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御医匆匆赶过来,诊上他的脉,微微惊,道:“王爷,老夫失礼。”着掀开被子,摸上迦罗遥的腹部,只觉胎儿躁动,胎息不稳。
他沉吟片刻,取出银针,将高连等人赶出去,解开迦罗遥的衣物,只见那苍白微隆的腹部还在隐隐颤动。
“王爷,老夫现在要给您施针,可能有疼,您忍着。”
迦罗遥头,闭目不语。
过炷香时分,王御医施针完毕,将衣物给他整理好,又盖好锦被,才坐回桌前斟酌药方。
迦罗遥额上层薄汗,缓片刻,道:“王御医,孩子没事吧?”
王御医手顿顿,没有回答,待将方子写完,才回身道:“王爷妄动真气,伤胎息,老夫先写个方子稳稳,应无大碍。”
迦罗遥皱皱眉。他自然知道自己使用清虚神枪的后果,若是平时并没有大碍,但腹中弱小的胎儿却受不般刚烈霸道的真气冲击。虽然他已调用大半内力护住孩子,但神枪出手,真气劲走,并非完全能为他所掌握。
而且那两名刺客功夫委实不弱,放到江湖上足以入流高手的境界。他们也并没有小瞧自己是个残废,出手乃是十足本领,不仅处处克制自己,甚至将自己贯的兵器剪断两截。
要知他的银鞭乃是用深海黑蛟的筋与千年冰蝉丝混制制成,即便有克制的武器,但若无深厚的内力灌注其中,也根本不可能被剪断。由此可见那两名刺客的功夫之深。
其实当时迦罗遥有瞬的犹豫。先前名刺客乃是被他突如其来的枪击毙命,但后名刺客转身欲逃,若迦罗遥不施全力,未必能留下他来。但若失全力,全身真气暴涨,胎儿必会受到影响。
但迦罗遥只犹豫瞬,便决定斩草除根。
世上知道他在银鞭之外更善用枪的人,不出三人。几名刺客对他的武功招数知之甚详,甚至制出专门克制他的武器,若再让他们背后之人知道自己其实更善用枪,只怕会留下更大的祸端。尤其敌暗明,若下次他们再卷土重来,于自己大大不利。
因此迦罗遥冒着极大的风险追击记,生生将那名刺客留下命来。但也因此,在神枪得手的刹那,急走的真气冲击全身,腹部暴起的尖锐疼痛刹那间让他冷汗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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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迦罗遥一直用内力安抚著腹中胎儿,但胎儿越来越激烈的反应让他心下不安,幸好王御医赶来得及时,施针之后感觉已好了许多,但腹下仍隐隐疼痛。
迦罗遥听了王御医的回答,知道他尚有保留,未尽全言。只是他现在精力不济,无力继续追问。
王御医写好方子,亲自去抓了药,然后交给高总管,细细将煎药方法与注意事项交待了。
迦罗遥服了药便昏昏欲睡,竟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自己都吃了一惊。
子荷端了早膳进来,服侍他梳洗完毕,回报道:“王爷,您的黑蛟银鞭已经取回来了,那四名刺客的尸首和那把武器也弄回来了。”
“嗯。宫里的人问过吗?”
“问过。我只说他们行刺王爷,王爷想亲自调查,就把东西都弄回来了。不过余大人脸色有些不好,皇上对昨日之事非常生气,已严厉处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