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受到王熙凤一事的刺激,发誓要为贾琏找一个温柔贤淑,兴家旺夫的儿媳妇来。至于能否如愿,只有天知道了。
而贾政这一房,则是人心惶惶,就连一直呆在绛云轩同史湘云以及众多丫鬟厮混的贾宝玉,也都以小动物的直觉,深深的知道,最近千万不要靠近老太太和他的父亲,尤其是他老子!
“珍儿,怎么样了?”
最近贾珍一直在外奔波,想着能不能让自家逃过这一劫。他发誓,若是能逃过这一劫,他再也不参和皇家的事了,妈蛋,太遭心了。
而原先四王八公这些人,几乎就没有一家能置身事外的。
因此,贾母现在想找人救命,却也找不到个可以说得上话的,至于安国府和林府,算了……他们不落井下石,已经是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了。
贾珍一进来,直接灌了两三杯水下去,方才算是恢复了体力来了。
听见贾母的问题,贾珍摇摇头,“孙儿(侄孙)见到了北静王,王爷如今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至于其他几家,不是自己人心慌慌的,就是也在找人帮着跟上头说话呢。”
贾母颓然的靠在榻上,仿佛老了十多岁似的。
“老太太,不好了!”
贾母在屋里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子,差点背过气去。
贾政心里正一肚子火,一听这没大没小的叫声,心说:老爷心里正不好着呢,偏来这儿给他添堵。简直不能忍!
也没看清来人是谁,上去直接就给了一个窝心脚。
“啊……”来人一声惨叫,便倒在了地上。
贾母听这声音耳熟,定睛一看,原来是袭人,当下慌了,“政儿,快住手。”及时拦住贾政的下一波功击。
“袭人,你怎么会在这里?”贾母顾不得别的,立即问道,可别是宝玉出了什么事了,到底是老太太偏疼了十多年的孙子,这位扶不起的贾宝玉,在贾母的心里,还是很有份量的。
袭人被踢懵了,只觉得胸中火辣辣的,喉间一口甜腥,好容易给压下去了。
好在贾政这两天愁得饭都吃不下了,没什么力气,不然够她喝一壸的。
晕了好半天才清醒过来也顾不得疼了,“老太太,二门外的小厮跑进来说,忠睿亲王已经带着一队亲兵往咱们府里来了!让咱们府上的女眷全都避到后头,免得到时候冲撞了。”
贾母顿时两眼一闭,直接倒在了软榻上。
当司徒远带着贾环来到荣庆堂时,看到的就是乱做一团的众人。
“哟,这还没怎么着了,就晕过去一个?环儿,这个可得看你的了。”司徒远声音不大,却将荣庆堂中的人全都镇住了。众人纷纷跪下来给两个人行礼。司徒远可没把人叫起来,只围着贾母转了一圈。
贾环翻了翻白眼,“你是想要活蹦乱跳的,还是半死不活的?”
“活蹦乱跳的怎么样,半死不活的又如何?”
“活蹦乱跳的就是待会我一针下去,人醒了之后,会不自觉的全身乱动,按都按不住;半死不活的更简单了,能听,有感知,却口不能言,眼不能看,只能躺在床上。”
司徒远无语的看着贾环,这么吓人,真的好吗?
还没等司徒远说什么呢,贾母就悠悠的“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的贾母,挣扎着下地给司徒远行礼。
贾环得意的抬抬小下巴,看到没,都不用爷出手,她自己就醒了。
司徒远默默的对贾环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拉着贾环坐到贾母常坐的那张软榻上。贾环兴、奋的这里瞧瞧,那里看看。
“有这么稀罕吗?这东西你家里不是多的很吗?”司徒远无语。
白他一眼:“当然稀罕了,往日看着贾老太太端坐在这上头,总想着也不知道这张榻坐着有什么不一样。今儿终于知道了。”
“有何不一样?”司徒远好奇的问。
咂咂嘴,贾环摇头晃脑的说,“比皇上御书房里的那张舒服多了……”
“碰!”贾母一听这话,直接又软倒在地了,只是这时候,没有人有心思去扶她了。
“我话还没说完了,”贾下笑眯眯的,“我想啊,皇上那椅子那么硬梆梆的,准是怕他坐的太舒服了,会半路睡过去!”
司徒远哈哈大笑,“有道理!看皇兄每日里要处理那么多的事情,累也累死了。”凑到贾环的耳边,“偷偷告诉你哦,我坐过朝堂上的那把龙椅哦。”说是偷偷的,其实声音还是那么大。
“什么感觉?”
“忒硬了!一点都不舒服!难怪皇兄会用你的方法呢,是我也得烦。”
“行了办正事儿吧,办好了早回家。”
司徒远冲着安安静静跟在他俩身后的宣引太监使了个眼色,于是那人立即上前,指点着贾家众人设香案,面南而立。
圣旨很简单,点明宁荣两府给叛军提供资源,并窝藏朝廷钦犯,按律当诛其九诛。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看在安国公贾环的份上,死罪就算了,但活罪难逃。革去贾政、贾珍、贾蓉等人的官职,贾政贬为庶人,贾珍和贾蓉流三千里,宁国府家产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