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买卖+番外——梅八叉【完结】(45)

2019-05-14  作者|标签:梅八叉

气氛变得很奇怪。我与他在安静的气氛里,喝着闷酒。那酒的度数并不低,一杯下去,已经让人浑身都软绵绵。

他坐在靠阳台的那张躺椅上,将手里那个干了的杯子翻来覆去的看,过了一会儿才说:“姚颖说要跟我结婚的时候,已经怀了唐毅永的孩子。那会儿唐毅永已经结婚,姚颖又还没毕业,被查出来得退学。所以她很干脆的嫁了我。自始至终,我都知道陈旭不是我儿子。”

他背着陈旭跟我偷情,后来又故意让陈旭看到我跟他做爱……当时觉得十分奇怪,现在倒有些明白。陈旭自始至终都不是他的儿子,陈时自然不会手软。

“不过我很喜欢小旭……”他说着,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毕竟从小看着长大,虽然不是亲生孩子,但是依然是有感情的。”

“上次在兰州的时候,陈旭说他知道你不是他生父。”

“是。”他点头,“唐毅永双开后,姚颖觉得是我一手操作所致,又拿我没办法,就气不过跑道西北去,把事实跟小旭说了。”

“那是你故把唐家弄成这样的吗?”

“是。”

“……我看陈旭好像特别恨你。”

陈时莞尔:“你不也恨我?”

我竟然没办法回答。

他把那瓶五粮液喝的见底。

“谁不恨我?”他喃喃。

那天晚上又开了一瓶茅台。我跟他喝得酩酊大醉。陈时就似变了个人一样,跟我说了许多。我想他是可怜的,毕竟从小以私生子的身份长大,又有个不认自己的哥哥,还有个不是自己的儿子。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我这个人,别的没有,就是心肠太软,或者用阿海的话说,狗改不了吃屎。陈时这难得一见的脆弱,竟让我有了几分同情。

再见到陈旭是在周三陈时的办公室里。陈时出去开会,我中午去拿资料,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里面坐着,翻阅陈时做的笔记。

陈旭没有穿军装,比在兰州见面的时候,瘦了一点,脸色有些憔悴。

“哟?我说这里怎么没人呢。”见我进去,他开口说。

我一怔,连忙就想拉门出去。

他已经几步过来,一下子把门推上,堵着我在门和他之间。

“怎么了?这么不待见我?”

心里有点儿发慌,“陈旭,你怎么在这儿?”

“我爸的办公室我不能来?嗯?”他伸手来摸我的脸,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依然冷冰冰的,和他的语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不是你爸……”

陈旭耸耸肩膀:“他告诉你了?户口本上还这么写着,我也没办法。”

他突然惊讶的挑眉,“小厉,你怎么露出这么一副表情。我的天,哈哈……你真信了他说的故事?”

“某些层面上来说,他挺可怜。”

“他可怜?”陈旭笑了,“算了吧。他自己从来没觉得自己可怜。你还没认清他的真面目吗。他就是个心理极度扭曲的人。什么后悔什么难过,你听他说过没有?你怎么还这么天真?”

“某些层面上来说,你也挺可怜。”

陈旭顿了一下:“你说什么。”

“你、陈时,都很可怜。”我推开他,把手里的资料放在书架上,“陈旭,你跟陈时一样可怜。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觉得我还是以前那个厉小川?”我问他。

有很多事情,早就改变。我乐意也好,不乐意也好,变化总是不期而至。只是它总是那么一点一点的到来,最终却让人面目全非。

“陈时变成现在这样,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除了手里那些高官权贵的秘密,他什么都不剩下。他可不可怜?”我问,“你先被自己的母亲背叛,又被自己的父亲背叛,最后选错了阵营,宋建平出狱后,刘陆军是怎么对你的?我没猜错的话,他直接一脚把没有利用价值的你踹回北京吧?不是陈时收留你,你先在在哪个地方还不知道。你可不可怜?”

陈旭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这根本不是我求他的。”

“你没求他,可是你还是回来了不是吗?”我咄咄逼人,“你是不是还住在军需大院那套老房子里?他是不是告诉你,让你赶紧把你之前没娶的女人娶了?你难道没答应他?”

陈旭抬手就甩了我一个耳光,冷笑起来:“好哇,很好。你真的赶上老家伙的功力。我随便说了两句,你就能猜中八九分。没错,我是答应他,过年前结婚。但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那个耳光并不算用力,我只是被甩的脸颊火辣辣的痛。

我忍不住想笑:“是啊,陈家大少爷,要搁在旧社会我就陈时身边一个下人,怎么管的了你的事儿?”

我只是愤怒他曾经在阿海出事的时候,那么落井下石的羞辱和算计我的朋友。

陈旭用一种冰冷到极点的目光的看着我。

一瞬间,我以为他会再给我一个耳光。

然而他最终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拉开门转身走了出去。

第四十四章:第一个男人(27)

他把那个红色的请柬文质彬彬的推过来,在我办公桌上“沙”的移动了一寸,我困惑的抬头,看看面前这个陌生的人。

他眯着眼睛笑,年轻的脸上的气质很纯粹。

“这是什么?”我问他。

“晚上想请您赏光,去吃个饭。”他的声音也十分和蔼。

难得有人会给我这个不起眼的主任秘书递什么请柬。

于是我带着困惑打开那封请柬,地点是东四十条那家有名的皇家粮仓,落款是舒远帆。

09年7月的舒远帆,不过29岁,当了三年村官后刚考上公务员,被分到党办内刊做采编。说起来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伙子。

然后他挑上了我这个同样不起眼的主任秘书。

我觉得这并非巧合。

至少那张精致的请帖,他得体的进退,还有选择的地点,都做过很好的拿捏。他的野心,用一种温文尔雅的方式,毫不遮掩的展露出来。

我拿着那请柬去给陈时看。

“舒远帆……”陈时想了想,“名字有些耳熟。应该是今年刚过了公务员考试吧。”他把那请柬翻着看了看,“这年轻人挺有趣,你去见一见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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