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ASITE&PARADISE 作者:路司【完结】(12)
蝉没有再说话了,而是专心地收拾东西,待东西收拾好之后宗木已经换好了女装化好了浓妆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等着蝉,见蝉收拾好了之后他说:“走吧,我送你到后门。”
蝉望着一如既往美丽又妖艳的宗木,笑了笑说:“嗯好。”
二人一路沉默着来到了后门口,宗木替抱着箱子的蝉打开了后门,然后问道:“你们要搬去哪儿?”
“嗯……南边吧?”
“吧?还没确定好要搬去哪里你就辞职了?”
“嗯,想要和佑雨先生多相处一会。”
“…………该死的情侣,我真是自讨粮吃。”宗木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但是他还是不忘记关心蝉,“南边比我们这里冷,现在已经快要到冬天了,你记得多带几件厚衣服,就算你身体好抗冻也不能作死。”
“嗯,我知道,毕竟我小时候也是在南边长大的啊。”
“还有……好好照顾自己找一份正经工作,和佑雨先生好好过日子。”
“你穿女装的时候都是这么啰嗦的吗?你这样会没人要的哦宗木。”
“要你多管闲事!跟你的佑雨先生快活去别管我。”宗木伸出手摆了摆示意蝉可以走了,而蝉抱着箱子笑着说:“这一走可就见不到面了哦?”
“怕什么,不是有手机吗,我会经常s_ao扰你的要是不小心打扰了你和佑雨先生的快意人生不要怪我哦。”
“哈哈哈,佑雨先生生起气来可是很可怕的。”蝉笑了一会后接着说道:“你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你留在天堂城的期限不多了,早点与你的意中人相遇吧。”
蝉突然正经地说话让宗木多少有些不习惯,但是这种临别前的赠言宗木听着也是感慨万分,他望了一眼橙黄色的天空淡淡地说:“嗯,我会的,虫岛那种鬼地方我死也不会回去的。”
“那,再见了。”
“嗯再见,有空常联系。”
蝉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点点头说了一声“嗯”后便转身走掉了,这时一阵寒风吹来将宗木的假发扬了起来,宗木被这寒风吹得瑟瑟发抖嘟囔了一句“啊好冷”后便转身走进了店里关上了后门。
这是宗木最后一次见到蝉。
回家的路上路过一个杂货铺,蝉望着杂货铺的招牌想了一会之后抬脚走了进去,进门后说:“老板,有没有稍微结实一点的环形锁?”
正在打盹的老板看见有客人进来了并没有热情地上前招待,他只是稍稍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蝉之后然后懒洋洋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架子说:“15天堂币。”
蝉放下箱子走到老板指的架子前拿起环形锁然后从口袋里掏出15天堂币放在了老板那张开的手心上,然后说了句“谢谢”转身将锁放进箱子然后抱起箱子向家赶去。
回到家之后蝉将锁拿出来放在了茶几上然后便走到厨房开始做晚饭,距离佑雨先生下班还有1小时13分钟。
10月24日晚6点33分,蝉做好了晚饭之后摘下围裙拿起箱子中的环形锁向阳台走去,到了阳台之后他关上了阳台的两扇玻璃门并且用环形锁将门把锁在了一起,转身将手中的钥匙扔了出去,然后趴在阳台上掏出口袋里的烟点燃后放进了嘴里,深吸一口后吐出一团烟雾。
白色的烟雾飘散在深色的夜晚中,蝉低下头望着楼下的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以及马不蹄停赶着回家的人们,烟雾一团接着一团地被吐出,蝉的视线渐渐被一团团的烟雾占领了。过了一会烟抽完之后蝉随手将未熄灭的烟蒂扔了下去然后他撑着面前的栏杆小心翼翼坐了上去,双腿露在栏杆外来回晃动着,嘴里还哼着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歌。
佑雨先生还有半小时不到就应该回来了吧,蝉望着没有星星也看不到月亮的夜空想道。
不知道佑雨先生看见我坐在阳台上会是什么反应呢,一定会吓坏的吧。一想到这儿蝉便忍不住笑了出来,然而笑容很快就消失了,消散在这孤寂的夜晚中。
佑雨先生,我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做出这个决定,我知道你一定不可能理解我也不可能原谅我这种做法,但是我想结束我们这种扭曲的、从头到尾都是错的关系,因为我不想……不想再当任何人的影子了。
这个世界是有病的,而我们身在其中却毫无知觉,我们任由彼此的轨道胡乱交错和交缠,最终酝酿出了这悲剧的世界,我望着连接我们彼此的那条轨迹,上面铺满了我们各自的私欲,这些私欲流进了我们的体内,蒙蔽了我们的内心和感情,我不能再放任它们继续侵略我们的身体了,至少我不想让佑雨先生你每天都活在自欺欺人中。
我无法治愈我的父亲和母亲曾经带给你的伤痛,同时也无法将你眼中关于父亲的一切抹去,所以我想要用一种极端的方式让你看一眼真正的“蝉”,虽然这可能会对你造成一种无法忘却的痛点,但是我真的非常想让你看到我,或者说看着我。
蝉低着头发呆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水珠滴在了自己头上,他刚刚抬起头又有一颗水珠准确无误地滴入了他的眼中,他再次低下头揉了揉眼睛然后喃喃着:“啊,下雨了。”
“佑雨先生好像没有带伞……”
雨势渐渐变大,路上的行人纷纷开始加快步伐,有些在狂奔而有些选择在附近的商店中暂时避雨,因为是晚上再加上开始下雨所以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一栋高楼上有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正悠闲地晃着双腿哼着歌。
没过多久蝉的双腿以及胸前就已经s-hi透了,雨势并没有减弱的样子,反而越下越凶,而蝉也并没有回到阳台中的想法,在蝉哼着歌享受淋雨的感觉时佑雨回来了。
佑雨一进门就开始碎碎念,抱怨着雨来得太突然害自己的身体被雨淋了个半s-hi,他脱完鞋子之后习惯x_ing地望向厨房却没有发现蝉的身影,于是他喊道:“蝉?你在……”
然而一转头看见蝉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阳台上,佑雨立马叫道:“蝉!你疯了吗,干嘛坐在那上面?快下来!”说着立马走到阳台门前正准备拉开阳台门的时候却发现门从外面被锁住了,“蝉??你这是在干什么?”
