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江心 作者:乌邦那【完结】(15)

2019-05-13  作者|标签:乌邦那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年下 宫廷侯爵


  就这样,同床共枕又清心寡欲的日子,一晃就过了小半月。龙修看他睡得沉,放松又沉静的样子,轻轻在他嘴边偷了两个吻,也睡了。


第15章 进展
  春节过后便是十五,京都的十五必定是要去赏花灯的。
  这天晚上,长乐穿着厚厚的大氅,露着脑袋,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拉着知趣,天将擦黑的时候跑了出来,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
  这是煌煜开国之后的第一个春节,国君有心让刚结合的国家尽快适应,也让百姓尽快从战争记忆中走出来,几乎原封不动的保留了大晟、赤西、辛国的诸多节日和习俗,还因地制宜的将相似的节日做了融合。
  就以正月十五来说,大晟的子民习惯于赏花灯猜灯谜,辛国的人则是吃着春卷赏月,赤西族更是会用二月兰、风信子、扶桑等冬日植物制成花环挂在正门,一起去来年幸福,处于三国中心地带的京都,便将三个习惯都沿袭了下来。
  于是长乐出门后才发现,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挂上了花环,街市上除了一条条亮若白昼的灯街,更是时不时飘来年糕和春卷的香味。从年前开始,她几乎闭门不出,知趣知道逢了年节,长乐对家人的思念更加深沉,就天天想着法儿的逗她开心,终于连长乐都不好意思让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姑娘继续cao心,便撺掇着今天晚上出去赏花灯吃春卷。
  两人顶着寒风,心情倒不错,在离家不远的西市上将花灯看了个遍,还因为猜中灯谜拿了不少吃的玩的,大包小包的也不嫌累,一路将春卷馄饨蜜饯什么的吃了好几家,直到连孕妇都觉得肚子要撑破了,这才溜溜达达的回了家。
  长乐并不知道,从她出门开始,容旬就不远不近的跟着她,看着她一路猜着灯谜吃着小吃,听着她偶尔发出的笑声,最后又一路送她到了家门口。
  直到长乐进了门,知趣将门好好锁上,容旬才收回目光,灯市人多,马车不能走,他就这么走了小半夜,长乐看上去那么高兴,容旬也跟着心情好了一路。直到这会才感觉寒意彻骨,右手指头都冻疼了。
  而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间里,龙修一直牵着他的左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容旬光顾着看长乐,这会发现了急忙抽手,却已经晚了。
  安公公和另一个侍卫手上各提着食盒,一路上看到什么好吃的都买一点,龙修将容旬拉回马车上,安公公才一样样摆出来,让两人都尝些。容旬刚才见着长乐喊着“好吃!”一口气吃下去好几个春卷,好奇的尝了尝,只觉得满嘴油香,想再吃一个,龙修就说着油大不让了。
  容旬简直气急,自从醒来之后,自己除了被药汤、药膳、药丸撑饱过,就没吃过一次饱饱的、正常的饭菜。尤其是两人约定以后,龙修对自己简直到了无所不管的地步——穿的衣服要管、一日三餐要管、走多久必须休息要管、这还不算,因为逃跑留下病根,每天必须药浴,于是连泡完以后的关节颜色都要问一句。
  一个月下来,容旬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宠物,十分有必要提出些意见了。
  “我在关外生活了十年,没有那么娇气。”
  安公公在一旁不着痕迹的一笑,龙修挑了挑眉,想了想切了半个春卷递过来:“不能再多了。”
  容旬推开马车的窗户,半天没有说话,龙修难得的没有阻止。只是刚回到宫里,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真儿急忙端来姜汤,龙修更是不由分说让人去找子游。容旬想着让风子游知道自己顶着风吹回来,估计明天都没法出门了,便说道:“我没事,这么晚了不要麻烦他,出出汗就好了。”
  容旬说着,接过姜汤喝了,看到龙修在和安公公说话,就溜到去了浴池。
  刚泡了一会,容旬还在想着长乐的肚子看起来又大了些,就听到水声,回头一看,龙修已经除了衣物下水了,两人一向不一起洗澡,容旬一时手足无措,急忙忙就要离开。
  只是要出浴池,势必得从龙修下来的地方上去,这么一想,容旬只好愣在那里,这一站一愣间,龙修已经走了过来。
  “不是说了要泡满一炷香的时间?”
  浴池里水汽迷漫,龙修直接伸手拉过容旬的胳膊,容旬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便只好让他看,龙修看着他关节处因为温水浸泡有些紫红的颜色,又将他拉回里面的位置,说着:“你醒来之前都是我帮你洗澡的,不该看的地方也看很多遍了。”
  “……”容旬脸上烧了起来,又退无可退,辛国人自古就长得高大,龙修在他看不见的时间里,已经将当年 “章北”的影子抹得干干净净,容旬只能尽量避免任何的冲突。
