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在阳光下怒放的花,分外的好看。
一股清澈的水从壶口泻下,注入到花盆里,土壤承载不住的,又渐渐漏了下去。 雩羽擦了下汗,手臂酸疼的放下水壶。
没想到做这种事情,反倒比习武还要疲惫,她轻叹了口气,看着十里长廊到处都水淋淋的,又收起水壶找了个扫把收拾起来,若赶上游倾城心情好了散步,还得受罚。
自京城回来,连面都没朝见,到殿口就被人拦住,收了剑,扔下套低等弟子的蓝色布衣。 她默默的收起,连房间都换了,变成了很多姑娘合住的那种。
再没人恭恭敬敬的叫她左使,但也没人敢来欺负。
每日活着,就像个无声无息的影子,原来这就叫做形单影只。
她对着镜子,把长发剪到及背,换上布衣,倒也干净。
只是自小就被刺上的毁了面目的花,只能硬生生的摆在那了,老老实实的背影,忽而回过头去,总是有些可怕。
“雩羽!”
她停滞了动作,才发现自己不会干活,靴子裙摆都被泥汤弄得脏兮兮。
“你不要干了。”童初月一把夺下扫把,左手挎剑看着她,成熟到没什么喜乐的脸庞近日越来越爱生气。
赫连看着一滴脏水被甩到她绣金薄皮靴上,又默默的把扫把拿了回来,轻声道:“不干了连晚饭都没得吃。”
童初月气的笑出来,一侧头:“哪个敢来管你了。”
“人总是要守规矩的。”
“你呀,你。”童初月深吸口气,叹道:“哪像个二十出头的姑娘。”
赫连自小就在龙宫,是她一手带大,在江湖混了这么些年,什么事儿都看开了,就是放不下赫连,这回姑娘受了委屈,她自是不干的,跑到游倾城那里好几回,都见不到宫主本人,只得暗地里照顾一下,省的雩羽再受了闲人的气去。
“为什么不杀了夏笙?”童初月翻起旧账。
“我…”赫连愣愣的摇头:“我不忍心。”
“你喜欢他?”
“不知道…那无所谓吧,喜欢不喜欢人都是假的,从小宫主就这么告诉我。”赫连轻声道。 童初月心里郁闷得很,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