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
临近家门,就看到裴洛灵站在门口四下里张望,见到裴子墨忙上前“你可回来了,也不知道怎么了,爹从回来就沉着脸,我都不敢
在他身边呆,一会肯定要叫你过去问话,你自己小心点。”
见到裴言,行了礼,对裴言的问话也都小心答复了,没见异常,心才稍稍放下来一点。这顿饭也是裴子墨回家以来吃的最安静的,
少了和裴洛灵平时的嬉笑言语,两人都是安静的吃饭,连咀嚼声都不敢发出,生怕惹得裴言不高兴。
吃罢饭,裴言叫裴子墨到书房来,该来的躲不过,裴子墨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桌上的书还翻开在裴子墨昨夜看的那一夜,文房四宝是当年娴妃送的那一套,用习惯了也就没再换,镇纸的边缘缺了一块,那是当
时在龟兹的时候,慕逸晨失手掉在地上摔的,当时还心疼了好一阵。裴言拿起桌上的书翻了几页,随口问:“听说前几日关井山给
皇上上了立后的折子,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裴言又道“他之前上的折子是不是你扣下了?”
裴子墨不是没有想过裴言这次来是为了立后的事,这事他本也不想瞒着裴言,几次请安都想说,可话到了嘴边,还是转了个弯咽下
去了,现在裴言这么问,他也只能恭敬的答“是。”
裴言把书摔在桌子上,突然的声音让裴子墨浑身一颤,就听耳边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为何扣下?”
裴子墨皱着眉沉思许久才说:“陛下才刚登基,西域也刚刚平定,儿子以为此时应当先稳固大焰江山,立后一事不可操之过急。”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裴子墨很像说“是”,喉头却怎么也打不开,裴言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接着说:“你心里想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想逸晨是你
一个人的,不可教他人抢去,立后的事能拖一阵就拖一阵,只是你没想到关井山会当堂奏本。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不痛快我也要
说,皇上不是你一个人的皇上,他是大焰朝的皇上,他是天下苍生的皇上。平常人家也许还能厮守,可皇上的婚事是早就定下来的
,不是你说了就算的事。”
这些裴子墨又何尝不知,每次想起,心底都有个声音鼓惑着他的心“不要立后,不要立后,再过一阵就好。”,可这又是个血淋淋
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裴言看着面前的裴子墨,心底轻叹一口气,放软了声音说:“如果让别人知道这事,后世会怎么评说,你可曾想过?”
“以色侍君。”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中挤出来。
裴言拍拍裴子墨的肩“你也不希望后世人说逸晨是个贪图男色的无道昏君吧。”
裴子墨猛地抬起头,对上裴言的目光,问道:“父亲当年可有过犹豫?可曾不舍?”
裴子墨的问话让他仿佛回到了很多年以前的那个下午,胳膊上的痛感仿佛还在,那人的问话依稀还在耳畔,怎么会没有犹豫,怎么
会舍得,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是皇上啊,他肩上挑的是黎民百姓,不是儿女情长。没有回答裴子墨的话,打开门,傍晚的凉风吹
散了炎热,却吹不散人心头的燥热。
第53章
历史有时是如此的相似,两对父子,两代帝王,两代丞相,面对的是一个问题,反映却不一样。裴子墨跪在永安宫的院子里,慕逸
晨在殿内,蓝明急的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立后。
裴子墨这几天明显心不在焉,看着人坐在桌子前面,魂却不知道飘到那去了,对着慕逸晨,也是欲言又止,每次欢爱都用尽全力,
眼里是浓浓的哀伤,慕逸晨觉得有必要好好谈谈。下了朝,两人回到永安宫,没有任何的虚假绕弯,看门见山就问:“墨墨,你有
什么事瞒着我。”
听着慕逸晨无比肯定的语气,裴子墨连辩解都省了,掏出一本奏折递给他,转身跪下“陛下,臣恳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及早大
婚。”每说一个字都是在他欣赏划个口子,疼的他喘不过气。
慕逸晨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凝结了,声音也开始微微的颤抖。
裴子墨俯下身叩拜“陛下,臣恳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及早大婚。”心内的口子,越开越大,心疼的无以复加。
慕逸晨强制压下心头的怒火,坐回椅子上,眼睛盯着下面的人,深吸一口气,让声音听起来自然些“墨墨,你看着我,你告诉我,
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吗你心甘情愿吗”
裴子墨没有答话,怎么会心甘情愿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看你娶了别人,哪怕那人是自己的亲妹妹,我不愿,但,我更不愿看到后世人
把你抹杀,你是那样优秀,怎么可能因为我而被后世耻笑。
慕逸晨努力想平复自己的心情,可心尖上的火越少越旺,再也按耐不住,上前一把揪住裴子墨的领子,提了起来“朕问你,你可愿
”愤怒在一点点侵占他残存的理智。
裴子墨对上慕逸晨的眼睛,眼睛中看到自己,也看到熊熊燃烧的怒火,微阖了眼,沉淀下自己的心,开口:“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
重。”语调平稳的就像两人平日间的对话。
每一个字都重重的砸在慕逸晨的心上,手上一用力把裴子墨甩了出去,裴子墨的头磕到门上,发出“咚”的一声,门外的蓝明还以
为什么东西打了,隔着门问:“陛下……”
刚说两个字,就被慕逸晨怒气中天的“滚”吓的缩了脖子,不敢再说话。
慕逸晨贴近裴子墨,又问了一遍“你可愿”心底期盼着裴子墨能说出“不愿”,可结果是,没有回答。
气疯了慕逸晨猛的打开门,把裴子墨扔出门外,对蓝明吼到:“你在着看着他,让他给我跪在这,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再起
来。”
蓝明错愕了,这么多年来,慕逸晨都把裴子墨放在心尖上疼着,这次竟然罚跪,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可裴子墨的
腿是跪不得的,就小声提醒“陛下,裴相的腿跪不得。”
换来的是重重的一脚踹在他身上,一时没有防备,摔了个跟头滚在一边,手按上被踹的地方,疼的他只咧嘴,心想这次怕是一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