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休得妄语!”
窗内传来句老气横秋的话语,杨采儿听了不出声的乐的不行,指指自己后面,让他赶快到对面教剑。
谁知林诗痕变了脸色,她奇怪的回头,才发觉穆子夜居住的小院不知何时为了一圈黑衣人,能做到如此深不知鬼不觉,看来武功奇高。
两位忙持剑冲了过去,才发现穆子夜已经带着初见站在门外,而黑衣人的首领,正是季云。
“怎么,你又出尔反尔,想要了我的命?”穆子夜照旧拿着他的长萧,说话漫不经心,但气色明显好过很多。
“我没有。”季云一身劲装,抱着剑语气凶巴巴的别扭。
“那上个月那五个女人来干什么,不会是想和我吃饭喝酒吧?”穆子夜嗤笑。
“我只是想给你点教训,我没…”季云又说,忽然意识到自己解释的有些可笑,便住了嘴。
“什么时候轮的到你给我教训了?”穆子夜可是对他恨之入骨,若不是那时身体不好,又在他的地盘占不到什么大便宜,就凭他动过夏笙这点,就足以惹来杀身之祸。
季云心里还是怯他,犹豫了一下没说出话来,穆子夜又问:“那今天呢?也是想来教训我?正好,我惦念你惦念的不行呢。”
“把孩子给我!”季云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忙怒道。
“孩子?什么孩子?你是说我的徒儿吗?”穆子夜突然笑起来,摸着初见的脑袋说:“我们该拿这个人怎么办呢?”
初见自是对穆子夜极为崇拜,眼睛发亮的说:“师父,打死他!让他再不敢来捣乱!”
“你!”季云没想到穆子夜竟然这样,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明明就是我姐的孩子,他手上那红绳,只有我姐姐会编,你自是知道,才收了他做徒弟!”
“我收他做徒弟,是因为我爱妻喜欢他,什么绳子啊我怎么会知道,我看是你脑子坏了吧?”穆子夜依旧笑得带些恨意。
“你…你…我明明送给过你,你怎么会不知道?”
“哦…”穆子夜点点头,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早已经暗淡了的精致的绳结,上面系了颗流光溢彩的珠子,看起来就知道价值不菲。
季云脸色忽明忽暗,默默地看着他。
穆子夜慢悠悠的说:“这个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话必,手一松,红绳顺势就掉落在地上,被穆子夜一尘不染的靴子慢慢踏上,沾满了尘土,变得肮脏不堪。
他从来不隐瞒自己对他的情感,也开始懂得不要从他身上产生奢望,但是如此残忍的拒绝与憎恨却是难以承受的打击,季云后退一步,两步,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是你姐姐的孩子,这便好了。”穆子夜蹲下对不明所以的初见说:“孩子,你娘亲就是被他排挤出家门,无处可去,死在玉宇城的,你可要记住了。”
初见捂住手腕上简陋的出生便带在身上的红绳,满脸不敢相信的神情,季云忍无可忍,一挥手:“上,给我杀了他们,把孩子抢回来!”
一时间,原本宁静的小村变得乌烟瘴气,喊杀声不绝于耳,杨采儿护住初见,看着他们混战到一块,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穆子夜伤势尚未痊愈,季云又红了眼,竟然打得不分你我,而无生山这回来的杀手意外得厉害,牵制的顾照轩和林诗痕完全抽不出身来。
“姐姐…”初见看的目不转睛,却忽然想起什么来。
“干吗,不要捣乱!”杨采儿握着剑犹犹豫豫。
“韩大哥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啊?”
“坏了!”杨采儿这才觉出有什么不妥,刚想往对面冲,只听一声巨响,张老头住的小屋连着门摔出两个黑衣人来。
趁这空档,穆子夜忽然一招打掉季云的剑,长萧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季云忘记了,即使体力不支,经验这种东西,是只会越来越多的。
“你莫非真当他是个山野村夫了?做我的老师,哪有不会武功的人?”穆子夜垂头看着面如死灰的季云,美丽的眼睛满是仇恨与厌恶。
“教主!”停下打斗的杀手慌忙叫了声。
“你现在倒是越来越狠毒了,想把我杀死在这个没人知道的小村子里,好洗脱罪名?不如就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吧。”穆子夜勒得他几乎窒息,边往屋里退边威胁:“还是,你想被废了武功,把你干的好事一件一件都加在自己身上?”
季云比谁都知道他的为人,认命的闭了眼睛。
几乎没人想到得声音忽然从角落中传来:“放了他吧。”
穆子夜一下子僵了身子,季云趁机挣脱开他,退到一旁猛咳。
夏笙慢慢从篱笆边现出身来,清秀的面容,沉静的眼眸,白衣胜雪。
“你…好了?”穆子满腹话语,却无从道来,只能言语单薄的这样问他。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凌乱的事情,张伯伯让我自己去散散心。”夏笙微笑,脸颊依旧消瘦,更显得楚楚动人:“你放了他们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也不想有什么瓜葛了…”
穆子夜侧过头,青丝顺之滑落。
“我知道你恨他,可是你杀了他,不还是恨他吗?我们这样冤冤相报,到哪一年才是尽头,你就让他走吧。”夏笙小声劝慰。
沉默半晌,穆子夜对满身戒备的季云说:“你还在等我后悔吗?”
话毕,季云拾起地上的剑,打了个手势,带着属下迅速离去了。
夏笙走近,没理会穆子夜复杂的掺杂着感动的神情,用靴子点了点地上穿着珠子的红绳:“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