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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夏笙可没那么多烦恼,睡的那是酣畅淋漓,七荤八素。
剑匣早踢到脚边歪歪扭扭。
韩惊鸿若是泉下有知,见了这幕,非得吹胡子瞪眼一番不可。
烛台被一只优美的手点燃了。
火光摇曳,亮了一室的酣恬。
男人轻轻坐在床边,温柔的俯视着梦中的少年,秀挺的眉宇间,一点一点,堆上了从不外露的愁绪。
他蓦然间想起很多,与自己有关的,无关的,过去的,现在的。
统统纠缠在一起。
就像沐水亭上的银蔓,看起来美丽,却是致毒。
不经意的,手就碰上了那张天真而干净的脸庞,温热柔滑的触觉,让他流连,一时间忘却了自己夜间体寒。
夏笙皱皱眉头,墨黑的眼睛在白净的脸上睁开了道修长的缝隙,朦胧的神情暖的可爱。
看到顾照轩,他猛然醒个透彻。
“你干吗?”夏笙坐了起来,没想一脚踢掉了剑匣,慌里慌张撅着屁股捡回来,顾照轩早已换上了平日的风轻云淡。
“只是路过,听到你喊叫,进来看看,原来是做了噩梦。”
“胡扯,我没做噩梦。”
“那你喊什么。”
“我喊什么?”
“顾照轩,你……你个混蛋,不要过来!”他学着十六七岁的男孩子特有的声音,夏笙脸黑了一半。
他们只是对视,但夏笙总是不敢直面那双分明的眼睛。
“莫伯父的病……怎么样。”
“拖得太久,不怎么样。”
“啊?”
“除非莫青风渡气给他,才能保下性命。”
夏笙挠头:“那不是很好?总比我爹要好。”
顾照轩懒得与这个猴子废话,又说:“莫言明日要见你们。”
“哈哈,终于可以把这个破盒子交给他,再背下去,我的背都要驼了。”
“你可知道,这盒子里装了什么?”
“不知道,应该是把剑而已。”夏笙说:“反正不是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