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庄主见这人不识抬举才露出真面目,一掌拍在赌案上,眼神凶狠。
“本老爷给你台阶你不下,我看你这小哥儿模样长得实在标致,那就莫要走了,留在这伺候上客也罢,来人!”
这几个壮汉才又一股脑地往清水和富贵身上凑。
后悔莫急的清水咬碎了一口银牙悔恨。
他当初要是听靖河仙君的话,和仙人谷里的野猪大哥学那么一丁点招数,也不至于落得今r.ì被人围攻的下场!
悔不该……
围在清水背后的壮汉即刻便要握住清水的肩膀,下一刻却听得那人发出一声惨叫。
众人遁着声音瞧过去,才看见土生站在这人身后反手拧着那人的胳膊。
土生带着清水富贵踏出赌坊大门,拎着一荷包银两,是那庄主之前应允清水的那一赌桌的押注。
这回清水在土生面前可神气不起来了,跟着矮子富贵并肩走,土生像个土匪头子似得领着他们走在前面。
将才在赌坊,土生为了他俩差点又抽出板斧和人打架。
这莽撞人仗着自己长得吓人,还有那双能杀牛的斧头便把赌坊那些劳什子唬住了,真是臭不要脸,清水在心里想。
“就知道跟俺横,你朝着那些怂包咋使不出你找俺事的架子了?蠢脑袋S_āo狐狸……”
土生仿佛一只昂扬的公j-i,双手握住腰侧的斧头手柄,像模像样的教训人。
“那是你眼瞎没看见……”
“蠢狐狸。”
“哼,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赌坊?”
“……你管俺呢! ”
土生实在不好意思说,他手气太臭,从来未赢过钱。
今r.ì还是因为赚了本钱,财迷心窍进了赌坊。
谁知道在那里还能碰见S_āo狐狸……
夜里寂静,尚街上偶尔几家卖面食的小铺子浅声吆喝,三人身影渐行渐远。
这边,客栈卧房内。
凌霄坐在桌前,执笔在摊开的纸上书写。
额角自他带君禾脱干净了衣裳,放进浴桶内后便开始抽跳不止。
忍不住放下笔,凌霄未回头。
“君禾,洗好了没有? ”
语毕,屏风后便山呼海啸似得“噗通!”一声。
“呜啊……哥哥!”
凳上的凌霄急忙站起身来。
第8章 “咩……”
凌霄的反应因得常年习武,比旁人要迅速许多。
亏得他极速转身走过去,把歪到地上的浴桶扶起来,里头的水撒出不少。
“疼不疼? ”
凌霄先是架着君禾的手臂把人抱出来。
小兰C_àoj.īng_浑身s-hi.漉漉.滑.溜溜的摇头。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地盯着凌霄。
“哥哥,是、是它自己倒的……”
声音软绵绵的的,唯恐凌霄怪罪他一句。
“无事。 ”
凌霄把他放到床上,并不追问浴桶。
看着面前的小兰C_àoj.īng_,凌霄又犯了难。
那身梅子青的长衫连着里衣被凌霄泡进了浴桶旁的木盆里,他正打算帮君禾洗了。
“哥哥?” 床上的小人儿抬头看他。
呼唤声拽回思索的凌霄。
他一步站在床尾,从自己随行包袱中找出自己的一身干净里衣。
拿着客栈送上来的帕子给君禾大致擦干净身子,便套上了那一身素色衣裳。
他的里衣套在君禾身上,仿佛要登台唱戏一般。
两只袖子掩过手,裤腿更不用说了。
但因着已是夜里,便也无需顾及这么多。
凌霄蹲身卷几下裤脚,便把干净软巾递了君禾。
“头上的发要擦干,我给你洗衣,自己擦可以么?”
小兰C_àoj.īng_还晃着一对脚丫,抱着软巾给自己擦起来。
男人松了一口气,走到浴桶边又蹲下。
双手放进身前的木盆中,十指抓着里面的衣服微微皱眉。
柔软的布料绕在握了十几年刀剑的手掌内,如何揉搓都显得突兀。
凌霄索x_ing图龙画虎地的肆意搓弄,最后漂洗两次水,便把衣裳晾在了窗外的月光之下。
待君禾自己将要把头发擦干,凌霄二人便听见外边走廊一阵吵闹声。
是清水他们回来了,土生两个还在吵斗个没完。
听上去倒也和谐顺耳,想是一路上习惯了。
待那声音没了,凌霄又听见床上的君禾问他。
“哥哥,今夜不看书不练字了?”
凌霄这才收回搁在小兰C_àoj.īng_脚踝上的双眼。
食色x_ing也,食色x_ing也,凌霄在心中默念着。
脑中挥之不去将才与浴桶一起倒在地上的莹白身子,凌霄皱眉默背了段从前打座记下的静心咒。
拿走已经s-hi透的帕子,让君禾躺下。
“今夜便到此,不练了。”
翌r.ì,客栈的伙计按照凌霄的吩咐,给拴在后院马厩的三匹马儿喂了肥肥的C_ào料。
客栈内,正吃一桌早饭的,只有凌霄他们五人。
清水两根手指把玩着一根筷子,抽出腰间的荷包扔到凌霄眼前。
“银两, 咱们跋山涉水的,总要吃喝住行吧。” 语气轻佻。
坐在另一边啃馒头的土生活想起昨夜里, 这人被他自个儿训得低眉顺眼的样子,又嗤嗤小声骂他装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