知道南静隆到底要让自己吃什么药,心里又在打着什么主意,顿时无止境的慌了起来,一边努力的挣扎着想要脱开钳制,一边抑制不住声音的喊叫。
“南静隆,南静隆你要做什么!你这个没钱没势的质子,有什么好嚣张的!我是大泷的宝和郡子,你明媒正娶的嫡妻,你敢……唔咕……”
可惜还没等他将话喊完,那两个婆子便看准了他色厉内荏,一出手就卡住了他的下巴,将
那热腾腾的药汁给他灌了下去,直呛得仍想要挣扎的人剧烈咳嗽了起来,药汁更是溅得四处都是:“咳咳……咳……”
“看来一夜过后,皇子妃仍是不长记x_ing,更不懂出嫁从夫。”南静隆皱着眉头看着那一床的狼藉,还有顺着江影脖颈留下的黑色药汁,眸子里的神色深了些。
等到两个婆子将药碗里的药全部灌进去,恭顺的退到门外去后,他一步步逼到了江影面前,看着他低头不断咳嗽,苍白的脸颊染上了红色,眸子里全是混沌的模样,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仿佛能够透过眼前的人清秀俊朗的脸颊,看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若是如此,便莫要怪本殿无情了。”
说罢,他对着最后留在屋内的常福挥了挥手,冷声道:“你们都退下。”
江影本是因为被灌了不知名的药物,心生恐惧又一时岔了气,这才低头呛咳不停脑袋混沌,此刻听着南静隆的声音仿佛响在耳边,抬眼又见到那张英俊的脸庞逼上来,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惊恐万分,费劲的向后退着,连话都说不完整:“咳咳……南静隆……我是宝和郡子,咳咳……你要做什么!”
南静隆看着他惊恐的模样,唇角无所谓的勾了勾,抬手就拉着他的胳膊将人弄了出来,另一只手则箍住了他的下巴,低头与他的唇相碰时,闻到方才给他灌下的血珊瑚味道,眼底的寒光闪动不休:“本殿的耐心只到这里,还请郡子明白,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好。”
“南静隆,南静隆!”江影感觉到那人在自己挣扎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自己的x_u_e,又低头亲吻着自己的脸颊,身体更是朝自己挨近的时候,顿时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了——不由吓得全身发抖
“你放开……咳咳……不——”
常福和那两个促粗使婆子,并好几个丫鬟都站在外面,听到里面哀叫不断的声响,都大气也不敢出,只能纷纷垂下头来屏息静气的装作没有听见。
天色渐渐晚了下来,碧波苑中一只雪白的大鸟扑腾着飞向站在院子里的人,却没想到原本站在院子中央的人微微一笑,将自己手中的r_ou_脯扔到了半空中,在白鸟醉雪衔起后,便诱着它向着天穹飞去。
“原本还想给江影些帮助,让他多与南静隆置几天气,谁知道江影自从嫁了人之后,好似聪明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身边的小厮心腹就这么几天就被南静隆控制住,就算是别人帮他,更别说想把他弄出来,都不大容易了。”
第177章 是谁求谁
白衣人站在廊下,晚霞将他據拍色的眸子映亮,声音却淡淡的没有波动:“南静隆看他很
紧?”
“自然,要不我也不会头痛了。”
江洛玉拍了拍手,目光始终追随着飞上天空的白色大鸟,皱着眉头喃喃道:“南静隆心思深沉,少时便从大金到大泷做质子,更是步步为营多年未曾犯错,想要办成的事情几乎没有一件不是没办成的,论斗心眼设局下绊子这一点,江影只怕十个都抵不上一个他。这一次中计也是我预料到的,却没想到南静隆会一下子被他软禁,这可就不容易了。”
白敏玉听到“软禁”这两个字,神色微微一动,盯了江洛玉的身影片刻,突然开口道:“江影是郡子,他敢软禁嫡妻?”
