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啖一肉 作者:烤翅店店长(下)【完结】(32)

2019-05-13  作者|标签:烤翅店店长 强强 天作之合 三教九流 幻想空间


  戴昶听了也神色一凛,然而两人左思右想都想不出凶手为甚么捡这个时候下手,干脆不想,先排查不在场证明再说。
  这不在场证明排查的比上一次更仔细,凡是有些许不准的都被戴昶关进了别院,不过客人倒是很干净,戴昶和宋懿去别院审下人,但邹仪瞥了眼他们的背影,不知道怎的,他就是觉得他们不会有收获。
  邹仪检完尸体,只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酱的味道,那味本不差,只可惜一联想到尸体便浑身不自在。
  邹仪叫人搬了桶热水,好好泡了个澡。
  他出来的时候青毓已经不见了,邹仪一面低头系腰带,一面心下纳罕。
  之前他去沐浴,青毓千方百计要跟过来瞧,被他花了好大功夫软硬皆施才赶了出去,还想着出来哄他说几句好话,实在不行牺牲色相也可以,不曾想影子都不见,难道是气得狠了跑出去了?
  邹仪心里头忙着做检讨,因而没有发现一团y-in影的逼近,待他察觉的时候——只听“咚”一声闷响,邹仪的脸上被雪球砸开了花。
  他将雪捋下来,就见青毓站在窗外,冲他笑得嚣张。
  邹仪对这种幼稚行为翻了个白眼,下一秒就冲出门去,随手拾起一团雪,对着青毓正脸劈头盖脸就摔下去。
  青毓直接嗷了一嗓子:“满谦你个王八蛋!”
  那雪扑脸上也就罢了,还有不少漏进他脖子里,浑身上下都凉得一阵哆嗦。
  邹仪狡黠的笑了一笑,没有说话,反而凑过去吮了下他的耳尖,柔声道:“我道歉还不行吗?”然后在青毓心猿意马的当儿又一捧雪拍他脑门上。
  “邹、满、谦!你不要太过分!”
  邹仪哈哈大笑,忙不迭逃开了。
  大人犯起蠢来小孩儿只有看呆的份,虽然吴巍和东山已经不小了,但一直被当小的养,目瞪口呆瞧了会儿两人撒泼,然后就加入了这场混战。
  四个人可谓是闹得j-i飞狗跳,直到大家都气喘吁吁,邹仪举起手来喊“休战”,青毓不信,不得已凑过去从额头亲到下巴,这才算正式休战。
  邹仪挨着青毓坐下,摸着他的侧脸调侃道:“你怎么老占我便宜,要我亲这么多下。”
  青毓一本正经道:“邹神医狡猾异常,只盖一个章怕是不可信,多盖几个才好。”
  邹仪听了这话又是乐不可支,笑着蜷缩成一团。
  吴巍则沉浸在这对夫夫的白日宣 y- ín 中,目瞪口呆,只觉清心寡欲的佛门形象从此不在,不由得万念俱灰,东山则忙着黏补他碎了一地的心渣子。
  说笑间却见两下仆走来,一人手中端着新鲜瓜果,一人端着一瓦罐,朝他们施了一礼道:“二位公子,二位大师,宋公子吩咐说几位在山庄烦闷,特命我们来做糖串叫几位尝尝,公子大师想吃甚么?”
  邹仪一时半刻还没反应过来,瞧了几眼才道是糖葫芦,那瓦罐里是糖块,好不容易雪停了,几人兴致高昂,便叫他们在雪地里生了炉子热糖块,待糖滋滋作响,再将挑中的果子串了下去一滚,提出来摆盘里。
  邹仪见他们将糖葫芦幕天席地摆在屋外,总有些担心:“这糖结得牢么?”
  那下人听了邹公子的话笑道:“想来邹公子是自南方暖处来的,我们这儿天寒地冻的,别说是糖串,人都能给冻住了!”
  邹仪本半噙着嘴角微笑,这下愣了一愣,突然脸色一变!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他当下也顾不得糖葫芦了,扭头就走,走前高声嘱咐了一句:“替我留个三四串,别都吃光了啊。”
  东山和吴巍都是垂涎三尺,勉强应了一声,魂儿却早严丝合缝的贴在糖浆上了,连邹腊肠都不知道何时蹦跶过来,眼巴巴仰着脖子看糖葫芦,两人一狗都没把他当回事。
  还是青毓敏锐的捕捉到了不寻常。
  所以怎么说是心上人呢,虽然青毓也馋得上蹿下跳,但还是分了心神在邹仪身上,眼角余光瞥见邹仪脸色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眼下见他忍痛割爱,竟要弃了糖葫芦而去越发感到事态严重。
  他以老鹰捉小j-i的姿势,将东山、吴巍两只胖瘦各异的小j-i仔拎起来,凶神恶煞的威胁他们:至少给他和邹仪留八串,不然就等着瞧。
  两只小j-i两股战战,如啄米似的飞快点头,青毓这才满意,随着邹仪溜达走了。
  行至无人处,他将邹仪往怀中一扯,不由分说道:“你急着跑哪儿去呢?”
  邹仪扫了他一眼,没说话,青毓见他面色不佳有心逗弄,笑嘻嘻道:“你要是再不说,我可就亲你了。”
  邹仪这才露出个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从青毓怀里挣脱开理着衣间褶皱道:“还没来得及同你说,李澜老夫人验尸出来是死在卯时,这时间是不是很古怪?”
  卯时是j-i鸣时分,确实古怪,青毓眨了眨眼睛,像是想到甚么陡然瞪圆了二目:“你是怀疑有人在尸体上动了手脚?”
