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未知的谜
西尔维娅和姚段瑾将逛街买来的战利品都放在沙发上，开始展示两人的劳动成果。一般情况下楚谦多少都会给些评价，但是今天他实在是脸色难看的厉害，被姚段瑾撵去睡觉。
耶萨也跟着上楼去，走的时候看了西尔维娅一眼，西尔维娅的脸色也是一寒，不过还是笑嘻嘻的和姚段瑾东拉西扯，时不时的往楼上瞄两眼。
第二天，楚谦还是把楚豪在意大利被伏击的消息告诉了姚段瑾，姚段瑾当时就昏了过去，此时楚豪的尸身正在被送返中国的路上。
姚段瑾坐在床上看着站在一边耶萨，问：“是谁干的？”
西尔维娅倒水的手也停住，两眼盯着耶萨。
楚谦坐在一边还在不断的担心，本来还以为母亲醒过来之后免不了一场哭啼，他连安慰人的话都还没想好，姚段瑾就已经醒过来。张嘴第一句话就是问“是谁干的？”，楚谦在心里苦笑，到头来最弱的那个人还是自己吗？
“是卡勒那边的人做的，原因……”耶萨瞟了一眼楚谦，“是因为已经答应的一个方案和他们的利益起了冲突，现在看起来，这件事像是警告。”
耶萨低头，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在以前就听父亲谈起过，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卡莫拉呆过一段时间，当时也算是一个狠角色，后来遇到了作为多方政治家的楚豪，两个人也算是一见钟情，在嫁给出好之后就退出了卡莫拉，离开了那不勒斯来到中国。
但是卡莫拉并不是一个一般的组织，不是想退就能退的，就像是沾上了毒品，就算是戒掉了，这个印记也不会消失，在不知道在某一个夜晚，那种感觉就会重新出现，在不知不觉中将人包围起来。
就算是离开了那不勒斯离开意大利，卡莫拉依旧是卡莫拉。
“那是个什么方案，为什么要让他做替罪羊？”姚段瑾的目光顿时变得尖锐无比。
耶萨本来是没什么感觉的，但是因为楚谦也在这里，他变得不自在起来。他并不喜欢姚段瑾这个女人，不管她是用什么手段脱离的卡莫拉，那种同类的感觉还是无比清晰。
但是现在这个女人却摆出这副责问的语气，显然是以‘姨妈’的身份自居，更何况楚谦此时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复。
“这个策划方案是我父亲亲自交给他的，本来是想让姨父他老人家以政客的身份到各国进行游说，但是……中间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消息被走漏，才导致了今天这个局面。”耶萨说到这里的时候头微微低下，表示同哀。
“说到底是你的家族办事不利，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姚段瑾从刚才就一直是冷眼相向，现在两方人完全不像是亲人，倒像是谈判双方。但是早上的时候还明明是坐在一起吃饭谈笑。
楚谦有些迷茫的看着两个人，以及背过身去的西尔维娅。
“对此我们非常抱歉，我父亲也让我带他向您表示歉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们会尽可能的满足您的要求，不知道姨妈想要我们怎么补偿。”
耶萨此时表现的也不是一个小辈，如果可以补偿的话，他倒是也乐意，毕竟他和楚豪的关系也只是他是楚谦的亲生老爸，其余的什么都算不上，就连这个平日里对他疼爱有加的姨妈姚段瑾也只是第二次见面，血缘真的是个奇妙的东西，有时候却可以掩盖许多。
“补偿？如果我说补偿人命的话，你们补偿的起吗！”
姚段瑾的声音忽然尖锐起来，西尔维娅刚刚端过去的一杯水直接就被扫到了地板上，顷刻之间变成一地碎片。
西尔维娅震惊的看着姚段瑾，“姨妈！”
姚段瑾转头不理她，西尔维娅眼睛微眯，最后还是转身到楼下去那拖把。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完成的。”耶萨也不恼，直截了当的说。
楚谦现在才发现，这个人什么时候已经开始那么成熟，真的可以独当一面，同时身上是印记也是越来越深……只感觉有些浑浑噩噩的，两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谈完了。
楚谦就要跟着耶萨出去却被姚段瑾叫住“小谦，你留下来陪妈妈说说话吧。”
耶萨转身看了楚谦一眼独自走开了。
楚谦重新做回床前，“妈。”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
姚段瑾的手温柔的抚过儿子的脸颊，这时间怎么就过得那么快呢？他和那人结婚才多长时间啊，孩子都那么大了，现在爱人也死了，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梦一样，虚幻的让人抓都抓不住……
“小谦，你是不是恨妈妈？”姚段瑾先是微笑了一下，紧接着眼泪就那么扑扑的落下来，断线的珍珠一样直接就落到楚谦伸出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
“妈，我不恨你。”楚谦将她抱在怀里，默默的对自己说，就算是你做过什么我都不会恨你，因为你始终都是我妈妈，因为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这时候才发现原来怀里的人是多么的瘦小，但是刚刚就是这副瘦削的身体才展示出来那强悍的一面。楚谦闭上眼睛，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更有意义了，楚谦悲哀的发现，他居然哭不出来，难道是因为他的悲哀还不够吗？
姚段瑾在楚谦怀里哭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昏睡过去楚谦才慢慢的把她放到被子里，走出房门。
楚豪是被人暗杀，尸体本来还要在意大利呆上一阵子，不过到底还是耶萨出面将尸体提前运回来。时间就在晚上十二点，飞机到达X市。地点就是徐阚泽城堡后面的一个私人飞机场。
午夜的风吹过众人的头发，漫天的星辰像是掉进黑芝麻里的白糖，没有任何美感。
站在机场里面的三人分别是耶萨、楚谦还有徐阚泽。
徐阚泽作为内部人员，听说事情的始末之后并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连抽了三根烟。偶尔低头看看自己的左臂，这只手臂也自从两年前就失去了握抢的资格，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好说的，死者已安息，生者长已矣。
有时候活着也是一种奢望，有时候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他徐阚泽不是当事人，也没有立场去判断当事人的喜怒。
直升飞机慢慢降落，先是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到耶萨跟前附耳对他说了些什么，接着里面走出四个人抬着一个白色的单价，上面盖着一块白布。
楚谦从从那个担架出现之后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这是他的父亲，从此以后再也睁不开眼，一个爱了他二十年的人，从此以后从他的生活中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留给他的就只剩下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