  见他不说话,龙修笑了笑,说道:“现在知道我管的不多了吧?”
  那一瞬间,容旬只觉得自己认识过的“章北”就像是这浴池里的水汽,不禁脱口问道:“原来你以前的懂事乖巧,也是骗我的。”
  龙修一愣,将他揽进怀里,一边轻轻阻止他挣扎,一边说道:“除了我的身份并不曾骗过你其他的。”想了想又带着笑意说道:“倒是没和人撒过娇。”
  放弃挣扎,容旬任他安安静静的抱着,龙修撩起水帮他淋着肩膀,慢慢将他圈进了怀里,看着看着实在心痒难耐,便扳起他的脸亲了一口,抱起他到了一边的卧榻上,盖上浴巾,用热毛巾给他擦着头发,慢慢说道:“你知道中南部州县,往年连连洪涝,只是辛国久居干燥之地,满朝文武竟没有一个能治水的,你可还记得大晟是否有善于治水的人?”
  容旬被他刚才一吻已经吓得僵了半天,此时听到他的问题,想着自己父皇在位二十载,从来未想过治理南方水患,这个人不过才治国一年,却已经在考虑长久之策了,不知怎的,心里就有些难过。
  他默默在脑海里想了一遍,只是他对大晟朝政的事情知之甚少,想了半天才说道:“有一年春节,宴请百官时,曾有一个人提出疏河道、连运河的事情,当时父亲嫌他说话不应景,让他下去了,后来几年,我偶有一次突然想起他的请奏,倒觉得可以一试,偷偷问过一次,但那位大人当年春节后就请辞回乡去了。”
  “可还记得那个人的名字?”
  “后来打听的时候只知道姓谢,那年我刚十五,若你还有吏部的存档,也许能找得到。”
  龙修点了点头,又用手掌将包着容旬头发的热毛巾按了按,松开来,容旬泡得浑身舒爽,龙修见他青丝如瀑,衬着脸更加白净细润,稍稍一顿,又是一口狠狠亲下来,容旬刚放松的身体立刻紧张起来,推着他挣扎到:“不要……”
  龙修似有些发怒一般又压着他亲了一会儿,到底没再进一步动作,只是用将他用浴巾一包抱床上睡了。
  也算是了不起的进展了,他想着。
  容旬逃过一劫,连着两天都觉得心里惴惴的,连着两个月都躲得远远的,龙修被躲得有些发怒,到时不时发作一下,只是始终恪守诺言,从未有进一步的动作,慢慢的两人竟似乎有了某种默契,容旬也不再躲,龙修也只是忍不住了亲一下,不远不近的相处着。
  春暖花开时,长乐的肚子越发大了,出门都不太方便,风子游有时会一边给容旬把着脉,一边说一下长乐的状况,容旬对这个面冷心热的神医也越来越了解,知道他希望自己放宽心好好养伤,也就越来越配合了。
  只是心中着急,对自己一筹莫展的状况实在无法泰然处之。
  春天过完时,容旬的寒症好了不少,虽然还是每天捂得严严实实的,但至少不会风一吹就感冒了。
  风子游曾说等他好一些,可以适当的拿木剑锻炼,容旬想着自己不能一直如此,便想快点进入这一步,可惜风子游固执得很,除了把“等明年这个时候”改为“等春天的时候”,再没有松口。容旬无法,偷偷捡了根木棍藏在汀露殿,在殿里假装休息练了几天,终于因为某天练出汗来捂感冒了,风子游一怒之下告诉了龙修。
  龙修十分干脆,派了安公公徒弟贴身跟着,连每天喝了几口水都记录下来,再没给他任何机会。没几天,容旬就被盯得有点焉焉儿的。
  听着安公公稍有些夸张的汇报,有意无意提着春夏天的街市趣事,龙修总算让自己每月三天的休沐发挥了本来作用,带着容旬到宫外转转,偶尔会看看长乐,更多的时候,也会半强迫式的牵着他逛逛市集吃点东西,也不再限制容旬的饮食,安公公看着他慢慢的有了些精神,眉宇间也放松了不少。
  如此别别扭扭的相处中,夏天过了一半了,风子游不知怎的,一天突然拿来一把木剑,定了个“最多一刻钟”的规矩,就默认了,容旬呆愣片刻后,才抱着傻了片刻,慢慢挥了起来。
  久不握剑,容旬一激动就走到寝宫旁边的空地上,一挥一扫、一横一斩起来,小时候跟着石宇楼学剑的记忆仿佛在眼前一样生动,几乎是瞬间便觉得心中大畅。
  起手式结束后,容旬缓缓收剑,这才感觉到身边有人,目光一凛扫了过去。
  原来是龙修,因今日休沐,又赶上节日,他看完奏章就想过来拉容旬出宫逛逛,不想看到容旬专心致志的练着剑,一招一式之间,表情已然不同,容旬回味着童年时光的时候,龙修看到的却是数年前那个在边关一骑当千,钟灵毓秀的人。
  待那目光扫来,他不禁咽了下口水,走上前去,接过丝巾帮他擦了擦汗,看到容旬脸颊微红,额头鬓角也微微汗s-hi,擦着擦着,浴池里满面通红的容旬、偶尔迷迷瞪瞪往自己怀里钻的容旬、在城外吹着风眯起眼睛的容旬……所有过去数月里曾让他心浮气躁的片段都涌了上来。一时间心中鼓噪,自己还未反应过来已经亲了下去。
  容旬眨着眼睛呆立片刻,只当他会跟往常一样亲一亲就停了,又想着大白天的成何体统,但并没有推开他。
  直到这个吻越来越深,直到自己突然被抱起来,又被扔到床上的时候,容旬才觉得事情不对,“你要做什…呜!”
  龙修俯身就压了下来,堵住他的话,一边亲着一边就开始剥他的衣服。容旬挣扎着好不容易仰起头,不由得急道:“白日宣 y- ín ,你这是要当昏君吗!?”
  “昏君?”龙修抬头对他一笑,狠声说道:“再忍下去,我连暴君都当得了!”说毕,狠狠堵上他的嘴,舌头放肆翻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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