  邹仪点头:“我不曾剖尸,也不如仵作,只是瞧着尸斑粗略判断在卯时死亡,可若是有人先将她埋在雪里,再丢到酱缸中,这就大大延长了她的死亡时间。”
  青毓此时已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去再验趟尸?”
  邹仪苦笑道:“我是想剖尸,瞧瞧她肠子里有没有酱中秽物,只是怕老夫人名节高亮,动不起。”
  青毓听了却毫不在意的一笑,拍了拍他肩头道:“满谦,怕甚么,尽管剖就是了,他们能耐你何。”
  邹仪也笑道:“出了甚么事你担着?”
  青毓道:“我担着。”
  邹仪笑着白了他一眼,眼波流转,他眼角刀割似的深,又在末尾上挑,很像一只飞雁,这么微微侧目的时候好似即将展翅升空,实在是灵动极了:“谁信你呢,我得去同戴公子打过招呼才行。”
  青毓被他那一眼扫的心猿意马,凑过去就准备亲,却被邹仪一把推开:“快回去,帮我看着点糖葫芦,没人在他们一会儿就给吃了个精光。”
  青毓只得叹了口气,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邹仪把这事和戴昶一说,戴昶眉头紧锁半响,最终还是同意了。
  可惜即便戴昶同意了,还是有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
  首先,这开膛剖肚得准备特殊的剖刀,山庄里自然是没有的,下人们给他凑活着准备了一把相似的;二来邹仪也从没干过解剖的活,万一一不小心剖狠了,连皮带r_ou_将肠子都切了个对半,不但恶臭熏天,而且大大破坏了尸体,恐会被老夫人的家人唾骂死。
  戴昶和宋懿想必是出于这样的考虑,立在一旁注视着他,邹仪见戴昶脸色发白,便好心劝他回避,他却固执的摇了摇头。
  不走就不走吧,邹仪面无表情的想,顶着如有实质的锐利目光,下了第一刀。
  验尸出来的结果,李澜老夫人是在死后被投入酱缸的,但口鼻有水痕,应当是被摁在雪里致死。
  死亡时间则推前到子时。
  之后便是老一套,重新查了不在场证明,放了一批又关了一批,下人们惶惶,客人也连着一起惊惶起来,戴昶查了半天,子时的客人都在安稳的睡觉,除了邹仪丢了邹腊肠搅和了一通,其他都没甚么事。
  脚印也查了半响,那狡诈凶手故技重施,带着尸体跑了大半个房顶,且只沿着一个方向走,实在是辨别不出他是从哪儿跑出来的。
  查案无果,戴昶也只得朝邹仪道了谢,请他回去,宋懿亲自送他出门。
  宋懿端端正正行了一礼道:“让邹公子做这些腌臜事,我实在是过意不去,毓之在这先给你赔一礼。”
  邹仪忙回了礼道:“哪儿的话,这凶手看不见摸不着的,叫人提心吊胆,若是能尽我绵薄之力早日抓了他,也是桩好事。”
  他见宋懿眉间愁云惨淡,又道:“宋公子,怎么了?”
  宋懿道:“邹公子说的不错,现下我们在明,贼人在暗,且那贼人野心极大,必然不会就此罢手,最好的便是遣散庄中人,让官府介入。只是我前去叫人看了积雪,即便不再下了,也得过两日才能下山去。”
  邹仪本不打算主动提起,但他捕捉到宋懿说的“不会就此罢手”,便知他多少对当年的事了解一些,便道:“宋公子似乎对凶手熟稔,可有些眉目?”
  宋懿扫他一眼,嘴角扬起一个半笑不笑的弧度,总之是不好看的:“不可说。”
  邹仪没想到他这样直接,条件反s_h_è 地说了句:“甚么?”又见宋懿面色又白了两分,都快赶上踩在脚下的积雪了,便笑着收了话头:“不说便不说吧,人人皆有苦衷。”
  宋懿忙道多谢:“我知这事兹事体大,等到合适时刻,我会说的。”
  邹仪不勉强,只道了一声好。
  宋懿一路将他送到院门口,邹仪见他面色自白了后就不曾红回来,同戴昶一样,活脱脱两个病号,他作为医者,总管不住这颗闲心,到院门口见他不愿意去坐坐,便叫他站住,替他诊了脉。
  宋懿看着邹仪神情严肃的替他诊脉,面上不知怎地忽然浮现出一抹笑容,就见邹仪撤回了手,叹了口气道:“你们可真是……虚得都一模一样。”
  这句话含在唇齿间,宋懿不曾听清,微微偏头问道:“甚么?”
  邹仪忙道:“无事,只是宋公子的症状同戴公子的相似,有感而发罢了,怎么年纪轻轻的,都不爱惜身体。”
  宋懿见邹仪微微仰着脸,也是个眉清目秀面容娇好的美人,那张嫩豆腐似的面孔白里透红,光艳艳的,眼角眉梢都是雀意,他蓦地胸口一痛,就像被一只大手捏住了心脏,疼得无法呼吸。
  他默不作声地想:为甚么好事情总是别人家的?
  就在兀自出神的当儿,忽听耳边飘来一阵声,原来是邹仪在苦口婆心的劝他:“心气平和,少动肝火,少同戴公子起争执。”
  宋懿还没反应过来,张嘴便道:“我没有同他吵。”
  邹仪眨了眨眼睛,不说话,宋懿这厢回了神,挂起微笑道:“是真的,云起虽说x_ing情乖僻,但也并非不讲理之人,况且这几日我们都忙得很,喘气已是不易,又怎么会花闲工夫争执?昨夜用过晚饭后我便回了房,邹公子你可不就是最好的人证么。”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32/57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