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萨的行事作风已经在某些方面已经说明了那不勒斯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就算是这几年间没有踏足过这里,现在楚谦也已经有了大致的概念。但是这个赫本几乎就要让他怀疑自己一开始的定位是不是错误的。
对于西尔维娅,楚谦就更加疑惑了,耶萨现在需要人,这件事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莫拉克也不是一个不准女性参与的组织,根据他的了解,上一届的卡莫拉的当家人是位失去丈夫的遗孀,手段雷厉风行,一度被人称之为‘教母’。
但是这个时候西尔维娅却选择留在中国,虽然名义上还是为了照顾他的母亲,但是顾惜茗的心情真的有卡莫拉的形式重要?楚谦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这不安的源头就是那不勒斯,这种不安的导火线就是父亲被暗杀一事,楚谦感觉,有些事情正在慢慢的浮出水面,而他就是在恰当的时期起到适当作用的催化剂。
傍晚的时候,赫本驱车带着楚谦到耶萨住的别墅,这时候的天气已经比刚来的时候凉爽很多,楚谦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来了很长时间了,这个时候国内的大学已经开学了很长时间了,应该已经有不少人已经知道他离开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他的下一任会是谁,不管是谁对付的主要对象一直都只有苏澳辙一个,但愿他不要恶搞的太厉害就好。
“砰!”
赫本一个急刹车,车轮打了个弯猛然停住,在路上激起一阵泥土。左边的反光镜应声而碎,玻璃的碎片掉在地上哗哗作响。
赫本已经掏出枪,手放到方向盘之下警戒的看着四周,低声问,“谦,你没事吧?”
“没有。”楚谦平静的回答,右手握枪左手放在车门把手上。
一阵风吹过,树叶从枝上脱离,打着旋,缓缓坠落。
三分钟之后四周仍是一片死寂。
“看来不是想要我们的命,要不然那一枪也不会是打在反光镜上。”楚谦收回手枪,对着赫本,“再不开车,就不一定了。”
耶萨早早的就站在花园里迎接两人,看到车已经开了进来,扔下手里的烟迎上去。
耶萨看了看赫本又看了看楚谦,“谦,你还好吧?”
“还好,这几天多谢姐夫的款待。”
“你可以走了。”耶萨看着赫本,直接下了逐客令。
“难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赫本说完直接就沿着小道向房间的方向走去。
赫本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沙发上,从旁边随手拿起一本杂志就那么看了起来。
楚谦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有些莫名其妙,他单独和耶萨这起的时候,对方是个小心翼翼不惹自己生气的样子,他和赫本在一起的时候,赫本表现出来的也是个相当优雅的绅士,就算是当初请他去“做客”的时候,礼仪细节也是挑剔不出来毛病。
但是现在三人在一起,却都变得奇怪起来,对面两人似乎总是在有意无意的作对,虽然偶尔带一点黑色暴力倾向,作为不寻常的黑手党一族,是不是也可以当做日常的生活调剂?
“小谦以后就会跟在我身边,这是他必须要走的路。”耶萨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楚谦。
楚谦还是默不作声的继续喝咖啡,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还有什么好说的。
“跟在你身边?那应该更危险。”
“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你是我姐夫我就会处处容忍你,赫本,适可而止!”
赫本也是明显的脸色不善,手里的杂志也被他丢在了桌子上,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就在二十七分钟之前,我们被伏击了。”
耶萨沉默了一下,“什么人?”
“不知道,只是反光镜坏掉了,应该不是想要人命,大概是警告的意思吧。”
“警告?谁?”
“不知道。”
“不管怎样,我都会保护他。”耶萨垂眸。
“你能保护的了你自己吗?别忘了当初你为什么会去中国,还活在别人羽翼下的孩子没资格说这种话。”
“喂!赫本,你够了。你到底想怎样,不在我身边难道他就会更安全吗?”虽然嘴上这样说,耶萨心里还是退却了,如果在这个时候楚谦因为自己而出了什么问题,就算是耗尽后半生怕也是难以弥补。
赫本沉默了一下,接着又道“小谦在那不勒斯就是一张干净的白纸,他跟你和我不一样,我们都已经烙上了家族的烙印,楚谦可以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只要你和我和他保持距离,那么其他人也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至少不会特意为难,这就是最好的办法。”赫本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是低着头的,说完之后才抬起头看着耶萨,“你认为呢?”
耶萨看着楚谦,“谦,你认为怎么样?”
这代表他已经向赫本妥协了吗?楚谦心里很明白,他来那不勒斯只是选择了一条必须踏足的路,当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承认自己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以后都不要在躲避,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在心理上已经做好了逆来顺受的打算,而且从一开始他就不是一张白纸。
如果说来到那不勒斯之后,他还认为有选择做一个就算是在某些方面可以和黑手党划清界限的人,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欺欺人。
楚谦点点头,“我觉得这是个好的建议。”
“但是,谦!”耶萨拦住他的话,“你刚来那不勒斯,对这里根本就不熟悉,我不放心……”
“这个时候才是你最放心的时候,等到他对整个那不勒斯都熟悉了,你最不放心的事情也该发生了。”赫本在一旁道。
第四十八章:涉足商业
耶萨转过头看着楚谦,“谦,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同意赫本的说法。”楚谦点点头。
“但是……”耶萨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楚谦拦住:
“我会努力适应的,其他事情就麻烦你安排了。”
“好,谦,告诉表姐夫你想做什么?”赫本热情的问。
“我想知道杀死我父亲的那个人是谁。”虽然在中国的时候耶萨说不知道,但是凭借他的能力想不知道都难。
耶萨看在心里高兴又心疼,记忆里面这是楚谦第一次正视楚豪被杀这件事,虽然从一开始他的反应都很冷静,当时也提及过一次楚豪被杀的原因,但是他知道楚谦只是在努力的压制着什么,很长一段时间都极度低迷,就算是日常生活包括楚豪的葬礼也只是被动的,对外界的一些事情做着本能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