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说在这四队人马之中至少要有三队在未来半年之内消失,因为内部已经有消息开始流传,老安德莱奥的身体状况还可以撑到半年,半年之内谁是最后的赢了谁就可以活下去,人的野心本来就是不可估量的,尤其是以性命为筹码的情况下,唯有拼死一搏才有生还的可能,物竞天择的道理不管到哪都适用。
新年的前一天,耶萨的别墅里来了位客人,是从中国过来的徐阚泽。
“徐阚泽,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了?”楚谦有些奇怪的看着他,现在形势不明,他来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没办法啊,快过年了,你们都跑来意大利了,我一个人呆在那里也没什么意思,更何况就算是我不来别人也知道我是耶萨这边的人,到时候真的有牵连的话,还是一样逃不了。”
紧接着徐阚泽又说“不过卡莫拉还是有规定的,兄弟之间不会相互伤害,这不是利益问题而是口碑,黑手党最根本的目标是保护家人的安全,所以,在已经有一个人破坏这个规矩的前提下不会再出现第二个,也就是说耶萨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徐阚泽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楚谦想了一下,“这应该是第三次了吧,耶萨在几年之前不是也遇到过一次吗?”
楚谦当然不会认为徐阚泽会忘记那次,但是直觉告诉他当年的事情不简单,他是不知道具体日期,按照耶萨先前所说,徐阚泽的手臂中弹也是几年前的事情,很可能也是发生在同一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谦看着徐阚泽,企图从他的表情中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但是徐阚泽只是笑笑,“当年的耶萨并没有受伤不是吗,既然目的没有达成就不能构成犯罪,对方也只是得到了惩罚罢了。”
“那个人也是耶萨的亲人?”
“是他哥哥,以前和他感情很好,后来不知怎么了,忽然就做出那种事,只不过事情发生后已经从卡莫拉除名,并且也得到了实质性的惩罚,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谦,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徐阚泽若有所思的看着楚谦。楚谦知道徐阚泽不会对他做什么,但是看到那种表情,心还是不自主的凉了半截,在当时的情况下,因为受伤是不是耶萨本人所以对方并没有受到很严重的惩罚,也就是说现在危险的不是耶萨,而是他身边的这些人。
“两个伤害自己的人都是自己的哥哥,任谁也不会很难过吧。”楚谦思考着措辞说道。
“没错,两个人都是亲人,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或许是天大的打击,但是发生在卡莫拉,他就只能接受并且慢慢习惯,假如说第一次是震惊的话,那么第二次就是惊讶,第三次的时候就是意料之中,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残忍的,只是发生的次数不够罢了,况且,如果想要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甚至站在最高的地方,总要学会忍受,这是他的职责。”
徐阚泽似乎也很感慨,昨夜的一场雪已经覆盖住了院子里大半的景物,现在看过去也只剩下白皑皑的一片。
“你很了解他。”楚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耶萨正从大门外进来,手下正帮他套上外套,雪白的颜色让这里的几个黑色的人影显得越发冷酷。
耶萨像是感觉到有人注视自己,皱着眉头往二楼的方向看过去,徐阚泽微笑的给他打了个招呼,耶萨也笑着朝他挥挥手,感觉是如此的和谐。耶萨加快脚步走进房间。
“他还是个孩子,卡莫拉最小的继承人,更多的了解他现在也只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如你所见,我的右手根本连枪都不能拿,我还能做什么?”徐阚泽笑了一声转身向楼下去迎接耶萨。
第五十一章:雪的期盼
老安德莱奥的身体状况已经开始有所好转,大概是受到春天气息的感染了吧,就连血腥的味道在这个时候也变得意外的单薄。
楚谦到后院去找姚段瑾,自从她来到之后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并不是很多,更多的时候是楚谦去找她,但总是找不到人。楚谦知道姚段瑾以前在意大利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所以才会有一个叫‘凯伦’的名字,他以前不怎么重视自己母亲的那段生活经历,但是他在那不勒斯才呆了半年就开始感觉沉重,当年的姚段瑾,又是怎么做的?
他不可能直接就去问自己的母亲,但还有另一个人知道,西尔维娅。
楚谦深信,那种突然流露出来的极其相似的气质绝对不是偶然,就算是她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也没什么,他只是想多了解一点,只是这样就好。
西尔维娅穿着一身火红的毛皮大衣正坐在壁炉旁边看杂志,还是他一贯的姿势,腿高高的翘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只猫,不同的是现在身后被他倚着的是一个男人,赫本。
看到西尔维娅楚谦就想到她之前说过的一句话“不久的将来,苏澳辙也会出现在这里。”一时间五味具杂,心有些颤抖,只是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害怕,抑或其他。
赫本看到楚谦进来,也不客套指指旁边的一个沙发,“楚谦,坐。”
楚谦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中国,说也奇怪,意大利的礼节在这里面似乎根本就不存在,西尔维娅只是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小谦啊,坐。”然后继续回头看他手里的杂志。
楚谦看着西尔维娅,说“我想问你件事。”
“什么事?”西尔维娅从杂志里面抬起头,终于肯正视楚谦。
“那个……要不要我回避?”赫本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坐在沙发上的屁股连动都没动。
“不用了。”楚谦摇摇头,看着西尔维娅,“我想知道我母亲当年的事情。”楚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很轻松。
“你说的是姨妈?”西尔维娅不确定的问了一遍。
“我只有这一个母亲。”楚谦好脾气的回道。
“对哦,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你觉得该说的都说了吧。”楚谦深吸一口气道。
“好啊,你妈妈也就是我姨妈以前也是卡莫拉的成员,而且是很厉害的那一种哦。”西尔维娅语气轻松道……
……
“服了没?”苏澳辙懒洋洋的看着倒在雪地里的人。
“我……不服!”满是伤痕的脸上硬是显出一股子硬气来,眼中怒火中烧却又有无能为力。
“哎,你这小子怎么就那么倔呢,大哥够给你面子了,不要给脸不要脸啊!”石路冲后面伸出头来对躺在地上的人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