蝉听见佑雨先生的声音之后小心翼翼地将身体转向佑雨先生,然后他笑着对佑雨先生说道:“哟,你回来啦。”
“哟什么哟啊,你这是在干嘛?赶紧给我下来。”佑雨的手放在门把上拼命地拽着但是因为有锁锁着他根本打不开阳台门。
蝉的双手撑着栏杆,双腿一前一后地晃动着,他看着佑雨先生着急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说道:“没什么,我在等你回来然后跟你道别。”
“道别?你在说什么胡……”佑雨望着一门之隔一脸坦然的蝉嘴边的话戛然而止,一瞬间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了心头,“蝉……你不会……你……”
“嗯,就是佑雨先生想的那样。”蝉没有回避佑雨先生的话,反而是以一种很释然的态度面对已经慌了神的佑雨先生。
佑雨一看蝉的这个样子瞬间就急了,他疯狂地砸着阳台的玻璃门,嘴里喊着:“蝉!蝉你给我下来!你不要做傻事!你给我下来啊!”
“佑雨先生着急起来原来是这个样子啊,第一次见呢。”蝉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而另一边的佑雨却已经是接近疯狂的状态了。
佑雨疯狂地敲打着玻璃门,使劲地拉门把,然而一切都是徒劳,这时他突然想到了报警于是他慌忙地掏出手机拨通了警局的电话,因为着急他的语言表达能力下降了不知道多少但是好歹把话说清楚了,随后他望着外面依旧笑嘻嘻的蝉觉得干等着警察并不是办法,他得找点什么东西来把阳台门砸了,而在他刚准备转身去找东西的时候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佑雨先生,想要听我父亲的故事吗?”
一瞬间佑雨停住了脚步,而就是这出于本能的停步让蝉那原本还抱有一丝丝侥幸的心彻底碎成了粉末。
随着这场雨,消融在蝉的内心深处。
“佑雨先生的弱点真的是浅显易懂呢,只要是关于父亲的任何事都会让你在一瞬间停止思考,然后无法动弹。”蝉的声音不轻不重每一字都准确地落入了佑雨的耳中,而佑雨正如蝉所说的那般一瞬间停止了动作,他诧异地转头望着蝉说道:“你说什么?”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骗了佑雨先生,我说父亲从来没有提起过你是骗你的。”蝉缓缓地说着,表情平静如水,“父亲无数次地在我面前提起过你以及你们大学时期大大小小的事情,我知道你和父亲之间的一切。”
“啊不过你喜欢父亲这件事是我自己发觉的,父亲并没有跟我提过这个,只不过佑雨先生的感情太简单太纯粹太好懂了所以我很轻易地就知道了。”
“你……”佑雨像是挨了当头一木奉,蝉所说的话他居然一句都理解不了,“蝉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啊佑雨先生,我骗了你,其实父亲没有忘记你。”蝉一字一句地说着,佑雨却在明白过来之后的一瞬间失神跌坐在了地上。“我想佑雨先生一定不会忘了那个暴雨天发生的事情吧,那一天父亲彻底地‘甩了你’。”
“但是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母亲当时之所以怀孕不是因为与父亲两情相悦所以情意绵绵而是因为母亲为了得到父亲所以灌醉父亲并且在父亲的酒杯里动了手脚,你会是什么心情呢?”
“你会暴怒,会愤懑,会大喊上天不公平,会愤怒地叫我母亲是贱人吗?”
佑雨失神坐在地上,虽然能够听见蝉的话语但是他现在根本无法思考了,蝉所说的话每一句都是巨大的冲击,他的思考能力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逐渐退步了,他现在根本无法处理蝉硬塞给他的这些信息。
什么风之根本没有忘记过我,什么那个女人当初为了得到风之所以用了手段让自己怀孕,这些都他妈是什么?
哈?我他妈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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