“是啊……哎?”江洛玉本来还只是点了点头,可是细细一想这句话,眼底的笑意几乎是在刹那间漫了上来,看向白敏玉的时候,也多了几分狡黠神色,“敏玉,你可真是——本世子的解语花。”
他这话一出,站在两人周围的丫鬟婢女们,几乎是在第一时间都将目光投在了站在廊下的人脸上,白敏玉被这么多人的眼睛一看,不由有些尴尬的后退了两步,干咳了一声,“不过要将这一点透露,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话说的也是。”江洛玉笑眯眯的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松松的发髻和几乎遮了半张脸的碎发,眉间多了几分柔软,抬手牵住他的手时,却突然压低了声音,“你能不能……暂时让甄氏的身体好起来?”
白敏玉眼光微微一闪:“你要做什么?”
“我想从甄氏那里,得到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江洛玉倚靠在他身上,淡淡瞥了一眼四周的丫鬟,看着她们都垂下头的时候,方才以耳语般的音量接着说道,“只可惜最近甄氏病的厉害,头风发作的时候可是谁说什么都听不清楚的,这样若是商量什么事情,倒是十分不方便呢,看看你有什么好办法罢了。”
白敏玉沉默了片刻,仿佛想到了什么东西,终是笃定了神色:“我会试试。”
“那就好。”江洛玉闻言微笑,抬手抚了抚他发间露出来的脸颊,目光极为认真,像是叮嘱又像是警告,“万一不成了,我再想其他的法子就是了,你莫要委屈了自己——还有就是可别忘了,你现下已住在我屋中,不再是那个姓白的双子,而是我的通房敏儿。”
那一日在郡王府的春宴上,他已然亲口承认了白敏玉所扮的人是他千辛万苦从逍遥王府里接出来的通房,并且与苑中几个掌事的丫鬟都嘱咐了,另外派眠星立即伪造白双子此时仍在容沁苑的假象,一直伪装到白双子不幸“去世”。
没过几日,他让白敏玉带着逐月夜间悄悄去寻了白姨娘一趟,说明了这件事的原委后,白姨娘同意配合他们出演这场戏,而真正的白敏玉正好扮作江洛玉的通房,反而脱去了白双子这个隔房双子,时常在江洛玉左右的不便——反正在逍遥王府里究竟有没有这个通房,还不是江洛玉一个人说的算么?
白敏玉听他这么说,先是眨了眨眼睛,唇角露出了一点笑影:“好。”
就这么过了几天,碧波苑的江世子终是扶着身畔自己新收的“通房”,第一次一起去给病
情有了好转,已经能够清楚说话下床坐着,不再卧病在床的郡王府甄氏畅谈一番,有关这几日在京都中沸沸扬扬的宝和郡子之事。
低身一进帘子,江洛玉只觉一阵暖融融的香气扑面而来,细细闻了闻却发现夹杂着Cao药的涩味,乌玉般的眸底多了几分嘲讽之意,面上却仍是那副淡然微笑的模样,抬眼望去时,正好看见甄氏正正端坐在不远处的罗汉榻上,便扶着身畔人的手低身行礼。
看着他低身行礼后,再度抬起脸来,那副容颜如玉笑容浅浅的模样,就算是此时稍微醒过神来,这一段时日即使在病中,也依旧对他心中充满怨愤的甄氏,心底那狂涌的恨意也消减了片刻,不冷不热的讥讽了一句。
“江世子,可真是稀客。”
江洛玉直起身来,说罢这话也不等她出言让自己坐下,就笑着在她下首的位置坐了,仿佛不在意她话语中的怨恨,唇边的笑意甚至更深了: “二婶可别这样说,当真是折煞洛玉了。”
“折煞不折煞,不过是世子一句话的事情。”甄氏冷笑了一声,先是定定瞪了坐在下首的人一眼,随即目光就在他手边安静站立乔装的白敏玉上掠过,话语中多了些莫名的挑衅,“就像是世子究竟有没有通房,也同样是世子一句话的事。”
江洛玉闻言,唇角的笑容微微收起,凌厉的眸子看向坐在榻上的人:“二婶……这话是什么意思?”
甄氏哼笑了一声,唇角终是浮起了自怜自哀般的微笑,轻声低喃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又不是个傻的,你江洛玉便能当所有人都是瞎子,也不该以为我是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